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战火悲情 波黑战争中,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是强奸后生下的; 一个不到13岁的女孩,无数次成为男兵们发泄兽欲的工具; 一个同样大的男孩,扛着AK—47步枪,军中6个月,他说他已经记不 清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 战争,充满邪恶的战争。 一切都可能被扭曲:性与阴谋;良心与军令;责任与荣誉;维和部队 狰狞真面目;核战争,不是一场臆造的恐怖…… 战争制造罪恶,罪恶激起仇恨,仇恨点燃战火……如果这个程序 借助新的生命不断复制,人间将变成永恒的地狱;在波黑,在卢旺达, 我们听到母亲们在申诉—— 今日战争,走不开的孩子们 力嵘 吴言 上篇:孩子,你不该出生! “仇恨之子”,罪恶的证明 阿兰·姆希奇的生母在他呱呱坠地时就想亲手把他掐死,但她没有那样做,后 来她将他遗弃在戈拉日代医院。医院的修理工姆哈雷莫·姆希奇只有两个女儿,他 一直希望有个儿子,于是在阿兰5个月的时候收养了他。现在,小阿兰会说会笑,十 分活泼可爱,姆希奇夫人说:“我真喜欢他,可他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我真不 知道怎样告诉他真相,但总有一天得这样做。” 是什么使阿兰的生母如此仇恨自己的亲生骨肉?残酷的答案正是使姆希奇夫人 不愿说出孩子身世的原因。 其实即使姆希奇夫妇不说,别人也一定会说出真相。有关这个孩子的身世早就 传遍了这个城市。阿兰的生母是穆斯林,现住在萨拉热窝,原住在波黑东部的煤矿 镇米列维纳。1992年4月,该镇被塞族武装占领,邻居一个年龄够当她父亲的塞族男 人就闯进她家,把她强奸了。强奸后,他用小刀划破了她的脸,把枪顶在她脑袋上 说,如把卫事告诉别人,就把她杀了。以后,他每周总要来强奸几次。10月,她终 于逃出魔爪来到戈拉日代,但已怀孕5个月,医生说做人工流产太晚了。她曾想跳河 自寻短见,但报仇的决,心使她增强了活下去的信心。她知道强奸她的那个塞族人, 现仍住在未列维纳镇,但他否认做过这桩坏事。他笑嘻嘻地对人说:“我怎么会强 奸她呢,她实在不配。我真愿跟她面对面地对证,让她把整个过程说清楚。”阿兰 母亲要跟他到海牙法庭上去对证。海牙法庭曾审理过一例强奸案,由于女方拿不出 足够证据,案子被搁浅了。阿兰母亲感到高兴的是她幸好没有把孩子弄死,她对人 说:“我很高兴孩子还活着,他就是我惟一的证据。” 在波黑战争中,欧洲联盟估计遭强奸的妇女有2万,波黑内务部说约5万人,谁 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孩子是强奸后生下的。多数被强奸而怀孕的妇女都做了人工流 产,但有的妇女因居住环境限制,一时找不到大夫做人工流产,还是把孩子生下了, 人们称之为“仇恨之子”。阿兰,这个无辜的小生命,生存的意义难道只是做为罪 恶的证据?“仇恨之子”终究要长大,仇恨不会消失。阿兰的邻居有的叫他“小切 特尼克”(对塞族贬称),有的叫他“贝洛”(塞族人通常的名字)。阿兰说: “他们这样叫我,我很讨厌。” “幸福”,凶手的儿子 罗尼尔·姆卡马格拉从来没有看到过孩子父亲的脸,她只知道他是胡图族的武 装成员。1994年5月6日,在基加利郊区,一群胡图族士兵冲进了她的家和其他图西 族人的家。他们放火烧了房屋,屠杀了准备逃跑的图西族人。罗尼尔被拖到一间没 有窗户的茅草屋,关了起来。到了晚上,一个士兵悄悄来到小屋,多次在泥土地上 强奸她。第二天早上,胡图族武装撤走了,她从黑暗小屋里爬出来,在附近还在冒 烟的废墟里,找到了丈夫、弟弟和母亲的尸体。她的4个孩子不见了。没有了孩子, 她简直发疯了。不久,孩子找到了,她才安定下来。过了几个星期,她发现自己怀 孕了。 现在,这个孩子已19个月了,他笑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她给他取 名为“幸福”,但她感情上十分复杂。她说,“每当我看到他时,就想起了那一天, 我是怎样被蹂躏的。”她又说,“要是当时有办法进行人工流产,我一定把他打下 来。但现在,一切都晚了,我只好照顾他,爱他。”“幸福”的妈妈十分关心他的 未来,最担心的是等他长大后,他哥哥和姐姐会对他说,他的父亲就是杀害全家人 的凶手,不知道他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在卢旺达4个月的种族流血冲突中,成千上万的图西族妇女像罗尼尔那样遭胡图 族人强奸,受尽了残酷的折磨。她们不论在肉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遭到摧残,有的还 染上了艾滋病毒。卢旺达多数人信奉天主教,他们认为被强奸者十分可耻。 这些可怜母亲的痛苦也传给了新的一代。据统计,图西族妇女遭强奸后生下的 孩子约有5000个,多数一生下后就被母亲抛弃了,收养在经费十分困难的孤儿院里。 少数被带着痛苦感情的生母抚养。这些孩子降生在遭战争摧残的基加利中心医院里。 据统计,从1994年8月到11月,医院接待了三四百名遭强奸后怀孕的产妇,其中有6 0%遭到刀子、剪子等凶器的残害。这些妇女有的疯了,有的十分抑郁,好像僵尸一 般。她们恳求医生为她们做人工流产。可是,根据卢旺达的法律,人工流产是违法 的。大夫尽力说服这些妇女把孩子保留下来。医生对她们说,“孩子是无辜的,不 能成为牺牲品。”然而,她们的回答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家里养一个凶手的 孩子。”从1995年1月到4月,基加利中心医院妇产科就接生了80个这样的孩子。 少数被生母抚养的孩子往往成了家庭不和的根源。这些孩子总有一天可能会被 流放到外地。有一个妇女的丈夫被胡图族人杀害了,自己又遭强奸,丈夫家庭的其 他成员便拒绝跟他们母子来往。家人把她视作家庭的叛徒,只因为她跟杀自己丈夫 的凶手发生过性关系。 卢旺达妇女组织想把耻辱从受害者转移到强奸犯身上,他们主张严惩强奸犯, 有的主张将在种族流血冲突中的强奸犯判处死刑(目前只判6个月的监禁)。他们正 在积极动员受害妇女出来说话,控诉强奸犯的暴行。有的妇女已开始觉醒了。多纳 蒂尔·姆加维马纳,24岁,1994年她刚结婚不久,在种族冲突中被一个邻居、教员 强奸了,肉体还遭到残害。她公布了受害经过。强奸犯对她说,“我要蹂躏你,使 你们整个种族感到耻辱”。两年后,她听到他在卢旺达电台广播新闻,听到他的声 音,她简直发疯了。她前往电台控诉了他的暴行。结果,这个强奸犯被捕人狱。多 纳蒂尔的家庭关系也改善了,她得到了丈夫的谅解。丈夫说,“你在冲突中,连死 都很难避免,更何况遭强奸呢?”不过,像多纳蒂尔这样的幸运者在卢旺达还是少 数。 救救孩子,让他们活下去! 1995年,伊斯兰的救援组织——国际人道救济小组在克罗地亚开办了一个孤儿 院,吸收的孤儿多数是母亲在遭强奸后生下的孩子。这个小组的官员说,许多外国 人向她们表示愿收养这些孩子,但波罗政府认为他们是波黑人,应该属于波黑。去 年5月,在当地政府的干预下,这些孩子被转移到波黑中部工业城市泽尼卡的孤儿院。 居住条件极差,破烂不堪的房子,到处是战争的创伤,孤儿院里生活着148个孩子, 很难维持温饱。 想给这些苦命孩子在当地找个幸福的家,希望十分渺茫。这些在战争中诞生的 孩子一般都三四岁了,当地多数家庭都喜欢自己的孩子,不愿收养这样的孩子,按 目前波黑经济条件看,许多波黑家庭也无力收养他们。这些家庭一般月收入在100美 元左右,一半家庭仍无安身的地方。孤儿院院长说,她要设法为这些孩子找到新家, 但按孤儿院有关保密政策,不能把孩子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诉领养孩子的家庭。一般 来说,愿收养孩子的家庭要了解有关孩子的所有情况,一听到孩子是母亲遭强奸后 生下的,就拒绝收养。 人类,应有一个正义的声音:救救孩子!活下去,才可能改变现状;活下去, 才可能找到更好的未来。 下篇:孩子,快放下武器! 塞拉利昂,因利比里亚战争的波及,引发连年内战;那里的孩子在饱受饥馑和 恐惧的同时,又被仇恨推上了战场,杀人,同时也被人杀害。他们生活在血腥和死 亡交织的地狱里。1993年开始,塞拉利昂政府开始鼓励15岁的小孩离开军队,靠外 援资金成立了一个童军重建组织(CWA—Children of War Association),将首都 弗里敦的郊区旧军舍改为校舍,聘请教师与义工辅导当过军人的孩子回归正常生活。 目前这个组织收容3170名男孩与7名女孩,每个孩子背后,都有一段辛酸的过去。 维克多:第一次杀人,他拿的是刀,看对方挣扎着求饶,他放声大哭 维克多·毕扬哥(Victor Biango)今年13岁,个子很小,身高1.30米左右,却 有一双极坚定的眼睛。一年前,叛军攻打他与祖父同住的村子,村子被烧,他躲在 床底下,眼睁睁看着带他长大的祖父让叛军乱枪打死。他不敢哭叫,等叛军离开以 后,他爬出床底,流着泪走出村子,没到城里找父母,却走向了政府军的营区。他 要替祖父复仇。一到军队里,他立即接受战斗训练,扛起几乎比他还重的俄制AK47 步枪,上前线打仗。每一次上战场前,军队首领会给他们打古柯碱,让他们进入亢 奋状态。在他所属的那个不到两百人的军团里,就有52个和他一样不到15岁的孩子。 第一次杀人,他拿的是刀,看对方在地上挣扎着向他求饶,他放声大哭。可是 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害怕或是难过,因为战争还在继续,如果他不杀人,就要被杀。 在军中的6个月,他已经算不清自己究竟杀过多少人。 就在几个月前,他听说政府成立了一个童军重建组织,可以收容他这样的孩子, 于是他逃离军队,跑到该组织在乡间的中心,再辗转被送到了弗里敦。他说他最大 的心愿是接受教育,当医生,因为他看到太多人死在战争中,只有医生真能救人。 哈娃:不到13岁,经常充当男兵发泄性欲的对象 哈娃,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今年14岁,本来和父母一起住在首都弗里敦,去年 因为放暑假,就带着妹妹一起回祖母家度假。一天夜里,叛军在凌晨3点攻进祖母家 的村子,她和祖母一起被抓。叛军抢走了祖母家的所有钱和食物并把哈娃也带走了。 就这样,她成了叛军的一分子。她先是在军队洗衣、煮饭,直到有一天,叛军掳获 了一批人,首领要她也拿起长刀,站到囚犯前。军队里每个人都上前砍囚犯一刀, 可是她下不了手,首领对她说,如果她不敢砍,下一个就是她被砍。于是她铁下心, 一刀砍下,血喷溅而出,她放声大哭。首领和其他人哈哈大笑。从此,她就开始了 参与作战的日子。几乎在每次的攻击之后,她都被迫去看其他军人如何活活将囚犯 折磨至死,有的是截去四肢,任他们流血过多而死;有的则是用长刀乱砍,当场毙 命。为了生存,她成了一个小将领的女人,当年才13岁不到的她,在营里经常得成 为其他男兵发泄性欲的对象,她没有其他选择,只得跟上一个地位较高的将领。她 曾问过绰号“杀手”的“男友”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毁那么多村子,“杀手”告 诉她,因为他自己的家乡被毁,所以他也要毁掉别人的家。她早就想逃,但叛军看 人看得很严,很难有机会。终于有一天,她和队里另一个小男孩找到机会,逃了出 来。经过一整年,她终于回到家,一进门,她再也忍不住,抱着父母放声大哭。对 哈娃来说,噩梦醒来再也不会是早晨。 直到今日,还有3000多孩子留在军队中 13岁的男孩艾曼纽也是自愿从军,原因和维克多一样,因为亲眼看见祖父被杀。 在军队里,他有充足的食物吃,还可以替祖父报仇,后来离开,则是因为父母要求。 10岁的穆罕是回教徒,他不会说英文,但他做了一首长诗,用回教诗文的语调吟唱: 他如何出门找食物,回到村里时却是村毁人亡,他一个人在丛林中流浪,让叛军抓 住,砍了好几刀,再把他丢进附近的城里当乞丐,最后才被天主教的修女收留。他 童稚的声音中充满哀凄与无奈。 14岁的小女孩雅米在一年多前,到森林里去找柴火,遇到穿军装的人,在步枪 的胁迫下,她和4个女伴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戴面具的军人拿起长刀,砍去她的一 只手。她强忍住痛,趁第二刀还没落下,弹起身逃去,她在森林的洞穴里躲了三天, 用草药把断去的手绑起。