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杀手到底藏身何处?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了。 俗话说:一个人藏东西,十个人也找不到。那么几个有如狐狸般狡猾豺狼样凶 狠的人藏起来呢?要找到他们远比找一个人藏起来的东西不知要难多少倍。 公安机关不是算命机关,现场条件也很有限,他们当时不可能知道犯罪分子到 底藏身何处。否则,事情就简单多了。 那两个神秘杀手之一是佟海良,另一个叫王金阳。当天马大厦有人向派出所报 警时,正是传海良和王金阳逃离天马大厦之际。 说起佟海良与王金阳的关系, 还有一段来历——1989年9月,佟海良因强奸罪 被吉林省蛟河市人民法院判处6年有期徒刑, 1995年刑满释放回到蛟河后,家庭生 活已濒临困境,两个哥哥虽说都在煤矿上班,但也不景气,正面临着下岗,母亲面 对三个儿子十分为难,他最小又没工作,还是从“里边”出来的,自然没有着落。 不久,他就流落到了距家150多公里的辉春他叔叔家…… 就在这期间,他认识了王金阳。 王金阳与佟海良一样,也是1971年生人,家住在黑龙江省通河县东兴街六委。 中学毕业后,王金阳在通河县一个企业当工人,由于小伙子挺会来事儿,后来企业 成立经警队,就把他选了进去,当上了一名经济警察。开始,他干得还不错,人缘 也挺好。可是由于家庭困难,他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身上逐渐也沾染了许 多吃喝嫖赌的坏习气。 1996年,王金阳跟他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伙伴(不法青年) 去偷电视机,他帮着转运。结果,电视机虽说偷到手了,却没想到就在他们往 外搬运的时候,被巡逻的警察发现了。 警察一看,怎么深更半夜有人从平房往外搬运电视机? 肯定是小偷无疑!就上去抓。 那个伙伴一看不好,跳起来撒腿就跑,七扭八拐很快就消失在胡同里…… 在外面帮着望风、接应的王金阳却被按住了,把电视机也按住了,人赃俱获。 王金阳曾跟人学过武术,会两下子,岂肯让人抓住? 他拼命挣扎! 没想到,不一会儿,他三下五除二,还真把两个抓他的巡警给扑噜一边去,挣 脱逃跑了,从此就再也没回通河县,工作也不要了…… 王金阳一口气跑到珲春地大爷家,在那儿藏匿了下来,帮他大爷干零杂活。 他大爷家正好与佟海良叔叔家前后趟房,当时佟海良也藏匿在他叔叔家,帮小 卖店进货,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混熟了。 他们都是在家乡底子潮那伙的,在警方都留有案底,又都是背井离乡、负案在 逃,同属亡命天涯。因此一认识他们就很谈得来,不论思想、素质、文化水平、爱 好、对人生和社会的看法等等都很接近,很快即成了他乡遇故知的“铁哥们”,生 死弟兄。 在珲春,王金阳就像一条四处浪迹的狗,空有一身好皮囊,却没有根基,因此 除了他大爷家,经常是这儿睡一宿那儿睡一宿,也经常光顾一个叫宏发的个体小旅 店。 老板娘叫从翠菊。由于佟海良跟她一个姓,同时也为了取得佟翠菊的好感而少 花住宿费,因此佟海良跟佟翠菊叫姐。 1998年7月29日下午,有一3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去宏发旅店与佟翠菊发生争吵, 当时正在店里的佟海良和另一好友于喜春上前制止。佟海良说:“哎哎哎,哥们儿, 这是我姐开的店,你别来闹好不好?” 那个人刚喝完酒,连眼睛都是红的,并不买佟海良的账:“什么他妈你姐?你 姓啥?你谁呀?告诉你,没你事,给我滚犊子!” 佟海良顿时火冒三丈, 青筋暴起,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X你妈!你说什 么?你跟我装X是不是?!” 一旁的女店主急忙上来将他们拉开,一场生死决斗也避免了,那个红脸汉子看 他们两个人,怕自己一个打不过,又想争回面子,就骂骂咧咧地让佟海良出去,女 店主不让佟海良出去。 那个人后来就走了。临走扔下一句话:“X你妈,你给我等 着!” 