第十七章 重选当日清晨,黄永标早早地摆好了酒席,让他惊讶的是对门的黄庆宝也正忙 着搬桌借凳。黄永标内心一阵冷笑,他不会是为了庆祝选举失败吧! 第二次选举,选民们轻车熟路,还没十点,全部投票结束。 黄永标高兴地聊着天,宣布后马上就可以回家狂欢。 选举委员会负责人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说:“各位选民们!经过统计、核对, 新任村已有结果。本次选举无效票零,弃权票二,两名候选人最终的选票是:黄庆 宝四百一十五票;黄永标三百八十三票。黄庆宝票数超过半数,符合法定程序,我 宣布黄庆宝为东坪村新任村长。” 操场一边,掌声雷动,欢呼呐喊声响彻云霄。众人拥着黄庆宝离开了村部。 黄永标脸如白纸,站着一动不动。刑天财走了上来,关切地说:“阿标,我看 你面色太坏,让我帮你看一下。” 黄庆宝飘飘然地回家。空地上已经摆满啤酒,餐桌上尽是鸡鸭鱼肉,可以喝庆 祝酒了。 空地的十张方桌上座无虚席,黄庆宝端着一大碗啤酒站了起来,春风满面地说 :“这回选村长,多谢大家对我支持,没什么可以报答,只有水酒一碗,大家共同 食一碗。”说罢一饮而尽,“希望大家食酒食到暗夜十二点,没醉没归!” 空地上一片欢呼声,方桌上碗来酒去,笑语连连。 夜幕渐临,选民们并不尽兴,继续挑灯夜饮。对门黄永标家却一片漆黑,莫非 早早就睡了? 黄庆宝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头隐隐作痛,昨晚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也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回房休息。 他起床正准备洗漱,屋外传来了大声的呼喊:“庆宝——庆宝——”他走出屋 一看,原来是他的哥哥黄永珍,正急急忙忙地往屋里跑。 “阿哥,那么慌张做什么,好像天跌下来了那样。” 黄庆珍气喘息息地说:“我起头去山上看桔子林,没有想到,山上的桔子树全 部被人劈死了,连我的也没有放过。” 黄庆宝大吃一惊,急勿勿地带了一伙人赶到桔林。眼前的景象让他惨不忍睹, 七八百株桔子树像尸体一样横躺着,无一幸存。 黄庆珍怒容满面地说:“不要讲我也晓得是短命鬼永标子做的,难怪昨夜屋里 暗暗的,归去打他!” 黄庆宝也一脸愤怒,“还是先去派出所报案,等会才归去寻他。” 黄庆宝报案完毕,带了几个人冲到黄永标家。 “永标子哪里去了!喊他出来,没和他客气!”黄庆珍怒吼道。 屋内只有黄永标的母亲坐在矮凳上,木然地看着黄庆宝他们。 黄庆珍大声喝道:“永标子呢?去躲起来了吗?躲到天角里我都有办法寻出来。” 黄庆宝见黄永标并不在家,拉了拉他的哥哥说:“阿哥,先归去,喊派出所的 人来寻他。” 黄庆宝回到家,割松油的师傅正在他家等他,他的妻子眼眶湿润。 松油师傅看见他回来了,急忙跑上前去说:“老板,今早我去割松油,发现松 油全部被人收去了,有四五千斤。” 几千斤的松油,价值几万元啊!黄庆宝内心像被捅了一刀,狠狠地瞪了对门黄 永标家一眼,只说道:“先去报案。” 黄庆宝在家等了几天,派出所依然没有什么消息,他也曾打电话向派出所提供 线索,并对民警说“一定是黄永标干的,只要找他就可以”。可是派出所却告诉他 “正在努力寻找线索,如果没有证据,即使明知是他也没用,现在是法制社会……”, 黄庆宝未听完便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这几天接二连三有选民到黄庆宝家,要他请客。黄庆宝虽然没有心情,也只能 勉强奉陪。他的妻子把锅铲一扎,生气地对黄庆宝说:“炒菜炒菜你去炒!狐朋狗 友全来了,哪一时才完。”说罢带着小孩回娘家了。 黄庆宝心头还有一块大石压着,那就是刘二贵的哥哥到现在还分不清东南西北。 事故双方无论谁负主要责任,他都逃不了关系。 黄庆宝望着空空的屋子,越想越烦,提来了啤酒,自斟自饮。这些天他感觉自 己身体好像被掏空了,可仍然继续烂醉,一醉解千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