当她回到村子后,才知道其他女伴都已经全部被杀害。雅 米只希望战争赶快结束,她和爸妈可以回到农村,她可以用剩下的一只手,帮忙种 可可和谷子。 7岁的小莱海,两年前叛军攻打他的家,爸妈与兄妹全被乱枪打死,当时他才5 岁,右脚被打烂,昏死在地上,一直等到第二天,叛军离开村子,他的祖母才赶进 村里,救起全家惟一的活口。截去双腿的莱海不爱讲话,但是他对医生帮他装的假 肢很满意。他的活泼,给其他失去手脚的人带来一点希望,或许有一天,装上假肢, 他们也能和莱海一样,加入正常人的生活。然而,正常的生活又在哪呢? 从三年前开始,塞拉利昂政府即鼓励15岁以下的童军退出军队,不管是叛军或 政府军,既往不咎,可是直至今日,还有3千多个孩子留在军队中,扛着比他们个子 还要高的步枪,用首领所提供的毒品麻醉自我,当他们已经习惯用暴力去夺取所需 时,他们已很难再回归到社会正常的运作模式下,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受教育, 去做心理复健,去学习一个非暴力的价值观。 毋庸置疑,只要战争不息,孩子仍会是最容易受到诱惑与胁迫的战争工具。假 如壮年人继续不断地在战争中死亡,有一天会不会出现一场都是孩子兵的战事呢? 附:国际童兵 在世界许多战争地区,都有孩子参加各种战争。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提供的材 料,最近10年内,萨尔瓦多、埃塞俄比亚、危地马拉、乌干达、阿富汗等国家的政 府和反政府武装都使用过童兵。在利比亚内战期间,25%的士兵是儿童。两伊战争 中,一方曾动员仅10岁的男孩们去踩雷,另一方则公开招募少年参加导弹攻击部队。 联合国早在1969年11月通过的《儿童权利公约》就作出规定“禁止招募回5岁以下的 儿童加入武装部队”。但是童兵来源多、费用低、易控制,因此在不少动乱和贫困 地区,对上述规定根本无人理会,全球童兵最多时达到20万人。最近几年,由于前 苏联和前南斯拉夫解体而引发的种族战争中,也可以看到许多孩子穿上军装,参加 战斗。不过他们不是被迫而是自愿的,他们认为从小进行保护本民族和家园的战斗, 可光宗耀祖,显出英雄气概。童兵先是受害者,后来不少人转变成残忍的杀人者。 有些国家结束内战后,为遣散童兵、恢复他们的正常生活、纠正他们的变态心理、 医治他们的精神创伤而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非洲地区塞拉利昂和安哥拉两个国家的内部战乱再度升温,引起了 国际社会的普遍重视。在有关这两个国家战乱的新闻画面上,人们总是 能看到一些身材瘦削。稚气未脱却穿着军服、扛着捆有数个弹匣的冲锋 枪或背着一大捆火箭弹、冲着摄像机镜头狞笑的少年。他们就是非洲少 年兵。 浴血沙场的非洲少年 岱岩 兄弟两个从塞拉利昂边远省份的村庄跑到首都弗里敦“闯世界”,正好撞上政 府军和反政府军打得正欢,兄弟两个都糊里糊涂地披上了军装扛起了枪。糟糕的是 两人一个加入了政府军,另一个却被反政府武装招募。于是当政府军在西非维和部 队的帮助下收复弗里敦时,已是政府军士兵身份的哥哥在反政府武装人员的尸堆里 发现了跟自己那么相像、那么熟悉的一张脸…… “我是来这里打仗的,我不怕反叛分子,”小奥森衣衫褴褛,赤着双脚,他正 力图使自己具有士兵的气派,以准备打仗。他头上缠着一条红头巾,胳膊上也缠着 一块红方巾,权且作为自己的“士兵制服”。小奥森成了聚集在金沙萨烈士体育场 的“志愿军”的一员。4,000至5,000名青少年将响应政府“全民动员”的号召, “行动起来与反叛分子作斗争”。 奥森看上去至多十五六岁,但他说自己已经25岁了,并说自己已被指定担任一 个小分队的“头头”。已经有150名“新兵”归他指挥,至少从他口袋里掏出的那张 名单上看是这个数字。这份名单上每个人的名字都是认真书写的,旁边有每个人的 号码。比如他身边就有一位“战友”,那个小伙子现在既没有军服,也没有武器, 他在体育场外靠向来往行人讨钱来买香烟。但据奥森说,政府军的军人们向这些孩 子们许诺,要发给他们打仗用的武器。他们说要把这些孩子们带到基博曼戈营地进 行“正规训练”,然后再把他们派往前线。 像绝大多数“志愿军”一样,加拉瓦也是街头流浪儿,金沙萨的人都这么叫他 们。对这些孩子们来说,战争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有办法甩掉身上的破烂衣服,换上 神奇的军装,还可以有饭吃了。 等待集合出发的这段时间里,加拉瓦又问到了他所在街区的“街头流浪儿”收 容所。他身边的那些大孩子们正在水槽边洗漱,小孩子们正在院子里踢足球,另有 一些孩子正在吃收容所提供的玉米糊糊。加拉瓦说他们将要在烈士体育场呆15天。 在政府军士兵的带领下,他已经被登记在了“志愿军”的名单上,然后将开始接受 军事训练,其间还穿插着进行一些“思想上的交谈”。加拉瓦牢牢地记住了这一课, 因为他说他愿意“为自己所热爱的祖国”而战。但他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自己是否 会为这一事业付出自己的生命。加拉瓦说:“这将取决于前两批人的情况,如果这 两批人被杀了,那么,我就要考虑考虑了……” 在非洲的一些国家,一些武装派别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未成年的孩子组成的,其 中不少孩子是从那些贫困家庭中抓来的。这些武装派别的成年军人把儿童和年轻人 从一个村子里抓去之后,强迫他们去杀死或打伤一个亲人,使他们有一种犯罪感而 无路可走,从而只能忠于他们的上司。 少年兵一般都来自最贫困的地区,10—14岁的娃娃兵并不少见,在某些派别中 甚至还有不到9岁的娃娃兵。一些武装派别不仅招募男孩当兵,甚至连女孩也不放过, 让她们披上军装扛起枪。这些武装派别的成年军人总是将探雷等自杀性的工作交给 这些少年兵去干。一些武装派别的战争狂人充分利用这个特点,为了有效地杀伤对 方阵营中的少年兵,很有针对性地大量使用蝴蝶雷一一这是一种颇像玩具却威力惊 人的地雷,不少少年兵在探雷时因为好奇而被蝴蝶雷炸死炸残。 非洲年轻人只有极少数人能上大学,而且大学的教学质量也不高,只 有那些在国外学习过的干部才能受雇于少数跨国公司。城市里,运气比较 好一些的年轻人能在一些私人企业的老板那里学到点手艺赖以谋生,其他 人就只能搞点小买卖或靠行乞度日,在这种情况下,非洲的年轻人自然就 成了军阀、邪教组织或黑手党网络的理想招募对象。 有关专家分析,少年兵增多的原因有三:首先是少年兵年幼无知,还很不成熟, 向他们灌输思想观点比较容易,他们易受极端民族主义或宗教情绪的影响,被改造 成对上司一切盲从的“战争机器”,打起仗来无所顾忌;二是冷战结束后,一些国 家失去了来自大国的资金和武器援助,为了扩充武装力量,征集少年兵成为一条花 钱少的“可取”之道:一是武器的发展趋向轻型化和小口径化,操作趋向简便化, 一般武器孩子能够很快学会和掌握。一个扛着俄罗斯制AK—47“卡拉什尼科夫”冲 锋枪和美国制M—16自动步枪的少年兵会变成令所有人都感到血为之冷的杀手。这些 在暴力活动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已把杀人施暴看成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永久的生活方 式。手中的武器使他们一下子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也给他们带来了“威严”,这 一切都很容易使他们飘飘然,忘乎所以。 一些有识之士对全球的少年兵现象甚为忧虑。由于长期遭到武装派别中成年军 人的侮辱性的粗暴对待,少年兵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被改造成为冷血杀手,一旦介 入冲突就表现得毫无人性。少年兵正处在生长发育时期,他们置身残酷的战争场面, 学会了动不动就以武力解决问题,这种生活对于未成年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无论在 身体上还是精神和心理上,他们都极度不健康。而一旦他们参加的武装冲突结束, 这些少年兵就会完全不知所措,重归社会比他们当年离开社会要艰难得多,很难再 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于是这些背景相同并且“志趣相投”的“前军人”往往会拉 帮结伙,成为导致地区、全国甚至全球性的暴力和犯罪活动多发的不安定因素。 迈克尔·希基是“参战儿童协会”再教育中心的发起人之一。他已在 塞拉利昂生活了26年,他坚信能够从少年兵冷漠无情的外表下发掘出儿童 天真纯洁的本性。 在一堵肮脏的墙上,不知是哪位少年兵画了一幅一个少年兵用冲锋枪杀死另一 个少年兵的图画。希基指着这幅图画说,再教育中心有600多名少年兵,来自互相对 立的数个武装派别,他们的平均年龄为12岁,最小的只有7岁。这些少年兵在被送来 再教育中心之前,许多人都能熟练地使用转盘机枪或火箭发射装置,并且准头惊人。 希基介绍说,这些少年兵通常情况下不会被列入武装派别的军人名册,他们被直接 派给各战区的指挥官,被分配的任务也并不是替成年军人擦皮鞋或是为露营作准备, 而是像成年军人一样上前线作战,而且往往扛着枪冲锋在成年军人的前面。这些孩 子在被武装派别招募时往往都要举行所谓的“人伍仪式”:成年军人为了使他们变 得“坚强”和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会强迫他们经受恐怖的“考验”,比如让 他们亲手勒死一名“战俘”,而且往往也是一名少年兵! “参战儿童协会”再教育中心的工作人员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替那些少年兵疗伤 治病。这些孩子们肉体上的创伤是非常严重的,但都还是可以治愈的,然而要治愈 他们精神上的创伤就非常困难了。工作人员约翰尼·阿利乌感叹地说:“不管你哄 着他们做什么,都会被视为对他们的挑衅……在头两个月里,他们不相信任何人…… 不管对什么事情,他们作出的第一反应总是攻击性的,比如随口就说‘我宰了你’, 而且不仅是说说而已,而是说到做到……这些身着短裤、在理智年龄之前就投入战 火的‘士兵’能够做出最残酷的事……与他们同龄的孩子最多只是以折磨昆虫为乐, 而他们则以折磨人为乐……” 穆罕默德·科尔吉今年15岁,却已是一位有着5年“兵龄”的“老兵”了。当他 被问及曾杀过多少人时,他只是抱歉地撅了撅嘴,意思是说“杀得多了,记不清了”。 11岁的索菲·孔巴的遭遇极惨。他曾为某武装派别充当“间谍”,结果被对立武装 派别识破,几乎被乱刀捅死。现在他身上仍然伤痕累累,肩膀肿得变了形。他说: “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下了。5天以后,村民救了我……我现在在这里挺好的, 有不少朋友……我想,以后我也许可以当裁缝……”孔巴的母亲已在战乱中被杀害, 父亲在一场暴风雨中失踪。像再教育中心的其他少年兵一样,孔巴夜不能寐的习惯 仍然改不掉——因为在丛林作战中,夜里保持清醒的头脑是活命的最根本的前提…… “参战儿童协会”再教育中心的工作成功率为70%至75%,受战争茶毒较重、 一时很难改变的少年兵将继续接受再教育,直到有效为止。不过,有不少从这里被 治愈了战争创伤走出去的少年,不久后又穿起了军装,扛起了枪…… 维和部队的真面目 辛卡 1993年3月26日,联合国安理会通过814号决议:派出由意大利、美、英、加拿 大等国组成的维和部队进驻索马里,人数28,000名; 1995年3月1日,联合国派驻该国的最后一批维和部队全部撤离,长达两年的维 和行动草草收场。 罪行令人发指 1996年6月6日,《全景》周刊登出了一名退役的意大利伞兵未盖勒·帕特鲁诺 在意大利驻索马里维和部队服役期间拍摄的几张照片。在其中的一张照片上,一位 索马里青年全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一名意大利伞兵用脚踩住其手腕不让他动弹,而 另外一名士兵则电击这位青年的手和下身。13日,《全景》又刊出了帕特鲁诺提供 的另外一些照片,当中包括几名意大利士兵将一名柔弱的索马里妇女绑在装甲车上 并将其强暴的情景。 26岁的帕特鲁诺1993年6月退役,现在是一名推销员。今年年初,他在与朋友聊 起意大利士兵在索马里的所作所为时被一名记者听到。