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别墅捣淫窟 1999年6 月2 日,刘春洋、章平组织卖淫一案被京城公安机关一举查获,当场 抓获卖淫嫖娼人员数十人。前不久,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审理了此案。 等待刘春洋、章平等人的,自然是法律的严惩。 曾几何时,在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人有钱易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 此话似乎并非毫无道理。“钱”,曾经给多少人带来幸福?给多少人带来痛苦?又 给多少人带来灾难?!有人为它奋进,有人为它“献身”,有人为它堕落,更有人 为它跌人深渊。 28岁的刘春洋就是为钱而学坏的坏女人。 应该说,刘春洋曾经是一个不错的女孩,但是,特殊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特 殊而复杂的心理。她出生在东北某省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幼年时,她父母离异,她 生活在生母和养父家中。 在她七岁那年,由于家里生活比较困难,生父便把她接到了自己家中。在这个 家庭里,刘春洋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生父自然对她格 外疼爱,但兄弟姐妹几个,由于年龄相差无几,天天在一起生活,难免不发生口角、 打斗。每遇这时,兄妹们的矛头所指自然是刘春洋,尽管平时养母也常常呵斥她, 但在这种情况下,养母总是站在她的一边,并勒令他们不准欺负她。养母的行动是 为了讨得丈夫的欢心,还是做给邻居们看,我们暂且不去细究,但不管怎样,在刘 春洋幼小的心灵中,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久而久之,一家人相处得越来越好,几 乎没有亲疏之分了。刘春洋由于天资聪颖,加之学习用功,门门功课在班里都名列 前茅,更加赢得了养母的欢心。有几次在夜深入静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妹早已进入 了梦乡,她仍然趴在桌子上认真学习。养母便钻进她的被窝,一边给她悟着,一边 看着她学习。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心里暗下决心,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找个好 工作,报答不是生母却胜似生母的母亲。 刘春洋是幸运的,她的幸运得益于她的聪颖,更来自于她的勤奋。由于她学习 成绩突出,从小学四年级直接升到了六年级,上初中的第一年,又光荣地加入了共 青团,初中毕业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后来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会的一所大学。 这时的刘春洋,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一米七二的身高,鹅蛋 形的脸盘,细细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动人的大眼,大学校园里的男生们春心萌动。 这时她的才华也更加充分地显现出来了,她不但学习成绩优秀,学校田径场上有她 矫健的身影,篮球场上看得见她的英姿,遇到学校有大型活动,如文艺演出、演讲 比赛等,她更是频频参与。几年的大学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毕业分配时,按刘春 洋的成绩本来是可以留在省城工作的,但她经过一番考虑,为了今后能有更大的发 展,在征得养母的同意后,主动要求来到了远离省城、条件较差的某市一家新建工 厂。正如她所想象的那样,厂里对他们这批新来的大学生格外重视,来厂不久就把 他们送到外省的一家大型企业实习。实习回来,她被破格提升为班长。她工作更加 勤奋了,别人不愿意干的活儿,她去干;别人休息了,她或加班清理工作间的卫生, 或擦拭仪表。