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女歌手的三次自杀 韦炜 2001年9 月26日,广西边防总队某边防检查站查获一起偷渡案,持假护照的美 丽女歌手梅冰被边防警官抓获。这是一起平常的案件,但令人心惊肉跳的是,当晚 梅冰在留置室里突然砸坏随身带的化妆镜,用玻璃片割腕自杀。边防警官送她去医 院抢救时,发现她的手腕上还有两个旧伤疤25岁的梅冰已自杀三次!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歌手为什么屡屡自杀呢?躺在病床上,梅冰流着泪,诉说了 她的青春噩梦…… 求艺蒙辱,第一次自杀 梅冰生长于西子湖畔,十五六岁便出落得芙蓉如面柳如眉,亭亭玉立眸含春。 因她自幼爱唱歌,嗓子也不错,便一心想进艺术院校深造声乐。无奈,她运气不佳, 连考几年都不中。 1997年,一家企业组建艺术团,梅冰前往应考,成了该团的一名独唱演员。在 这里,她的演唱才华得到了发挥,是艺术团里的主要台柱子。每次演出,她那姣美 的容貌,甜美的歌声,雅美的风格,在台上大放异彩,极受观众的欢迎。她几次参 加市里的演唱比赛,都获得了好名次,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歌手。 梅冰在飞翔的歌声中找到了欢乐,在观众的掌声中受到了鼓舞,她梦想着做一 个闻名全省乃至全国的名歌手,让自己的追求乘着歌声的翅膀飞得更高更远。在排 练、演出之余,她开始寻师学艺,以提高自己的演唱水平。她先后找到了几个声乐 教师,但这些人不是架子太大,就是水平太一般,令她大失所望。 梅冰把目光瞄向了广州。广州既是流行音乐的发源地,又是生产歌手的沃土, 许多以前默默无闻的著名歌手就是从这里走向全国的,梅冰对广州心仪已久。1999 年10月,梅冰辞职离家,只身来到广州。几经周折,她找到了慕名已久的某著名音 乐人,求他收她为徒,但遭到了婉拒。梅冰非常沮丧,但并没灰心泄气,而是一边 到歌舞厅唱歌维持生活,一边继续寻师学艺。 2000年初,梅冰通过他人认识了一个“吃艺术饭”的名叫汪航的男子。汪航年 近五十,科班出身,在演唱方面有过不俗的成绩,原在北方某省的艺术学院教授声 乐,带出过在歌坛上有名的歌手。他到广州已多年,目前经营一家乐器店,平时亦 艺亦商,经常为一些单位、文艺团体作曲、做艺术指导,有时还参加一些文艺演出 活动。 汪航见了梅冰,双眼闪着光芒,对她非常热情。看了她跳的舞,听了她唱的歌, 汪航显得很高兴,说:“你人长得漂亮,身段姣好,舞姿娴熟,歌声甜美,很有发 展前途。我已经很久不收学生了,这次就收下你。”梅冰听了,喜上眉梢,甜甜地 叫了一声“老师”,正式师从汪航。 广州的消费很高,梅冰既要租房、吃饭,又要交学艺费,开支非常大,生活极 为拮据、窘迫。她不得不像家庭主妇一样精打细算,节俭度日,甚至连化妆品也免 除了。晚上则赶几家歌舞厅唱歌到深夜,以多挣一点钱。尽管很辛苦,但为了学艺, 她独饮着这份孤苦。令她高兴的是,汪航在音乐方面确实有造诣,对她也颇为负责, 从怎样吐音、拉嗓、扩展音域,到怎样把握歌词、曲调和旋律等,都一一地教导, 耐心地纠正她的缺点。她觉得苦中有乐,学得很用功,从不轻易浪费点滴时间。 梅冰勤学苦练,水平提高很快。她在歌舞厅演唱,总是喝彩如潮,赢得热烈的 掌声和鲜花。而她的美貌、气质和身姿,也令不少男人爱慕和垂涎。有人给她送花 送物求爱,有的“大款”要“包”她,有的则请她拍广告。对此,梅冰不予理会, 而是潜心学艺。 梅冰学艺的“教室”,就在汪航的乐器店里,这里有厨房、休息间,汪航晚上 常在这吃住。独自面对一个男人,梅冰开始心存戒备,生怕汪航对自己做出什么事 来,每次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纯粹的我给钱你教艺的商业性关系。但渐渐地, 她觉得汪航平易近人,待她很好,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紧张的心便放松了。于 是,她来店的时间比以前早了,呆在店里的时间也长了,还经常帮汪航收拾店铺, 有时还同他一起吃饭。 这晚,练完歌后,梅冰发现汪航看她的目光异样,心头不禁骤然一紧,还没等 她来得及思索怎样应对,汪航已一把抱住了她。