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胡长清 2000年3 月8 日上午8 时45分,位于南昌北郊的南昌市中级法院固定刑场上的 一声枪响,结束了犯受贿、行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的江西省原副省长胡长清罪 恶的一生。 这是共和国继建国之初惩处刘青山、张子善的枪声之后,对省部级领导干部严 重经济犯罪开响的第一枪。 2000年2 月13日正月初九,是全国人民春节放假上班后的第二大。这天一大早, 位于江西省政府大院内的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的周围,警察林立,有关道路被实行 了交通管制。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胡长清的时间就定在这天上午8 点,地点就 设在省高级人民法院能容纳460 人的审判大庭内。 自从1999年8 月江西人民如晴天霹雳般地听说马上就要到北京去任新职的原副 省长胡长清被有关部门采取措施审查后,英雄城南昌上至政府官员,下至黎民百姓, 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法庭何时公审胡长清这个江西有史以来最大的贪官?他的经 济犯罪和私生活是否像传言的那样严重和糜烂? 上午8 点,法庭准时开庭。大审判庭内400 余个旁听席座无虚席,法院还在几 个中小审判庭安排了电视直播,因此当庭旁听人员达一千余人。 一审的审判长是由南昌市人民法院副院长王龙彪担任。当审判长宣布带被告人 胡长清到庭时,旁听者的眼睛齐刷刷投向了人口处,只见两名法警押着胡长清走到 了审判长对面的被告人的席位上。身材五短,上身着雪白衬衣、头发稀疏却梳理得 纹丝不乱的胡长清的脸上甚至让人感到挂着几分笑意,但没有人不认为这种笑是对 内心恐惧的掩饰。站在被告席上,胡长清多次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弹话筒, 俨然一副以往做副省长在主席台上作报告的样子。 此时的胡长清确实还心存幻想,认为法律不会判他极刑,只要保住命,他依然 可以写他的字。 第一公诉人黄文安铿镪有力地宣读了长达28页的起诉书。 起诉书完全。彻底地揭开了胡长清严重经济犯罪的神秘罪恶面纱。 旁听者们为胡长清犯下的惊天罪行深深震惊。 面对铁证如山的犯罪事实,在检察机关全面、确凿的证据面前,胡长清在法庭 上的态度还算可以,对起诉书指控的大部分事实均作了有罪供述。说得最多的话是 “是”,“是这样的”。但在一些关键地方,如是否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了利 益,他还要辩解,然而辩解苍白无力且冗长,审判长多次予以制止。 在法庭上,胡长清每次被准许说话之前,他都会说一句“谢谢审判长”。偶尔 忘了,在说了第一句话后,也还要再补说一句“谢谢审判长”。有几次,公诉人向 他发问后,他在回答时也说“谢谢公诉人”。法警在开庭审理一段时间后,给胡长 清搬来了一张硬木椅子让他坐,胡长清一脸感激地坐下了。法庭给胡长清准备了几 小瓶纯净水,胡长清把一瓶放在桌面上,隔一会儿就喝一点。长达一天的庭审,一 小瓶水都没喝完。 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胡长清在竭力镇定自己。 在法庭上,胡长清昔日的骄横跋扈又下意识地流露了出来。 当法庭调查他收受一个饲料公司老板向他行贿几万元的事实时,他甚至用了很 不以为然的口气说:那点小钱我根本就没有记它! 胡长清为儿子出国的事,要两个人给他换2 万元美金,对方没换到,给了他10 万元人民币。法庭在调查这一事实时,胡长清说:他换不到美元就算了嘛,给我人 民币干什么?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旁听干部群众的愤怒,法庭内低声的谴责声顿起。 14日上午是法庭辩论,公诉人首先发表了公诉意见书。公诉意见书义正辞严, 许多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特别是其中的一段,“胡长清的犯罪行为与当年已受 到严厉惩处的特大腐败分子刘青山、张子善相比,无论是职务上、数额上、情节上、 危害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对胡长清这样一个吃喝嫖赌,情节特别严重的腐败分子, 不依法严惩,就不足以显示我们党和政府惩治腐败的决心;不依法严惩,就不足以 维护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和威信;不依法严惩,就不足以捍卫国家法律的 尊严;不依法严惩,就不足以震慑违法违纪的腐败分子”,这段话让旁听的干部群 众听了感到扬眉吐气,胡长清听了脸色大变,心存的幻想开始被打破,当晚夜不成 眠,泪水泅涕。 