在这位记者的鼓励下,他将 自己收藏的这些照片卖给了《全景》杂志,部分照片还在电视台播出。 帕特鲁诺称,这些照片是1993年2月至5月份期间拍下的。他说,当时意大利维 和部队的任务之一是收缴索马里武装派别的武器,并逮捕那些非法持有武器的人。 为了逼迫被逮捕的索马里人交代武装团伙的下落或者武器的藏匿地方,意大利士兵 开始时不给这些囚犯饭吃,不给他们水喝。到后来这种虐待变本加厉,有的士兵用 烟头烫犯人的脚,有的对犯人进行电击,有的则将犯人捆绑在装着倒刺的铁丝网上。 这时意大利维和部队的军官们都在一旁观看。 帕特鲁诺的照片登出后,又有一些前意大利驻索马里维和士兵接受了《全景》 和其他新闻媒体的采访,透露了类似的情况。一名士兵说,他的上司曾告诉他们, 不要把索马里人当作人看待。“如果有情况尽管开枪,不管是妇女还是儿童。”有 的犯人被虐待致死。 并非独此一家 在索马里犯下罪行的不仅仅只有意大利士兵。其他国家的士兵也有过强暴妇女、 残害儿童的事件,如美国士兵就曾开枪打死一名用滋水枪对着他们的索马里儿童。 最先披露驻索马里维和士兵暴行的是比利时一家报纸。这家报纸今年早些时候 登出了比利时士兵将一名索马里男孩架在一堆熊熊燃烧的火上烧烤和强迫另外一些 索马里人吃虫子、喝盐水的照片。比利时军事法庭随即在4月份下令对这些事件进行 调查。 加拿大近两年来则一直在对有关加拿大士兵在索马里的犯罪活动进行紧张的调 查。1993年3月16日,一位名叫阿罗内的索马里少年被加拿大维和士兵折磨而死。一 张几名士兵站在阿罗内鲜血淋漓的尸体旁狞笑的照片被一名加拿大士兵拍了下来并 公诸于众。随后,几名参与这起事件的加拿大士兵被军事法庭判定有罪,他们所在 的那支加拿大伞兵部队被全体解散。 在阿罗内事件发生之前12天,1993年3月4日,一名索马里人误人加拿大伞兵部 队营地后被枪杀。虽然部队的一名军医一开始就断定这名索马里人是被人杀害的, 但他的上司却没有让警察来调查此事,而是自己组织一批人草草地调查了一番之后 不了了之。委员会的报告指出,正是从这起事件开始,加拿大维和伞兵部队中出现 了故意隐瞒真相的情况,也正是由于部队高层对待这起事件的态度,才导致了阿罗 内惨剧的发生。 这份最后报告指责一名前军队参谋长曾故意改动有关加拿大士兵在索马里犯罪 情况的文件,并指责另一名退休将军对整个维和行动组织无方。报告称,加拿大维 和部队中指挥不力的现象十分严重,从而使这支部队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正轨。 实际上,类似“索马里丑闻”的事件在其他地方也有发生。如加拿大在调查中 发现,它的维和士兵在波黑和海地执行任务期间也曾有不轨行为。一位军官不久前 说,已有34名加拿大士兵因在波黑一家精神病院里胡作非为受到了处罚,这些人殴 打病人,并侮辱护士。 各方反应强烈 意大利维和士兵暴行曝光后,在意大利全国引起了极大震动。6月6日,在《全 景》杂志首次登出意士兵施暴照片的当天,意大利总理普罗迪就下令对这些事件开 展紧急调查。他说,意大利绝对不能容忍这类行为的存在,必须进行最深入细致的 调查,并采取最严厉的措施。意大利国防部当天也表示:对犯有罪行的士兵“绝不 姑息”,但它同时表示,不能将少数士兵的行为与整个意大利军队等同起来。 参加索马里维和行动的意大利伞兵属于意大利王牌部队之一的“福戈尔营”。 能进入这支部队的青年往往被视为意大利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他们的父母也为此感 到自豪。但在得知一些士兵在索马里打着联合国维和部队的旗帜无恶不作时,意大 利人愤怒了,有子女参与这些丑行的父母们更是羞愧难当,他们纷纷要求有关部门 彻底调查这些事件,对犯罪者严惩不贷。 饱经战火之苦、又遭到一些维和士兵暴虐的索马里人也不再沉默了。6月20日, 意大利境内索马里人社区的代表致信联合国秘书长安南,要求联合国对维和部队的 所作所为立即进行调查。他们还致信意大利总统斯考尔法罗,要求将那些与暴行有 关的人员,“不管他们是哪个级别”,都从维和部队中彻底清除出去。他们同时指 出,已有36位索马里人对意大利维和士兵提出指控,其中有一位自称就是照片上遭 到意大利士兵轮奸的那位妇女。 据悉,《全景》周刊照片中的几位士兵已被停职逮捕,当时负责整个意大利维 和行动的两名高级军官已被迫辞职。 必须悬崖勒马 一些人试图用心理学来解释“索马里丑闻”出现的原因。他们说,由于联合国 驻索马里维和部队处在战乱的环境中,并曾几次与当地武装发生流血冲突,造成14 0多名维和士兵死亡,士兵们的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生活单调枯燥。他们需要寻找 刺激来发泄被压抑的情绪。但是,一些维和士兵折磨索马里人时无所不用其极,其 暴虐程度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这种现象仅仅用“精神紧张”来解释是远远不够的。 有关人士指出,如果不从“索马里丑闻”中汲取教训,并立即采取改进措施, 联合国蓝盔部队的形象将会受到严重影响。他们指出,联合国维和行动要保持其纯 洁性。不仅要求维和部队必须是一支高素质的队伍,而且维和行动必须从一开始就 有明确的指导思想,而且自始至终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监督机制。 莉比的控诉:上军校如下地狱 辛荆 当19岁的莉比和亲友告别,就读位于科罗拉多州的美国空军官校时,家里每个 人都兴高采烈,尤其是她的祖父杰克。 空军官校对莉比学业成绩之优异和跳水踏板之勇敢,印象深刻,他们向她保证, 如果成绩保持一贯,将提供价值超过25万美元的教育金,且毕业后供她念她魂牵梦 系的医学院。 75岁的杰克·索姆是个老空军,二次大战时执行过50多次战斗任务,还获得过 勋章。虽然莉比对自己即将独立生活的远景既兴奋又紧张,但杰克知道孙女外向的 个性很容易结交朋友,在官校应该不会难过。 因此两年后,当孙女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地回家时,他大吃一惊。”莉比的军 校遭遇,令她受创甚深,她经常半夜惊醒哭泣,爬到父母床上,让母亲拥抱她颤抖 孱弱的身体,才能再度入睡。 杰克无法理解他引以为傲的空军为什么给至爱的孙女伤害如此之深。 祖父和母亲对莉比的状况深为担忧,他们百般安慰与劝说,但都不能从莉比口 中掏出实情,最后只好与军方联络,最终才得知他们的宝贝莉比是在求生课程SERE (Survival,Evasion,Resistance,Escape)中受到了强烈刺激与非人折磨。 最优生最先受苦 莉比念完官校一年级后,第一个被挑选加入SERE训练。长官解释选中她的原因 是她“非常漂亮、充满自信”。 训练期间,有整整两天,她被蒙上头巾,不准进食也不准睡觉。她被关在一间 “牢房”里,冠上“95号囚犯”的封号,房门上贴了一张“这贱人喜欢被打”的纸 条。于是她遭到严重殴打,胸部和脖子到处淤血,肋骨也受伤。有位军官还打了她 一记耳光。 而能进出小屋的官校学生,不断对她施以猥亵言词,说她全身发臭,问她是否 “月经来潮”?甚至有两个人把小便喷洒在她身上。 这个训练无疑要让她无时不刻都处于压力下,直到崩溃为止。当她双膝下跪, 上身向后躺着,真的即将崩溃之际,还有一位学兄两腿朝她脸颊跨开,吐出听说她 “喜欢口交”等不堪入耳的话语。 她经常被拖出“牢房”,由假装成不同口音的人审问,扩音机发出毫无意义的 吵闹声,不让她入睡。 有一次,她被拖到树林里,被威胁脱掉上衣,躺在地上。而整个过程由一位学 兄用摄像机录下时,另一位扮演攻击者的人则强迫她打开双腿,问她是否“准备好 了?”虽然她并未遭到强奸,但她最后记得的一件事是,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学兄用 单手绕着她脖子,拉她起身,持续这动作直到她失去意识为止。 事后,别的学兄向她展示这卷模拟强暴录像带和她所受的其他侮辱镜头,每个 人都嘲笑她,讥讽她是位“大明星”。 类似遭遇为数不少 据美国ABC电视台新闻节目20/20采访报道,在SERE训练中受苦受难的军校学生, 其实为数不少。和莉比有类似痛苦经验的,至少2名,而其他不同程度的尚有24人。 一位不愿署名的女学生表示,她被“审问者”带到一间小屋子。“屋里负责训 练的一名学员把我推到桌上,压着我不准动,另一位学员试图强脱我的衣服……我 的脸向上,他们制住我的肩膀,另有一位学员站在我两腿之间。” 训练成了挥之不去的恶梦 莉比向主管SERE训练的士官长柯曼费德显示她身上的斑斑青紫,他却建议她再 次接受训练,不过可换成攻击者角色。他问她是否要对施暴者提出控诉,她说因她 大部分时间都被头巾蒙着,无法确知是哪些人。 莉比声称,柯曼费德告诉她保持缄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任何发生的事,“让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对SERE训练不满。”因此,她紧守口风。9个月后,她仍无法从 梦魔中醒来。但她母亲感觉到女儿发生变化了,因此当她无法从女儿口中得知任何 事情后,即和军方联络,表示担心莉比的健康。 莉比家人深信,她在军校所受的待遇,显然比她在战争中可能遭遇的更悲惨, 且战时,她至少能得到事后的心理辅导。所以当莉比控告空军和军校时,理由除了 她遭受到非人待遇外,还有她没能得到及时治疗。 空军方面竭力辩护 海湾战争使美国国防部明白女兵一旦被俘,极有可能遭到性攻击。所以,空军 官校在必修的求生课程SERE中,加入一个“性剥削情景”(sexual exploitation scenary)训练,希望学员面对性攻击时有所准备。 对那些不满言词,空军全盘驳斥,而且军方发言人在20/20电视节目中,也极力 为SERE训练辩护,辩称海湾战争期间,“我们被俘的仅有两名女军士都遭到性攻击, 因此训练时一定要强调这方面的应变措施。” 负责SERE训练的柯曼费德告诉《纽约时报》:“我们试图让学生得到一个非常 艰难、非常不愉快、非常痛苦的经验,以备将来之虞。”但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女 学生并不领情,她说:“身为女人,我了解一生中都可能活在会被强暴的阴影中, 但我不需要任何人以实际方式告诉我,这经验将有多痛苦。” 美国空军部长温诺尔已下令调查莉比事件,但军方拒绝赔偿。他们对付莉比官 司的辩词是,当莉比参加军队时,事实上已放弃了她的人权。 如今SERE训练业已停止“性剥削”这部分。空军声称,这和莉比或任何人的不 满毫无关系。 莉比目前正接受所谓的“战后精神异常”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 der)治疗。她表示仍无法正常地饮食和睡眠。她的体重曾降到只有81磅(约37公斤)。 现在她和父母同住,打工、上大学。虽然空军愿意协助她重回军校,并支付她医疗 账单,但她心灰意冷,已不想再和军方有瓜葛了。 她77岁的祖父,事发迄今一直十分沮丧。他告诉《纽约时报》说:“我不相信 全校那些男同学,那些青年俊杰,会一旁注视一名年轻女性被侮辱,而没有胆量伸 出援手,加以制止。没一个他妈的有种。”老军人愤怒地骂道。 在军令和士兵的生命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海军舰长的叛国罪 力嵘 潜艇K—219号 一艘苏核潜艇满载导弹在美国东海岸附近巡航。此时,只要莫斯科一声令下, 船长一按电钮,美国数十个城市即毁于一旦。 海军上校伊格尔·布里坦诺夫边喝茶边听着他的潜艇的机器轰鸣声,他已经出 航一个多月了。他所在的潜艇指挥台是一间又热又低矮的船舱,20人在里面正忙个 不停,机器轰鸣着,这里是导弹潜艇的神经中枢。 这一天是1986年10月3日。 当时,美苏之间冷战虽已处于强弩之末,但双方的导弹核舰队仍然保持着24小 时警戒的状态。3艘苏联导弹核潜艇不停地在美国东海岸附近巡航,舰艇上,核导弹 正瞄准美国的主要城市。 布里坦诺夫上校已快结束北面的航行任务,他的潜艇K-219号正在往南航行,准 备接近百慕大群岛,去接替另一艘苏联潜艇的“防御任务”。 K—219号是1971年开始服役的,这艘9300吨级的舰只,安装了两台核反应堆, 装有导弹,时速25海里。整个舰队拥有119名官兵。 全艇分10个船舱,第4船舱有16个导弹仓库,每个仓库存放着一枚RSM—25导弹, 火箭的燃料由两种液体组成,即氮河豚毒素和肼(火箭推进剂),彼此接触即产生 反应。 