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石仲泉 作者:石仲泉 在中国共产党发展史上,毛泽东的功绩不可抹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毛泽东思 想,作为长期以来党的指导思想,至今仍熠熠生辉,魅力犹存。他所致力倡导并亲 身实践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是一笔值得后人珍 惜的宝贵精神财富,应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现代化建设的核心理念。 毛泽东的个人特质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形成和发展 “马克思主义中 国化”这个理念,是毛泽东在1938年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报告中提出的。针对党内长 期存在的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将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圣化的严重倾向,毛 泽东指出:马克思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 的。对于中国共产党人来说,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环境, 使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 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使其每一表现带着必 须有的中国特性,具有一定的民族形式。 毛泽东倡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毫无疑问,首先是出于中国革命事业的客观需 要。但是,在党内,对于那种将马克思主义教条化、将共产国际决议和苏联经验神 圣化的严重倾向深恶痛绝者,不只是毛泽东一人。为什么别人没有出来倡导马克思 主义中国化,而是由他来倡导呢?这除了在1935年1 月遵义会议之后,他逐渐成为 党的主要领袖,处于别人不可能有的那种特殊地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 与他的个人经历、品格、气质、学问、胆识、智慧、才干等有着密切关系。也可以 说,他具有形成这个思想的一些十分有利的个人特质。比如,他出身农民家庭,与 中国农民的天然关系,有利于他更准确地把握中国革命的特点;他善于独立思考, 悟性极高,有利于他更准确地把握马克思主义的精神实质;他求知欲极强,通融古 今,为他更突出地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民族化奠定深厚的学问基础;他注重社会 实际调查,对他创造性地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奠定了扎实 的实践基础。 毛泽东还在青年时代,就致力于研究中国实际。他送走一批又一批学友“出洋”, 自己却留在国内。尽管这对他后来也有过另一方面的影响,但是,他觉得:作为中 国人,要在现今世界上尽点力,不可不对中国这个地盘的情形,“加以实地的调查 及研究”。这种不同于一般人的高远志向,实在令人起敬。他在确立了马克思主义 信仰后,非常注重独立思考。他初次接触马克思主义著作时,就没有莘莘学子难以 避免的学理主义、教条主义习气。他在陕北向前来采访的美国记者斯诺谈到他接受 马克思主义的经历时曾说:《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的书上,并没有中国的湖 南、湖北,也没有中国的蒋介石和陈独秀。读了这些书之后,知道人类自有史以来 就有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这样就“初步地得到认识问题的方 法论”。于是,“只取了它四个字:”阶级斗争‘,老老实实地来开始研究实际的 阶级斗争“。毛泽东将《共产党宣言》等书的内容仅仅归结为”阶级斗争“四个字, 这个提法不一定准确。但是就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的一根红线,就马克思主义的阶 级斗争理论是分析阶级社会的主要方法而言,不能不说,他抓住了问题的实质和根 本。特别难得的是,他能从中悟出”认识问题的方法论“,这说明他在接触马克思 主义之始,就不把这些书上写的东西当作教条,而是真正地看作是行动的指南。不 能不说,这时,他已蕴含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 毛泽东是党的创始人之一。在党创立之后,如他所说,就去老老实实地开始研 究实际的阶级斗争。他亲历了大革命的胜利和失败,也饱尝了土地革命战争初期的 艰难困苦。针对上个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党内盛行的本本主义学风,他在广泛调 查研究的基础上写了《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他批评那种“以为上了书的就是对的” “唯书”观念,指出:我们说马克思主义是对的,决不是因为马克思这个人是什么 “先哲”。我们的斗争需要马克思主义,丝毫不存在什么“先哲”一类形式的甚至 神秘的观念在里面。他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本本是要学习的,但是必须同我国的 实际情况相结合。我们需要‘本本’,但是一定要纠正脱离实际情况的本本主义。” 这段话虽然是在60年代增补进去的,但这个思想却是与原著精神相吻合的。他还提 出;共产党人的思想路线是“从斗争中创造新局面的思想路线”:“中国革命斗争 的胜利要靠中国同志了解中国情况”等重要思想。这样,他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的思想,实际上已处于呼之欲出的状态。 