2 月15日下午2 时30分,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胡长清案进行公开审判。这天 下午的审判大厅内座无虚席,过道里都站了许多人。 这天胡长清的气色远不如头两天,他的西装里没有再穿白衬衣,而是换了一件 暗色的圆领羊毛衫,脸色灰黄,被四个法警押进法庭。 判决书长达33页,公开宣判历时1 小时30分。 宣读最后判决的时候,所有诉讼参与人和全场旁听人员随即起立。胡长清一审 被宣布判处死刑后,两个法警立即给胡长清戴上了手铐,胡长清的脸上一片死灰, 什么话也没有说。 公审胡长清,江西检察机关首次在法庭上使用了刑事案件计算机多媒体示证系 统。这个示证系统在法庭调查时大显神威。公“诉人每指控一个犯罪事实,大屏幕 上便马上投影出证人证言、物证照片,检验报告、鉴定结论等,甚至播出一段证人 作证的录像。 这一技术的采用,不仅大大节省了庭审时间,而且让旁听群众感到非常直视。 胡长清与“发”的谐音“8 ”似很有“缘”。他追求“发”,曾几何时,他在 政治上、经济上都一路大“发”过。 胡长清是湖南常德人,生于1948年,在北京的家是海淀区某小区1 号楼3 单元 308 号,他来江西任职是1995年8 月,当选副省长是1998年,他最宠爱的情妇生于 1968年。对于这个事事求“发” 的副省长,并不总是“吉祥”的事里有“8 ”字,他眼里“不吉祥”的事里也 都有着“8 ”。他的案发在1999年8 月;受贿次数是87笔,他在任江西省省长助理 的后期,每天平均受贿8 千元;他犯行贿罪的行贿数额是8 万元;南昌市人民检察 院对他的起诉书是28页。他被执行死刑是3 月8 日上午8 时45分。 在南昌,社会上流行关于胡长清“四乱”的说法:乱题字、乱吃饭、乱办事、 乱搞女人。几个“乱”的背后,是胡长清思想蜕变,信仰丧失的结果。 “乱题字”。在南昌市区,主干道“八一”大道以及一些马路旁的建筑物上, 都留下了胡长清为一些公司、店肆题的字。南昌城内普通的出租车司机都熟悉“胡 长清”三个字,因为出租车司机每天穿大街、过小巷,视线里总会不断地冒出这三 个字。后来在南昌市民中就传出了这样的顺口溜:南长清北长清,南南北北是长清 ;东也胡西也胡,东东西西都是胡。在法庭上,胡长清自己也说他写字是走到哪儿 写到哪儿。 “乱吃饭”。胡长清因为家不在南昌,四处赴宴还成了他吃吃喝喝的“正当理 由”。“大款”们七拐八拐通过关系把胡长清请出来吃饭,胡长清则是每请必吃。 在酒桌上,胡长清嗜好洋酒,爱喝“轩尼诗”。他的酒量特别大,一次可以喝一瓶 多。他家中“收藏”的洋酒,无论品种还是数量,都不比商店里的洋酒柜台逊色。 “乱办事”在他与“大款”们的交往中得到了充分表现。 求胡长清办事,除了送钱好办事外,女性去找他也好办事。 胡长清私生活糜烂,包养情妇、嫖娼,有人说在赣江宾馆胡长清住处,晚上12 点以后常有妙龄女郎出没。仅某饲料公司老板李某某一人就送给胡长清“伟哥”六 七瓶。 胡长清来江西后,在许多不同的场合吹嘘自己的历史,一会儿说自己任过某政 要的秘书,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北京某名牌大学的特聘教授,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案 发后一查,全是子虚乌有。 而案发后他的简历反映出的他在仕途上的平步青云,让人的确咋舌。1985年胡 长清37岁时,还是湖南省某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出道并不早。而且他在湖南工作时, 就并非老实正派,那时就有找情妇、倒卖钢材等违纪的行为。尽管如此,他此后的 仕途却有如青风扶摇直上,1987年被中央选调进京,1990年调任国家税务总局任办 公室主任,1993年调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任副局长,1995年8 月到江西任省长助理, 1998年初当选副省长。在政治上发达的同时,亦是他经济上“暴富”的时刻。 最高人民检察院在侦查过程中,扣押、冻结胡长清现金、存单、房屋及贵重物 品等财产,共计人民币793.32万元,加上胡长清用于行贿的人民币8 万元,共计801.32 万元。