在工厂的三年时间里,她获得了“三八红旗手”、“劳动能手”等荣 誉称号。就在她梦想着今后如何大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养母从家乡来看望她,同时, 给她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她的大哥得了尿毒症,要治疗就要换肾和透析,医药费需 要几十万元。大哥所在的工厂连工人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不可能拿出这笔医药费。 家里的状况刘春洋是清楚的,父亲虽然是个工厂厂长,但他挣的毕竟也是有数的工 资呀,何况几年前养母就与父亲离了婚,养母不到四十岁就提前退了休,每月只有 300 多元的退休费,其他兄妹几个也是靠工资生活,无论如何也凑不出这个天文数 字呀。拿不出这笔医药费,意味着就要让大哥等死。 更让人痛心的是,这时大嫂扔下孩子,和别的男人好上了。母女俩说着说着, 抱头痛哭起来。送走养母,生性活泼的刘春洋变得沉默起来,她思索了许久、许久, 终于横下一条心,辞职下海。 1994年,刘春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工作单位,只身来到省城闯荡“江湖”。很 快,经同学介绍,凭着她窈窕的身材,来到了一家水平还算不低的业余模特表演队。 虽然她过去从未干过,也未接触过模特,但是凭着她的聪颖、良好的文化素养和优 越的自身条件,很快就适应了模特表演队的工作,而且渐渐地走红了。这时刘春洋 的大哥已经住进了省城的一家医院。刘春洋就把当模特挣来的钱,除留下一小部分 自己生活以外,全部用在了大哥的医疗费用上。尽管她现在的收人要高出原来工资 很多,但要靠这些收人来给大哥治病,仍然远远解决不了问题。 模特表演队天天穿梭于夜总会、歌舞厅之间,来这些地方消费的多是一些公司 老板和社会名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位颇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S 先生被刘 春洋的出色表演深深地打动了。一天演出结束以后,刘春洋刚换完装,队长告诉她, 外面有一位先生找她。 刘春洋随队长来到大厅,S 先生笑容可掬地向她伸出一只手,他们就这样认识 了。从此以后,无论刘春洋到哪儿演出,台下都能看得见S 先生的身影。一天夜里 演出结束以后,S 先生请刘春洋吃宵夜,其间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S 先生露出 关切和不安的神情。当问明刘春洋原因后,先生竟捧腹笑了起来,边笑边拉着她的 手说:“这点小事还值得你这样,我来想办法。”第二天,几万元现金就摆到了刘 春洋面前,看到刘春洋伸手又止的样子,S 先生抓过她的手,把钱递了过去,“算 是借给你的,以后有了再还给我。”S 先生不仅慷慨解囊,还到处为刘春洋的大哥 联系肾源准备做手术,并帮助刘春洋做起了建材生意。刘春洋彼S 先生的真情感动 了,作为回报,自然是以身相许。 从这以后,两人经常双双出人宾馆、酒店。S 先生对刘春洋似乎也动了真情, 几次聊天时都讲到和他爱人关系不好,要和他爱人离婚,然后娶刘春洋。刘春洋开 始一直没有表态,后来看到S 先生情真意切的样子,想到他对自己的帮助,也就默 认了。他们俩的事,不知什么时候被S 先生的妻子发现了。一天,几经周折,S 先 生的妻子找到了刘春洋,她先是把刘春洋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指着她的鼻子说: “你不就是要钱吗?你说个数,我给你,条件是必须马上离开他!”刘春洋自知理 亏,1997年她离开了S 先生,只身来到了京城。 如果说当初刘春洋辞职下海、傍大款还是出于一种朴素的兄妹之情,为了挣钱 给大哥治病的话,那么,现今的她已经完全是为了满足私欲。几年下来,她不仅凑 足了大哥的医疗费,而且还有了相当的积蓄。来到京城以后,刘春洋很快就找到了 一个模特队,继续做起了模特。由于模特队没有固定的演出场所,天天到处奔波走 场,挣钱不多还挺辛苦,这怎么能够满足得了已今非昔比的刘春洋的欲望呢?干了 几个月她就不干了。