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杜滨无法再忍受下去,他变得有些浮燥不安。妻子虹虹的坐台率一直是居高不 下,而且下班后还要和客人吃宵夜。 那个广东老板几乎天天来,每次都点虹虹的台。 今晚他总是在V8门口徘徊,总用各种借口进去打扰一下。 又有服务生送酒水,杜滨将服务生拦在门口,说:“我来,你去吧!” 服务生很为难地说:“经理,虹姐说了,不让你再捣乱。” 杜滨一皱眉,说:“少罗嗦,给我,小心我炒了你。” 服务生无奈地把托盘交给了杜滨。 他敲敲门,稍倾便推门而入,“对不起,打扰一下,为您送酒水。” “阿哈哈哈,经理大人亲自服务呀。”几个小姐一同起哄。 虹虹正坐在那个老板的大腿上,杜滨恨得牙直痒痒。他故意将一杯残茶洒在那 个抱着虹虹的广东佬的脚上。 广东老板低头看看脚,说:“你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啦?” “对不起!对不起!”杜滨有些得意地向门口退去。 “一句对不起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看你是在故意找岔。”一个跟班上来就踹了 一脚杜滨,杜滨由于没有任何防备,摔了一下,刚站稳,背后又飞来一脚。 虹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坏了,在这之前她总是回避杜滨的目光,可这下不 行了,她尖叫着:“别打他!别打他!” 老板挥挥手,那人停了下来。虹虹扶着杜滨退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尽给人添乱。”一到过道,虹虹就发了火。 杜滨也不示弱,说:“你当真了是不是,我看那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他是不是 对你有意思?” “我这不是在工作嘛,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你不许干涉我的工作。” “我让你只陪在大厅的客人,没法让你进包房的,你进了包房,就不在我的视 线范围内了。”杜滨说。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这能由得了我嘛!再说了进包房的客人比坐大厅的客 人要有钱多了。我们说好的,不就是为了多挣钱吗?”虹虹哽咽着说。 杜滨一把拉过她,说:“虹虹,你别在做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能看着你 每天被那些男人摸来摸去。你继续做迎宾吧!” 虹虹甩开他的手,“我不,我喜欢这个工作,做迎宾辛辛苦苦一个月,才挣1000 元,现在每晚轻轻松松,就能挣1000元。我早知道这样赚钱容易,我就不应该这么 早和你结婚。你看你,来海南四年了,连个房子都买不了,我干吗要和你受这份苦 呀。” “你嫌我是个穷小子是吧!当初你怎么没嫌我?” “那时我太傻!”虹虹哭着跑了。 杜滨是名流的原老了,工作一直是勤勤恳恳的,他毕业于山东艺校,刚上岛时 就在名流做伴舞,后来感觉做伴舞太累了,挣钱也不多,就申请到台下做了一名少 爷,做服务生一个月下来,多则能挣到五、六千元,而伴舞,一月则二、三千元。 虹虹突然提出离婚,让他防不胜防,但又在他的预料之中。 虹虹是名流最早一批的迎宾小姐,在他做服务生后不久,两人就相爱了,风风 雨雨过了三、四年,终于结婚了,婚后才知道钱对于家庭是何等的重要, “我不想在做迎宾小姐了,公关部的王经理说我要是做台,三个月就可以买到 房了。”一个中午杜滨还没睡醒,虹虹就俯着他的耳朵柔声说。 “别瞎说。”他咕噜了一声,还想睡一会儿。 “啊——!”虹虹在他耳边大吼一声,杜滨只好睁开眼。 虹虹说:“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杜滨说:“你知道那些三陪小姐是靠什么在挣钱吗?” “那有什么关系,我认为只要不出台,怎么挣都可以,你看那些比我们来的晚 的,现在哪个都比我们有钱,你看她们每天上班多牛。再说了,政府都认可了三陪 小姐,她们现在都持证上岗呢。” “不行,我不同意!”杜滨强烈反对。 这事一放就是几天,他们俩和平日一样,同去同回,只是虹虹的笑脸少多了。 杜滨知道虹虹的性格有些倔,在海南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能不出力就能赚大钱, 当然了这还有档次之分,这些年全国的漂亮女人源源不断地登陆海岛,而且其学历 越来越高,能在名流做台的小姐都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精品,很多通过名流 而飞黄腾达,不断地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也有在名流而走入深渊丧失生命的。尽 管如此,那些女人尤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仍然热衷于这个职业,因为名流的客 人只有三种人,那就是有钱的、有权的、有头脑的。说不定那天就会傍上一个能对 终身有用的男人。 虹虹究竟有没有这些想法,杜滨不敢深究,害怕事得其返,他们的感情基础还 是不错的,如果虹虹不爱他,也不会同意和他结婚,前些年有钱人钱多的都不知怎 么花的时候,虹虹都没有动心去干这个。 “你还是想去公关部呀?”杜滨找了个认为最合适的机会问。 “是的。” 杜滨说:“公司一直有个明文规定,不允许夫妻、兄妹等直属亲戚在同一个单 位工作,我们现在已经在享受特权了。你要是离开我的部门去公关部,周总不会同 意的。” “王经理说她会为我保密的,公关部有近百人,周总未必能知道这事。” 杜滨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虹虹搂着他的脖子说:“这样吧,我保证只坐大堂客人的台,保证只是陪唱、 陪跳、陪聊,你可以时刻监督我的行动。” 杜滨看着她的眼睛,还是不表态。 虹虹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又说:“你还有好几十个兵呀,他们在服务的时候 都看的见我的呀,嗯,答应我,我只做三个月就行了。” 周文洁面对着杜滨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这个年轻人。 杜滨已经到了快崩溃了时候了。 “其实前一些日子,我就发现她有一些不对劲了。”杜滨抱着头说。 “女人都很虚荣,有很多事都很出乎意料之外的。即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 能从容面对了。” “我不想离婚!我不能让一张五十万支票毁灭了我们的爱情。” “你认为有可以挽回的机会吗?”周文洁问。 杜滨说:“我也不知道,她走时只说:她要去深圳了,那人给了她五十万元, 她什么都没有要,只留下了一封离婚协议书。” 周文洁说:“你们没有坐下了好好谈谈?” “没有,自从那次因那个广东佬的事我们吵过后,她一直没有原谅我。” “如果她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你不离也不行了,女人的心里一旦有了第二个男 人,第一个男人已经被否了。” 杜滨无奈地摇摇着头,说:“周总,我想了好久,我还是辞职的好,现在这种 心情是没法干好工作的。我是搞服务工作的,心情是很重要的,再说了我自己走总 比被炒要好看的多。” 他停了停又说:“我让您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