法院审理后查明胡长清收受贿赂人民币544 二5 万元,能说明来源合法的为 人民币95.3万元,尚有161.77万元不能说明合法来源,经查证也无合法来源的根据。 胡长清自1995年上半年至1999年8 月,在担任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副局长、江 西省人民政府省长助理、副省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大搞权钱交易,一索贿受贿, 在五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共受贿544 余万元,而其中仅在江西任职的短短四年,受贿 的数额就达542.75万余元。 在任江西省人民政府省长助理的后期,胡长清平均每月受贿近25万元,每日受 贿达8000元。而到了1998年3 月胡长清开始担任副省长的一段时间里,平均每月受 贿竟高达33万元,每日受贿1.1 万余元。甚至在1999年1 月至4 月的“三讲”教育 期间,胡长清非但毫不收敛,反而顶风作案,疯狂敛财,受贿财物高达93万元之巨。 而“三讲”之后的1999年7 月的一天,他一天就受贿达3 次之多。 胡长清在五年多中,共87次收受、索取17人的钱物。仅在江西任职期间,受贿 次数就达86次。平均每月受贿近2 次,其中,1998年7 月胡长清就先后受贿4 次, 有时甚至一天就受贿3 次。 位于南昌市八一大道138 号的赣江宾馆,是江西省人民政府招待所。胡长清来 江西后,住在该宾馆的一号楼1210房。胡长清在江西的四年中,1210房成了他受贿 犯罪的一个重要窝点。他的87笔受贿,竟有约60笔是在1210房收受的。在铺着高档 地毯,装修豪华的宾馆里,他与那些有求于他的人进行了一笔笔肮脏的权钱交易。 美元、港币,高档家电、名牌服装、名贵手表、钻石手链。 钻石戒指、钻石领带夹等等,都—一落人胡长清的贪婪大口中。 一个副省长在短短的时间里,是如何摆得如此巨额的钱财? 说到胡长清的受贿犯罪,必然要提到一个1972年出生、年龄不到三十,从南昌 下辖的进贤县一个叫温圳的地方来到南昌闯荡、后成为江西奥特汽车租赁有限公司 法人的周雪华(已因受贿罪立案侦查)。 别看周雪华出身卑微,没读过多少书,但他“造角”(南昌方言,意即送礼、 拉关系)的本领却惊人地大! 起诉书这样指控胡长清收受周雪华的行贿:1997年4 月至1999年7 月,胡长清 先后25次收受周雪华人民币144 万元,港币85万元,美元2.5 万元,白金钻石戒指 2 枚,白金钻石领带夹2 只,黄金钻石手链1 条,“劳力士”手表2 块,“帝舵” 手表1 块,白金钻石耳环1 对,收受物品价值人民币65刀56万元。 法庭最后审理认定的也是这个数。 胡长清与大款们常常是在饭桌上认识的。 周雪华1997年3 月通过他人介绍,也是在饭桌上认识了时任省长助理的胡长清。 介绍人说周雪华是个开拓性很强的年轻人,而周雪华当天的表现是话语不多,这让 胡长清觉得他很稳重,印象颇好。胡长清的年龄足已做周的父亲,虽然周雪华在胡 长清的眼里,还是个乳臭未于与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小青年,但胡长清的做派, 让一直都意欲寻找靠山的周雪华顿时就感觉到这是个可以“造角”的对象。 为了死死钓住胡长清这条“大鱼”为己所用,周雪华用女色,花血本,下重饵, 可谓绞尽脑汁,费尽心机。 1997年4 月,在周雪华认识胡长清的第二个月,周雪华得知胡长清要到美国参 加“世界稀土大会”,便试探性地送上美金1 万元,结果被胡长清爽快地收下了。 周雪华心中大快,只要胡长清敢收,他就敢送! 仅隔一个月后,到了1997年6 月,胡长清又收下了周送到赣江宾馆1210房的人 民币20万元。过了些天,周雪华又对胡长清说到北京送点钱给胡长清的妻子用,胡 长清很高兴,打电话给妻子,告诉她有人会送钱去。周雪华于当月的20日,专程派 人到北京胡长清的家中,送给胡长清的妻子人民币20万元。 这一个月,胡长清就收受周雪华40万元人民币的贿赂。 从此,周雪华在认识胡长清不到三年的时间里,对胡长清几乎月月有“供奉”。 且看1997年7 月以后的情况——7 月,周送给胡长清港币8 万元。 8 月中旬,周雪华与胡长清的关系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他策划了一个对胡长 清来说又新鲜又刺激的“节目”:出钱请胡长清到澳门游玩。周雪华从外地招来了 一个“妈咪”,要“妈咪”挑选了一个北方来的“三陪女”,将这个三陪女以“新 分配来的女大学生作女秘书”为由“献”给了胡长清。胡长清觉得周雪华真是太会 体贴人了。