梅冰顿时懵了,本能地挣扎,慌乱 地说:“老师——我还没有结婚,这样不行的,不行的——”汪航不仅没有放开她, 反而搂得更紧,嘴上不停地喘着气说:“你太美了,太美了——”梅冰又羞又急, 不知如何是好。汪航趁机把她拽到床上,动手扯她的衣服。眼看固守了20多年的处 女之身就要被这个老头子夺走,梅冰把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推了汪航一 把。只听“卟”的一声响,汪航被推倒在地,身体撞到椅子上。梅冰一下子给吓坏 了,顾不上整理衣衫,赶紧上前将他扶起,还不住地道歉。汪航摸着身上的痛处, 依然有涵养地说:“该道歉的是我。我太冲动了,真对不起。”梅冰既委屈又内疚, 泪水在眼里打滚。 这件事虽然在梅冰心里留下了阴影,但她却相信这是汪航一时的冲动。见到美 女不动心的男人不是真正的男人,自己风姿绰约,貌若天仙,汪航失态也是正常的。 梅冰这样认为,内心便恢复了平静,又回来跟汪航学艺。汪航也不提那事,仍像以 前一样指导她,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2000年6 月22日,是梅冰的24岁生日。在广州,她举目无亲,感到自己孤零零 的。女人最脆弱的时刻就是孤独过节的时候,她心情特别糟,在床上躺了一天,晚 上也不去练歌。汪航见她不来,便打她的传呼。孤弱空虚的梅冰此时太渴望有人关 怀了,她哭出了声,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汪航把电话一丢,立即赶了过来,把她带 到了一家酒店。 生日烛光映照着梅冰,她笑靥如花,一脸灿烂。在汪航的祝福声中,平时很少 沾酒的她,又说又笑地举杯痛饮。一杯又一杯,梅冰不知不觉的头重脚轻,醉眼朦 胧,迷迷糊糊地跟着汪航上出租车,又迷迷糊糊地回到他的店里,又迷迷糊糊地让 他抱上了床—— 次日醒来,梅冰见自己躺在汪航的床上,便明白了一切。她肝胆欲碎,羞耻和 痛苦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没想到衣冠楚楚的汪航竟乘人之危,污辱了她。此刻,梅 冰终于看清了汪航那热情下所包藏的淫心,那温文尔雅外表下卑鄙的灵魂。她不是 随便的人,她把贞操看得像生命一样重要,以前她曾处过一个男友,他也曾想占有 她,但她守身如玉,宁愿分手,也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可现在,冰清玉洁的处女之 身一夜之间便被汪航夺去了,女人失去了宝贵的贞操,就等于已经死了,悲伤欲绝 的梅冰操起桌上的剪刀,朝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鲜血瞬时便溅红了木地板。 汪航见了,吓得脸色发白,声音颤抖而又荒谬地说:“我,我哪知道你还是处 女呢,你怎么就想不开呢——”他慌慌张张地把满手是血,满脸是泪的梅冰抱上出 租车,匆匆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 汪航总算还有一点良心,梅冰出院离开他时,他给了她2 万元,算是对她的补 偿。独在他乡为异客,梅冰无依无靠又无钱,身心俱碎的她屈辱地收下了汪航的钱。 情感迷失,第二次自杀 汪航毁了梅冰的贞操,也毁了她的明星梦。 梅冰遭受失贞的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她陷在痛苦、悲伤中不能自拔,再也没 有为青春理想而奋斗的精神和勇气。她忧郁而憔悴,时常一人喝到醉,唱的歌也充 满着幽怨和哀伤。 这天晚上,梅冰在一家歌舞厅唱歌,散场时已是午夜。她又来到酒吧,独自喝 起酒来,以浇灭心中的悲伤。“小姐,别喝了,这样会伤身体的。”一个富有磁性 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梅冰抬起头,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很有魅力的40岁左右的男 人,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正注视着她。“我喝我的酒,不碍你的事!”梅冰心情 不好,没好气地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人不容抗拒地拿掉她手中的酒杯,“走,我送你回 家。” 