到延安之后,为了清算王明教条主义的危害,肃清其“左”倾路线影响,毛泽 东写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实践论》和《矛盾论》等著作,通过对此 前党所经历的两次胜利和两次失败经验教训的总结,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高度,阐 发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一定要中国化的思想;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提出要使“马克 思主义中国化”的任务之后,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又提出“马克思列宁主 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相结合”这个理念,进一步明确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 想的内涵。 在20世纪40年代初开展的延安整风运动中,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进 一步成熟。他严厉地批判教条主义,指出:“我们历史上的马克思主义有很多种, 有香的马克思主义,有臭的马克思主义,有活的马克思主义,有死的马克思主义, 把这些马克思主义堆在一起就多得很。我们所要的是香的马克思主义,不是臭的马 克思主义;是活的马克思主义,不是死的马克思主义。”还说“要分清创造性的马 克思主义和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宣传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使中国革命 丰富的实际马克思主义化”。这表明,他认为党内存在着两种马克思主义观的斗争, 即香的、活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观同臭的、死的、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观的 斗争。他批评后者说:一些同志引证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是很会的,但运用它的立 场、观点和方法,具体地分析与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则是不会的。他们学习马 列理论的方法是直接违反马列的。这是“反科学的反马克思主义的主观主义的方法 论”。还指出:我们学习马列主义不是为着好看,也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神秘,好像 道士们到茅山学了法就可以降妖伏怪一般。直到现在,似乎还有不少的人,把马列 主义看作现成的灵丹妙药,只要有了它,就可以毫不费气力地包医百病。这是一种 幼稚的蒙昧,我们对这些人还应该作启蒙运动。那些将马列主义当宗教教条看待的 人,就是这种蒙昧无知的人。经过三年整风运动对教条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观的批判, 全党普遍确立了科学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已变成夺 取革命胜利的强大物质力量。 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继续倡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在开展大规模经济建设后, 他对那种照抄照搬苏联经验的教条主义倾向非常不满意,在《论十大关系》中指出 :马克思列宁主义讲得对的地方,我们一定要继续努力学习。“我们要学的是属于 普遍真理的东西,并且学习一定要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如果每句话,包括马克思的 话,都要照搬,那就不得了,我们的理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 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在同一时期的另一篇文献中,他批评教条主义说:“它对 于革命,对于人民,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从提高人民群 众的自觉性、鼓舞人民群众的生气勃勃的首创精神、促进实际工作和理论工作的迅 速发展等等方面说来,破除教条主义的迷信,现在仍然是必要的。”在经济建设发 生挫折后,他在1962年七千人大会上的报告中总结经验教训,强调:必须把马克思 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具体实际“尽可能好一些地结合起来”。这 是民主革命时期的“马列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思想的延 伸,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进一步发展。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实践之果 毛泽东本人是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为学风问题提出来的。但是,毛泽东对马 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或者说,他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不仅仅是倡导一 个科学的学风问题了。毛泽东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作为一个事业来对待的。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贯穿在他的所有科学的理论和实践之中。他能获得伟大的 成功,就在于坚持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毛泽东致力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之果,可以从许多方面论列,但最根本 的,就是他探索出了有中国特色的革命斗争道路和革命转变道路,初步地建立了一 个社会主义的中国。 