氮对普通的海水也起反应,这种化学物碰上水,就变成硝酸,就会腐蚀电线、 密封垫,甚至导弹的铝躯壳。每个仓库配备有水泵,渗进的水须严格控制和认真计 算。K—219号第16仓库曾发生过爆炸,一个水手丧生。当时舰长设法让潜艇浮出水 面,把被水淹的仓库的水全抽干才避免了一场大灾难。 K—219号实在太老了。 “疯狂的伊万” 36岁的布里坦诺夫上校是由一名普通的无线电电器专家提升到导弹潜艇舰长的。 出航前,他的舰队夜以继日地工作,他想利用巡航3个月来解决基地未能解决的问题。 因为一上公海就会被美国人所监视。美国人有一支强大的反潜艇力量,空中及水下 的监测网以及潜艇上十分敏锐的声波导航和测距系统,远在几英里以外就能听到布 里坦诺夫讲话的声音。 晚上10时,他在海底跟莫斯科取得联系,得知一艘美国潜艇正在跟踪他们。根 据上级指示,潜艇必须马上采取措施,躲开美国潜艇的追踪。舰长下令,停航后下 沉,突然急转弯,用推进器把水搅浑,美国人称这种行动为“疯狂的伊万”。 美国潜艇奥古塔号在司令詹姆斯·苏斯基尔的指挥下,一直在30英里外注视着 K—219号的动向。 两艘潜艇越来越近了,苏斯基尔已能听到一些声音了。突然,他们听到爆炸声。 原来正当K—219号采取“疯狂的伊万”的行动时,第6号仓库突然发出警报声, 负责全舰武器的官员波屈拉切科夫即上梯子,跑向控制室,他敲了一下第6仓库的水 泵开关,关上了警报器。但警报器再次响起来,同时化学烟雾探测器的指示指向红 色区。显然是海水和导弹燃料相互接触了,第6仓库内形成了硝酸,正在腐蚀导弹的 躯壳,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炸。他立即拿起话筒报告说:“第6仓库的管道漏水!” 潜艇在向海面上升,突然导弹室的盖被打开了,第6仓库的导弹燃料在泄漏,推 动了受损伤的导弹躯壳和两颗核弹头,落入大海,与此同时,单独躯壳内的化学物 质不断外溢,有毒物质扩向洋面。潜艇停止上升,又开始下沉。 死亡警报 美国潜艇负责声测系统的官员报告,爆炸已停止,但听到一只空水管的流水声, 这意味着苏舰准备发射导弹。如情报确实,美国指挥官苏斯基尔必须立即向苏联潜 艇发射鱼雷拦截。当美军司令就要发布攻击命令时,声测官员又报告说,导弹在水 中飘,对方潜艇正在往下沉,由此可以判断他们是为自己的生存而奋斗。美国人担 心核扩散,司令即决定将自己潜艇浮出水面。 这时,K—219号舰长布里坦诺夫已决定,不顾一切代价,救出舰艇上的119名官 兵,让他们活着回家。 舰艇上警报频频。第4船舱泄漏浓烟,彼屈拉切科夫昏迷了。舰长命令所有官兵 戴上氧气面罩,并派选了一支抢救队赶到第4船舱。导弹室内浓雾弥漫,化学气体不 断外溢,舰长命令全体官兵撤到第7船舱,大夫在尽力抢救两个失去知觉的水手,红 色的液体从他们鼻孔和嘴里流出,这就是中毒的表现,枪救队赶到第4船舱后,到处 寻找彼屈拉切科夫,最后看到他半戴着面罩,已经身亡。抢救队让所有官兵撤离第 4船舱,把第4船舱的大门关紧。然而,门缝里仍然冒出浓雾,原来门缝的橡皮条被 腐蚀了。如果这一现象继续发展下去,必将危害潜艇的命运。又有一个水兵报告, 第4船舱里起火了,这可能导致点燃火箭燃料,爆炸很难避免。 英雄本色 K—219号已浮到海面,布里坦诺夫决定全面查看一下潜艇外部损伤情况。他和 首席工程师通过内部梯子,打开主要出口的盖顶。这是他们出航后第一次呼吸到海 洋面上的新鲜空气。潜艇的情况让他们大惊失色:第6仓库的盖顶已无踪影,海浪冲 击甲板,每冲一次水就往第4船舱灌一次,每灌一次水就意味着将产生更大的一次燃 料化学反应,舰长命令大家撤到第8船舱待命。这是舰艇上最安全的区域。 从第7船舱撤出官兵中,有两名熟悉核装置的技术人员,即负责核反应堆军官尼 科赖伊·贝里科夫和工程兵塞尔盖·普利密宁,去检查一下关闭系统是否失灵。 潜艇对反应堆有特殊的挡板,可以人工操作,贝里科夫和普利密宁接到命令须 将4块挡板全部关闭,他们执行这项任务需要携带氧气防毒面罩,一个面罩只能用1 5分钟。全舰只剩下6个面罩了。贝里科夫拿起一个面罩,穿上防护衣,就向反应堆 的船舱走去,普利密宁想一起前往,但被阻止了。贝里科夫说万一自己不能完成任 务,他可以去接替。反应堆装置在第7船舱的底层,里面温度很高,每个反应堆上有 六边形的插座,转动一个就关闭一个。他使出全身力气,但插座一动不动,第二次 转动只稍稍移动了一下,气温太高了,他已大汗淋漓。这时,他的氧气用完了,他 勉强关闭上一个挡板,不得不撤出第7船舱,普利密宁立即穿上防护衣,带着两个面 罩进去了。贝里科夫刚有些恢复,拿起一个新面罩又再次奔赴反应堆的机房。刚关 闭了两个挡板,两人体力就无法支持了。这时,舰长又下命令,反应堆全部停机。 普利密宁自告奋勇,他拿起最后一个面罩再次来到反应堆机房。 普利密宁冲人热气球一样的反应堆机房,几经努力终于关上了反应堆。指挥中 心,舰长通过传声器在呼叫:“塞尔盖!反应堆关闭了吗?”话筒里传来微弱的声 音:“反应堆关闭了。”指挥中心的官兵们为之欢呼,他们为普利密宁的英勇行为 而骄傲,他救了这艘潜艇和全体官兵。 然而,普利密宁已筋疲力尽,无力打开通向第8船舱的盖顶。这个工人家庭出身 的21岁士兵为了全舰队的安全英勇牺牲了。 撤离潜艇 在第8船舱内,3名死者躺在担架上,现在,加上普利密宁,舰队有4人牺牲了。 如不能及时得到医疗,死亡人数还会增加。船舱里的气温在不断升高,导弹仓库的 气温就更高了,随时都可能发生爆炸。 当有毒气体渗漏进第8船舱,舰长布里坦诺夫别无选择,只好命令全体舰队成员 撤到第9和第10两个船舱,60人排着队撤到最后两个船舱。船舱面积很小,船舱内拥 挤不堪,连呼吸也感到十分困难,即使没有毒气,他们也可能会窒息而死。人们聚 集在通向太平出口的梯子和洞口,洞口外是辽阔的天空和新鲜的空气,布里坦诺夫 的眉头皱紧了,对他来说官兵的生命胜过潜艇和海军荣誉。他终于下命令:打开太 平盖顶,全体船员上甲板,准备撤离潜艇。 一个水手爬上梯子,准备打开盖顶。所有眼睛都盯着他,要是盖顶打不开,大 家就都只有等死了,他们已没有退路了。那水手旋转机轮,然后用肩猛地顶开内盖 顶,他的身躯就消失在很窄的出口坑道里,接着就来到外盖顶,他用脚踢开了盖顶。 船员们一个挨着一个爬出盖顶,呵,空气新鲜,一片光明,狂喜的船员们在甲板上 跳跃、拥抱。 这时莫斯科已派遣了在附近海面的3艘商船前来营救K一219号。布里坦诺夫担心 美国人会蜂拥到已撤空的K—219号。舰长命令除留下一个小分队准备控制潜艇的伤 势外,其余全部撤离潜艇。 这时,在附近海面出现了一个“来访者”,即美国海军的鲍哈坦号,并带着拖 船的装置。苏联一艘货轮也奉命将K一219号拖回国。货轮用牵引的钢缆和钩子拖住 了K—219号,K—219慢慢移动了。突然,牵引钢缆断裂了,钩子也沉入海底,K—2 19号再次一动不动地浮在海面上。 告别舰艇 此时,美国和苏联的舰只都活跃在海面上。莫斯科已下命令放弃拖潜艇回国的 计划,苏联舰长吃惊地发现美国的拖轮离他们很近,可以隐约看到甲板上人员的脸。 假如他们全部撤离,美国人就会涌上潜艇。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布里坦诺夫和首席工程师站在驾驶室里,浓雾正不断地从船舱冒出。布里坦诺 夫问:“这海域水有多深?”“近2万英尺。”工程师答道。 次日清晨,苏联货船派了一只救生艇,将剩下的船员全部接走。 当最后一个船员跳上救生艇的时候,舰长布里坦诺夫宣布:救生艇马上离开, 而他,将一人留在K—219号。 船员们硬咽着与他们的舰长挥手告别。 不一会儿,他的无线电对讲机响了,货船的主管告诉他,莫斯科命令天一亮, 所有船员必须重新回到舰艇上,莫斯科要他及部下与这艘破船同归于尽。舰长大笑 一声,骂道:“白痴!”他告诉部下呆在货船上不动,吃好、休息好、治好伤,他 毫无惧色地抵制了莫斯科的命令。 布里坦诺夫决定沉掉K—219号。救援船上的船员们看到潜艇慢慢往下沉。他们 还看到舰长爬上旗杆,取下K-219号的舰旗,塞进夹克衫里,然后取下一只救生筏。 他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绑在筏上。救生筏在水上随浪飘浮,忽隐忽现。K—219号的上 尉军官卡比图斯基驾驶一艘救生艇向救生筏靠拢。救生筏里已灌满了水,上尉在水 中终于摸到了奄奄一息的舰长。 沉没之后 K—219号沉没之后,美国海军的鲍哈坦号在海面上取了空气和海水的样本就匆 匆离去了。苏联船只继续在此收集从K—219号残骸漂出的废弃物。 布里坦诺夫回到苏联后,因玩忽职守和叛国罪名被审讯,并准备交军事法庭。 但这些罪名后来都被推倒了,他继续呆在海军后备队。几年后,他被清除出苏联海 军。多年来他拒绝跟老部下见面。由于化学毒剂的侵入,舰队115名幸存者中,后又 有2人死亡,1人成了残废。 1994年8月27日,在K—219号的基地格兹艾沃举行仪式,纪念潜艇死难者。那天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官兵们及其家属站在一座楼房边。这里,一个纪念碑用布罩 着,两个警卫站在两旁,市长发表简短讲话后,布罩徐徐拉开,呵,是工程水兵普 利密宁的铜像!他被授予红星奖章。军乐队演奏起哀乐,他生前好友和家属上前向 铜像献鲜花。 这时,只见一个手持鲜花的人从大门走来,站立在路边。是他们的舰长!全场 一派寂静,一个原K—219号的军官喊道:“立正!”伊格尔·布里坦诺夫身子挺直, 头戴贝雷帽,庄严地走到纪念碑前,向普利密宁献了花,然后转向他的老部下,官 兵们蜂拥而上,与他紧紧拥抱,舰长终于回到了他们中间…… 神秘莫测的“幽灵潜艇” 李志洪 二次大战时,美日双方舰队正在剧烈交战之际,一艘神秘莫测的潜艇出现了, 它静静地观战,而且救起了许多交战双方落水的海军战士,当时美国海军把这艘神 秘莫测的潜艇,称之为“幽灵潜艇”。 联合舰队一直被神秘潜艇跟踪 在二次大战时,美日两国在南太平洋的海战中,日本联合舰队和美国的航空母 舰“小鹰”号一直被一艘神秘莫测的潜艇跟踪。当它被舰艇发现,受到攻击时,就 无影无踪地消失了。在马里亚纳群岛,美国日本双方舰队在剧烈的海战中,这艘神 秘莫测的潜艇又出现了,它只观战,不参战,不支持任何一方。但它救起了许多交 战双方落水的海军战士,这些落水的战士被一股神秘的海浪送上了救生艇。就此一 举,打消了日美双方舰队的疑虑。它的速度和反应之快惊人,就是在50年后的今天, 世界各国的科技力量也建造不出这样的高科技潜艇。当时美国海军把这艘神秘莫测 的潜艇,称之为“幽灵潜艇”。 各国到海洋中寻找“幽灵潜艇” 在这以后“幽灵潜艇”连续不断在各国的海洋中出现,不能不引起各国的关注。 60年代末,在从澳大利亚到阿根廷的广阔水域里,它曾多次被出现,它跟踪舰队, 有时整体露出海面亮相。当舰队派直升飞机与它靠近时,它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此,美国海军动用其潜艇全面在南太平洋各水域搜寻。苏联也不甘落后,也派出 核潜艇,在太平洋、大西洋各海域搜寻。谁知,不仅未发现踪影,反而血本无归。 美国的两艘技术装备先进的核潜艇——“打谷机”号和“长尾鲨”号在1963年和19 70年先后失踪了。苏联有三艘核潜艇在搜寻中失踪。 美国“企业”号,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核动力航空母舰,在太平洋海域发现 “幽灵潜艇”突然在声纳和检测仪的定位中消失了。“企业”号派出了数架先进反 潜直升飞机,在海洋中大面积拉网搜寻,结果是一无所获。到了80年代末,“幽灵 潜艇”又在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水域不断出现,引起了北欧一些国家海岸防卫队的 恐慌,他们称“幽灵潜艇”为USO(不明潜水物)。它潜入挪威、瑞典等国一些军港。 开始,北大西洋公约集团认为是苏联的侦察潜艇。后经美国海军情报分析人员认真 研究否定了苏联侦察潜艇的说法。 地球人尚造不出的潜艇 1990年,在瑞典和北约海军举行的一次军事演习中,“幽灵潜艇”公然露面。 为此,北约集团和挪威、瑞典等国的10多艘军舰在开恩克斯纳其海湾开展了一场大 “围剿”,企图抓获“幽灵潜艇”。谁知炮弹和深水炸弹如雨点般的攻击目标,全 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当“幽灵潜艇”浮出水面时,所有军舰上的无线电通讯、雷达、 声纳仪等系统全部失灵,等到“幽灵潜艇”离去时才恢复正常。