在澳门期间,周雪华送给胡长清一块价值16石万元的‘“劳力士”手表, 一枚价值人民币3.574 万元的白金钻石戒指,一条价值人民币2.675 万元的黄金钻 石手链。 9 月;胡长清到北京国家行政管理学院学习。在上旬的一天,周雪华打电话给 胡长清说,放些钱到北京,让胡需要时用。之后,周派人专程到北京胡长清家中, 送给胡妻人民币30万元。相隔十余天后,周雪华打电话给胡长清,问胡钱是否够用, 胡说钱在家里,用起来不太方便。周听罢,9 月19日立即又派人专程到北京国家行 政管理学院胡长清住处,送给胡长清人民币10万元。送钱的人当时不知道胡长清是 何人,后来在江西看到电视节目有胡出现,才知道胡是副省长。 10月,胡长清的儿子来到南昌,在南昌阳光大酒店,周雪华送给胡长清的儿子 人民币1 万元。在这一年下半年的一天,周雪华又送给胡长清价值人民币1.正万元 的“帝舵”手表。 再看1998年——春节前,周送给胡长清人民币10万元;年初,胡长清的儿子去 美国之前,周又送上港币2 万元,美金5 千元;这一年的上半年,送给胡长清一枚 价值人民币9 万元的钻石领带夹;六七月间,周雪华亲自到北京胡长清家中,送给 胡妻人民币5 万元;7 月,胡长清将到非洲考察之前,周雪华又送上美金1 万元; 七八月间,胡长清从非洲考察回来,周雪华又送上一块价值人民币14石万元的“劳 力士”女式手表、一对价值人民币2.547 万元的白金钻石耳环。 这一年的夏天,胡长清的妻子、女儿来到南昌。周雪华在教胡妻学开车时,对 胡妻说已准备好了给她买辆好车的钱,不几天里,就送上了人民币20万元。周后又 觉得这笔钱买好车少了点,等胡妻要走的那天上午,他又送上18万元;这一年下半 年的一天,又送给胡长清一枚价值人民币10.5万元的白金钻石领带夹。 1999年,胡长清虽然在8 月初就被中纪委审查了,但在这之前的七个多月里, 他一点也没少受贿。 胡长清的情妇胡某某要到广州生活,而在广州生活就必须有住所。为情妇买房 的事情挂在了胡长清的心头。胡长清把此事告诉了周雪华,周雪华便立即前往广州 选房子,并将备选的几处房子的资料带回南昌给胡长清及其情妇定夺。选定的房子 需付港币,周雪华便于1999年一二月间,两次送给胡长清港币65万元。胡长清收钱 后,先后两次同情妇前往广州付款。2 月,胡长清、周雪华同去南昌向塘机场,在 途中的汽车上,周雪华送给胡长清人民币10万元;3 月,周雪华又送给胡长清一枚 价值10.5万元的白金钻石领带夹;7 月,周雪华陪胡长清的妻子、儿女到澳门游玩 期间,分三次送给他们港币10万元。 周雪华为什么要给胡长清送这么多的钱物?对此,周雪华供认:一是认识这么 一个高级领导干部很不容易,送他钱物,是想联络感情,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关系; 二是因为胡长清为我办了不少事,我感激他,送他钱物,也是表示感激之意;三是 用钱铺路,相信他会给我办更多的事,我巴结胡长清就是为了达到我自己的目的。 周雪华还用“游鱼贪食,钓者诱之,人皆责鱼,我则钓之” 这句打油诗,一语道破他对胡长清的叵测居心。 周雪华的确达到了目的。 被周雪华的重饵钓上钩的胡长清,由一个堂堂副省长、人民的“公仆”变成了 周雪华豢养的走卒、马仔,死心塌地、鞍前马后地为一个足以做他儿子的私营老板 效劳。 检察机关共查实、法院最后也认定,胡长清先后12次为周雪华办事谋利。 1997年七八月间,周雪华要胡长清帮江西奥特汽车租赁有限公司向南昌市城市 信用社(现为南昌市商业银行)贷款一事出面说话。胡长清便马上在贷款报告上批 示“该公司属我省首家汽车租赁公司,资信度均好,业务正大发展中,请你们给予 支持。”他又给信用社的两个负责人打电话,要求该社给予支持并催办贷款。 在胡长清的压力下,南昌市城市合作信用社于1997年9 月S 日违规贷款200 万 元人民币给江西奥特汽车租赁有限公司。这笔贷款早在1998年9 月4 日就已到期, 但周雪华至今都未归还。 周雪华承包了江西省温圳粮库南昌办事处,是该处的法人。 1997年11月,为该办事处向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江西省分行申请贷款一事,周雪 华又搬出胡长清向江西省农发行“施压”。为了能让周雪华贷到款。胡长清给该行 负责人打招呼,下批示,要求给予全力支持,致使该行在明知不宜贷款的情况下, 还是于1997年12月15日贷款325 万元给江西省温圳粮库南昌办事处。该贷款1998年 6 月14日就已到期,周雪华除归还了13万元外,其余款项至今未归还。 