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极射线管发出的光束 卢瑟福收到了母亲和未婚妻的第一封信。母亲信中还说寄来了一只熏鹅。母亲 特别说明,熏鹅是给汤姆生夫人的,为的是感谢夫人对卢瑟福母亲般的关爱。这只 鹅很快就收到了。卢瑟福迫不及待地把它取来送给了汤姆生夫人。天下母亲的心是 相连的。汤姆生夫人十分感动,内心里涌起了对一位遥远的母亲的友情。 卢瑟福的未婚妻是他在新西兰大学读书时房东太太的女儿,名叫玛丽·牛顿。 按年龄,他们早就应该结婚了。特别是来伦敦之前,他们就应该完婚。但卢瑟福家 里很穷,他们只能办那必办之事,借了来伦敦的路费,就不能借债娶亲了。未婚妻 一家很理解卢瑟福一家的处境,同意推迟婚期。玛丽·牛顿更是使未婚夫感到高兴 ——她没有半点怨言,并且讲了情人们惯用的那句话:“我等你。” 未婚妻的信写得热情洋溢,她鼓励卢瑟福专心致志地干下去。至于结婚的事, 她还是那句话:“我等你。” 卢瑟福原本在研究无线电通讯技术。他向无线电通讯技术发起冲击,一是他喜 欢,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对这一行的前景看好,他可以通过努力很快地得到现金 收入。这一点,他给他的未婚妻写信时是满怀信心的。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汤姆生老师恳切地动员他转攻原子。而自从伦琴和贝 克勒尔发现了莫名射线之后,原子的秘密也确实在强烈地吸引着他。他已经做出了 决定。只是,向原子发起攻势,后果是难定的。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短期内,他 不会有现金收入了。 使他感动的是,汤姆生老师表示,卢瑟福欠的路费,他可以资助偿还。对老师 的好意,卢瑟福谢过了,但没有答应。为此,汤姆生夫人又专门找卢瑟福,希望他 接受。卢瑟福依然没有答应。 这种变化家里人还不知道,玛丽·牛顿还不知道,卢瑟福已经写信告诉给了他 们,但信他们还没有收到。 自从知道伦琴和贝克勒尔发现那奇异的射线之后,汤姆生就更加专注地研究、 观察他的阴极射线管。这期间,居里夫妇发现镭的放射性的消息传来,汤姆生深受 鼓舞,并且把在实验室的时间每天增加了一个小时。 卢瑟福在认真地给汤姆生打下手。 实验室中其他的实验依然照常进行,只是,其他研究人员均被汤姆生的精神感 染了,工作变得越发认真起来,有的甚至也自动地在加班加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897年。可喜的是汤姆生的实验有了进展。汤姆生 的实验是这样进行的:把两个玻璃管内装上金属板,然后密封,并将管内的空气抽 出。玻璃管内的金属板是连在电池或感应线圈上的。充电后,密封管的真空部分就 会发光。光首先出现在负电板——阴极上,然后在正电板——阳极消失。有时,汤 姆生会把阳极做成一个圆筒,并把它封在玻璃管的中间,这样,他就看到一束光— —阴极射线——穿过圆筒并射到玻璃管面对的阴极的那一端。倘若射线的能量足够, 它会打在玻璃上,使玻璃发出荧光。 阴极射线管内发光物质束是光吗?汤姆生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样的一个问题。 为了回答这一问题,他又做了许许多多的实验。有一次,汤姆生实验时发现,阴极 射线管内发光物质束能被电场所偏移。这是重大发现中关键的一步。随后,他在装 置里加进了磁场,结果证明,阴极射线管内发光物质束还能被磁场弯折成曲线轨道。 这又在重大发现中走了第二步。但为什么会这样汤姆生一时还讲不明白。他继续他 的实验。 卢瑟福一直在汤姆生的身边,帮他进行实验。老师实验中有了新进展,他很是 高兴。对阴极射线管内发光物质束在电场和磁场偏移的现象,他自然也讲不出什么 道理。但他有一个预感,那就是,这很可能表明,老师的实验正处于关键时期。或 许,一项重大的发现在等待着他的老师。 实验仍然在进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