这一事件震动了各 国的科学家们,特别令人惊奇的是北约海军向“幽灵潜艇”发射了技术上无与伦比 的最先进的“杀手”鱼雷。它能百发百中,自动追向目标,但出乎意料的是,反潜 “杀手”鱼雷不仅没有爆炸,反而消失得踪影全无。这一下北约海军总算明白一幽 灵潜艇”是地球人类所建造不出来的神秘来客。 大洋深处的智鹰? 1991年,苏联解体后,在前苏联海军的海航纪事中发现,有90多起“幽灵潜艇” 跟踪苏联军舰的目击者报告。据一些海洋学家考察记载,在浩瀚的海洋中,科学家 们不断发现许多令人难解的现象:1963年,美国潜艇在波多黎各东海演习时,发现 一个“怪物”,是一艘流线型水下船,时速之快令人吃惊,是人类现代科技望尘莫 及的。当海军的声纳仪已探测到它的位置,并分头派出驱逐舰和潜艇追踪,在短短 的2小时内“怪物”消失得无影无踪。1975年,美国科学考察船“左德拉斯”号在北 大西洋的纽芬兰海湾,作水下探测时,发现一艘长约50米的扁体船,这艘水下船以 高速度向“左德拉斯”号冲来,快要相碰时,它突然绕船而过,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1992年,法国的潜水专家拉马斯克在加勒比海域的水下探宝时,发现一座圆体的大 建筑物,它透明发亮,从里面游出一个前部似人。后半部似鱼的“怪物”。他同拉 马斯克直面相遇,互不侵犯而游走。1993年7月,美、英两国科学家在百慕大海域水 下1000米深处,发现了两座大型“金字塔”,这“金字塔”像是水晶玻璃建造的, 它长约100米,高200米。因此,有些科学家们认为,在大洋中生存着似人一样的高 智慧动物,这些是他们在海洋中建造的发电用电磁网络。 来如电,去如风,暗杀爆玻,擒拿营救; 人不知,鬼不觉,潜伏侦察,攀援空降…… 特定的军事舞台上,神秘的特种部队大展拳脚、尽显风流! 闪电战争:特种部队纪实 王景喜 1995年8月13日17时12分,法国空军上尉希弗与中尉苏维涅驾驶幻影2000—KZ战 斗机以每小时950公里的速度翱翔在高空。作为北约对波黑塞族实施空中袭击的一部 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袭击距萨拉热窝西南10公里处波黑塞族控制区帕莱的军工 厂。突然,幻影机腹部中弹,几乎在被击中的一刹那,飞行员拉了两腿之间的一个 黄色手柄,座舱盖自动爆炸,两名飞行员一先一后连同座椅被垂直抛向空中,一分 半钟后,他们落在了波黑塞族首府帕莱以南20公里处的丛林中,训练有素的姆拉迪 奇的特种部队成员及时赶到并将其劫持。法美突击队员开始了直升机的营救…… 美国:“海豹”出奇制胜 美国海军特种部队有:“海豹”突击队、“绿色贝雷帽”、“奈斯特”小队、 快速反应小分队、“三角突击队”以及空军的第一特种作战大队等,箭与剑交叉的 标志是他们的象征。其组建的初衷是,为了达到政治或军事的目的,推行对外政策 而采取小规模的、秘密的、非正统的、且常常具有高度冒险性质的隐蔽或公开的行 动。 特种作战部队的任务按类型可分为:非正规战,遮断,反恐怖主义活动,心理 战,颠覆与破坏,袭击,修复与救援,情报搜集等。这些任务几乎都是交叉重合兼 而有之的。据最新版的美国陆军《作战纲要》称,破坏敌交通线、开展心理战、收 集情报、别动队袭击行动都是战区内的非正规战行动,对于常规部队的指挥官来说, 特种部队最大的价值在于加大战役行动的纵深,使敌人部署大量战斗中队保卫其后 方地域。而在低强度冲突中的主要任务是反暴乱和反恐怖行动;中强度的主要任务 是夺取机场、桥梁等主要目标,纵深攻击指示目标,扰乱敌军的行动,从敌后方地 域提供情报;在高强度冲突中的主要任务则是搜集战略情报,暗杀、突击重要目标 等。 进入80年代,美国正式组建了一支高度现代化的“快速部署联合特遣队”。在 美军的特种作战史上,无论是卡特签署的“霹雳行动”,还是里根批准的“冥王星 计划”,特种部队都栽过跟头,但成功战例也不少,其中最为漂亮的战役要数1983 年1月2日“海豹”突击队搜捕格林纳达副总理科尔德和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奥斯汀 及委员会的全部成员。 英国:“哥曼德”屡建奇功 英国的特种空军部队前身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英国在德军敌后屡建奇功的“哥 曼德”特种部队,原名叫特别航空勤务队,1941年1月在埃及成立,由60名官兵组成。 一年里,成功地炸毁了纳粹德国空军的250架飞机和数十个弹药库。在马来半岛的加 里曼丹与日军进行丛林战,在西西里岛与德军师团正面作战,还参加了解放雅典的 战斗,后转战意大利、法国、比利时和荷兰。 “特种空军部队”的队员首先要经过严格的初、中、高三个阶段的训练。 近年来,特空部队的武器装备和器材不断更新换代,投入了大量资金。英皇家 军队把特空队等特种作战部队作为国防的重要力量,优先配备了新式直升机,改装 了“米德罗福”多用途敞篷吉普车,单双人、三人自动充气胶舟,配发了新式通信 器材和新式匕首等,每年都要进行几次实战演习。 特种空中勤务队和特别舟艇勤务队等特种部队的使命就是打赢或遏制战争局势。 因此,平时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状态,一旦有战事,就要迅速赶赴战场,在不影响 国家正常秩序的前题下,以军事手段完成国家的战略目的,配合政治、外交斗争, 迫使对方就范,在全面战争中,它将作为首批投入交战的力量,快速抢占战略要点, 形成有利态势,以掩护后续部队,推动战局向着有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英国的特 空队有650人,分4个作战中队,一个行动管理中队和一个团部。中队下设排,排又 分成若干个4人行动小组。特别舟艇勤务队为120人,编为一个中队,下辖两个分队, 分队又分若干个四人行动小组。前者为陆军参谋部空勤团处领导,处长为准将,直 接向陆军参谋长负责;后者由海军参谋部主管特种部队的少校负责,并直接向海军 参谋长报告工作。 1982年6月1日,有“日不落”之称的大英帝国与阿根廷在南大西洋的福克兰群 岛发生争斗,随即阿根廷军队的150名士兵占领了该岛。4月5日,英外交大臣卡林顿 勋爵引咎辞职,当时任首相的撒切尔夫人召开了紧急内阁会议,成立“战时内阁”, 宣布与阿根廷断交,并决定组建一支特混舰队赴福克兰群岛,由海军少将约翰·伍 德沃德任舰队司令,由大卫·肯特任特空队队长,斯坦利少校任特舟队队长。他们 采用了特种作战部队的各种战术,由潜水员和舟艇部队专业人员进行极其危险的两 栖作战。队员海上跳伞、直升机夜间作战,严寒潮湿条件下长期潜伏、艰苦的徒步 行军……一举夺回福克兰群岛。这是迄今为止英国特遣部队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一段 历史。 法国:“干预”训练有素 法国于1962年组建了世界上第一支快速反应部队——轻型干涉师以后,又于19 73年11月3日建立了法国“地方干预突击队”。1974年3月1日改名为“国家宪兵干预 队”,专门执行反恐怖任务。 干预队的专业训练十分严格:每人每年要进行9000发手枪射击训练,3000发步 枪射击训练,跑步1200公里,游泳250公里。队员们的训练相当认真,训练中每个队 员都要一次完成俯卧撑上百下,要在吊着的网绳上来回爬越几十次,要手抱头地用 躯体滚过积圆木;要执枪穿越接连十个火圈……可谓血与火的考验。 干预队成立的10年间,执行各种特殊任务220多次,其中解救人质47次,解救人 质39名。1990年又与海军陆战师、空降师、直升机空中机动师、轻装甲师和山地师 等统一合并编为快速行动部队。 意大利:“特种警察”击败“红色旅” 意大利警察特种部队是1978年遵照当时的内政部长弗朗契斯克·科西嘉的指示 组建的。初建的名称为“中央安全行动核心”警察部队,共有170人。它的总部对外 绝对保密。这支特警队专门从事研究采取什么行动对付国内和国际恐怖分子的活动。 诸如绑架、暗杀、劫机之类的恐怖活动。这支部队在内政部侦察和特别行动中央办 公室的直接领导之下。中队警员平均年龄不到24岁,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意大利警察特种部队虽然建立较晚,不像英国的“哥曼德”、美国的“贝雷帽” 那样历史悠久经验丰富,但在训练的严格程度上却超过了其他国家的特种部队。与 其它同行不同的是他们要求对罪犯只活捉而不处死。 其使命史上最出色的一次,是抢救被“红色旅”绑架的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南欧 地面部队司令、美国将军多齐尔。“红色旅”在70年代曾横行意大利。自1978年1月 绑架并于5月9日杀害了意大利内阁总理天主教民主党主席阿尔多·莫罗以后,“红 色旅”过去的一些支持者纷纷离去,组织内部分崩离析。 “红色旅”绑架了多齐尔后,把他关在“人民监狱”位于宾德蒙大街2号——一 座8层公寓楼的底层,声称“人民监狱”将对北约组织的刽子手进行“人民的审判”。 意大利政府迅速成立了一个“紧急行动中心”负责营救工作,并动员起一支庞大的 警察特种部队。他们将1500多名“红色旅”成员逮捕入狱,漏网的也都成了通缉对 象。 在多齐尔将军出事的第二天,特警部队会同保安警察严密地封锁了维罗纳一帕 多瓦地区,在美国和联邦德国反恐怖专家的协助下展开了卷地毯式的搜索。如此迅 速的行动使“红色旅”措手不及,以致没有机会将多齐尔转移。 特警队终于掌握了“人民监狱”的准确地址,得知“红色旅”的小头目安东尼 奥带领4名部下执行看守多齐尔的任务。特警队员选定中午时间出其不意地来到关押 多齐尔将军的“人民监狱”,就在“红色旅”分子从超级市场买东西回来的时候, 扑上去杀死了“红色旅”成员,救出了多齐尔将军。营救行动从开始到结束,前后 仅用了90秒钟,未放一弹,无一人伤亡。 以色列:“野小子”的“雷电”行动 以色列特种作战部队奥姆尔中校在他1972年5月8日过27岁生日这天,一架比利 时民航客机被3名游击队员劫持,他即带领宪兵队员化装成飞机维修人员和提供食品 的人员潜入机舱,以娴熟的技巧和殷勤的服务骗取了劫持者的信任,趁其大意,击 毙了三名劫机者,救出了97名人质。事后,有位记者采访奥姆尔,给他起了个绰号: “野小子”。至此,“野小子”就成了以色列整个特种作战部队的代号。 这支部队的前身是一支伞兵部队。由于任务的特殊,这支部队直接受总参谋部 指挥,主要担负着三类作战任务:一是国外特种作战,主要包括解救人质,突袭国 外“恐怖分子”营地等;二是地面特种作战,主要包括对邻国地面目标进行跨边界 突袭和对内地进行武装镇压等;三是战场特种作战,主要包括战争期间为配合主战 场地面部队所执行的突击、伞降作战任务。突击队员的训练十分严格,通常以三人 为一组,训练项目从各种单兵技术到参加各级规模的战术演练,除学会熟练使用步 枪、机枪、无后座力炮、迫击炮等武器和跳伞技术、并掌握爆破技术和沙漠生存技 能等外,尤其重视巷战、夜战的训练。夜战训练比重占全部时间的1/3。每次重大作 战行动之前,都要进行酷似实战的模拟训练。根据行动目标,在特定地点设置实体 模型,实行反复的训练,直到战术动作十分熟练为止。 “野小子”曾于1976年6月实施“雷电”行动,当四名巴勒斯坦人和西德人在雅 典劫持的法航班机降落乌干达思德培机场后,以色列内阁立即成立了以总理拉宾、 国防部长佩雷斯为首的指挥部,特种突击队在奥姆尔中校的指挥下,奔袭2500公里, 经过53分钟的突袭作战,以伤亡1人的代价,击毙了恐怖分子,救出了人质,凯旋而 归。 哥伦比亚:特种部队先发制人 哥伦比亚特种部队在保安部队和情报局的配合下,执行1986年春的“讨债行动”, 击毙了哥伦比亚恐怖组织“四·一九”运动的创始人之一、该组织的理论家及最高 军事首脑阿尔瓦罗·法拉弟,同时杀死了3600多名同僚。这是哥伦比亚特种部队史 最光辉的一页。 以执行反恐怖活动为主要任务的哥伦比亚特种作战部队因60年代骤增的国防恐 怖主义事件而生。 哥伦比亚特种部队的鲜明特征就是进攻性,其作战指导思想是“先发制人”。 早在1970年,哥伦比亚保守党人在总统大选中的选票上做了手脚,使该党总统 候选人巴斯特拉达以4万张票的优势战胜了当时执政呼声最高的全国公众联盟,当上 了总统。同年4月19日,公众联盟领导人海梅·贝德曼和卡洛斯·托雷多医生等共同 组建了“四·一九”运动游击队,从此开始了它的恐怖活动。