为了让周雪华的客运停车场升格为客运站,胡长清竟然批条子要有关部门在限 期内就此事给个说法,还向省、市交通部门的六位领导—一打电话,并“屈尊”宴 请上述人员,要求他们给予办理;为了给周雪华的两辆走私车上牌,作为分管打击 走私工作的胡长清居然置法律法规于不顾,给交警部门的领导说“周雪华有两辆走 私车,什么手续都没有”,要求该领导办理,还亲自宴请该领导,致使这两辆走私 车得以上牌;为了给周雪华五辆没有控购手续的汽车上牌,胡长清又指示交警部门 给予办理,为此,给国家造成损失11万余元。 “江西奥特客运停车场”要拆除围墙建门楼,奥特公司要增办营运车辆进城通 行证,甚至公司汽车理赔的事,只要周雪华找到胡长清,胡长清都是—一“照办”, 分别给南昌市政府副秘书长。 南昌市公安局领导、市公安局交警支队领导、省保险公司的领导等人打招呼, 要求城管部门同意拆墙,公安部门给予支持,保险部门尽快理赔。 1999年8 月7 日上午,就在将被中纪委“两规”审查之前,用假证件住在广州 某五星级大酒店为情妇办工作调动,事的胡长清接到周雪华的紧急求援电话,因一 起打架事件,南昌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及进贤县公安局将他传唤了。胡长清闻讯后, 分别给进贤县委领导、南昌市公安局领导打电话,要求尽快放人。周雪华很快也就 没事了。 胡长清为周雪华办事已到了不顾程序、不遗余力、不计后果、不顾廉耻的地步。 他对周雪华的信任胜于任何组织和他人。周雪华住在位于南昌市京东的别墅里, 专门有一间供胡长清淫乱的房间。胡把一百余万元的赃款放心地放在房内的保险柜 里。他要与情妇幽会,只要给周雪华打个电话,周雪华立马就离开别墅,把地方腾 给胡长清用。周雪华在别墅里给胡长清准备好了一切能让胡长清高兴、尽兴的东西, 淫秽光盘、性药……周雪华给他找来了妓女,他在酒桌上与妓女放肆地调笑,并拍 照片留下“浪漫” 的一瞬。 早在北京时,胡长清就羡慕那些有钱人和做生意的老板们,看他们生活得很自 在,自己开着豪华小轿车,出人高档酒店,穿的是名牌,喝的是洋酒,吃的是佳肴, 身边还带着小姐,心中颇为向往,只是因为自己是政府人员,身份不允许,条件也 不具备,思想上只能先“忍”着了。调到江西工作后,担任省长助理继尔任副省长, 权力大了,地位高了,身分变了,他把权力以及权力带来的影响变成了实现和满足 个人欲望的工具。 胡长清共收受了17个人的贿赂,这17个人中,竟有15人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 董事长、港商、私营业主等重量级的“大款”。 有人说胡长清为人豪爽,没有大干部的架子,喜欢帮助人,用南昌话说就是 “蛮够味”!但他喜欢帮助人的“豪爽”是建立在金钱上的,是有钱才好办事的 “豪爽”。只要给他钱,他来者不拒,他就会想方设法为送钱者办事。高兴了,甚 至会主动问对方: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他与“大款”‘们拉拉扯扯,称兄道弟,就是看中了他们兜里的钱。而这些 “大款”们,对胡长清身后“副省长”职务的“爱戴”,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请好吃好喝,送金钱美女,把自命不凡的胡长清完全俘虏了,变成了他们为各自谋 利的一架机器。 要他打电话他就打电话,要他批条子他就批条子,叫他去吃饭他不会不去吃, 使他陷落在一种非常可悲又危险的境地。 他对周雪华那样的公司老总、经理之类的“大款”们特别友好、爽快,甚至与 他们称兄道弟,因为这些“大款”们出手大方,总是能“急”他之所“急”,“需” 他之所“需”。才二十多岁。 足可以做他儿子的周雪华,他竟会拍着周的肩叫其“雪华兄”;胡长清的记性 特别好,与有些“大款”认识后再见面时,他会主动问对方:“怎么这么久都没来 找我?”相反,他对那些只有工作关。 系的“同志”便不那么友好,而且脾气很大。有一次,他到江西的某市检查工 作,下车伊始,发现该市的市长竟没来陪他,便拂袖而去,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在其他的工作场合,他也爱发火。 骂人,以体现他副省长的“尊严”。 “傍大款”是胡长清受贿犯罪的主要手段。 胡长清会找各种事由,暗示“大款”们向他进贡;甚至经常对“大款”们说: 有没有一点零用钱? 总之,胡长清职务提升要受贿,出国考察要受贿,逢年过节。 房屋装修、儿子出国、旅游度假、外出学习等等都要受贿,甚至连为情妇买房 和个人行贿送礼也成了胡长清索贿受贿的借口。 胡长清1997年去非洲参加一次“世界稀土大会”,就有两个人给他送钱。除了 周雪华,香港某国际有限公司江西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林某某闻讯后不甘落后立 即送上人民币3 万元;1998年胡长清又要去非洲,于是又有两人送钱来,一个是某 饲料集团公司的李某某送上的美元回。