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外国首脑身边出现中国卫士长 公安学院的学习结束后,我仍回到原先的单位——公安部八局四处,继续从事 外宾警卫工作。不久,就赶上了一次非常隆重热烈的国宾访华活动,时间在1956年 的10月。 这次来访的国宾是印度尼西亚的总统苏加诺。他的飞机在西郊机场降落时,就 在机场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出机场到城内的沿途,中国政府组织了数十万群众 参加的夹道欢迎。为了确保苏加诺的安全,他的警卫工作由公安部的八、九两个局 共同承担,给总统本人配的卫士长,是中央警卫团的政委杨德中。 苏加诺下榻在中南海里的勤政殿,曾在这里住过的外宾,都是共产党国家的最 高领导人,如金日成、胡志明、伏罗希洛夫。让当时被称为资产阶级的国家元首进 中南海住宿,这大概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回。 随同苏加诺访华的其他外宾,分住在东城区的正义路宾馆(清朝末期的日本驻 华使馆)和北京饭店。我当时就负责住正义路宾馆的外宾警卫工作。因为外宾分住 三处,活动起来总要不断地联络。毛主席、周总理都和苏加诺举行了会谈,所以我 们也频繁地和中南海接触。 我为外国的首脑政要做卫士长,是从1957年国庆节时开始的。那一年,印度尼 西亚派出代表团,来中国参加国庆观礼,为首的是副总统穆罕默德·哈达(译音)。 中国政府为他配备警卫班子,作为这个代表团的警卫工作负责人,我在北京陪代表 团参观了故宫等古迹名胜。 这次中国首次安排外国首脑到边疆参观。代表团在新疆的参观,是由当时的全 国政协副主席、原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政府主席包尔汗陪同的。彼时中国比较好的飞 机,就是苏联的伊尔-14 型飞机。 代表团从北京乘机出发,飞过天山的时候,高原气流使飞机颠簸得很厉害。许 多人因此晕机呕吐,我也是个没有过几次乘坐飞机经历的人,虽然没到呕吐的地步, 却感到有点受不了,脑袋昏沉沉的。 穆罕默德·哈达对在新疆5 天的活动安排很满意,对中国的宗教信仰自由,中 国的民族政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给予了相当不错的评价。 返回北京时,代表团在古城西安停留,又参观了一些名胜古迹,像半坡遗址、 北陵等。穆罕默德·哈达对在中国的访问感到很满意,为了表达谢意,他在临离开 前,送给了我和翻译一人一块欧米茄手表。 我们有规定,得到外宾的馈赠,不论价值高低,一律要交给组织,所以我随即 将手表上缴。然而在1958年局里处理礼品时,组织上又把这块手表分给了我。 此时此刻为什么要说到这块手表呢?因为这块手表后来又引出了几个故事。 故事之一发生在1958年二三月间,那年正赶上大跃进,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 国政府首相金日成,率领政府代表团到中国访问。此前他曾有过几次来访,但都是 秘密的或非正式访问,而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来华的正式访问。 中国政府以当时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金日成,组织了一个很大的接待班子, 派专列到与朝鲜接壤的丹东市迎接他们。欢迎的仪式从丹东就开始了,继而是在沈 阳,北京的仪式最为隆重。 周总理等二三十位中国党政领导人到火车站迎接,值得一提的是曾在抗日战争 时期和金首相长期并肩作战的周保中将军,也到火车站来迎候老战友。 在车站的迎宾仪式后,周总理陪同金日成首相乘坐敞篷汽车,在北京市内绕行, 接受有十数万群众的夹道欢迎。那时钓鱼台国宾馆尚未建成,金日成等下榻于东交 民巷8 号,那个院落原来是法国驻华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