1980年2月28日,“四 ·一九”运动的16名成员乔装打扮,混入多米尼加共和国驻哥伦比亚大使馆,将前 来参加招待会的瓜多名外交官扣留作人质,世界舆论为之大哗;1985年11月6日, “四·一九”运动的一支35人组成的突击队,突然武装占领了坐落在首都波哥大市 中心广场的哥伦比亚国务司法大厦,这里仅离总统府200来米,最高法院院长等230 名司法要员和国务院领导人110名被扣押,最高法院院长在内的司法高级要员等死于 恐怖分子的枪口下,酿成了本世纪以来哥伦比亚历史上最为惨重的恐怖事件。司法 大厦事件后,军警加强了对各地区的军事封锁。被困在山野基地的阿尔瓦罗·法拉 弟急于了解各地的情况,于3月14日早晨化装出来,正在一位音乐家朋友居住的一幢 公寓大楼里看着电视时,被莫斯克拉·加朗带领的特种部队包围了大楼,出其不意 地冲进公寓,将其射杀。 中国:快速反应部队 中国的特种侦察部队在战争年代就异常活跃。但直到1985年,共和国军队编制 序列中才正式有了快速反应部队。第一支快速反应部队是在现任中央军委副主席、 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的张万年将军在得到总参谋部批准后,亲自组建起来的。 部队成员大都是从全军野战部队中挑选出来的侦察能手,能文能武。其中有不 少参加过自卫反击作战,立过战功,根据战时经验和训练中的体会,他们练就了一 套适应未来战场的特种作战本领。平时训练相当严格,除例行的共同科目外,每天 早晨要全副武装进行10公里越野,晚上睡觉前还要用头部、拳、肘、膝、腿各击沙 袋或撞墙上百次。武装泅渡训练、高空跳伞训练,野外求生训练……部队的战士个 个身怀绝技,人人能熟练使用各种轻重武器,驾驶特种车辆,从飞驰的摩托车或汽 车上飞身跳下,攀援数十层高的大楼等。 这支张万年上将称之为对外是“窗口”,对内是“样板”的快速反应部队组建 不久,我国西北、东北、华东、西南等区域的驻军也相继组建起了快速反应部队。 何为哈马斯? 一个由大学生和年轻知识分子组成的敢死队,专事自杀性的爆炸行为 ——将绑在自己身上的炸弹引爆,来杀伤以色列人。 哈马斯敢死队亡命中东 任民 哈马斯的基层组织是“家庭”,每个“家庭”有若干以兄弟相称的家 族成员和一个“家长” 哈马斯(HAMAS)是阿拉伯语伊斯兰抵抗运动的简称,是巴勒斯坦地区反对以色 列的宗教政治组织,1988年建立,深受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思想影响,也是“穆斯 林兄弟会”的一个分支,其宗旨是在巴勒斯坦国土上建立一个伊斯兰共和国,主张 进行一场“圣战”。它有成员2万,多为年轻的知识分子和大学生。其基层组织称 “家庭”,每个“家庭”有若干以兄弟相称的“家庭成员”和一个“家长”。活动 经费来源于当地穆斯林和国外资助。它组织游行示威罢工,开展武装斗争,袭击、 绑架以色列军警和犹太定居者,还打击巴勒斯坦人中与以色列的合作者。 哈马斯成立之初,以色列对它在被占有领土的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想利 用它抗衡巴解组织,削弱巴解在群众中的影响。哈马斯趁机发展壮大在群众中打下 了广泛的基础。 1994年5月,加沙——杰里科实施自治,巴解组织为了进一步推动和平进程,就 必须遏制恐怖活动,确保定居点内以色列人的安全,否则以军不会撤出约旦河西岸。 为此,阿拉法特返回加沙第一天,便称呼哈马斯运动的创始人亚辛为兄弟,在全国 权力委员会中为哈马斯及其他反对派留有席位。但哈马斯拒绝进入自治政府,认为 巴解组织同以色列达成和平协议是背叛,表示不对自治政府承担任何责任。哈马斯 在以色列占领区乃至自治政府管辖地区大搞恐怖活动,对巴自治事业和整个中东和 平进程造成不利的影响。如不对哈马斯采取行动,阿拉法特难以承受的不仅是政治 上的而且也是经济上的压力。以色列经常在恐怖事件后关闭关卡,不准巴勒斯坦人 进入以色列境内做工,这种恶性循环在经济上给自治政府造成巨大冲击。在阿拉伯 国家的积极斡旋和巴勒斯坦舆论呼吁下,巴解组织与哈马斯举行秘密会谈,双方初 步达成协议,愿意共同努力防止持续不断的暴力活动。巴自治政府释放了一些被俘 的哈马斯成员,同意给哈马斯领导人配备武器,条件是武器必须经过登记。但因双 方目标和主张不同,协议成了纸上空文,哈马斯仍然不断进行恐怖活动。 他们常常选择在公共汽车和闹市区制造爆炸事件,是为了通过媒体曝光造成人 人自危的恐怖气氛,从而使以色列政府陷入孤立和困境。 6个英国慈善机构为哈马斯募集资金,至少提供了100万英镑,哈马斯 用来补助自杀性爆炸者的家庭 哈马斯成员不多,但能量不小,主要原因在于它有国外的各方资助。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曾在一篇题为《伦敦:哈马斯的天堂》的文章中说, 在伦敦西北,一座3层楼房就是哈马斯的宣传总部。在这里,他们出版发行其刊物 《巴勒斯坦穆斯林》,赞扬哈马斯的自杀性爆炸行动,呼吁新的亡命之徒去顶替已 死的哈马斯分子。在英国,一些秘密组织替哈马斯征募人员。哈马斯和其他穆斯林 极端分子利用英国现行的法律,把伦敦变成他们的活动基地。英国法律不要求政治 避难者放弃政治活动。伦敦有现代化的通讯联络设施,为国际穆斯林极端主义分子 提供了联络网,并出版全世界穆斯林持不同政见的阿拉伯文刊物。 前英国首相梅杰在埃及举行的一次国际反恐怖主义大会上,表示要立即采取行 动,限制极端分子的活动,马上引起强烈反响。一位穆斯林领导人写信给梅杰,声 称穆斯林将继续为中东的“武装斗争”提供资助。他还称赞搞自杀爆炸的亡命徒为 “有道德”的人,“比英国皇家空军轰炸德国纳粹的行动‘高尚’得多。”据说, 这些极端分子在英国政治避难,每周每人还可领得200英镑的福利费。 在国际反恐怖主义大会上,以色列和法国等许多国家认为不少国际恐怖主义活 动都是居住在伦敦的流亡分子干的。1996年年初,法国警察发现阿尔及利亚伊斯兰 武装组织的文件,文件上的文传编号是从伦敦发出的。据报道,英国也是伊斯兰组 织筹集基金的中心。以色列政府说,英国是哈马斯筹款的中心。而英国情报当局和 以色列警方发现,一些为巴勒斯坦人提供援助的英国慈善机构向哈马斯提供大笔资 金。有6个英国慈善机构为哈马斯募集资金,至少提供了100万英镑资金。哈马斯用 这些经费来补助自杀性爆炸者的家庭。 美国也承认向哈马斯提供过经费。联邦调查局安全处官员罗伯特·布赖恩特说: “美国的财政支持为哈马斯提供了经费。”以色列驻美大使拉比诺维奇说,美国人 向哈马斯提供经费,“这不是观点,是事实。我认为他们恐怕还在提供。哈马斯筹 措经费是非常老练的。”美国财政部声称从1995年1月以来,已冻结与哈马斯有牵连 的80万美元的不动产,但人们怀疑这一声明是否真实。 据报道,约旦成了哈马斯获得国外援助的主要通道,从海湾国家和沙特阿拉伯 等国来的经济援助通过约旦进入哈马斯控制的清真寺和慈善机构。 国际舆论认为,要迫使哈马斯停止恐怖活动,世界各国必须积极配合,断绝它 的财政来源,引导它走上和平之路。舆论还认为,中东和平进程是历史潮流,必将 冲破哈马斯等极端分子设置的种种障碍,步向光明。 1982年,英国和阿根廷在福克兰群岛(阿根廷称马尔维纳斯群岛)所 有权问题上相持不下,进而大动干戈,纷纷战火染红了浩瀚的南大西洋海 面。战争打响以后,阿根廷为购买法国先进的空对舰导弹急得焦头烂额, 情急之下乱了方寸,不知不觉陷入了英国情报部门设下的—— “飞鱼”导弹的圈套 樊家进 导弹风波乍起 1979年,阿根廷向法国阿诺斯公司订购了15枚AM—39型“飞鱼”空对舰导弹和 14架“超级军旗”式战斗机,价值总额1.6亿美元。该合同签订后不久,阿根廷就预 付了全部款项。1981年11月,法国向阿方交付了5架“超级军旗”式战斗机和5枚 “飞鱼”导弹,剩余部分将于次年全部交付。手里仅有这5枚导弹的加尔铁里总统, 毅然决定从英国人手中夺回福克兰群岛,一场流血战争就这样打响了。 随着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出现了对阿根廷极为不利的局面。4月7日即阿军攻 上福克兰群岛后的第5天,欧洲经济共同体全体会员国召开紧急会议,一致决定对阿 根廷实行武器禁运,并且冻结了“飞鱼”导弹合同。法国对上述决议表示坚决赞成, 总统密特朗还在爱丽舍宫亲自会见了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并一再向其保证法国决 不会再向阿根廷提供“飞鱼”导弹。这样,法阿两国“飞鱼”导弹风波乍起。 在这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英国军情6处驻巴黎的情报人员掌握了这样一个重要信 息:阿军准备在天空中加油的“超级军旗”式战斗机上外挂“飞鱼”导弹,但这项 工作非常复杂,需要很多天才能完成。英国皇家海军总部认为,阿军用“飞鱼”导 弹攻击英舰的可能性很小,无需杞人忧天。然而事情却大大出乎英国人的意料,当 前方传来“谢菲尔德”号驱逐舰被“飞鱼”击沉的消息时,英伦三岛上上下下无不 感到震惊。 “飞鱼”独领风骚 1982年5月4日10时10分,阿海军侦察飞机的雷达探测到福克兰群岛以南海面上 有数艘军舰,情报人员分析后认为这是几艘英国舰艇。 12时45分,两架“超级军旗”式战斗机各携带着一枚“飞鱼”导弹,从阿“5月 25日”号航空母舰上呼啸而起、直插云霄。20分钟后,飞机在海上加油完毕。13时 30分,里程表显示战机距离预定战斗位置还有250英里。这时,指示灯提醒飞行员注 意英舰的电子侦察系统,贝德卡瑞兹和梅拉马上降低飞行高度,战机像矫健的海燕 一样擦着洋面飞行,巧妙地避开了英军防空雷达的搜索。13时40分,“飞鱼”导弹 瞄准了目标,箭在弦上,一触即发。13时50分,英“无敌”号航母上的电子侦察系 统发现了这两架远程奔袭的飞机,数架“鹞”式舰载机匆忙起飞拦截,然而为时已 晚。贝德卡瑞兹和梅拉果断按下了发射钮,两枚导弹一先一后朝着英舰呼啸而去。 大约3分钟后,一枚导弹从“谢菲尔德”上空飞驰而过,而另一枚则径直插入该舰主 机房,随着一阵爆炸声,该舰上空顿时浓烟滚滚、遮天蔽日,众多英军将土葬身火 海,成为远离桑梓故土的冤魂恨鬼。 “谢菲尔德”号驱逐舰价值1.5亿美元,是几十年中被敌方击沉的第一艘如此昂 贵的现代化军舰。这起事件向英阿两国及世人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飞鱼”导弹 性能先进,无可匹敌。英国防部的高级官员也认为,如果阿根廷储有大量此种类型 的导弹,那么英国必败无疑。在大洋彼岸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总统府里,加尔铁里将 军以及他的幕僚们也深深认识到让英国人俯首称臣的惟一法宝是“飞鱼”导弹。然 而一个难题却让加尔铁里大伤脑筋:阿根廷军火库中只剩下3枚“飞鱼”导弹! 幕后的较量 在“飞鱼”导弹击沉英舰后,阿根廷急忙派人到世界各地联系货源。而英国军 情6处也闻风而动、四面出击,绝不让阿根廷人买到“飞鱼”,并由此引发了一场不 流血的幕后斗争。卷人这场争斗中的有间谍、掮客、骗子和军火商,其中最主要的 3个人物是英国军情6处特工人员阿勒克斯·福特、安东尼·迪瓦尔和阿根廷海军装 备采购委员会驻法国巴黎负责人卡络斯·科蒂。福特是英军情6处巴黎站站长,他曾 在秘密情报局(SIS)从事过多年的情报工作,走遍了世界各个角落,白沙瓦、巴格 达、内罗毕和西贡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并以其胆量过人而名噪一时。就在英阿战争 开始后不久,福特就在其巴黎的办公室里会见了法国情报组织负责人马赫扬。当他 得知科蒂正在巴黎四处活动并试图在黑市购买“飞鱼”导弹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 气。 其貌不扬的科蒂在军贸界、外交界享有很高的声誉。当初阿根廷与法国签订 “飞鱼”导弹和“超级军旗”式战斗机合同时,他是阿方谈判负责人,后被法方作 为重要顾客之一而给以很高的礼遇。然而此时科蒂一点也不知道他至少受到4家情报 组织的秘密监视,他的电话被窃听,谈话录音也被一字不漏地送往英法两国的情报 部门进行分析综合。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马赫扬向福特披露说,科蒂已准备和一位美国军火商达成一笔导弹交易,将以 高出当时市场价3倍的价格买下一批导弹,总价值达6600万美元,但后来不知为何这 笔买卖不了了之。购买计划严重受挫的科蒂又把目光投向了利比亚人,试图让他们 说服巴格达向阿根廷转让几枚法国于年初交付给伊拉克的“飞鱼”导弹。