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听专家们汇报情况 4月2日晚7时许,从酒泉发射基地赶来的钱学森、李福泽、任新民等专家在 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进人民大会堂福建厅。 诸位专家落座后,刚拍打完大衣上的雪花,灌下几口热茶,周恩来便在秘书的 陪同下,走进了大厅。 “辛苦了”周恩来与专家们一一握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自己站在大厅中 间,摊开双手,随和地说:“火箭、卫星昨天已到了发射场,今天我请大家来,主 要是想听听第一线的情况。大家随便谈谈。” 周恩来说完,在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接着掏出笔记本,拧开了笔帽。 钱学森首先汇报了火箭和卫星的总体情况。 周恩来很认真地听完钱学森的汇报后,询问了当年苏联、美国发射第一颗卫星 的有关问题,尔后说,我们这次发射,一定要吸取苏美的教训,总结经验,力争一 次成功接着,“长征1号”火箭的有关情况由虞利章汇报。当虞利章汇报到弹道 参数时,周恩来示意他暂停一下,然后自己很快在笔记本上对几个数据作了计算, 提出了一个问题:“怎么这计算结果与设计指标差了几毫秒啊﹖” 虞利章一听,大为吃惊,忙回答说:“总理,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我把小 数点后的数字给四舍五入了。” 周恩来轻轻“哦”了一声,笑了笑说:“我说呢好,继续讲吧。” 虞利章讲完后,李福泽汇报了发射场的准备情况。 最后,周恩来十分关切地问了一个问题:“这次火箭的第一级落点在什么位置 ﹖” 这是周恩来一直很关心的一个问题。每次发射,他对火箭的落点问题都极为关 注,担心火箭溅落时,处理不好,会给国内人民生命财产造成损失,对国外一些城 市带来不好影响,因此这次又特别提了出来。 当钱学森向他说明了这一问题后,他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这次 卫星预计都要飞过哪些国家﹖” “也门、乌干达、赞比亚、坦桑尼亚、毛里塔尼亚……”钱学森又一一作了介 绍,并让工作人员展开搁在地毯上的大型世界地图。 周恩来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些国家的名字后,又随着钱学森手指的方向,躬身趴 在地毯上,双手扶着世界地图,对“东方红1号”卫星将要飞经的每一个外国城市 逐一察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强调说:“你们要对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飞经各国 首都的时间进行预报,这件工作一定要做好,做仔细,做准确。因为到时能让外国 友人准时看到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的讯息,听到我国的《东方红》乐曲,这对第三 世界人民是个极大的鼓舞。” 周恩来说完,抬腕看表:“哟,已经12点多了,同志们的肚子一定饿了。这 样吧,今晚我请大家吃顿晚餐。” 大家忙说:“总理,不用了,我们不饿。” 可周恩来还是让秘书做了安排。 不一会儿,一篮热乎乎的肉包子便由服务员送到大家面前。 周恩来拿起筷子,先给钱学森夹了一个,又给任新民夹了一个,再给李福泽夹 了一个,接着又一个挨一个地给每位同志夹上一个。当他夹着一个包子放在一位技 术员面前时,这位技术员只点头,不动嘴。他有些奇怪,便问:“你怎么不吃﹖” 身边一位专家忙说:“总理,他,他是回族。” 周恩来歉意地笑了:“咳,你怎么不早说﹖这样吧,我让服务员给你做碗鸡蛋 面条。”说完,周恩来亲自向服务员做了交待。 片刻,服务员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送到了那位回族技术员的手上。周恩来 见那位技术员笑眯眯地吃开了面条,这才夹起一个包子,细细地吃了起来。他一边 吃,一边和专家们聊,气氛十分融洽。末了,他还嘱咐专家们说:“各项工作,一 定要做到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同时,要认真做好安全工作, 卫星入轨后,要及时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