后来,经朋友介绍,刘春洋先后到过几家歌厅或桑拿做领班, 但她总觉得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一天下午,刘春洋待在家里正没事干,一个自 称叫李明的陌生男子给她打来电话,“你是刘春洋吗?” “我是,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刘春洋感到奇怪。 “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没事儿,在家待着呢。” “我开了一个娱乐城,有歌厅、桑拿,想请你当桑拿部经理,怎么样?”李明 问。 刘春洋又问了娱乐城的地址、开业时间后,两人商定第二天去实地看看。这是 刘春洋人生道路上的转折,也是她走向罪恶的开端。 时间不长,刘春洋正式到XR娱乐城上班了,担任桑拿部经理。刘春洋在XR娱乐 城干了两个月,由于账目混乱,与李明发生了矛盾,后经两人协商,以刘春洋赔偿 李明8 万元解决了此事。李明为了加强对桑拿部的控制,调整了原来的收银员,, 这使得刘春洋极为不快,不久,她便离开了那里。在XR娱乐城,刘春洋尽管干的时 间不长,却学到了许多她不应该学的东西,更让她领悟到了挣钱的捷径。 1999年3 月份,刘春洋从东北老家回到北京。听人说现在在别墅里开娱乐城很 挣钱,她马上坐不住了,便四处寻找出租房。不几天,她就通过一家中介公司,以 开办模特培训公司的名义,按每月4.8 万元的价格,租下了X 市某机构在北京的一 栋别墅小楼(我们称其为BC别墅),租期一年,按季度付款。BC别墅分上下两层, 一层有一个大厅、一间休息室、一个储藏间、四个带卫生间的客房;二层是一个大 厅、一间休息室和五个带卫生间的客房,客房里均配有现成的单人床或双人床。经 过短短几天的准备,刘春洋招募了几名小姐和服务人员,在没办理任何营业手续的 情况下,BC别墅——一个没有卡拉OK设备和桑拿设施的“娱乐城”开张了。 那么,人们到BC别墅“娱乐城”去干什么呢?从刘春洋给那些服务小姐开会时 讲的一番话,你就可以了解其中的奥秘了。刘春洋对服务小姐讲,我们实行的是会 员制,来的都是熟人,我们要有职业道德,这里提供的服务项目有:陪客人洗澡、 推波、环球世界和冰火两重天等等;谁也不能糊弄客人,要按程序做完,如果有客 人投诉,要扣提成;我们也要注意个人卫生,注意举止,言语不能太粗俗。在BC别 墅里,若是一个小姐为客人服务叫“单飞”,若两个小姐为客人服务则叫“双飞”。 听了不免让人作呕。 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有谁肯去涉足呢?殊不知,到那里去的竟大有人在。请 看刘春洋约客人来BC别墅消费的一个电话纪录:“你是刘哥吗?”刘春洋给她原来 认识的一个男性朋友打电话问。 “我是。”刘先生回答。 “我是刘春洋,我现在在BC别墅开了一家桑拿,你有时间过来玩吧。” “你那里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小姐怎么样?都是哪里人?” “哪里的都有,都挺好的。” “安全吗?” “绝对安全,我们是会员制,来的都是熟人。” “好,我有时间再去。”刘先生愉快地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他就光顾了BC 别墅,此后成了那里的常客,因为到那里去不仅可以打折,而且还可以签单(即赊 账)。 BC别墅坐落在整个别墅区里面,门口有保安人员站岗,在别墅区里生活、工作 的人员均要办理出人证,外人来要进行登记,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为了 加强对BC别墅的管理,刘春洋还真动了一番脑筋。她怕这么多小姐每天进进出出, 让人产生怀疑,就只给自己和一个司机办理了两个出人证,小姐每天上下班都由内 部租赁的一辆白色面包车接送。凡来BC别墅的小姐均要交纳5000元抵押金,钱从小 姐小费中扣除,走时再退给小姐。客人来BC别墅也要事先打电话报出车号,然后在 指定地点等候,刘春洋派车去接。 BC别墅开业后,刘春洋发现BC别墅这么秘密,安全上自然是有保障了,但是来 的客人太少。为此,她一方面绞尽脑汁寻找过去的朋友、熟人,联系客源,另一方 面发动小姐联络客人,因为来BC别墅的小姐原来大都在别处的歌厅、桑拿坐台,许 多人都有自己的熟人;另外她还经朋友介绍,请来了一位领班,就是本案的主犯之 一章平。这些办法还真管用,BC别墅红火起来。