然而利比 亚人并没有给望眼欲穿的科蒂带来好消息,他的一切努力又付诸东流。 陷入圈套 就在科蒂为购买“飞鱼”导弹而四处奔波时,英国军情6处的情报人员在福特的 指挥下,精心设计了一个圈套等待科蒂上钩。去执行这项使命的人就是安东尼·迪 瓦尔。 迪瓦尔名义上是英国常驻德国的军火商,实行上是军情6处的特工人员。他阅历 丰富,训练有素,虽已年届花甲,但精力充沛。他在接到总部命令后,立即中断度 假直飞伦敦,在希思罗机场附近的“邮政屋”宾馆与前来迎接的贝汉姆接上了头。 此时的英阿战况是,阿飞机正猛烈轰炸英军舰艇,试图切断其进攻路线,总部担心 如果阿根廷买到“飞鱼”导弹,战争将会对英国大为不利。贝汉姆说,阿根廷人已 十分清楚他们打不赢这场战争,但加尔铁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阿军如能击沉 英军“无敌”号航母并炸死其舰载直升机飞行员安德鲁王子,英国人将会发出求和 声明,这样形势也将会大大有益于阿根廷。因此贝汉姆指示迪瓦尔,不管以什么方 式,以多大代价,都不能让科蒂买到一枚“飞鱼”导弹。 回到汉堡后,迪瓦尔决定马上与科蒂取得联系,但考虑到他这样做会引起科蒂 的怀疑,便找到他的好友、在意大利从事军火生意的美国人道奇,问他愿不愿做一 笔“大买卖”。在金钱的诱惑下,道奇答应飞赴巴黎去见科蒂。第二天道奇从巴黎 来电,称他已见到科蒂,而科蒂对道奇能帮他买到导弹一事也深信不疑。 在迪瓦尔的授意下,道奇不断用大量的导弹信息来迷惑科蒂:卡塔尔现有4枚 “飞鱼”待转让,每枚售价50万美元;伊拉克现有20至25枚“飞鱼”,每枚售价10 0万美元。道奇还告诉科蒂,他的军火伙伴瑞士人哈鲁尔可帮他买到30枚导弹,它们 目前正存放在法国布诺日的一个军火库里。 蒙在鼓里的科蒂一点也不知道,道奇在帮他“组织”货源时,还通过迪瓦尔与 军情6处保持密切联系。英国军情专家认为,有30枚导弹正存放于布诺日的消息对科 蒂会很有吸引力。事情的进展确实如此。此时科蒂也正在为买到这批导弹而绞尽脑 汁,他催促道奇尽快与卖方谈判,以便早一点拿到提货单。而道奇则告诉科蒂他们 需要一套仪器来检测导弹性能,并让科蒂耐心等待。当科蒂再三追问何时能买到导 弹时,道奇又以买检测仪器遇到麻烦为由故意拖延时间。 迪瓦尔后来说:“我们频繁地向科蒂提供导弹货源,有些是真的,而有些是假 的,给科蒂造成的假象就是:我们随时都可帮他买到导弹。这样一来,他始终处于 一种期盼的状态中而无暇它顾。在提供导弹货源时,道奇连它们的规格性能也一同 附上,真假虚实更让科蒂摸不着头脑。事实上,这些技术资料都是由英国防部提供 的。”时间就这样消耗掉了,最终科蒂一无所获。 6月14日,英阿福克兰群岛战争以阿根廷的失败而告终结。当晚,阿军司令梅嫩 德斯将军用颤抖的手在投降书上签了字,而由军情6处特工人员设置的圈套也最终完 成了它的使命,并载人情报战线秘密斗争的史册。 朝鲜战争中,土耳其旅惨败 王银泉 土耳其士兵绝大多数来自乡村和小镇 旅长的某个缺陷对重大行动构成了致命障碍 土耳其人和美国人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1950年爆发的、被美国前总统杜鲁门称为“一场警察行动”的朝鲜战争中,共 有16个国家参加联合国军队,其中响应最早而且派出人数较多的国家之一是土耳其。 土耳其最初派出的是第一步兵旅,旅长为塔辛·雅齐奇准将。这是整个朝鲜战 争期间惟一一支以旅为建制的且始终归属一个美军师指挥的联合国军队。 土耳其第一步兵旅(内辖3个营)包括联络官员及先头部队在内共有5000多人。 士兵绝大多数来自土耳其东部山区的乡村和小镇。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这是他们 第一次与穆斯林教徒以外的人接触。土耳其和美国无论是在文化上还是在宗教上都 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旅长雅齐奇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准将,他最大的缺陷是几乎不懂英语,然而他的 部队却要隶属于美军的一个师。后来发生的一切表明,他的这一缺陷对于他理解命 令以及有关人力部署等重大行动构成了致命障碍。 美军指挥部根本没有意识到用英语这种通用语言指挥来自不同国家的部队会在 协调、后勤以及通讯方面造成的困难,而这些困难对于命令的传达、部队的部署尤 其是在最初几个月的联合演习中都产生了不利的影响。食物、服装以及交通等方面 的差异更造成了令美军指挥部意想不到的困难。比如,土耳其人的食谱中是不允许 出现猪肉的,而美军的给养中无一例外含有对穆斯林来说是禁忌的猪肉。为了满足 土耳其士兵的需要,美军最高指挥部不得不赶紧指定了一家日本食品厂来生产符合 土耳其要求的食物。此外,美军最高指挥部给土军各连队中配的联络官相当少,这 使得在最初几次作战行动中的问题愈加严重。联合国军之间由于通信不畅而造成的 对命令的误解最初被认为是无足轻重的,但随着战斗的日益激烈,这一问题却日见 突出。 土耳其人出现在朝鲜战场上相当引人注目。土耳其士兵冷峻的面容、飘垂的胡 须以及长长的军刀(这是他们与众不同之处,他们尤擅长于白刃战)都令人侧目。 尽管自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他们没有亲历过一次像样的战争,但是土耳其士兵还是以 剽悍、勇猛著称,他们在战场上善于进攻而且没有丝毫仁慈之心。大多数士兵来自 东部土俄边界附近的山区,只念过三四年书。在被征召人伍后,他们穿上了军装, 然后在土耳其教官及美国顾问指挥下接受训练。 一支16个国家组成的杂牌军 40年未见的严寒席卷朝鲜半岛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行军战术与一个半世纪前的拿破仑相仿 美国陆军第8集团军司令沃尔顿·沃尔克将军在指挥部里接到上司命令,要求他 发动一场大规模攻势早日结束战争,以实现麦克阿瑟将军许下的将战线推至鸭绿江, 让“孩子们回家过圣诞节”的诺言。联合国军中对此“许诺”表示怀疑的不在少数, 其中就包括沃尔克将军。 其实,麦克阿瑟得到的情报早已表明在10月底、11月初,中国军队就已经在朝 鲜战场上出现。然而对于沃尔克的第8集团军来讲,木已成舟,再难更改。 来自中国东北的瑟瑟寒风在陡峭的山谷之中呼啸回旋,使得北朝鲜的山谷更增 添了几分杀机。40年未见的严寒席卷整个朝鲜半岛,甚至连士兵们靴子里出的脚汗 在夜间也能结成冰。这一切使得即将到来的悲剧更添几分阴沉。 美国陆军第7师及其他部队对于在如此寒冷的气候下作战显然缺少准备。作战部 队中的官兵几乎没有风雪大衣。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命令往北推进。11月21日, 他们接到命令必须穿越一条河流,河水据说只有齐踝深,根本不会有困难。然而, 就在前一天夜里,上游的一座大坝被打开了,水位明显上升。士兵们一摇一摆地蹚 入深及腰部的刺骨河水中,河面上还飘浮着大蛇大蛇的冰块。在几次行动未果之后, 穿越河流的计划只得取消。结果共有18位士兵被冻伤,冻得硬邦邦的衣服必须用刀 子才能割开。 在朝北开进的过程中,沃尔克指挥下的部队散得越来越开。他的战斗序列中包 括美国陆军第1军,下辖美军第24师,英军第27旅,南朝鲜第1师;美国陆军第9军, 下辖美军第2师以及包括土耳其旅的美军第25师,南朝鲜第6、第7和第8师;第1骑兵 师留作集团军的后备队。 第8集团军情报部门试图对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实力及动向作出实际的估计。11月 初的每日简况估计中国和北朝鲜的兵力已从40,100增加到98,400,然而,这些估计 事实上还是很不准确的。 部署在沃尔克的第9军前面的是中国第4野战军的第13兵团,总兵力至少有18万 人;在东线,与美国第1军对阵的是中国第3野战军的第9兵团,兵力约12万人;中国 军队的总兵力在30万人左右。朝鲜人民军的12个师也有6.5万人,此外,在联合国军 后方还活动着约4万名游击队员。显然联合国军对朝方的兵力严重估计不足。 中国军队依靠原始的方式调遣着大部队的行动。他们的给养和后勤供应或是靠 牲畜或是靠人背。因此行军不受制于道路状况。他们行军虽然不具有卡车或其他机 械化设施的优势,但却使他们更具机动性。反观联合国军,一切行动都离不开公路, 部队开拔时往往是工兵打头架桥修路,因此行动十分笨重。此外,联合国军的另一 特点是固守二战时期的那些战术,而中国军队却相当灵活,例证之一是每位士兵背 上至少有可吃6天的干粮,往往是炒面或豆饼,而且都是压缩的,不用加热煮开就可 以下肚。此外,中国军队一般在夜间行军,平均每天可以走上至少18英里,可以连 续行军18天。在白天,他们通常隐蔽在崎岖不平的山区。白天惟一行动的就是侦察 兵。中国军队的许多行军战术与一个半世纪前拿破仑·波拿巴使用过的战术相仿。 土耳其人艰难而混乱的行军 与大部队失去联系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反击全面展开 11月19日早晨6点,美军第25师从一个叫卡山的小村开拔,到半夜两点左右在一 个名叫库罗里的矿区小镇宿营。第二天,以步兵为主、没有运输车辆的土耳其旅被 派至库罗里担任第9军的后备部队。沃尔克的第8集团军指挥的部队被清川江拦腰隔 断。 在与美军第25师一起开进时,土耳其旅还接到命令要求他们与位于第9军右翼的 美军第2师建立联系,目的是掩护右翼及第2师后方。与此同时,该旅还接到情报称 在东丘的西北方发现中共军队的一个团。旅长雅齐奇对于他当时面临的困难有如下 记述: “命令就是这一点内容。我们问了有关敌人及南朝鲜军队的情况,但是没有得 到任何情报,也许是不想告诉我以免挫伤土耳其旅的士气。情况十分严峻,必须马 上采取行动。” 11月26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对美军第1军和第9军发起了有力的反击,其主力在 东丘对南朝鲜第2军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南朝鲜人抵挡不住,很快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由于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攻势很猛,土耳其族接到了保护联合国军右翼的命令。 由于车辆不畅,土耳其旅的一部分部队开始徒步前进。当时不是接到的命令互相矛 盾就是通讯不够,情形一团糟,让人辨不清东西南北。之后,土耳其旅又接到命令: 封闭道路以确保安顺里的安全。 土耳其旅当时的情形很不妙。他们必须撤退至西南方向,而若这样做会使得土 耳其旅自己以及美军第2师的东翼更为暴露,缺少掩护。雅齐奇命令全旅沿着洼原方 向朝库罗里开进。部队已经与大部队失去联系。为此,雅齐奇承担起责任,命令其 部队在洼原进入阵地,到达洼原后,他们在没有坦克的支援下向东丘方向发起进攻。 当美国第2师师长劳伦斯·凯塞少将得到空中侦察情报,称有几百名中国军人正 在朝东丘方向运动时,凯塞就说:“他们(土耳其旅)在那儿肯定要挨揍了。”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反击事实上是在正面全线展开的。雅齐奇旅长最后终于明白, 他的部队已经被数量上占优势的中国军队包围,于是便命令撤退。 然而,在严寒中被分割得七零八落的部队大多没有接到命令,继续处于中国人 民志愿军的围困之中。到了晚上,中国人民志愿军用锣鼓、军号、笛子、口哨、风 笛、钗钹等乐器制造出强烈的噪声,而且彻夜不停,一在夹杂着人的笑声喊声的巨 大噪音声中,土耳其旅官兵彻夜难眠;个个精神不振。 朝鲜战场上的攻势就此发生了逆转,溃不成军的不再是北朝鲜部队而是联合国 军。节节胜利的中朝军队总部不断改变战术和进攻路线。 总部与土耳其旅的联系总算恢复了,有的命令他们听懂了,但大多数命令都没 有听懂。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与美军第38团会合,担任38团侧翼的掩护并且保卫向西 撤退的路线。然而,在一片乱哄哄的撤退场面以及难分真伪时常互相矛盾的命令声 中,土耳其旅接到这一命令时已经迟了两个小时,全旅官兵为此在拥挤不堪的公路 上挤成一团,不辨东西。 