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 汪东兴收起这份“检讨”,便再没了下文 这份简报理所当然地被送到江青那里。过了大约半月左右,我听江青处的工作 人员对我说:“江青这几天老阴阳怪气,说你们那个头子,不是好人,是坏蛋。而 且说了好多次。” 我根本没意识到江青会是讲我,因为我除了江青外出管管安全外,她那里别的 事通通不管。 又过了几天,汪东兴突然把电话打到我的家里:“邬吉成,惠宪钧是不是到过 你那里?”“有这事呵。”“你都跟他谈了些什么?”汪东兴问。 “谈什么,没谈什么,他想让我帮他转交一份材料,我没同意给他转,而是让 他按组织系统递交。另外就只能讲应该按毛泽东思想办事这些大道理呗。因为材料 我也没看过,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还能讲什么吗?”“你现在就回办公室,写份 检讨把事情经过讲清楚,然后马上给我送来。” 重新把和惠宪钧见面交谈的场面细细回想了一遍,我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可检 讨的,就把见面的全过程,自己讲了什么话,都写了出来。全文如下:东兴同志: 关于惠宪钧找我及其所谈问题 今年10月2 日,惠宪钧和牛怀林同志到孙凤山家 串门,孙未在家,他俩就到我家。我家正好来了几个别的同志,他们没有坐就要走。 我把他们送到楼下时,惠说他就住在前面的楼上,你去看看,我说离得不远去看看 也行。我和牛怀林在惠家坐了15分钟左右后,惠说我们多年没有见面了,我有件事 想跟你谈谈。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我们到隔壁屋里好谈。他谈的问题主要是对迟群 和谢敬宜的意见。 他还说他写了一份意见书,请能转给主席。其意见一是:说迟群不民主,他一 个人说了算,校党委其他书记不敢说话;二、作风飞扬跋扈,经常大发脾气,有时 还打碎东西,烧掉窗帘、被服等公物,还得我们给他换新的;三、迟群经常不上班, 不知在干什么事情;四、迟群没有当上中央委员很不满意,他经常说吴德算个什么, 为什么你们对他那么重视?惠说这些问题他们曾做过反映,但一直没有答复他们, 说我们想给张耀祠副主任写信,今天见到你顺便给你谈谈,请你把我们写的材料转 给主席。他拿出材料让我看,我没有看他的材料,并直接告诉惠材料我不能给转, 因有规定,还是你们按组织系统呈递的好。至于对迟群的问题,我不了解你们那里 的情况,对他有意见,应该在党委会上按毛主席的思想路线,以安定团结和用批评 和自我批评的方法解决,还可以按组织原则,组织系统向上反映,走小道是不对的。 再说迟、谢的组织关系是在北京市,在清华大学,已不在我们部队过组织生活,我 们党委根本就管不了他们。至于给张耀祠写信的事,一则张没有时间过问,二则他 也不了解你们的情况,我意还是不写为好。只要按组织原则办,是可以解决的。以 上这些话就是惠宪钧见我时的经过及所谈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我当时并未在意,只 认为他们对迟群有些意见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而这些问题是否属实也与我无关,我 的态度是你说我听。而我还是从正面对他做了说服,你们的问题还是由你们自己党 组织解决的好。以上检讨请示。 邬吉成 我写好“检讨”,当天下午就送给了汪东兴。汪东兴收起这份“检讨”,便再 没了下文。而到了11月底,我在一次中央办公厅警卫处党委会上,听汪东兴说根据 毛主席的建议,中央最近由邓小平主持召开了一个“打招呼会”,邓小平在会上宣 读了经毛主席审阅批准的《打招呼的讲话要点》。汪东兴随之做了详细传达:一、 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刘冰等人(都是蒋南翔时期的负责人是走资派之一)于1975年 8 月、10月两次写信给我(指毛主席),他们用造谣污蔑、颠倒黑白的手段诬告1968 年带领军队进入清华、现任党委书记的迟群和副书记谢敬宜两同志。他们的矛头实 际上对着我(指毛主席)的。根据毛主席的指示,清华大学党委自11月3 日起,召 开党委扩大会议,就刘冰等人的信展开了大辩论。这个会现在逐步扩大,现已在全 校师生中进行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