中国共产党自创立以来就在为推翻压在中华民族头上的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 后来产生的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而斗争。尽管曾经取得过大革命的辉煌,但 随后就遭受到严重挫折。党先后在城市和农村发动的武装起义,绝大部分被强大的 反革命力量所镇压。中国革命的出路在哪里?毛泽东从井冈山斗争开始,就在探索 适合中国革命实际的正确道路。他分析了中国的社会历史和经济发展状况,包括帝 国主义和军阀势力彼此间的相互勾结和错综复杂的矛盾,革命力量和反革命力量在 不同区域斗争的不平衡状态,从而认识到中国的特殊国情不同于俄国,在城市武装 起义不能取得胜利的条件下,在反革命力量比较薄弱的偏远地区可以实行工农武装 割据。这就是在党的领导下,以武装斗争为主要形式,以土地革命为主要内容,以 农村革命根据地为主要依托,实行武装斗争与群众运动相结合,开展革命活动。他 从井冈山转战闽西、赣南,开辟中央苏区后,将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政 权三者进一步结合起来,为党创建了当时最大的革命根据地。在艰苦卓绝的斗争实 践中,他逐渐认识到要将党的工作重心由城市转移到农村,首先在农村地区开展游 击战争,深入土地革命,建立和发展红色政权,待条件成熟后再转向城市,夺取全 国政权。这就是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有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 探索出一条有别于俄国十月革命特点的中国革命道路,并不等于中国革命就能 一帆风顺地取得胜利。正因为它是一种探索,书本上没有,外国没有,其正确性还 有待认同,所以在全党形成共识,还需要有一个过程。再则,这种探索刚刚开始, 道路怎么走法,怎样减少弯路,不走岔道,其实践经验的积累也要有一个过程。土 地革命战争中期,毛泽东的许多符合实际情况的正确思想主张,不仅没被那时的中 央领导接受,反而遭到批判,受到排挤。中央的错误领导缺乏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 智慧和本领,致使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失败,工农红军不得不退出中央苏区和其 他苏区。在实施战略大转移过程中的错误军事指挥,又使中央红军陷入十分危险的 境地。 在以遵义会议为标志实现党的历史第一次生死攸关的转折,形成以毛泽东为核 心的中央第一代领导集体之后,中国革命才转危为安。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 胜利到达陕北,获得新生。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毛泽东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 思路,制定正确的路线和政策,领导全党高举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大旗,团结全国各 民族、各阶层人民共同抗日。经过八年艰苦抗战,中华民族在近代以来第一次打败 外国侵略者,取得了全面胜利。在他的正确领导下,党不仅成为抗日战争的中流砥 柱,而且通过抗日战争,得到空前的发展壮大。到抗战后期,党已成为拥有100 多 万党员、100 多万正规军队、100 多万平方公里土地面积的根据地和1 亿多人口的 大党。抗战胜利后,国民党反动集团在外国势力的支持下,不顾全国人民反对,背 信弃义,悍然发动内战。战争之初,反动派的气焰嚣张至极,声称只需三个月,至 多半年,就能消灭共产党。但这时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 想更加成熟,正确的政治和军事战略得到进一步发展,结果,战争的进程比原来设 想的可能要用五年到十年才能取得胜利的估计提前了许多,仅用三年多时间,就推 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解放了全中国。 毛泽东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作为指导思想,不仅开创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革命 斗争道路,而且努力探索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革命转变道路。还在党创立之初的1922 年,党的二大基于对中国国情的认识,初步将党的纲领作了区分,确定了先进行民 主革命,后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奋斗目标。毛泽东经过对党所经历的胜利和失败经 验教训的总结,到抗日战争时期,对中国革命的规律有了进一步认识,明确提出民 主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准备,社会主义革命是民主革命的必然趋势。在党领 导民主革命取得胜利后,可以实行革命转变,进行社会主义革命。新中国成立后, 毛泽东领导全国人民迅速医治战争创伤,恢复国民经济,建设了一段时间的新民主 主义社会。在开展大规模工业化建设以后,开始进行由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转 变。到1956年党的八大一次会议召开,基本完成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 的改造,初步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基本制度,进入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党的政策和 工作,尽管在社会主义改造后期存在着缺点和偏差,但整体说来,比较顺利地实现 这样一场异常复杂、困难和深刻的社会变革,仍是一个历史性的成就。我们国家实 现的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革命转变,是一条从中国具体实际情况出发所开辟 的革命转变道路。