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自西方秘密组织的美丽少女 艾尔肯走后,伊不拉音兴奋地在屋里来回踱步,癫狂中的伊不拉音的思绪快速 地回到50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十八岁的青年。新疆和平解放前,国民党新疆省联 合政府任高官的依买尔、沙迪尔俩人仓皇逃出新疆时,曾在博斯坦市吉吉力家落过 脚。吉力力是个宗教极端分子,家中财富雄厚,而且与他们并肩参加过暴乱。 三个风烛残年的男人相见,不禁抚今追昔,抱头唏嘘,黑暗中,一个年轻人正 向他们投来轻蔑的一瞥,他是吉力力的儿子——伊不拉音。年轻人用冷冷的充满恨 意的目光逼视着他问:“你们就要丢下我们不管了吗?”依买尔的心仿佛被开水翻 滚了一下,他灵感突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目光正是依买尔渴求的。他看上去比他 的父亲更凶狠、更年轻,他更适合做接班人。 50年代中期,在依买尔等人的策动下,伊不拉音等人在南疆制造了几起暴动和 骚乱。50年代末,伊不拉音在一次暴乱中被抓捕,并且被判刑入狱。 20年一晃即逝。伊不拉音从监狱里出来了。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他对人对事的 态度有了很大改变。年轻时那个狂傲极端的伊不拉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谦 逊平和的老人。同时,所有人都看到他做玉石生意,他甚至与国外的亲戚做起地毯 生意。许多人都以为伊不拉音安静下来了。 伊不拉音摇身一变,成了南疆地区的爱国宗教人士。他频频出现,对人们讲要 听政府的话,不要杀人,不要做坏事,如果赚了一千块钱,一定要拿出二十五块钱 施舍给那些没有饭吃的穷人。他两面三刀,努力在人们中间拉政治选票。私下他在 南疆办起了地下讲经点,借机向他们灌输民族独立和宗教极端思想。他把跟他学经 的青年一个个送往境外,其中就包括艾尔肯、阿力木、西尔艾力等人。于是,平静 了20年的博斯坦市又被搅浑了。但是,有一个人却死盯着伊不拉音的一举一动,那 就是钟成。因为伊不拉音的政协副主席身份,钟成奈何不了他什么,但钟成却把伊 不拉音的弟子抓的抓,判的判,伊不拉音苦心经营的一个个临时组织都溃散了。他 恨透了钟成。就在刚才,当艾尔肯向他索要暗杀名单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钟 成。伊不拉音正沉浸在他的荣辱辛酸史里不能自拔时,小舅子玉素甫又进到他的屋 里,问道:“门口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问‘什么花在九月开放’,我该怎 么回答?”玉素甫早已是伊不拉音精神控制下的人,他知道,但凡来找伊不拉音的 人,都不简单。伊不拉音一振:使用这个暗号与他联系的只有西方大国的秘密组织, 他们派人来了?“告诉她,桂花在九月开放,她的回答是:我说是石榴花在开放。 如果她对上了,就领她来见我。”玉素甫返回门口。很快,他领着一位年轻性感的 女人来到伊不拉音面前。 女孩大方地要求道:“你叫我阿依古丽好了。我在B 国读了几年书,很想回来 报效南疆。你是政协副主席,给我在南疆民族大学安排个职位不费力气吧?” 伊不拉音咀嚼着女孩的名字,说:“阿依古丽?好,我们美丽的花儿。我一向 珍爱懂得报效民族的青年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对吗?民族大学这个点你选得很 恰当,我们的青年都在沉睡,需要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去把他们催醒,你来的正是 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