以前?你知道我以前?梅冰眯起眼,不解地看着男人。 “你歌唱得很好,我经常来听你的歌。”男人说,他叫苏浩,是一家私营大公 司的老板。他说自己非常喜爱梅冰的歌,平时招待客人或晚上有空闲时,都喜欢到 歌舞厅来听她唱歌。这些天来,见到梅冰那借酒浇愁的痛苦状,心里就隐隐作痛, 他不忍心看着梅冰就这样毁了自己。梅冰听了,心旌为之一荡,在这孤苦悲戚的日 子,还有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在默默关注自己,她不由得感动了,对这个男人产生了 好感。“谢谢你。”梅冰哽咽着向他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和不幸。苏浩用纸巾为她拭 去眼泪,好言安慰着她,说:“我那里有个小文艺队,你先到我那里唱歌吧,以后 有机会再另图发展。” 苏浩的那个文艺队,就十来个人,也不是专职,只是有什么活动时才集中排练 演出。梅冰来到,恰逢文艺队参加地方单位举办的演出比赛,她登台一展歌喉,获 得了一等奖,文艺队一时名声大震。苏浩一高兴,干脆把文艺队改为专职,由梅冰 负责管理和教练。这样,处于漂泊状态的梅冰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地。 苏浩对梅冰很关心,把她与部门主管一样对待,给她安排了单人宿舍,让她领 取高级别的薪金,平时也经常来看望她,这使她非常感动。有自己喜欢的工作,有 苏浩的关怀照顾,梅冰心灵深处的创伤慢慢地愈合,灿烂的笑靥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苏浩不仅办事果断、有魄力,而且博学多闻,谈吐风趣,梅冰对他非常敬佩。尤其 苏浩那双深沉的眼睛,往往一笑,便闪烁着迷人而温暖的光辉。他一看她,她的心 便狂跳不停。她恋爱过,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地欣赏和倾慕着一个人,每次见 到苏浩,她双眼便不由自住地跟着他转。从此,梅冰多梦了,人也越来越快乐了。 梅冰知道苏浩有一个漂亮贤慧的妻子,还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但这并不影 响她对苏浩的感情,她爱他,只想心灵和情感上的拥有,并不想破坏他的家庭。梅 冰多次在苏浩面前暗示自己的心迹,但苏浩似乎视而不见,总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 离。梅冰或许是软弱的,但在爱情上又是坚定和执著的,她不堪忍受感情的煎熬, 要向苏浩袒露自己对他的爱恋。 周末晚上,梅冰约苏浩去喝夜茶,打电话时她还怕他不肯去,没想到他爽快地 答应了。两人来到一家歌舞厅,要了一个包厢。音乐缠绵,灯光闪烁,梅冰含情脉 脉地看着苏浩,内心充满着甜蜜。苏浩说:“我知道你为什么约我,我晓得你心里 想什么。” 他明白我的心!梅冰娇羞地低下了头,等待着她渴望的话语。不料,苏浩却说 他已是有了家室的人,劝她不要胡思乱想。 “这个我知道。我并不要你跟我结婚,也不想拆散你的家。”梅冰说:“我只 求你接受我,其他一切我都不在乎。” “你是一个纯洁的姑娘。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更不忍心伤害你。” “我不是报答,我是真的很爱你。你若拒绝我,就是对我的伤害,难道你真的 要伤我的心吗?”梅冰说着,一头扑在苏浩的怀里,不顾一切地吻着他。 两人有了那层关系,苏浩便买了一套房子,让梅冰搬进去住。苏浩只要在广州, 每个星期都要来和她过一夜,还常开他的“奔驰”车带她出郊外游玩,对她呵护关 怀备至。爱情的滋润,使梅冰神采飞扬,每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她陶醉在欢乐 的田园风光里,尽情地享受着苏浩给她带来的幸福。当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 时光能有多久,但她不管,也不愿去想,只是一味地死去活来地爱着苏浩。 2001年2 月14日,情人节。一大早,梅冰便收到苏浩托花店送来的玫瑰花,她 一下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心里也想着要给苏浩送一份礼物,和他共度浪漫温馨的夜 晚。