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篇 怎么也没想到我媳妇竟在家喝了200 片安眠药,从床上摔到了地下,多亏我儿 子发现得早。这一下子我可真怕了,再也不敢提离婚的事了。胡晶也知道了我媳妇 的情况,她说她挺同情我,但不打算离开我。 要说这个女孩真不简单,她竟在医院陪了我媳妇一个星期,她说都是女人,不 应该互相内讧。出院以后,我媳妇就吵着要回内蒙,她说北京这地方太容易让人学 坏,她要带孩子回内蒙去上学。我也不知道胡晶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总是让我别碰 她,说早就知道我会背叛她,但没想到会是那么个小女孩。 我不同意她带儿子走,因为我当时已给儿子联系了北京小学,那是非常有名气 的学校,又是寄宿制,我不想让儿子在内蒙那个闭塞的地方呆一辈子。可她说已经 对我失望了,不能再失去儿子,这辈子她可以没有男人,但不能没有孩子,我让她 说的心里也挺窝火,一赌气便离开了家。 过了两天,我心里满怀对她和儿子的歉疚,买了一大堆东西兴冲冲地跑回家去, 我想对媳妇说,如果她能够宽容一点,我就跟胡晶分手,回家好好把这日子过下去。 可打开门一看,我傻了眼。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带着儿子不知什么时 候早已离开,还留下个纸条让我不要找他们。 我疯了似的赶到机场,买了机票就往内蒙飞,一心想追她们母子回北京。可是, 到了内蒙我才发现,我媳妇早已给孩子联系好学校,让儿子在那边读开了书,而她 也找了单位上班去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有了本事,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我再三地恳求她跟我回北京,可她却说我像一个永远玩不够的孩子,她不会跟 我回北京,也不会跟我离婚,她要等我玩够了以后回家过日子。我听了以后,心里 也特不是滋味,我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女人说什么才好。 也许我这样的男人压根就不该结婚,更不该与这样比我大很多的女人结婚。在 内蒙呆了几天,我下定决心要与她离婚,可我一提这事儿,她马上一副很绝望的神 态,并且,一再说,不能让儿子没有父亲,我一想到儿子心就硬不起来。没办法, 我跟她说,她在内蒙生活如果有为难的事尽可以找个男人帮她,我不会介意的,因 为千里迢迢我不可能总回来。 既然她如此看重婚姻这个形式,那我也没有别的辙儿,只好与她维持名存实亡 的夫妻关系。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想放弃我们的婚姻,因为她的青春从开始就因为我 蒙上了阴影,她总是认为在我们之间她付出的太多,所以,她不甘心就这样把我让 给别的女人。 我满腹郁闷地回到北京,把原来的房子卖了,又把五棵松的房子退掉,我在华 侨公寓买了个新家。可家里没有女人总归不是家,这时胡晶对我说,如果我愿意她 可以一直呆在我身边,不对我要求什么名分,也不要求天长地久。我答应了她。 现在我们之间就是这样一种关系,互相独立而又互相融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朋友圈子,但大家彼此都有来往。 胡晶对我特宽松,从来不干涉我与别人交往,反而,我会挺在乎她,没有再跟 哪个女人有什么暖昧。 可是我知道胡晶毕竟是个小女孩,而且,属于她的时间和空间还有很多,她不 可能真的就在我身边一直呆下去,我这里不过是她的一个驿站。我也不是那么喜欢 胡晶,只是她那股现代的“坏女孩”味让我着迷。 前几天,胡晶对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领舞的男孩儿,她要离开我去跟那个男 孩住在一起。我没吭声,冷眼看着她没有穿内裤套上那条破牛仔裤走了。 可过了两个星期,一天夜里两点,胡晶披头散发地跑了回来,她说那个男孩不 但嗜赌成性还吸食白粉,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我当时特别烦这个女孩,真想把 她拒之门外,可她一副无辜的堕落天使的模样,使我不得不让她进门。我这样说是 不是挺无聊。 可这几年我的钱越赚越多,这感情上却越来越得不到从前那种纯真的东西。 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对我的婚姻产生了另一种认识。刚刚结婚的时候,我认为 婚姻是一种承诺,因此我把它看得很神圣,很职责化。可现在我才发现这承诺是如 此地沉重,如此让人难以负担。 幸福的婚姻往往都是用牺牲某些东西来维持的,可现代的人觉醒了。没有人肯 为责任去牺牲,即使有这种事情,等待你的将是无休止的渴望回报的眼神。 想想要每天在这种眼神中生活,我就毛骨悚然,所以,人还是互相放松一点为 好。 其实,万事万物只有过程是美丽的,而结果除了腐烂便是死亡。所以有时,在 婚外偷食的禁果是灿烂无比富有诱惑力的。而一旦进入婚姻,这个果实便要迅速萎 缩、风干甚至腐败变质,以至于死亡。这就是现在许多人只谈爱情,不问婚姻的谜 底。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