当晚10点多,那个人又把电话打到宏发旅店跟佟海良叫号,并要他到外边“谈 谈”。 佟海良顿时性起,随手抓起一把菜刀,于喜春也携带利刃,二人迎出门去。 出旅店不远, 即是珲春市新安街春城委8组住宅楼。在东侧,佟海良、于喜春 二人一眼就看见那个男人正在打公用电话。他们便冲上去,佟海良二话没说,从后 面上去就是一菜刀,将那人砍倒在地:“X你妈!叫你跟我装,还跟我装不装了?” 那人被砍错了,手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此时佟海良杀心已起,岂能让他跑掉?他和于喜春二人在后紧紧追赶!刚跑过 楼头,二人将那人捧上,挥刀就砍,一阵乱刀就将那人再次秋翻在地,又用刀刺。 这次,那人再也没有起来,甚至连嚎叫也没有发出来…… 佟海良和于喜春返回旅店后,说明情况,又向店主佟翠菊索要人民币200元后, 逃离了珲春市。第二天让人偷偷打听,知道那人已死了,经法医鉴定:此人系被单 刀尖刀刺伤肝脏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从那以后,跑到桦甸躲避的佟海良就一直藏匿在桦甸市里。 现在,他再次杀人,逃离天马大厦后从后面围墙跳出去,钻进送他们来的那辆 一直幽灵一般静静地停在天马楼外的宝石蓝色“宝马”轿车里。王金阳在翻墙时, 将霰弹手枪丢失(后来警方去找没找到)。 按照原来的计划是进去杀死董二愣、 董大愣出来就走,顶多不过3分钟,没想 到时间拖长了些,这可把楼下轿车里的姜小东两个人吓坏了,一旦公安局赶来,到 时谁也跑不了,姜小东和另一个人几次忍不住想溜又怕扔下杀手,回去不好交待, 左右为难,那几分钟比他们过去的几年还难熬! 两条身影从大厦围墙闪出来,脱身跑到跟前,匆匆钻进轿车。 轿车猛地向前一纵,王金阳“扑通”一声摔在座位上,轿车像离弦之箭,迅速 滑冰冻的大街逃离作案现场。 王金阳突然感到左大腿剧痛难忍,用手一摸摸了一手粘乎乎的液体,棉裤上有 个洞,血顺着裤腿子往下淌,止也止不住,淌在车上,此时轿车正在市里兜圈。后 来,由于秀波开着的另一辆车把他们几个接应过去之后,才一路直向郊外狂奔而去 …… “怎么样?”直到这时,他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车外明明暗暗的灯光晃出美 小东的脸,他问。 “别提了!”传海良咬着牙帮骨说,“没杀死!没想到那两个小子也有枪,我 朋友也受伤了,赶紧找个地方包扎!” 姜小东、于秀波的脸马上变了色。 于秀波立即掏出手机给此刻正在一个饭店吃饭等消息的孙继强打了个电话。 孙继强一听没杀死董二愣哥俩, 忍不住骂了句:“妈了个x的,啥手把?给他 妈了个x钱!”就关了机。 王金阳一边咝咝吐着冷气一边焦急地朝车窗外黑乎乎的田野看,姜小东伸手一 摸,也摸了一把血!“快开,赶紧找个地方!” 轿车开到郊区一片住宅外,停在离公路不远的一条小道旁边。司机没下车,佟 海良扶着受伤的王金阳,推开车门,两个冷面杀手钻出去,黑夜深沉,寒风阵阵, 姜小东和于秀波让司机赶紧离开,然后带着佟海良二人走进村里。 住宅区一片昏暗,万籁俱寂,只有一条野狗跟在几个走走停停的家伙后面偶尔 吠叫一声,于秀波哈腰拾起半块砖头恶狠狠地砸过去,野狗嗷嗷嗥叫着不知蹿哪儿 去了…… 他们七扭八拐,最后来到一幢七层楼的五楼,姜小东掏出钥匙开门,几个家伙 走进去。“ 这是一套住房,但里面没人。是姜小东、于秀波事先准备的“点”。 透过窗口远远望去,此刻桦甸城区上空红光一片,警笛声声,早已乱成了一锅 粥。 于秀波拿出三、四个大塑料食品方便袋,从里面一样样拿出早已买好没来得及 吃、已经冻成冰航的烧鸡、卤猪手、香肠。 辣肚、花生米和面包、方便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大家吃。 几个家伙也许是真饿坏了,紧张过后,冷不丁松弛下来,也不洗手,撒把卫生 纸胡乱擦了擦,抓起香肠掰块鸡腿就狼吞虎咽地啃起来,边吃边看远处的桦甸市… … 王金阳没有吃,脸色阴沉。 那一夜,几个家伙就是在那里藏匿了一宿。 -------- 坐拥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