5 万元,一个是周雪华的1 万美元,谁知最 后非洲却没去成,但钱却牢牢装进了口袋。胡到厦门参加“98中国厦门投资洽谈会”, 景德镇某厂的厂长送上人民币3 万元;1998年、1999年两次到深圳参加“江西招商 引资新闻发布会”,江西的资未引来,他自己就首先“引资”多笔贿赂。某饲料集 团的李某送了钱,深圳某实业公司的林某某又两次在深圳富临宾馆,送给胡长清人 民币3 万元,美元3 万元;胡长清的儿子出国之前,李某又到赣江宾馆送上美金2 万元。 南昌某实业有限公司的周某某、熊某某总是很“荣幸”地得知胡长清要去这儿 去那儿,便不断地用钱给胡“饯行”;得知胡要去深圳参加“京九铁路”验收会议, 送上1 万元;得知胡要到深圳参加“江西招商引资新闻发布会”,熊某某又送上人 民币1 万元;得知胡要到上海参加“江西旅游促进推介会”,周某某送上人民币1 万元;1999年8 月,得知胡要到昆明参加“世博园江西馆活动周开幕式”,熊某某 又送上人民币2 万元。1997年底,胡长清要熊某某陪同其子到广州办理赴美国的签 证,熊又送给胡的儿子人民币1 万元。然而,周某某、熊某某并非每次都是心甘情 愿给胡长清送钱。 2000年2 月13日胡案开庭审理,在调查周某某、熊某某送给胡一笔10万元人民 币的事实时,胡长清狡辩说,我叫他们换美元,他们没换到,没换到就算了嘛,谁 知道他们送人民币给我干什么! 言下之意,这10万元人民币是周和熊自己要送的,并不是他要的。 胡长清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旁听者的义愤,纷纷谴责胡长清。 周某某和熊某某为送这笔钱,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熊某某1997年底陪胡的儿 子到广州签证后,1998年初胡的儿子要走了,胡又开口要周和熊帮忙换2 万元的美 金。周和熊没有换到,便想用人民币代替。用多少人民币代替才行呢?他们原想拿 2 万,但觉得2 万元人民币太少,实在拿不出手。如果按美元和人民币的兑换价算, 2 万美元相当于近二十万人民币,实在太多了,他们有点舍不得。最后商定给10万 元,说上去也好听,拿出去也有那么厚厚一沓,不难看。 一些“大款”对胡长清的贪得无厌都有些反感,惹不起躲得起,他们有时有意 躲避胡长清。胡长清若是在南昌打电话找他们,他们就说他们在外地;胡长清若是 在外地打电话,他们就说他们在南昌。 胡长清在法庭的最后陈述、反省自己的罪恶时说:“其中首先勾引我走向犯罪 的是李建平。1996年下半年的一天,他以关心我生活寂寞为名,送来了大彩电和VCD.” 李建平是南昌某企业集团有限公司的老板。一次在与胡长清一道吃饭时,胡话 里有话地对李说:宾馆的电视在外面那个房间,里面房间没有电视,躺在床上没有 电视看,电视节目也没有什么看的,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电视机……李明白了胡长 清的意思,很快就去买了29英寸的“松下”大彩电和与之配套的VCD 送到宾馆里去, 贪婪的胡长清欣然接受了。这就是胡长清所言的“首先被勾引”。 自此至1999年7 月,胡长清又收受、索取了李建平人民币16万元、美元2 万元。 远在深圳的某实业公司的林某某,闻知胡长清要来江西当大官了,便在胡还在 北京时就“慷慨”地送上5 万元人民币,让还未履新职的胡长清提前掂量到了将握 的大权的含金量。在1995年至1999年7 月,林某某先后9 次向胡长清行贿人民币21 万元、港币9 万元、美元2 万元,还有价值8 千元人民币的两条珍珠项链。 这一系列“供奉”的唯一目的,就是林某某想要胡长清为他在海南、深圳设立 南昌卷烟厂生产的“金圣”牌香烟销售总代理一事帮忙出面说话。胡长清果然照着 去做了,专门把卷烟厂的厂长请出来吃饭,要厂长对该事给予支持。 胡长清收钱后乱办事的大胆和无耻到了疯狂的地步。 某饲料公司李某先后送给胡长清人民币19万元,美元1.5 万元,而他从胡长清 身上得到的好处远远超过了这些。仅1998年下半年,胡长清为李某办了三件“实” 事。 第一件事,应李的要求,为该饲料集团公司在中国银行江西省分行开立金额为 240 多万美元的信用证担保一事,给江铃汽车集团进出口公司的老总施压,要江铃 为李某的饲料公司担保;第二件事,为该饲料公司在中国农业银行江西省分行国际 业务部开具银行承兑汇票一事,给该行领导打招呼,要求给予支持,致使该行国际 业务部于1998年10月分三次给李的饲料集团公司开具了999.5 万元人民币的银行承 兑汇票。该款199 ?