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国大典夜晚,八宝山方向突然传来枪声 出于警卫范围的扩大,工作的加重,以及北平城市的公安工作等统筹考虑,中 央军委及相关部门的领导决定,组建中国人民公安中央纵队。司令员由207师师 长吴烈担任。原207师改称公安中央纵队一师,担负中央领导、机关、使馆警卫 任务。 公安中央纵队二师,则以原中央警备团为基础扩编,担负中央书记处及中央各 部委办的安全警卫。原来的团首长,升格为师首长,师长刘辉山,政委张廷祯,副 政委张耀祠,参谋长魏传连,副参谋长古远兴、蒋秦峰,政治部副主任向前。 由团提升为师,需要扩充两个团,一个团从东北的部队抽调,一个团从山东的 部队抽调。于是,原来警备团的一些营、连、排干部,便分赴各地,将从各部队抽 调的补充人员带到北平。我也被任命为副连长,跟着新任命的五团团长聂成龙等, 到山东去带部队。 五团新建的三个营,一个来自胶东军区;一个来自鲁南军区;一个来自渤海军 区。因为未来的任务是保卫中央首脑和机关,这些指战员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查。当 时的要求是政治可靠,必须是贫下中农出身的子弟兵;是经过战争考验的、忠诚的 战士;家庭和社会关系不复杂等。 我跟着聂成龙带领的新建部队,在山东济南附近的历城集中后,即乘闷罐子火 车到北平。在北平,这个新建的五团就扎营玉泉路,作为随时可以调动的预备部队。 因为新建部队绝大多数干部战士,过去是战斗部队,所以开始主要是先进行警卫工 作的学习训练。 新全国政协会议筹备召开之际,新五团在经过一段时期的训练后,主要担任北 平地区的外围警卫任务。我所在的二营的防区是从玉泉路到石景山一线的防务巡逻。 然而团里一些和我经历相似的老警卫,则在此期间有的调进城里,参加保卫政 协会议,之后就留在了机关,从事保卫工作;有的被分配到首长身边当卫士长。老 领导也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我不想动了,就留在部队吧。” 开国大典那天,五团始终处于一级战备状态,随时准备执行紧急任务,但白天 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但我记得在那天晚上,八宝山方向突然传来零零星星的 几声枪响。团里立即派了一个排到枪响的方向搜索,但现场已经没有人迹发现,估 计是特务在捣乱。 1949年12月至次年2月,毛主席赴苏联访问。在他往返之际,从北京到 满洲里中苏边境的漫长铁路沿线,动用了大批的部队进行了保卫。五团参与了这一 行动,负责值勤的路段在廊坊以东。我所在的二营控制区约10公里,沿线的车站、 桥梁、涵洞、制高点、居民点及所有易于隐蔽的树林、土包、暗道,都布置了岗哨。 毛主席往返两次,我们都是提前六七个小时布控,在车过一小时后撤岗。 共和国成立一两个月后,二师成立了一个教导队,主要还是进行文化教育。四、 五、六团的一些延安时期参加革命的老警卫、排以上干部,大都到教导队深造提高。 教导队的队长是老红军钟信,本人就没受过什么教育;指导员是狄福才,在延 安时参加过宣传队,演过戏,就算是文化水平高的了;教员是从华北革命大学来的 干部。我也去了这个学文化的教导队,学语文、数学、历史、地理等课程,也训练 毛笔书写。 在这个教导队里,我们完全脱离工作,专心致志地学了一年多,当时的目标是 达到初中程度。我的文化基础,应该说是在这里打下的,我后来的成长,获得一次 次理论和专业深造机会,毫不费力地制订各种警卫计划和做工作总结,实在与这次 紧张有序的学习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