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篇 由于这个习惯,再加上干体力活的脾气很暴,好几个司机是以前的专业柔道选 手,很喜欢打架,所以打骂惩罚助手很正常。 有一天,几辆车一起干活,干完活,突然公司通知我和另一辆车的助手交换,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只有服从命令。 回来后,别人告诉我那辆车的日本助手被打了一顿。车行进过程中,助手前的 镜子脏了,所以司机让那个助手去擦,助手擦完后,问司机是否可以了,司机可能 觉得擦得不好,没说什么,助手以为好了。 车停后,助手刚下车,司机过来就是两巴掌,最后又踢了一脚,打得那个日本 助手晕头转向,不知道为什么挨打。 那个助手只有给公司打电话,告诉了被打的情况,公司对这种事从来是不管, 只是让他换了辆车罢了。 还有一次,一位新来的司机路不熟,几辆车一起去某个地方干活时他的车最后 到,正好先到的几辆车干了半天了,正在休息,那位新司机战战兢兢地给几位在场 的大先辈赔礼道歉,解释来晚的原因。 一位资格较老的司机没听他解释,只说一声:“跪下。” 那位新司机老老实实地跪在大家的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其他人接着聊天,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等到大家休息好了,要干活了,才让那个司机起来。 日本人整日本人很狠,但对中国人,他们知道要动手打中国人的话,中国人会 还手,也会去找自己的经济担保人等和公司交涉,所以日本人不会像打日本人那样 随便打中国人。 我听说过一件事。一位日本司机早晨打了一位中国人,那个中国人平时很老实, 和其他搬家公司的大部分中国人不来往,所以没人帮他,日本司机也是专门欺负这 些人。 那位中国人被打后,心里很不平衡,就告诉了自己的担保人,担保人就打电话 给搬家公司,搬家公司最后让打人的司机给那位留学生赔礼道歉,但这样以后,那 个留学生也得罪了一些人,所以最后在那也干不下去了,过了不久就辞职了。 日本人欺软怕硬,只要理由正当,和他对着干,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在搬家公 司期间,我也和司机干了一场。 那时正好是三月末,很忙。我在搬家公司已经干了很长时间,什么活都能干, 在助手当中也是干得较好的几个,和日本助手在一起时,他们对我毕恭毕敬,干什 么都要先让人,公司的董事长和社长等很多人都知道我,每次见到我要和我说几句 话,司机也很喜欢我作为他们的助手。 那一次,司机是大村先生,大村干活很快,几乎每个月的营业额都是全公司最 高的,干活既卖力又干得好,大家都很尊敬他,公司的社长等人也很器重他。他从 不贪污小费,平时也喜欢和大家喝酒,所以有些人愿意和他搭档;很多助手,知道 他干活快,工作苦,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和他搭档。他脾气很坏,特别是活不顺时, 经常会拿助手出气。 从早开始大村和别的几辆车一起干,一直到晚上都这样,几辆车一起干时人多 费时间,营业额高不了多少,所以很多司机不喜欢几辆车一起干,都想自己干。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自己干了,又碰上了一个单身女的,下着大雨从一个楼房 搬到了一栋大楼里,那栋楼很大,在里面走来走去花了很多时间,所以他很不高兴。 搬完后,客人请求大村帮她把烘干机装起来,一个单身女的,我就想帮她装, 就答应了她。但我让那个女的直接向大村先生说,大村就非常不高兴,对那个客人 说:“如果你让我们装的话,需要另给安装费……” 安装那个要花时间,就是收了安装费也很便宜,根本不如另干一家,多一点营 业额,大村不想干,所以故意找个理由。 但客人说:“花钱也行。” 大村没话可说,只有干。费了好大劲干完后,他已是一肚子气要找人发火。 干完后,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晚饭还没吃,我就问他:“现在很晚了,可能还 要干,我们到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吧。” 搬了这一家他很生气,更生气我不该在客人面前说话,所以当时就大骂:“你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谁让你说话了……” 我不知为什么挨骂,这时他又说:“你不吃饭我还要吃饭,你等一会是不是不 吃饭了?等一会我去买东西你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