中国人民志愿军在土耳其人还没来得及集合进入阵地前就已赶到了洼原。中国 人民志愿军对排成纵队的土耳其旅发起猛烈攻击,土耳其旅只得掉转屁股狼狈撤退。 最后却钻入了中国人设下的陷阱。 在整个撤退过程中,中国人民志愿军以优势兵力对土耳其旅发起了多次猛烈进 攻,该旅伤亡十分惨重,到11月30日时,它已经彻底溃不成军。土耳其人从美军第 9军得到的惟一支援是一个坦克排及运输车辆,再加上该旅的一些大炮的作用,总算 为该旅救回了几条命。 土耳其人接到多次前后矛盾的命令 中国军队被传得无处不在 土耳其人再也没有成建制投入战斗 在11月27日土耳其旅往东丘撤退的路途中,他们接到了多次前后矛盾的命令, 这一方面反映了准确情报的匾乏,同时也说明第9军及第8集团军对于瞬息万变的战 场形势感到无所适从。在美军第2师,有关土耳其旅的情报更是很难获得,对于土耳 其旅的方位及行动路线,第2师指挥部可谓是一无所知,因此,派去协助土耳其人作 战的坦克多次空跑,连土耳其旅的影子都没见着,更无从谈起如何去援助他们了。 由于情况不明,通信不畅,战场上甚至还出现了美军士兵丢弃阵地和武器的事件, 而中国军队则被传得无所不在,但真要确认中国军队的行动方向及其部队调拨时却 又十分艰难。中国军队可能刚刚还被认为就在前面,可是不一会儿说不定就在屁股 后面发起了攻击。在这场战斗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和北朝鲜军队在本没有机动性可 言的山区采取了灵活多样的战术。山区、严寒、语言不通、通信不畅、协调不灵再 加上行动机械,事实上早已注定了土耳其旅的悲剧结局。 在联合国军与中国人民志愿军之间的攻击与反攻过程中,土耳其旅共有3514人 伤亡,其中741人阵亡,2068人受伤,163人失踪,244人被俘,还有298位非战斗伤 亡。这支由美军一手包装起来的土耳其军队从此再也没有成建制投入战斗,尽管直 到1954年仲夏才从朝鲜撤离。 行刺拉宾真相 王彦芬 1995年11月4日,拉宾遇刺时,以色列安全总局“希因·贝特”当场抓获了凶手 伊加勒·阿米尔。在审讯过程中,伊加勒一口咬定,是上帝命令他干的,完全是个 人行为,与他人无关。但是,在将凶手的哥哥哈盖·阿米尔及其他十多个极端分子 逮捕后,在很短时间内,拉宾被刺的真相就基本大白了。 组织起来要干掉总理伊杜克·拉宾的所有凶手们,经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聚集 在特拉维夫的一座公墓里宣誓。他们脸上蒙着黑布,肩上披着白条长巾,右手拿着 《圣经》,左手拎着手枪,念着例行的誓词:“为了建立从海边到约旦河的大以色 列,我愿做出一切牺牲。”宣誓之后,他们就成了“上帝的武士,人间的圣徒”。 亚伯拉罕·斯蒂恩是犹太“勒赫”民族主义运动的创始人,例行誓词就写在他的墓 地上一块粗糙的大石头上。 一天夜里,一个叫“埃雅尔”的恐怖小组来到斯蒂恩墓前宣誓。一个学生模样 的年轻人,把手枪和《圣经》放在大石头上,右手按着《圣经》,发誓要杀死拉宾。 他就是4日当场被抓获的刺客伊加勒·阿米尔。 伊加勒的哥哥哈盖交待说,他弟弟行刺时使用的“达姆”霰弹是他制造的。这 种子弹进入人体后即爆炸。哈盖还在家里的仓库里搞了个制造武器的作坊,能制造 很多种武器,包括给汽车安装爆炸装置。 “埃雅尔”两年多来就一直盯着拉宾和佩雷斯的行踪,准备随时下手。从1993 年8月拉宾和阿拉法特签署奥斯陆协议起,到11月4日发生这场悲剧,拉宾曾有8次处 在凶手们的射击点上。拉宾住处虽然没有警卫,但阿米尔兄弟及其同伙侦察过这里 的每一个夹道和拐角,寻找通向房顶的门径,察看过能击中拉宾的各个方位。为了 搜集资料,他们买了有关政治暗杀的各种书籍,关于刺杀肯尼迪总统的书就摆在他 们书架上最显眼的地方。 由于武器管制,他们只好放弃了“肯尼迪模式”,转而考虑搞“炸弹汽车”, 在拉宾汽车经过的道路上作案。他们为此在拉宾经过的各条路线上,都标出了行刺 地点。这个办法后来也放弃了。原因是拉宾的汽车是美制铠装车,要炸死拉宾本人 的希望很小。 最后,“埃雅尔”决定还是使用最可靠的方法,即派一个神风杀手进行贴身攻 击。这样就须乘拉宾从这个门到另一个门或从这辆车到另一辆车的当儿,突然袭击 他。哈盖主张使用卡拉斯尼克夫手枪,可这种手枪跟保安人员的手枪差别太大,太 显眼,容易被发现。1995年9月,这个密谋小组决定由伊加勒·埃米尔充当天使杀手, 使用哈盖自制的、装有达姆弹的9毫米口径贝尔特手枪。 伊加勒·阿米尔在极右翼当中很有名气,惟有以色列保安部门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埃雅尔”恐怖组织的小头目,幕后指挥他的是一个24岁的疯狂分子,名叫阿 维沙·拉维夫。拉维夫借用二战期间,在华沙保卫犹太人居住区的战斗小组的名字, 建立了“犹太民族组织”,即“埃维尔”。他的政治主张可归纳为这样几句话:必 须屠杀、驱走巴勒斯坦人,以便建立一个大以色列;除了攻击阿拉伯人之外,还要 处死拉宾和佩雷斯这些“巴解组织当中的犹太人”。今年秋季,阿米尔曾两次搭乘 汽车去行刺拉宾。第一次是到了一个应由拉宾为之奠基的工地,但是保安措施极为 完备,无机可乘。第二次,由于临时发生了一桩流血事件,拉宾未去预定地点,阿 米尔扑了个空。但是,阿米尔很有耐心。不管怎么样,他是决心要上天堂的。因为 犹太教的几个教士已经提前为他洗涮了罪行。这些教士已发出教令:“杀死拉宾、 佩雷斯是神圣行动,因为要建立大以色列,就必须走这条路。”所以,阿米尔的使 命是神授的。 就在拉宾即将罹难之时,警方的黑名单上还没有阿米尔兄弟的名字。其实,早 在以色列议会要就奥斯陆协议进行表决前夕,伊加勒·阿米尔就曾带领他的恐怖小 组袭击了议员戈德瓦布的住宅,以阻止他对协议投赞成票。 以色列电台一名记者曾巧妙地打进了“埃雅尔”的内部,混了好几天。而保安 部门“希因。贝特”却直到惨案发生,还没有想到过,以色列内部会有恐怖分子要 行刺本国领导人。斯洛米·阿勒维是个预备役军人,也属于极右翼。有一天,他听 未婚妻说“伊加勒·阿米尔要去行刺拉宾”。他以编造故事的手法,把这个信息捅 给了警方。他说:“有一天,我在公共厕所里,无意中听一个人说,他有一件武器, 他要去行刺拉宾……他好像是个也门犹太人,个子又矮又瘦。听说,他是巴伊拉神 学院的学生。”警方随后将此信息通报给了“希因·贝特”。而“希因·贝特”的 特工们觉得这情报不太可靠,不好据此采取行动。阿勒维被捕后,重新交待这一情 况时说:“我当时不敢公开举报伊加勒,因为叛徒是要被处死的。” 让太阳升起,让晨光照耀, 最真诚的祷告也不能使我们再生, …… 拉宾的爱情与和平事业 柳文 在以色列,拉宾夫妇是众人有口皆碑的一对恩爱夫妻。那是1944年在特拉维夫 的一家冰淇淋店内,当时身为犹太反法西斯“帕尔马赫”突击队排长的拉宾,一见 15岁亭亭玉立的高中生利娅,顿时不知所措。利地也被眼前这位英俊高大且有点害 羞腼腆的战士所吸引,她的眼里涌现出激动的泪花,笨拙的拉宾连忙掏出一块满是 汗味的手绢递给她,利娅没擦泪水却一直捏着这块手帕直到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利娅找到了拉宾,把洗得干干净净、又喷上香水,还绣了一颗 心的手绢还给了他。利娅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拉宾此时血往上涌,心跳得厉害,他 上去一把搂着她,两颗心跳到了一起。 然而,使利娅恼火的是拉宾的不冷不热,若即若离。其实,拉宾的内心是炽热 的,他惟一的担心是怕耽误了她的前程。因为他作为“帕尔马赫”一名低级军官, 每次战斗需冲锋在前,死神随时会带走自己。利娅明白真相后,反倒破涕为笑,高 中毕业后,利娅干脆从军,并千方百计加入“帕尔马赫”他的那个营,由他直接指 挥。结果,拉宾自然当了利娅的“俘虏”。他常常骑上摩托,去她驻扎的基地看望 她。每当利娅坐在后座上,紧紧搂住拉宾的腰时,两人总是陶醉得几乎忘情。 1946年,拉宾在一次执行任务中,为营救犹太难民骑摩托而撞上卡车,腿骨折 断,养伤期间,利娅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两人建立小家庭的计划后因拉宾被英国当 局逮捕又推迟了。就这样,一次次的变动和战争使他们的恋爱经历长达4年的考验。 婚礼在特拉维夫举行,亲朋好友和部队官兵把小屋挤得水泄不通,拉宾和利娅 只有听凭那些鬼点子无穷的战友们善意摆布。那晚喜庆的婚礼上惟一使拉宾不开心 的是主持仪式的犹太教士拉比迟迟不到,急躁的拉宾恼恨万分地说:“怎么搞的, 要知道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他摆什么奥架子!” 结婚之后,拉宾全身心地投入了第一次中东战争,他率领部队于1948年10月15 日诱使加沙——内格夫的埃及军队开枪,借此越过边境直抵西奈首府阿里什,26岁 的拉宾崭露头角,跃升“哈雷尔”旅旅长,停战后又转为内格夫旅旅长。1949年他 作为以色列国防部代表团成员参加了在罗得岛举行的阿以停战谈判,与埃及签订了 停火协议。 1950年拉宾升任国防军总参谋部作战部长,此后在军界升迁很快,至1964年已 升至以色列国防军的最高指挥官——总参谋长。1967年爆发“6·5”战争,拉宾亲 临前线组织指挥,他率领的以军仅用6天时间就打败了所有邻国,占领了西奈半岛、 约旦河西岸、戈兰高地以及加沙地带相当于以色列本土3倍多的别国领土,从而被以 色列公认为“6日战争”的“民族英雄”。战争结束,他于1968年出任驻美大使4年。 回国后从政当过劳工部长,1974年当选为工党领袖,并出任总理,其间经过许多考 验和磨难,1977年重新大选后下台。直至1984年9月复出,担任以色列联合政府的国 防部长。1992年他再度成为工党领袖,并第二次出任总理。 在40多年的军旅政坛生涯中,无论驰骋战场还是角逐政界,利娅都是拉宾的第 一个支持者。在家庭和个人许多重大决策前,利娅也起着关键作用。因此,拉宾深 深地懂得,没有利娅的支持,决不会有他的成功。在利娅面临困境时,他就挺身而 出,极力地保护她。1977年3月,拉宾和利娅刚从美国回到以色列,有人在《国土报》 上揭露利娅在美国一家银行有外汇存款。虽然这笔仅2000美元的存款是利娅在国外 4年生活中节省下来的钱,但按当时以色列法律是不允许的,为此当时法庭要审讯利 娅,拉宾坚持出庭陪伴妻子。朋友苦心婆心劝阻他,说你一出庭事情就闹大了,拉 宾则气愤地说:“不!我不能撒手不管她!我得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利娅也 一再劝他,说自己能受得了,但拉宾仍送她到法院门前。下车后,成群的记者蜂拥 而至,拉宾气愤地推开一大堆话筒,用一个深深的吻把她送进了法院。后来,法院 裁决利娅罚款2.4万美元。不过,令他们感到宽慰的是,许多以色列人没有忘记拉宾 对国家的贡献,给他们寄来上千封慰问信,有的还寄来支票要帮他们罚款,但都被 他们谢绝寄回了。 如果说,在利娅爱情的鼓舞下,拉宾为以色列的军队立下汗马功劳的话,那么 到他1992年再任总理后,他的事业进入了另一个巅峰,即对中东和平事业至死不渝。 拉宾第二次上任总理后,立即讲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他说:“再也没有比和 平更伟大的胜利了。战争,总有胜利者与被征服者;但是,在和平中每一个人都是 胜利者。” 拉宾之言,对于以色列的未来,对于巴勒斯坦人的前途,乃至大部分中东国家 的命运,都是意义重大的。以色列立国40多年,还没有一个政治领袖说过比他更有 和平理解色彩的话。3年多来,拉宾首先接受以“土地换和平”的原则,承诺在以色 列的“安全得到切实保障”的前提下,通过政治谈判解决阿以争端,把侵占的阿拉 伯领土逐步归还给有关阿拉伯国家。拉宾还推动以巴双方实现相互承认并相继签署 《临时自治安排原则宣言》和《塔巴协议》,允许巴自治从加沙、杰里科扩展到约 旦河西岸;他还同约旦达成和平条约并正式建交,从而为中东和平进程取得突破性 进展;在叙以会谈上,他也采取积极态度,承认叙利亚对戈兰高地拥有主权;在他 临终的那个月,拉宾还积极谋求中东地区经济合作的开发。这一切,拉宾功不可没。 拉宾虽然为和平事业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但他的精神永留人世。为悼念这 位受人尊敬和热爱的和平领袖,以色列人已将特拉维夫广场改名为拉宾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