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搜查住宅 这三个人的基本情况如下: 许增民原是上海汽轮机厂的工人,34岁,1968年因在人民广场调戏妇女 而被公安机关处劳动教养2年,期满解教后不能回原单位,又找不到工作,妻子已 离婚出走,无以为生,就靠捡垃圾度日子。 杨帮国24岁,68届高中毕业生,1969年去了贵州山区插队落户。19 70年春,杨帮国回沪探亲,因无旅费,不得已趴车逃票,不慎失足受伤,右脚无 法治愈,行走不便,成为残疾人。他的受伤情况有些特殊,铁路部门不负责,插队 的地方也不管,家乡上海更是不搭边,而他一张嘴巴总要吃饭的,无奈之下便倒流 回沪,以捡垃圾为生。 张阿大的情况与许增民、杨帮国有所不同,他是个年近60岁的老头,江苏盐 城人,原是上海一家机械厂的工人。1965年,他所在的那家工厂奉命内迁,去 了四川什么地方。张阿大听说要去外地,说什么也不肯挪动,结果失了业。他的妻 子是同厂职工,响应号召支内了,嫌他落后而离婚了。这样,张阿大就孤身待在上 海,安排工作自是黄粱梦,便动起了捡垃圾的脑筋。他在解放前从苏北逃荒刚到上 海时,就是靠捡垃圾为生的,所以这会儿算是重操旧业,日子过得倒也有些滋味。 找许增民谈话,对于干警来说最为容易。当时讲的是“以阶级斗争为纲”,像 许增民这样的角儿,称为“劳教释放分子”,与四类分子是阿哥阿弟,一视同仁。 和他的谈话乃是派出所民警的日常工作,所以是一唤就到。许增民穿着一身破破烂 烂的衣服来到派出所,往角落里一蹲,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瞅着两个便衣干警。 干警问过姓名后,开门见山点明了本意:“你今天早晨去北新泾捡垃圾时,有 没有捡到过一个杯子?” 许增民想了想,慢条斯理地开腔道:“我去北新泾了,捡到了几个玻璃瓶和废 纸、破布、两本旧书,还有……” 干警打断道:“废话少说!就说捡到过杯子没有?立刻回答!” “没有捡到过。” “许增民,跟你明说吧,这杯子可是非同小可的重要。你若是捡到的,趁早承 认,交出来,事儿就算完了,否则,对你可是大大不利,你掂量着吧!” 许增民摇摇头:“我真的没捡到什么杯子啊。” 干警提醒他,由于对他所说的话不相信,所以有可能要到他家去搜查的。话音 刚落,从许增民的眼睛里犹如流星划破长空似的倏地闪过一丝惊慌。这自然没能逃 过干警的锐眼,于是紧紧地盯着他:“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定当后再作决定。”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许增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没捡到啊!” 由于许增民刚才眼睛里流露过惊慌的神色,所以干警说什么也得去他的住处光 顾一趟的。一摊牌,许增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既然你们不相信,去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