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刘洪宝像是梁山好汉,在容容冷饮厅的这番有声有色的表演,让容容冷饮厅的 服务小姐,看得个清清楚楚,听得个明明白白。 原来,张兴福实非等闲之辈,名牌企业的经理司机,在步行街的经营食品服务 行业的人有几个不认得?今天,从他踏进厅堂的第一步,服务员就“看好”了他。 习以为常,心头没有设防的张兴福,还像平常日子来此潇洒惯了似的随便谈吐, 哪料刘洪宝声大如牛,早被冷饮厅的人们知道了这番言行的内秘。 ……在这条线索被新兴分局的侦查人员查实缕清之后,他们发现刘洪宝到电话 亭打电话的次数突然大增! 5 月3 日,上午6 时许,天刚亮不久,在大洪岭第一号公共电话亭旁,哑悄悄 地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他走到电话亭,一把抓起了电话,环顾一下四周,忽 然说了一句让人不易琢磨的、雾吞吞的话:“……喂,我看见你的车在跟前,你在 哪儿?” 一句似是江湖暗话的问语,引起了电话亭主魏安邦的惊疑,他让孩子出去转转, 看看是一辆什么车,他自己则从小卖部的斗室内,透过玻璃窗户往外看———窗户 离电话亭近在咫尺。 刘洪宝打完电话,和过去一样,冲电话亭老板挥挥手就走了。不过,这次他没 跟魏安邦聊嗑,过去每次打完电话总是不给钱,还搭讪几句以后总有还你的一天之 类的话。可今天,刘洪宝一转身就鬼似的走了,像是着急找旁边停着的小车上的人, 干什么鬼事儿。 刘洪宝这号人,还能认得开小车的?———魏安邦猜疑中,其9 岁的孩子回来 了,告诉魏安邦,说他看清了,那个车就停在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下,是个四个圈连 着的小车(指奥迪标志———笔者注),黑颜色的,挺漂亮,车号是“黑X00868” (“K ”字小孩不认得)。 小孩还说没看见车里有什么人,也没看见旁边有谁,真怪。 魏安邦听后,心里头直犯嘀咕:不知刘洪宝这小子在玩什么猫腻? 是日下午3 点多,刘洪宝又一次打电话,只是又换了一个打电话的地方。 这个电话亭位于一个蔬菜小店内,刘在电话中说:“我得出去躲一躲,免得出 了事……”说到这里,他左右环顾了一下,把声音放得很低说:“小福子,七台河 的朋友,可真属你最够意思了!……” 果如电话中所说,专案人员在秘密追查中获悉:刘洪宝在5 月4 日和5 日均离 开七台河,去向不明。 调查的线索似乎被卡断,但从刘在5 月3 日下午3 时许,打给“小福子”的电 话中可知其大概去向,那就是肯定到外地去了,那么,这个“外地”具体又是哪儿 呢? 在七台河,“外地”最快的出走道路只有两条:火车和长途汽车。 于是,双向并索———专案组人员开始在火车与长途汽车两条线上展开了追踪 的翅膀。 果然,在走访长途汽运站的客车司机林凯时,林师傅拿着复制的、刘洪宝生前 的近照,毫不犹豫地说:“这个人,5 月4 日坐过我的车。” 林师傅开的是从七台河至哈尔滨的“依维柯”中型长途客车。 4 日上午,刘上了他的车,但刘没有车票,也没有钱,自己大言不惭地公开说 他是个坐“蹭车”的乘客。 因其凶煞煞的,而且说“这车我坐定了”,还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气势甚是吓人。 车开发前的几分钟,刘洪宝主动上前,讨好似地对司机林师傅说:“这几天, 我去干件大事,有人雇我杀人。我这次是远走高飞,不为别的,只为外头避一避, 躲几天,打个‘时间差’……” 林凯吸烟,刘不客气地向他讨要了一支,再次“关照”林问:“兄弟,你有没 有仇家?”意思是若有,我可以帮你除掉。 林凯摇摇头,带搭不理地回说:“没有。” 车行至途中,旅客下车“方便”的时候,刘洪宝从兜里掏出一个紫皮儿笔记本, 指着本上的一个人名,对林司机说:“瞧,就是这个人雇的我。” 林凯定睛看时,只见那人的名字叫“张兴福”,名字下边还有一串张的手机号。 …… 当林凯的话语还没落地之时,新兴分局刑警队长张喜立,从电话中又获得了一 条崭新的消息。该消息称——— 5 月6 日晚,案发前夕一刹那。刘洪宝蹿至某电话亭打电话,声音非常小,行 迹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