特别是章平来了以后,不仅负责管 账、安排小姐服务,给她帮了大忙,而且还带来了许多客人,有时来找章平的客人 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的客人。这着实喜坏了为钱忘义、忘德、枉法的刘春洋。据不完 全统计,自BC别墅开张到被公安机关查获这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里,最多的一天来 此消费的客人竟达到了五十多人。难怪有时客人来到这里还排不上队,其中一位小 姐在这里竟挣了十多万元小费。更加令人惊异的是,刘春洋还把自己的胞妹和表妹 安排在BC别墅坐台服务,安排她的表弟当服务员。真可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刘春洋的行为固然是恶不可赦,那些为了钱甘愿“牺牲”自己的卖淫女们也逃 不掉社会对她们的唾弃。 张敏,C 市人,30岁,看上去却像20岁出头的姑娘,圆圆的脸,长得也很文静。 她原本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教师;丈夫是部队高干子弟, 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C 市政府下属部门做秘书工作。张敏本人是幼儿师范毕业,在 C 市政府机关幼儿园工作,后来又读了两年函授大专。结婚后她的生活也是幸福美 满的。在全民经商热潮的影响下,张敏的爱人毅然辞职下海做起了生意,其间经常 往返于C 市和S 市之间,生意越做越红火。为此,张敏为了丈夫的事业,也辞去了 她所热爱的幼儿教育工作,帮助丈夫打点公司的一些琐事。饱暖思淫欲,一个非常 偶然的机会,张敏发现丈夫竟与他在S 市的一个合作伙伴、一个年轻的女老板勾搭 成奸。自尊心极强的她哪里能容忍丈夫干出这种丑事,便和丈夫大闹了一场。看到 丈夫痛哭流涕的样子,她原谅了他。可是后来她发现,丈夫并没有真正悔改,与他 的情人仍然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她绝望了,毅然向丈夫提出了离婚,丈夫不同意, 还厚颜无耻地劝她思想解放一点,不管在外面怎么样,他对她的感情还是真的,而 且以后会对她更好。张敏一气之下同丈夫分居了。 去年3 月份,张敏来到了北京,经朋友介绍到一家公司搞起了药品推销,收人 还算可观,每月可以挣到两三千元。但是天天到处奔波,也实在是挺辛苦。后来, 一位朋友告诉她,在桑拿里干很挣钱,每个月都能挣好几万元,她心动了。就这样, 经朋友介绍,她来到BC别墅。张敏原来毕竟是良家妇女,她从未在歌舞厅或桑拿里 坐过台,认为来到了BC别墅就是给客人做正规按摩,可以边学边干。谁知,其他小 姐给她介绍这里的服务项目,她听都没听说过。后来,刘春洋就让她向别的小姐学, 她们去客房为客人服务时,让她在旁边看。一个个不堪人目的镜头,差点把她吓晕 过去。出来以后,刘春洋对她说:“反正你也结过婚,还怕什么?要挣钱,就得这 么干,不然你就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看到其小姐大把大把地挣钱,想想丈夫对自 己的态度,张敏心动了,心想,我在这儿干上几个月,家里谁也不知道,挣点钱再 回去做点事情。就这样,张敏留在了BC别墅。 来自H 市的章芹,27岁,高中毕业以后到该市某工厂做了一名合同工人,1997 年合同期满,就离开了工厂,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做生意,后来她的男朋友因为打架 被判了刑,俩人自然也就分手了。这时章芹认为,在这个城市里没钱就会被人看不 起,去年年初,她只身来到北京当上了歌厅坐台小姐。一次聊天当中,一位小姐说 BC别墅有桑拿,很挣钱,问她想不想去。 一听说能多挣钱,章芹当即就向那位小姐要了BC别墅的电话,很快便和刘春洋 联系上了。这时BC别墅刚开张,正缺小姐,刘春洋自然很愉快地答应让她来试试。 章芹来到BC别墅,如鱼得水,一发而不可收,在BC别墅干了仅两个多月,竟挣了十 多万元的小费。当我们问她知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时,她说知道,可是她说她想自 立,为了今后不依靠任何人。多么可悲的观点,一个不懂得自尊、自爱的人,竟然 谈起了要自立。“ 如果说张敏、章芹还涉世不深的话,刘桃则可以算得上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了, 而且活得似乎还很潇洒。