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金达莱——朝鲜日常生活漫谈 刘咏秋采访整理 我在朝鲜留学5年,派驻3年。平时在学习、工作中与许多朝鲜人打交道,大部 分交往都是公务性质的。朝鲜社会制度井然有序,与朝鲜人交往须首先获得朝鲜有 关部门的批准才行。例如读书时逢年过节要去看望老师,获准后方可成行。被访人 家得先做点准备,买些东西作招待用。派驻后,如果我们要请有关部门人员吃饭谈 些事情什么的,同样要有些手续,而且应邀的都是两人以上同行。朝鲜人热情好客, 对中国人很友好,在得知我父亲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后,对我更是关爱有加。 朝鲜城市居民实行配给制,平壤的居民都有类似“居民手册”的小本子,上面 注明每月定量供应的诸如粮食、衣服等生活必需品,商店里有这些物资再去购买, 所以经常可以看到街上商店排队购买的情景。我刚去朝鲜时,朝鲜的经济情况还是 比较好的。只是从1990年开始,东欧巨变,前苏联解体,国际环境发生了一些不利 的变化,紧接着朝鲜国内遭遇了连续的严重自然灾害,使得朝鲜遇到了暂时的经济 困难。由于连年自然灾害的影响,朝鲜前几年严重缺粮,平壤市民的粮食和副食品 供应也遇到了很大困难,饥饿导致许多儿童营养不良。在朝鲜政府的努力、人民生 产自救和国际社会的大力援助下,目前朝鲜的粮食状况已有大的好转。 交通方面,有一些公共汽车、地铁,90年代从东欧引进了部分有轨电车,成为 交通工具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朝鲜原油资源比较缺乏,燃料主要靠电力供应,而 平壤供电基本依靠火力发电,因此水电的供应不太稳定。 朝鲜人以前骑自行车的并不很多,近几年得到普及,有意思的是,朝鲜妇女的 民族服装是长裙,穿裙子骑自行车被认为是不成体统的事,所以很少有妇女骑自行 车上街。街上车辆以德国产奔驰车居多,日本各厂家的轿车也不少。有一些私家车, 很多是国家奖励给个人的。平壤一般不用红绿灯而以交通警察打手势(朝鲜叫交通 安全员)来指挥车辆交通,且交通警察基本为年轻女性,成为平壤街头一道亮丽的 风景线。 朝鲜的民族服装极有特色,但现在只有妇女保留了穿民族长裙的习惯,男子最 常用的服装是西装、便服(有点类似中山装),还有一种带拉链、下摆宽松的夹克 衫非常流行,男女都爱穿。 在平壤,普通人家电视机已得到普及,电冰箱、洗衣机还不多,收音机是最早 的电器,一般只定在朝鲜中央电台和平壤电台上。电视台现有3个频道,分别为朝鲜 中央电视台、万寿台(只在星期六、日播出)和文化体育频道(主要播出文化体育 节目),电视节目一般从下午5点开始到晚上10点多结束,电视台有时也播放中国的 电影或电视剧,像电影《红高梁》、电视连续剧《渴望》都为朝鲜普通老百姓所熟 知。报纸主要有劳动党中央机关报《劳动新闻》报、政府机关报《民主朝鲜》报等。 还有以首都市民为对象的《平壤新闻》报,但外国人无法订阅。 朝鲜人以前习惯住平房,屋内有土炕,与中国东北有些相似。现在平壤市民基 本都住在楼房里,房子由国家和单位统一分配。由于民族习惯使然,楼房里也都建 有暖炕,生火做饭的同时能给屋内供暖,屋内有炕柜,睡觉是在地上铺被褥。因此 进入朝鲜普通人的家里都要脱鞋席地而坐,刚到平壤的外国人一时不太习惯。现在 朝鲜一些地方还保留着以前的传统民居,例如开城就有一家饭店叫做民俗旅馆,其 客房都是朝鲜古式建筑,游客到板门店去游览参观可住这家旅馆,体验一下朝鲜普 通老百姓的家居生活。 朝鲜人的姓名都很有特点,最大的3个姓氏为金、李、朴,金姓尤其多,以至有 人开玩笑说,见到朝鲜人就直呼“金同志”,一般错不了。