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登攀的过程充满凶险 2001年8 月2 日晴 珠金圣艾峰 从珠金圣艾峰上向四周望去,云雾之中,掩映着几处错落有致的高山湖,明净、 亮丽:雪山遍布,空气清新。如此高的山上,居然还有一处“玛尼堆”!山顶风很 大,登顶远眺,令人心旷神怡。东面是被当地人称为神山的嘎仙金山,山上积雪清 晰可见,扎门和南石有两个晶莹剔透的高山湖泊,在灿烂阳光下,湖水深蓝如玉, 云雾和阳光在山顶交替行走,太阳还没有完全照进来的时候,先是山的雾气迅速散 开,看见特别颜色,淡淡的蓝色,蓝绿色,那几种颜色交叠在一起,加上远处的山, 隐隐约约都可以看到了,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次仁措”。湖 呈现出深邃的蓝绿色,像一块翡翠嵌在山顶上。而我们的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石峰耸立,垂直如削,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踩空,掉下山去。我们的摄影师们小心 翼翼地在狭小的山巅布置机位,又派出一组从山巅再往下走,进行第二梯队的接力 机位布置。 4 点10分左右,6 位志愿者开始登山。一开始,我们还能看到排成一列的6 个 小点在山下缓慢移动。后来,他们就超出了我们的视线范围,拐进了旁边的一处山 石后面,好半天没有出现。山下摄影队正在牢牢地跟踪着他们。 登攀的过程充满凶险,这里多是风化的碎岩石块,一不小心脚下就会松动,前 面的人踩动石头很容易砸到后面的人。对于王明坤而言,因为前一天的晚上点篝火 唱歌时大醉而归,休息不够,有一处,石块急风暴雨般朝他砸来,而他紧贴岩壁, 左躲右闪才捡了条命。上到一半,才恢复了点状态,但高山缺氧的感觉使他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很多地方手脚并用,完全是爬过去的。爬在最前面的是黄远政,4 点 25分,他已登到距峰顶不到200 米的斜坡,这里满是碎岩石片,十分松滑,是整个 登山最危险的一段,黄远政手持木棍,身背装安全绳索的背袋,5 分钟后,他已登 到4700米处。据说,他入选后整整一个月在家锻炼身体,但他并没有向峰顶冲刺, 一方面体力不济,此外,太阳队的策略是全队3 名村民一起登顶,他大声喊着王明 坤和沙呷的名字,给队友加油鼓劲。 我们正在拍摄着,对讲机里传出跟踪拍摄的殷鹏导演急切的声音,告诉我们, 有两个队员走错了路线,而且是走上了一条非常危险的路线。这两个人,是月亮村 的薛筠和薛北群。一开始便选择了错误的路线,落得太远,因此大龙只得独自登顶, 他紧跟在太阳村黄远政的后面,一块20多公斤的大石块,曾从他身边飞速滚下,大 龙机敏地躲开了。薛北群一直在鼓励薛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要到了,体力较差的 薛筠在同伴的鼓励下艰难地向上挪动着。薛筠在松滑的沙石坡中一趄一趔,伴随着 脚底的打滑,她不由得发出惊恐的叫声。身旁的薛北群想去搀扶她,但被她拒绝了, “不要管我。”她语气很坚定。爬到半山腰时,行进的道路越来越陡峭艰难,体力 的消耗也越来越大,精疲力竭的薛筠有些扛不住了。“你行,看上面的那朵雪莲花, 等着你去采摘呢。”薛筠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一丈来远的悬崖罅隙里一朵洁白的雪 莲花正含苞欲放。薛筠忽然精神一振,与队友薛北群继续向山上爬去。 4 点45分,王安龙登顶成功,他显得异常兴奋。我让工作人员将一部卫星电话 给他,希望他能跟家里人通上话。拨通号码后,他激动地大喊“我很好!很好!我 已经登上4848. ”随后,他将峰顶写有“4848”数字的红毯向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