中午下班后,梅冰约队里的挚友小兰上街买礼物。在一条大街上,梅冰突然看 见前面的一个花店前,苏浩正手捧鲜花拥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上他的“奔驰”车。 梅冰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击,又苦又酸又痛的难受,接着四肢冰凉, 面色惨白。她赶紧扶着路边的树,才没有晕倒,小兰急得直问她怎么了,她却一言 不发,小兰只好将她送了回去。 小兰走后,梅冰关掉手机,一头扑在床上哭泣。她深爱着苏浩,对他一片痴情, 难以容忍他除了老婆还有其他女人。她觉得自己倾付了整个身心,而他竟去怀拥另 一个女人,这无疑于用刀子剜她的心。梅冰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感情打击,神情 恍惚,内心痛苦不已,一阵痛哭后,她拿起锋利的刀子朝手腕割了下去——她要用 生命为曾经付出的爱表示绝望,也表示殉情。 小兰对梅冰放心不下,回到公司后告诉了苏浩。苏浩打梅冰的手机不通,打电 话也不见她接,便开车赶了过来。打开房门一看,只见梅冰已昏迷过去,手腕还在 流着血。苏浩急忙给她包扎伤口,然后用车送到医院抢救。 梅冰醒过来时,发现苏浩就守在身边。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她瞬间忘记了是在 医院和带着伤痛,挣扎起来扑在他怀里哭泣,她发觉自己是多么地爱着他,多么地 依恋着他。苏浩知道梅冰自杀的原因后,平静地说:“她是她,你是你,我并没有 因为她而冷落了你。你为这事去死,真是不值得。” 梅冰听了,内心又是一阵的绞痛。她明白,像苏浩这样的男人,是最受女人青 睐和追逐的,自己只不过是他众多艳遇、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罢了。自己总是天真地 以为能拥有他,其实他心里还装着其他的女人。梅冰泪流满面,为苏浩这样的滥用 感情、这样的对待自己而感到痛苦…… 出国梦碎,第三次自杀 梅冰尽管在感情上受到了伤害,但并没有想到要离开苏浩,她从心里原谅了她 ——毕竟,她付出了灵与肉,陷入感情的泥潭太深了,要她割断这段情丝确实是太 难太难了。 可是,回来上班后,梅冰发现自己自杀的事早已在公司里传开,她和苏浩的关 系已人人皆知。姐妹们有意无意疏远着她,看她的目光也都是怪怪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梅冰陷于痛悔和自责中,觉得自己已无法面对众人,也无法 再在公司呆下去了。离开苏浩,对她对苏浩无疑是一种解脱,尽管这种解脱对她来 说是一种切肤的痛苦,但她不得不吞饮这份痛苦。 离开前,梅冰和苏浩相处了最后一个夜晚。苏浩对她依然百般爱抚,双眼依然 闪烁着迷人而温暖的光,全然不知梅冰的心事。梅冰知道今夜之后,今生今世或许 再难相见了,心里泛着一种无言的隐痛,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 她对苏浩柔情万千,又激情如火,她要把自己的情爱最后一次奉献给这个男人。清 晨,苏浩离去了,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车影,泪水模糊了梅冰的双眼。 两天后,苏浩收到了梅冰的信,信中写道:“我爱你,你是我生命的太阳。我 多想像小鸟一样依偎在你身边,可我不能不离开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我的关爱 和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不要问我到哪里去,也不要寻找我,我的心依然恋着你 ……” 梅冰离开了广州,来到了深圳。歌舞厅是她展现自我的地方,也是她宣泄情感 的舞台,她又回到一家歌舞厅做了一名歌手。经历了两次创伤,她的歌少了温润和 欢快,更多的是沧桑和忧郁。 在深圳的日子里,梅冰仍念念不忘苏浩,痛苦和快乐的复杂情感弥漫着她的心 胸,令她难以平静。她本以为离开了苏浩就可以得到解脱,哪想到这段情反而更加 令她感到铭心刻骨,使她更深地为情所困所苦。