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音乐与国人 这里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附小,一处资深的欧式建筑。记得我来回兜着圈子找不 到主楼的入口时,忽然发现了我的脚下边有个半截窗户。窗栅栏是那种铁条塑出的 带着郁味的格子,一半在地面上,一半在地面下。我蹲下身往里探头时,发现这是 间凹在地下的房子,粉刷的白墙,上边竟然印着几个脚印。脚印是那些耐不住寂寞 的男孩子故意踏在上面的。房间很小,一台钢琴,一个凳子,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从这间琴房里边往外边看,就像从五等舱的玻璃孔往海面上望,有种压抑和惆怅。 房子里边练琴的女孩子像个钢琴公主,而外边的男孩子站在一个水泥台面上, 成三个对称点在狂拉小提琴。他们的弓弦快如疾风,而脚下被风猛烈刮动的叶子就 像被他们的弓弦带起来似的,飞速地卷着。这三个音乐王子是在疯狂地玩耍还是在 疯狂地排练?——本章题记 据说,前苏联的卫星早于美国的上天,从而引起了美疑苏联卫星是克格勃窃取 了美国情报制造的,后经调查,发现奇迹源于苏联科学家小时候国国会的震惊。国 会议员们起初怀受过钢琴教育,因而智力得以超常发展,所以太空技术超越了美国。 据说,某年某月某日,外国一个交响乐团来华访问,在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厅演 奏交响乐,演出进行到最后,由中央音乐学院学生组成的观众仅剩下七名。中央音 乐学院一位老院长瞅着七名听众,痛苦地扬起巴掌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据说,某所中等院校搞过一次测试:“聂耳是哪国的?”——“德国的。”这 张卷纸至今被一位教师珍藏着; 据说,一所大学的师范系招收的一批新生,从未见过钢琴。他们簇拥在钢琴前, 眨着惊喜的眼睛,其中有人问:“老师,这琴怎么压?”据说,国家教委一位同志 在全国的音乐教育会议上讲,我们国家的总体教育是不完全的教育,缺艺术教育。 我们的教师是教歌员,仅仅教学生唱唱歌; 据说,有不少青年人分不清国歌和国际歌的关系,动不动就唱混了; 据说,我们的留学生在国外听音乐会,听不懂,睡着了…… 据说…… 据说…… 我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不知你信不信。信不信无所谓,可是,普及音乐教育对 于全民族素质的提高却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