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非典初期,病人不配合隔离工作 在非典出现初期,个别的非典病人有意无意成了传染源。 从流行病学调查情况看,流调表上很多地址和手机号都是假的。可一旦非典扩 散,受害者首先就是自己的家人。报载,4 月8 日,81岁的张老太住进吉林大学第 一临床医院,她的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轮流到医院护理。4 月16日,张老太转至长 春市中心医院。4 月19日,与张老太在吉林大学第一临床医院同病房的聂女士被确 诊为长春第一例非典患者。聂女士到北京某医院护理分娩的女儿而感染,并传染了 14人。防疫部门决定将张老太和护理她的二女儿转到长春市传染病院,并要求提供 密切接触者。张家二女儿不配合,4 个民警来了也不行。下午,张家三女儿来了, 也不同意转院,还将流调表抢去撕了。直到晚上7 时左右,在增援民警的配合下, 才强行“押”进传染病院。但她们守口如瓶,始终没有提供密切接触者。很快,张 老太和三个女儿、两个女婿全部发病。等到9 天后搞清张家“联络图”,张家已经 有8 人非典,9 人疑似。4 月30日,张家外孙女也成了疑似,因与张家接触被隔离 者在200 人以上。 4 月18日17时,北京市交通委员会通过北京交通台查找两名运送过非典病人的 出租车司机。只知道是夏利车,全市295 家出租汽车企业和18个个体管理站,夏利 车司机4 万名,要从中找到两名司机,无疑是大海捞针。经过北京交通台反复广播, 4 月19日13时,找到一位司机,17时找到另一位司机,经隔离观察,万幸没有感染。 4 月22日中午12时,西城区接到河北雄县卫生部门的电话,雄县29岁的薛永亮 与亲属护送疑似的岳父到天津某医院。亲属发烧,住进北京地坛医院。薛永亮仍租 住在厂桥街道辖区的某招待所里。西城区的流调人员马上查找薛永亮。不在家,到 商厦购物去了。流调人员追至商厦,等了30分钟,终于在商厦门口把他截住,送上 救护车,实施紧急隔离。 地铁和火车站是人口密集区,人员流动大,如果暴发疫情,后果不堪设想。公 交、地铁、城铁都分别准备了非典应急方案,并与医疗和公安部门建立了热线,各 个公安分局都专门成立了非典处置队。4 月15日19时30分,北京站旅客“揭发”, 二楼第一候车室有个打工妹“烧”过去了。“发烧”就是命令。北京站公安段值勤 三队队长马小宁带着民警冲进候车室,先把病人与周围旅客隔离开。很快,身穿防 护服的救护人员也赶来了,要求病人穿上隔离服,戴上口罩。这位19岁的打工妹恐 惧极了,怎么也不穿,提着手提箱就往一楼逃。马小宁通知两名民警在门口拦住, 打工妹大喊大叫。她准备回东北老家,次日姐夫要来北京接她,马小宁让她用手机 与家人联系。病人终于平静下来,被120 急救车送往北京隆福医院,确诊非典, “密切接触者”马小宁也被隔离观察半个月。 一名刚做完手术的疑似病人,麻醉刚醒,就挥舞着一根挂输液瓶的铁棍,谁上 前就扎谁。处置队的3 名民警“全副武装”进入隔离病区,虽然只用了两分钟制服 了病人。但民警们已经浑身湿透,防护服上也粘满了病人的体液。4 月23日,东城 区公安分局处置队接到通知,和平里医院有位非典病人又打又闹,要冲出病房。非 典病人也有着巨大的压力,又不是犯罪嫌疑人,凭什么关起来?我不治病了行不行? 东城分局治安处副处长、处置队队长、51岁董显茂立即率民警赶到,穿上防护服进 了隔离病房。病人不是犯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强制。隔着玻璃,老董讲了两个多 小时,直到嗓子喊哑,才把病人稳定住。一位农民被确诊非典,好几个小时了,就 是不出发热门诊,只得请公安局出马。非典病人终于跟着警察上了救护车。到了定 点医院,电梯锁了,病人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又不走了。又不是罪犯,绑不得,只能 动员,好不容易才把患者动员进隔离病区。海淀分局处置一分队队长许渤说,遇到 非典,你不知道危险在哪儿,躲都没地方躲。但警察仍然要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