刘桃原是L 市一家工厂的工人,1995年下岗以后就来到了 北京,后来因为在北京某饭店卖淫被公安机关抓获,送到了妇教所收容教养一年, 最后被遣送回家。 第一次被抓,似乎并没有使刘桃吸取教训。在家闲逛了一年多,1998年5 月刘 桃二下京城,在一家歌舞厅当起了坐台小姐。一天下午在街上闲逛时,她遇到了在 BC别墅的卖淫女天欣,天欣问她在干什么,刘桃说自己没事干,正想找个地方呢。 天欣告诉她BC别墅不错,能挣大钱,并把刘春洋的电话告诉了她。一听天欣这话, 刘桃自然明白BC别墅是个什么地方了,她决定先去珠海玩玩,回来再去BC别墅上班。 一个月以后,也就是去年5 月底,刘桃打扮妖艳地出现在了BC别墅。6 月2 日晚, 就在刘桃与另外7 名卖淫女在房间里正为A 省的某局副局长杨成做“双飞”服务时, 被当场抓获。 应该说,他们经过自己的艰苦奋斗,已经事业有成,正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 更大作用的时候。然而,这些本来很出色的男人们,却过度地放纵自己,忘记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这一名言,到头来,落得个身败名裂。 A 省某局副局长杨成,47岁,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杨成的父亲是一位离休老干 部,“文革”期间受到冲击,所以他初中毕业便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由于他表现出色,后来,被推荐到A 省某大学,成为一名当时非常时髦的工农兵学 员。大学毕业以后,杨成被分配到某市某局工作。他积极进取,工作努力,先后被 提拔为科长、副局长、局长,后来调到了省局任副局长。他还有一个温馨的家,爱 人也是一名国家于部,独生女儿1998年考上中专。 家庭的温暖,事业上的成就,竟没有拴住他那颗骚动不安的心。 这次杨成是与某市一家工厂筹建处主任季政来北京向国务院某部门汇报工作。 听说他和季政来北京了,曾和他俩一起出国考察的某机关干部徐峰这天晚上请他俩 吃饭。席间几人相互问候、共叙友情自不必说,推杯问盏之后,杨成和季政觉得时 间还早,不想回去,徐峰似乎也觉得尚未尽到地主之谊,便试探着问:“咱们找地 方去唱歌吧。”“光唱歌有什么意思,”季政似乎更坦率。一听这话,徐峰心里明 白了,“那就找个好玩的地方,我和培新联系一下。”培新也是他们一起出国考察 时认识的一位朋友。 杨成和季政会心地笑了。 他们一行三人到达BC别墅附近的一个酒店时,培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培新拿 出一张对春洋的名片,对徐峰说:“你打这个电话,就说是某某的朋友。”很快, 徐峰就与刘春洋联系好了。四个人乘坐徐峰的车,拐了几个弯便来到了BC别墅外面 的大门口。 一辆白色微型面包车看到他们的车牌号,冲他们问了两下大灯,彼此似乎都明 白了。他们跟着微型面包车来到了BC别墅门前。已经恭候在门口的刘春洋微笑着把 他们请到了二楼休息大厅。不一会儿,四个涂脂抹粉的小姐来到了他们面前,杨成 和季政各自挑了一个小姐,坦然地来到了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徐峰和培新坐 在休息厅里看电视恭候着他们。 杨成和小姐进屋以后,两人正在聊天,房门开了,又进来一位高个子小姐。高 个子小姐冲杨成微笑着说:“咱们一起玩玩吧。”杨成还想拒绝,先进来的小姐搂 着他的胳膊说:“我们是一起的,没事的。”杨成默认了。两个小姐过来给他宽衣 解带,然后一同走进洗澡间。在另一个房间里的季政也和杨成一样,尽情地亨受着 两位小姐为他提供的特殊服务。他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潇洒竟潇洒到了公安 局的看守所。 嫖娼,本来是一种极其丑恶的社会现象,然而,一些人却把它当成了潇洒行为 和社交的一种手段。会朋友,他们去;请客户,他们也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加 密切他们之间的感情。 申新建和李华明是某区一个行政执法单位的干部。两人刚过不惑之年,都曾经 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目前又是单位的业务骨干。 