年1 月30日均已到期,现尚有590 余万元未归还;第三件事, 李某的公司要买江西省粮油进出口一闲置仓库,胡长清又按照李的“要求”给该公 司领导打招呼要求对方与李某洽谈。 胡长清为李某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还不是以上这些。1999年3 月,李某被南昌市 公安局特巡警支队传唤,胡长清闻讯后紧急救驾,一个电话打给南昌市公安局的领 导,要公安机关放人,李某便没事了。 胡长清除了在广州给他最宠爱的情妇胡某某买房,早在1996年下半年他就给胡 某某在南昌买了房子。胡某某原是赣江宾馆的一名服务员,胡长清来江西不久便将 其“金屋藏娇”,还为她另找了工作。1996年下半年这次,胡长清几句话,就造成 了国有土地转让费320 万元的流失。 1996年下半年,胡长清通过江西省商业储运公司的张某和江西省东方实业发展 有限公司唐某某,在南昌为情妇胡某某购得一套价值人民币10.52 万元的商品房。 胡某某先支付了5 万元购房款,余款由张某支付,并办理了胡某某名下的房产手续。 此间,江西省商业储运公司正与江西新建县洽谈一个购地的买卖,新建方的卖 价怎么都压不下来。1997年1 月7 日,应张某的要求,胡长清参加了由新建县委、 县政府主要领导参加的协商会。 在会上,胡长清利用职务之便,将省商业储运公司在新建县购地80亩的单价由 原商定的12万一亩降为8 万一亩,省商业储运公司一下便获利320 万元人民币。为 感谢胡长清,张、唐M 人商议后,将胡长清为情妇购置的商品房,以张、唐所在单 位的名义送给胡长清,并将胡某某已支付的5 万元购房款退还胡长清。 此次,胡长清牺牲的是国士转让费320 万,在收受了另一个“大款”、江西某 通用金属材料公司晏某某4.5 万元人民币后,他又不惜以牺牲国有资产作为对晏某 某的“回报”。 1998年6 月至1999年8 月,胡长清应晏某某的要求,为江西某集团有限公司要 求新余钢铁公司调整钢材出口品种、降低价格及支付货款,给新余钢铁公司总经理 打电话及批示,要求给予解决。 在胡长清的干预下,新余钢铁公司供给江西某集团有限公司的钢材价格,在原 合同价格的基础上,被迫下调了100 元一吨,造成价值24万余元人民币的国有资产 的损失;1998年8 月,新余钢铁公司被迫改变原合同,支付江西某集团有限公司货 款70万元人民币。 百利富(江西)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与江西玉山县在承建房屋开发工程中产生 纠纷,胡长清收受了该公司林某某的巨额贿赂后,为帮该公司协调此事,竟胆大妄 为地背着省政府主要领导,召开有地委领导、省厅领导参加的协调会,要求玉山县 按“安居工程”政策给林某某以优惠,并在会后亲自批改、发出会议纪要。两个月 后,又指派有关部门人员到玉山县检查会议纪要的落实情况。 在法庭辩论结束时,胡长清一字一句回眸了他走过的五十年人生道路。 他说他出生在湖南常德县黄土店一个穷山沟里的贫苦农民家庭。五十年的人生 道路都是在党的阳光沐浴下、在同志们的热情帮助下,随着共和国的五星红旗高扬, 经过自己的艰苦努力而逐步成长起来的。他从一个穷山沟贫苦农民家庭出身的儿子 成长为一名党的高级干部,是多么不易。但他却辜负了组织多年的教育培养,辜负 了父老乡亲的嘱咐,辜负了人民的期望。总结他惨痛的教训,根本的原因是不讲政 治,违背了共产党员的宗旨,丧失了一名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应有的觉悟和品格;放 纵自己,极端个人主义、享乐主义恶性膨胀,放松了世界观的改造;忘了本,丢掉 了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 他把自己的五十余年的人生划分了五个阶段。 头一个十年,是不懂事的孩子阶段,那时放牛、割草、砍柴、叫卖都干过。 他6 岁启蒙读小学,每天一大早起来先放牛,割完一篓青草背回家,把牛牵进 牛栏里,扒几口米饭赶紧背着书包上学去。一次遇到山洪爆发,他父亲背着他送他 到学校上课,生怕耽误了上课。父亲叮咛他一定要好好学文化,家里祖祖辈辈种田 维生,没有文化人,渴望他能够成长为一个有出息、有前途的人。他上学每天中午 都不回家,就靠早上他妈妈用锅巴砸烂放些盐菜做成的一个“锅巴团” 当中午饭。下午放学回家后,他就必须去割牛草,或是上山拾些烧的柴火。家 里没钱买不起煤油,冬天借着火坑里的柴火光读书写作业。 第二个十年,他步入了风华正茂的学生时代,由小学一直到1966年高中毕业。 他既经过了火热的大跃进时代,又度过了艰苦的三年困难时期。父亲因缺营养患水 肿病去逝时他还不满12岁,全靠小脚母亲带着一家七日艰难度日,每天拣野菜回家 煮上几两粗米稀粥,一人喝一碗。