有时候,她真想再次回到苏浩的身 边,重享那穿透心灵与肉体的快乐;有时候,她又想再次了结人生,永别这苦痛缠 心的滚滚红尘。 就在梅冰心力交瘁和迷惘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人,正是这个人使她走向了另 一个歧途。 那晚,梅冰在台上演唱,一个西装革履的40多岁的男人邀她和他一起唱《无言 的结局》。与顾客同台唱歌,这是经常的事,梅冰没有推辞。没想到,唱完歌后, 那男人又请她在歌厅里喝茶。灯光下,男人一对精明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几枚戒 指在那双专摸钞票和女人的手上闪闪发光。他盯着梅冰,满脸堆笑说:“像你这样 人靓歌甜的美女,呆在歌厅里太埋没了,应该出国去。” 出国?男人的话触动了梅冰。她有两个同学,前几年出去了,现在都混得很风 光。眼下自己这种精神状态,出国或许是医治内心伤痛的最好办法;再说,到国外 闯一闯,或许能打拼出一番天地来。可是,怎样才能出得去呢? “我可以帮你出去。”男人自称叫黄福荣,与境外组织偷渡的“蛇头”有联系, 有办法搞到护照。 “安全吗?有没有危险?”梅冰知道,有许多偷渡者因为持假护照,出境时被 查出,不但出不了国,血汗钱也打了水漂。 “你尽管放心!”黄福荣信誓旦旦地说:“我干这买卖都有七八年了,我的护 照就跟真的一样,谁也看不出。这几年我送那么多人出去,都没有一个人出事。” 听黄福荣这么一说,梅冰心动了,便问他出国要多少费用。黄福荣说,若去美 国、西欧的要40万元人民币,去日本、东南亚的则要30万元,可以先交三分之一的 钱,其余的以后再付清。梅冰选择去美国,叫黄福荣把价减一减。黄福荣说看在梅 冰是美女和歌手的份上,这价已是最低的了。 梅冰只有5 万多元钱,去哪里凑足这笔费用呢?她想到了苏浩。苏浩接到电话 后,又惊又喜,忙问她的住址,要将钱送过来。梅冰抑制住感情,没告诉他住址, 叫他把钱汇到她的存款账号上。苏浩在电话那头,关切地询问她的生活情况,并叫 她返广州,不要像浮萍一样四处漂泊。梅冰的眼睛湿润了,她怕自己支撑不住而感 情溃决,赶紧将电话挂掉。 收到苏浩汇来的10万元钱后,梅冰便与黄福荣联系,提出先交一半钱,待拿到 护照后再交另一半。黄福荣表示同意,叫她把钱送到某宾馆他的住处。 梅冰匆匆地来到某宾馆,将6 万元钱交给了黄福荣。她没注意到,自她一进入 房间,黄福荣的双眼便色眯眯地盯着她。她刚准备离开,黄福荣已拦腰将她抱住, 随即按倒在床上。此刻,梅冰很清醒,一边恕斥他卑鄙无耻,一边死死地抵抗着, 不让他得逞。黄福荣撕掉了斯文面具,要挟着说:“你不是想出国吗?不同意就别 做梦了!”梅冰怔住了,自从有了出国念头,这个欲望就变得越来越强烈了,总巴 望着快一点出去。况且,钱已到了黄福荣手中,要想拿回来是不可能的了。黄福荣 瞅准梅冰的这一虚弱心理,趁机污辱了她。梅冰欲哭无声,任由屈辱的泪水不停地 流…… 2001年9 月23日,黄福荣将一份前往美国的护照交给了梅冰,叫她6 日从广西 某口岸出境,到香港后自有人将她接送到美国。一想到就要漂洋过海远涉他乡,梅 冰心潮起伏,思绪飘飞,她和家人通了电话后,又打电话给苏浩,向这个她仍然爱 着的男人辞别。 9 月25日,梅冰从深圳飞抵广西,26日即启程飞香港。在出境验证时,她虽然 知道持的是假护照,但她相信黄福荣的“本事”,一点也不惊慌。可是,无情的现 实击碎了梅冰的希望,黄福荣的“谁也看不出”的假护照被边防警官识破了,她的 美国梦也随之成了泡影。 付出肉体的奇耻大辱和12万元的代价,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梅冰再度坠入 了深渊。边防警官向她问话时,她浑浑噩噩的一句话也不说,晚上,精神处于崩溃 状态的她再次割腕自杀…… 梅冰三次自杀,又三次被救回,但她却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在向边防警官的诉 说中,她一再怨世事的翻云覆雨,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却没有认识到自己的过错。 像她这样的一错再错,又如此轻率地对待生命,又如何能走得出人生的噩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