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的新探索。 中国共产党成立80多年来,在中国现代史上进行了两次伟大的革命。在马克思 主义中国化思想的指引下,毛泽东领导全党进行了第一次伟大的革命。一个社会主 义的中国屹立在亚洲东方,揭开了中华民族历史的新篇章。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的理论之果 近代中国革命的一条重要历史经验,就是革命斗争要取得胜利,一定要有正确 的理论指导。一百多年来的革命运动和进步斗争可歌可泣,但都没有改变中国的命 运。这里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找到观察和改变国家命运的思想武器。中国共 产党是作为中国社会先进生产力实现者的无产阶级先锋队而诞生的。它用先进的思 想理论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中国革命的面貌从此焕然一新。但是,指导革命 的正确理论,从来不是照抄照搬来的。在别国正确的,搬到中国不一定正确。中国 革命的实践证明,即使有了马列主义,如果将马列主义教条化,同样也不能救中国。 只有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把马列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的具体实际情况相结合的理 论,才能成为拯救中国、夺取革命胜利、引导革命事业发展的法宝。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概念,虽然是毛泽东明确表述的,但这并不是说只有毛泽 东一人才有这个思想,也不是说只在毛泽东倡导之后,党的其他领导人才跟着形成 这个思想。事实上,自从马克思主义传播到中国后,党的早期领袖和革命家陈独秀、 李大钊、瞿秋白、蔡和森、邓中夏、恽代英等,由于已初步认识到中国是个半殖民 地半封建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水平相当落后这种特殊性,因而事实上已经在探索 如何把马列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问题,并对中国革命的若 干基本问题提出了有价值的重要见解。他们可以称之为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 论先驱。 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思想,一方面用于革命实践,探索适合中国情况 的革命道路,另一方面不断总结实践经验并作出理论概括,逐渐形成一个又一个具 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特色的革命理论。 ———在井冈山斗争时期,他阐述的党领导的工农武装割据思想,是中国革命 道路理论的雏形。 ———在中央苏区时期,围绕着中国革命道路问题,他的一些与之相关的思想 逐步得到丰富,其中最重要的有土地革命思想、根据地建设思想、党的建设思想和 人民军队建设思想。 ———在延安时期,毛泽东在革命理论方面实现了巨大飞跃。他的许多思想理 论得到多方面展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获得了丰硕成果。比如:他建立起了哲学理 论。《实践论》和《矛盾论》的写作,使他实现了由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到建构哲 学理论,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了若干丰富和发展。他总结了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 战术理论。《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和《论持 久战》等著作,标志着他的军事理论业已成熟,是光辉的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文献。 他发展了统一战线理论。抗日战争时期的两国三方的错综复杂关系和扑朔迷离的统 一战线内外形势,使他充分展现了善于纵横捭阖的卓越智慧和才能。在《目前抗日 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论政策》等著述中,通过对各个阶级、各种政治力量 的态势和变化的精邃分析,以及对党的一整套政策和策略的精辟论述,极大地丰富 和充实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他完善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理论。在《<共产党人 >发刊词》、《新民主主义论》等著作中,他阐释了“新民主主义”概念的科学内 涵,深刻地说明了中国革命的规律和特点,精辟分析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时代背景 和革命的对象、动力、领导、目的、前途等根本问题,基本建构起了新民主主义革 命的理论体系。他提出了新民主主义建设理论。通过对党领导的十多个抗日民主根 据地各方面建设经验的总结,在《新民主主义论》和《论联合政府》等著述中,他 不仅提出了既区别于资产阶级共和国、又区别于社会主义社会的“新民主主义社会” 思想,还初步制定了建设新民主主义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基本纲领和政策, 为后来全国范围内的新民主主义建设提供了理论基础。他丰富了党的建设理论。在 《<共产党人>发刊词》和《改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 股》等整风文献中,对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和正确开展党内斗 争等方面的丰富经验,作了高度的理论升华。 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经过上述多方面的展开,已经形成比较完备 和成熟的理论形态。