1958年他小学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考到离家十多 华里远的学校读书。崎岖的山间羊肠小道上,他每天要往返四趟。 这时他每天上学前都要挑二十多斤萝卜在小集镇上叫卖,为的是挣几毛钱的作 业本和学费钱,至今他背颈脖上还留有一个挑担磨压出来的大包。一双球鞋放学走 回家遇到雨天早湿透了,他父亲在火坑边每天晚上给他把鞋烤干,拍掉鞋上的泥巴, 第二天他又照常穿着去上学。这双鞋他妈妈给他补了又补,整整穿了近5 年,直到 把鞋底磨破得不能穿了才把鞋作废品卖掉。他的全家只供他一人读完了高中。为了 他,他的哥哥姐姐全停了学,早早地外出谋生。 第三个十年,是而立之年,他在解放军大学校里度过的军旅生活,从大西北执 行空军工程兵修建机场的任务到广州军区空军后勤机关当组织干事。这期间他有过 戈壁滩艰辛的付出,也有羊城快乐的享受。这十年部队组织对他培养锻炼比较大, 他人了党,提了干,成了家,奔个人前程有了基础。在广州当兵期间,胡长清有一 次非常想吃香蕉,他又没钱买成挂的,想吃心切他只得向摊主买两个,遭到了嘲弄, 使得他很不好意思。他在部队因得肝炎和结婚欠了不少债,用了六七年的时间直到 转业才还清了债。 第四个十年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他在湖南省政府机关开始学习实践地方工作, 也圆了上大学的梦,有了文凭,又升任为处级干部,思想上感到有了资本,对钱的 欲望增加了。后来又被中央上调北京工作,全家随他进了京城。这对他这个农家子 弟来讲,是一辈子值得庆幸的事情。在京城,他眼界大为开阔,见识明显增多,思 想也随之发生很大变化。大城市有很多清新的现代生活气息,也有某些灯红酒绿的 熏染。他陆续接触的一些生意人和老板们比在湖南工作时增多,他受他们的影响不 少。那个时候他就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同一个社会里,为什么他们纸醉金迷, 生活潇洒自如,吃喝玩乐竭尽享受,而我们靠工薪生活的人却什么也不能?思想上 很不平衡。胡长清说这种不平衡是导致他走向犯罪的一个重要潜在的思想根源。 胡长清说他第五个十年,是在全国深入贯彻邓小平南巡重要讲话,加快改革开 放步伐的大好形势下度过的。他先后从国家税务总局到国务院宗教局又下派到江西 省政府工作。这十年,是他随着职务升迁思想发生演变,而逐步坠人犯罪深渊的十 年,尤其是在江西工作的四年。 在国家税务总局工作时,虽然当办公室主任,不直接分管经办减免税,但求他 帮忙办事的人也不少,请到外边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对此,他并没有当回事,送 点礼品收下也不在意,这实际上已是在培养了他堕落的温床,时间长了,吃请多了, 久而久之,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恶习难改。 1995年一到江西,客观上基层具体事务比在中央机关多得多,接触私营企业主 的机会时常有,这些人也在千方百计寻找支持其事业发展谋取利益的强有力后台。 “用金钱美女、吃喝玩乐之类惯用手法使你上钩。”这对于意志薄弱者就很容易被 拉过去。他就是被这些人用这种办法给勾过去的。在一起吃喝几顿,从相互认识到 逐步熟悉,交上了“朋友”,经常往来也就无所顾忌了,思想上一放纵,对“朋友” 送的钱感到很自然,侥幸他人不会知道,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在违法犯罪。继而,在 “朋友”相求帮忙之时,为他们办些事情也就理所当然了。 胡长清说首先勾引他走向犯罪的是李建平,而最典型的又是周雪华。周雪华把 大批的钱物送给他,他不仅毫无警觉,反而心安理得;找个“新招聘来的女大学生” 作为。秘书“陪他去一趟‘”澳门游“,他还感到是对自己个人生活的体贴。这时 的他已经陷人罪恶的深渊而不得自拔。 胡长清说,他的家庭合法收入并不少,又不缺钱花,平时他爱人把一分钱当两 分钱用,到集市上去买蔬菜都挑了又挑,还要讨价还价。大热天一家人上街去,冰 棒除了给孩子买以外,他和妻子都很少买来吃,也不知要那么多钱放在那里干什么? 真是不义之财害死人! 在被执行死刑之前,胡长清说他的犯罪罪大恶极,罪不容赦。 他的所作所为,深深刺痛了他的亲人,在他被执行死刑时,没有亲人来给他善 后。 一声枪响,胡长清被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 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