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 作为江青和两个试点连队间的联络员,她有什么指示,我就得去转达 几天后,中央政治局在人民大会堂开会,我也去做警卫工作。散会时和周总理 走在一起的汪东兴看见我,就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去(8 连)?”由此我感到江 青在部队搞试点的事,在中央政治局是被认可的,汪东兴跟我说话时周总理就在旁 边,显然他也是知道的。 于是,我和江涛又于2 月12日至17日,在8 连住了6 天。因江青事先有交代, 带耳不带嘴,所以这次在8 连时,338 团团长郭云田几次让我们讲讲学习运动及其 他情况,我就是死不开口。 从8 连回到钓鱼台后,我按照江青的要求,写了一个试点学习情况简报。主要 内容是部队反映孔孟之道的有些内容不好懂,有走后门当兵的不正之风等等。 江青看了简报,大概感到我任务完成得不尽如人意,就说:“点上的事你们不 要管了,由人家党委负责,学习情况通过记者渠道反映。” 但事情并没有完,3 月5 日下午,江青又把我找去,说:“38军8 连7 个战士 写的反映,《解放军报》2 月27日发表的《不为个人谋特权,全心全意为人民》的 文章,方向是错误的……明目张胆地对抗中央八号文件。搞这个问题的是少数人, 但有它的普遍性。请8 连以战士的名义写成大字报,贴到军报主楼墙上,不能贴到 大街上,也不能登报,让他们想一想,看他们如何?” 说完就吩咐我:“你现在就坐车去一趟,大字报写好后让两个战士给贴出去, 新华社的记者也可以去。”还说“这个问题我负责。” 我的主要工作在钓鱼台,《解放军报》的文章,8 连的情况我不十分清楚。但 既然已经成了江青和两个试点连队间的联络员,江青有什么指示,我就得去转达。 可仔细一寻思,总觉得江青鼓动战士到军报社贴大字报,这事非同小可,弄不 好捅大娄子。江青这会儿说她负责,几天一过,情况有什么变化,她一改口不认账, 自己可担不起这个责任。我想还是依照老规矩,执行江青指令前,先向汪东兴汇报。 见到汪东兴,我跟他说我个人认为这种做法很不恰当,后果不堪设想。但汪东 兴听了,还是让我按江青吩咐办。我想既然上级认可了,就带上了我们科的参谋闵 成立,于当晚去8 连,传达了江青的指示。 因为怎么寻思怎么觉得这种做法是很不对的,将来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所以在 传达完江青的话时,我一再对试点声明:“我只是当个通讯员而已,这里面没有我 个人的一点东西掺进去,请你们向你们的上级党委报告。” 3 月7 日晚9 时,江青又把我叫去,说8 连去贴大字报很困难,对军报震动不 大,需要6 连去支援,因为6 连也是点,两个点都看出了问题。她让我带她的指示 给6 连,找上几个能写的战士去看大字报,看后进行讨论。 两天后的晚上,江青又把我叫到17号楼,对我说:“你们去一趟8 连,给他们 讲几个问题:1 、他们来电话说其他连队也要去贴大字报,就不要去了,有8 连就 够了,他们是代表。2 、8 连的信收到了,说他们快要进入生产状态,可以搞,但 给他们一条任务,就是经常看军报,发现问题,看出问题通过新华社的渠道及时向 我反映(内参清样)。3 、他们的学习还是按部队党委的安排进行,要害是‘克己 复礼’。还要注意看军报和《红旗》,学习马列、毛主席著作,不要偏离大方向。 还可以给我和主席来信。1 师6 连的大字报写得好,谢谢他们。他们的学习照旧进 行,要看军报,看得仔细些,发现问题通过新华社记者渠道报我。” 我又拉上一个人,去两个连队照本宣科。 江青后来得到了有关的反映,4 月23日她通过护士姜惠琴,把我叫到17号楼。 她一见我就说:“你们去38军没有和战士见面?!”我一下子弄不清她什么意图, 没有接茬。江青遂拿出一份材料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