朝鲜语中有许多汉字词, 发音同中国话比较近似,即使不懂朝语的人,也可学习几句简单的会话。好多人甚 至直接以汉字来标记朝语的发音,以至于闹出把辣椒酱称为“狗处长”、烟灰缸称 为“揣兜里”的笑语。朝鲜刚解放时,文字里还夹杂着许多汉字,现在都改成了朝 鲜固有文字,只有一些名胜古迹上还可见到汉字。 朝鲜民谣旋律优美,音调清越,颇得外国人青睐。平壤的王在山轻音乐团和普 天堡轻音乐团创作了许多电子音乐作品,可称为朝鲜的流行歌曲,这些歌曲以现代 的歌曲形式包装民族思想内容,尤其受到年轻人的喜爱。 朝鲜自古以来以“朝日鲜明的国家”而著称,自然风光秀美,民俗习惯独特, 且环境保护工作和绿化都搞得比较好,平壤市人均绿化面积达到58万平方米。没有 什么污染,其旅游资源对外界有很大的吸引力,旅游基础设施也比较完备,到各旅 游景点的交通都很便利。 朝鲜的重要旅游景点有金刚金、妙香山国际友谊展览馆、板门店、白头山天池、 南浦西海闸门等。由于朝鲜亚太和平委员会与韩国现代集团进行合作开发金刚山, 组织韩国游客前去观光,因此外国人目前已经不能前去游览。妙香山国际友谊展览 馆陈列着世界各国元首、各国友人赠送给金日成和金正日的礼物共10万多件,不乏 奇珍异宝,美不胜收。板门店则是朝韩军事分界线(三八线)所在地,更是旅游者 必去之地。 朝鲜的矿泉特别多,很多泉眼流出的水可以直接饮用,最有名的矿泉水是“新 德矿泉水”,产地是朝鲜中部新德山,当地长寿者很多,温泉也很多,于是很多温 泉都变成了休养所。人民币在朝鲜几乎到处可以兑换使用,各大旅游景点出售纪念 品的售货员都会几句中国话,往往给到这里观光的中国游客以一份意外的惊喜。旅 游纪念品比较著名的有高丽青瓷、高丽人参、开城辣椒酱、人参酒、虎骨酒等,特 色食品有平壤冷面、烤牛肉、朝鲜泡菜、神仙炉。朝鲜水产资源较丰富,盛产梭子 蟹、文蛤、明太鱼、鱿鱼、鲍鱼等,很多都是出口换汇的拳头产品。 朝鲜非常重视教育,实行11年制义务教育,校服、文具等基本学习用品都是由 国家配给。人民受教育的程度普遍较高,至少是初、高中毕业,因此工厂里普通工 人的素质也比较高,上大学可推荐可考试,由于实行全民义务兵役制,不少人是服 完兵役再念大学的,因此大学生的年龄差别比较大。 我去过朝鲜的幼儿园,孩子们从小就接受崇敬伟大领袖的教育。很小的孩子就 对金日成主席和金正日将军的故事十分熟悉,儿童被称为“国家的王”而受到全社 会的重视,小学都贴着许多诸如“感谢慈父领袖”、“世上无所羡慕”的标语。在 校学生除了受教育以外,诸如插秧、秋收时还去农村支援。为举办大型团体操表演, 很多学生不顾严寒酷暑进行长时间排练,凡是观看过朝鲜团体操表演的人,无不为 其声势之浩大,动作之整齐划一而叹为观止。 金日成逝世后,朝鲜政府就把“领袖永生”作为一项工作,包括修建规模宏大 的“锦绣山纪念宫”工程,即将金日成原来办公的地方——主席府,改建成一个纪 念宫,占地面积很大,还包括周边的设施如植物园等,据说投入已达数亿美元。为 纪念金主席,朝鲜各地都建有“永生塔”,以示“伟大领袖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平壤类似这样规模宏伟的大型工程还很多,例如建党纪念塔、主体思想塔、千里马 铜像、祖国解放战争胜利纪念塔等,都是气势恢宏的工程。 朝鲜最重大的节日是金日成主席的生日,每年这一天,朝鲜人都要有组织地到 金日成的故居——万景台去参观,平壤市青年学生当天晚上举行晚会,并邀请世界 各国的文艺工作者来平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