良好的工作环境,美满的家庭条件,似乎并没有使他们满足。去年五月份,两 人同去辖区内一个单位检查工作,中午,主人为了向他们表示谢意,宴请了他们。 然而,酒肉穿肠过,淫欲心中升,饭后,两人晕晕乎乎便和主人一起来到了BC别墅。 宋希,某公司的总经理。有一天,宋希接到一个原来在某饭店认识的小姐刘丽 的电话。刘丽告诉他现在自己在BC别墅做按摩,那儿特别开放,让他有时间过去看 看。不几天,宋希就应邀来到了BC别墅。刘丽热情地把他领到了一个房间,两人闲 聊了一会儿,宋希便问刘丽这里都有什么服务?刘丽对他说:“我按我们学的给你 做,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然后,拉着宋希一起先去洗了个澡,接着按BC别墅的服 务程序,为宋希进行了一次完整的服务。这次来BC别墅,宋希感到美不胜收,在此 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又带着朋友、客户先后光顾了五次。有时是别人请他,有 时是他请别人,其中有一次竟是他为了慰劳部下而光顾这里。他的一个部门经理连 续几天出去谈判,项目谈成了,部门经理也累得精疲力尽。看到爱将疲惫的样子, 宋希心疼了,这天下班以后,他叫住了这位爱将,告诉他晚上请他吃饭,然后带他 去放松放松。部门经理简直有点受宠若惊,酒足饭饱之后,跟着老总来到了BC别墅, 结账时,他没有让老总破费,自己主动付了款,回到单位,又以餐费的形式报了账。 聪明的李杰是H 市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独生子,靠自己的勤奋、努力,高中毕 业以后考上了北京某名牌大学金融专业,本科毕业以后,又考上了本校研究生,真 可谓前途无量。李杰在实践中很好地应用了自己所学专业,1996年,抱着试一把的 想法,向朋友借了点钱炒起了股票,没想到一下竟挣了十多万。有了钱,他开始思 起淫欲来,一次和一位外省来的朋友一起,到BC别墅尽情地享受了一番。此后,他 便把那里当成了自己会好朋友的据点,BC别墅后来被查抄的事他并不知道,1999年 6 月10日晚,当他再次光顾BC别墅时,被蹲守在那里的公安民警抓获。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BC别墅里传出的乌七八糟的声音,天天进进出出BC 别墅的嘈杂、神秘人员,难免不引起周围人们的怀疑。于是一个举报电话打到了市 公安局有关部门,“BC别墅可能有卖淫嫖娼问题。”公安机关经过侦查,发现BC别 墅确实存在严重的问题,1999年6 月2 日晚果断采取行动,当场抓获卖淫嫖娼人员 30多人。 这天晚上,刘春洋像往常一样在别墅里忙活着,忽然接到一个原来在BC别墅里 干过的小姐打来的电话“刘姐,我在BC别墅外面玩儿,看见你们周围有警察。”也 可能是做贼心虚,刘春洋感到事情不妙,赶紧和章平打了个招呼,推说身体不舒服 先走了。回到家里,她略微镇静了一下自己,马上给BC别墅打电话,座机没人接, 又给章平和其他小姐手机打电话,都没人接,她完全明白了。慌乱之中,她想起了 XR娱乐城的老板李明。她在那儿当桑拿部经理时常听李明吹,公安局他“平趟”。 刘春洋还指望李明能够救他,于是马上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李哥,BC别墅出事了,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刘春洋急不可待地说。 李明问了一下具体情况,对刘春洋说:“这样吧,你先回东北老家躲一躲,我 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刚放下话,刘春洋的表弟,BC别墅的服务员马军瘸着腿, 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原来,马军当时正在二楼服务,看到那么多公安人员冲了进 来,吓得他一下从二楼窗户跳出去逃跑了。刘春洋带着马军,连夜跑到了天津,第 二天便坐上了开往东北的火车。自认为没事了的刘春洋,万万没想到,1999年6 月 9 日夜晚,她刚从L 市一舞厅跳舞回到宾馆,便被守株待兔的公安民警抓获。 尔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