通过延安整风和讨论《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全党对毛 泽东的正确领导心悦诚服,对他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独特理论创造赞佩有加。由 此,在党的七大,全党形成共识,决定以“毛泽东思想”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刘少 奇代表党中央作的《论党》报告,高度评价了毛泽东思想。他指出:“毛泽东思想, 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与中国革命的实际之统一的思想”,“是唯一正确的救 中国的理论和政策”。它既是马克思主义民族化的优秀典型———中国化的马克思 主义,又是“我们这个民族的特出的、完整的关于中国人民革命建国的正确理论”。 (《刘少奇选集》上卷第333 页)毛泽东思想是我们党创立的第一个马克思主义中 国化的伟大指导思想和理论。 新中国成立前后,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仍在发展。比如,在人民民 主专政理论、革命转变理论、统一战线理论、社会主义改造理论、正确处理人民内 部矛盾理论、社会主义建设理论和执政党建设理论等方面,提出和阐发了许多好的 和比较好的思想观点。1981年,《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决议》 对此作了概括。 第二个《历史决议》以第一个《历史决议》为基础,对毛泽东思想的体系和内 容重新作了建构。它包括党在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正确的基本理论、基本 纲领和基本政策;体现革命战争、统一战线和党的建设的宝贵经验;贯通哲学、政 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学科领域,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民族、军事和国际 问题等诸多内容;涵盖治党治国治军、内政外交国防各个方面,创造性地回答了在 中国如何革命、如何夺取革命胜利和实现革命转变等走向社会主义的一系列根本问 题;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对中国社会发展规律和革命发展规律的认识开辟了马克思主 义的新境界。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中国共产党坚持自己的宗旨和奋斗目标须臾不可离开的 基本理念。“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 实现”,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必须长期遵循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既是中国共产党的 实践长河,也是中国共产党的理论长河。从中国共产党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 长河来看,毛泽东思想既是这个理论长河中的一个伟大成果,又可以说是这个理论 长河的源头。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说: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共产党将马克思主义中 国化、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光辉典范。毛泽东思想教育了一代又一代 中国共产党人。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 新的伟大理论成果,既与它一脉相承,又是对它的继承和发展。十六大仍将它作为 指引党前进的一面伟大旗帜。 当然,对毛泽东思想,同对马列主义一样,也要有一个科学态度。毛泽东思想 作为继续指引党前进的指导思想,无疑是就其整体而言的。毛泽东思想同任何思想 理论一样,有基本的和非基本的层次,有长远起作用和非长远起作用的内容,有更 为重大理论价值和次重大理论价值的思想观点。坚持毛泽东思想,最根本的是坚持 作为毛泽东思想活的灵魂的立场、观点、方法,坚持他所倡导的“马克思主义中国 化”的科学理念。今年是毛泽东诞辰110 周年,我们纪念毛泽东,既要坚持毛泽东 思想,也要与时俱进,不断发展毛泽东思想,将他为之奋斗的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石仲泉,中共党史学家、研究员、博士生导师。1938年5 月出生,湖北红安荆 州人。1964年北京大学哲学系研究生毕业,并进入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工作。1978 年底调至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1995年调入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后任副主任。 石仲泉长期在中央机关从事理论和党史的研究,曾参与《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 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起草组和协助胡乔木、胡绳同志著述等工作。个人专著有:《 毛泽东的艰辛开拓》、《周恩来的卓越奉献》、《当代中国的邓小平理论》、《我 观党史》和《三个代表思想:领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等。合著有:《毛泽东的读 书生活》、《毛泽东思想新论大纲》、《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新 论大纲》等。主编的著作有:《毛泽东思想方法导论》、《毛泽东研究述评》等。 -------- 解放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