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为担心老莫,那一晚我和小毕在老莫家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第二天中午,老莫终于醒了,情绪也好了很多。我们也就放心了,为了让老莫自 己安静一下,我拉着小毕一起去赴月儿和云水的午餐之约。 我们先是回到家梳洗了一番,然后我开车接上小毕,到广外她们宿舍和她们会合。 没多久,她们就下楼来了。 月儿穿一身的白色配桔红的运动装,七分的运动裤配以运动鞋,头发简单地扎了 个马尾巴,简单而明快。月儿则穿了条牛仔裙,上身套了件V 领的收腰长袖T 恤,T 恤上画着二个极为可爱的卡通公仔,可爱又尽显身材。我注意到她们脸上都淡淡地上 了点妆,加上她们正是青春无敌的年龄,明眸皓齿,一出门,马上就招来了许多的回 头率。 我们一行四人来了到了食堂,因为去得早,所以人不是很多,我乐呵呵地拿着盘 子,一路不停地点了许多我爱吃的菜,小毕也饶有兴趣点了几样他喜欢的菜。 我们端着一大堆的菜(当然大部分是我点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我马上开始大 吃起来,这里的菜肯定没有餐馆的精致和好味道,但这些菜让我想起了当年校里青葱 岁月,感觉特别亲切。而且昨晚的一点点的烧烤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了,这时候已 经饿得不行了。 就在我残风卷落叶地吃了个够后,一抬头,发现月儿和云水抿着嘴在笑。而一边 的小毕不紧不慢地在吃着东西。 我觉得这种吃法有点唐突佳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月儿笑着说:“太阳从北边出来了,老拆还会害羞啊。” 我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我在大学的时候,每天吃饭如果有你们这二道菜,我一 定赖着不毕业了。” 云水也笑着说:“看你吃得这么香,我也突然发现食堂的菜是这么好吃。” 我们又说笑了一会,我把话题引回到了老莫和凌听身上。 她们俩关心地问:“老莫没事吧。” 我点了点头,“他没事了,但是这是我第一次看他对一个女孩这么认真。” “听听也是,她也是真的很喜欢老莫,昨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云水说。 “能告诉我,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吗?”我点点了头,恳求地看着她们俩。 她们俩对看了一眼,然后告诉了我他们的故事。 “阿玛尼”姓陆,是已婚的香港人,在大陆做生意,三年前的夏天,他把八岁的 儿子带到了广州渡假,并想在广州为他儿子请个家庭老师,教他儿子中文和英文。而 凌听通过学校的相关勤俭学的机构介绍,去应聘了家庭老师,他们就这么认识了。 “阿玛尼”很喜欢凌听,经常约她出去玩,并送她礼物,并追求她,但凌听没有接受 他。 后来过没有多久,不幸的事降临了,凌听远在四川重庆老家的母亲生重病住院, 手术要将近十万元,而凌听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作,连凌听上大学都省吃俭用,供得极 为辛苦,哪里还有钱来做手术。 接下来的故事很老套,“阿玛尼”听说后资助了凌听母亲的手术钱,凌听感激之 余接受了“阿玛尼”,成了他在大陆的实际上的“老婆”。 “阿玛尼”在广州有一套房,但凌听平时不愿意住那,怕同学说闲话,而且“阿 玛尼”平时在广州的时间很少,她一个人在那住很寂寞,所以平时都是住宿舍,“阿 玛尼”来广州,才去那陪他。 “凌听自己也很矛盾,她知道他不可能离婚跟她在一起,而她对他更多也只是感 恩,并不是爱,后来她和他做了个君子约定,凌听在大学毕业前只和他在一起,不交 别的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如果两人中任何一个人不愿继续,他们就友好分手。”月儿 说,“我们很了解凌听,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虽然我们学校是有些女孩为了 贪图享受,被那些有钱人包了,但凌听不是贪图享受,她只是为了报恩。” 我听了后默不出声,我早就听说了广州有些大学生被人包养,甚至去夜总会做台, 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人版。 “老莫是她这二年中接受的第一个男孩。”云水接着补充说道。 “凌听现在怎么样?”我问。 “我们下来的时候,她还在宿舍里,不哭了,只是在发呆,我们待会还要打包吃 的东西给她。” 我有点为这对痴情儿女感动了,我一直以为在我们这个流行快餐爱情的年代,大 家都已经不会再为谁个人流泪,不会再为谁辗转不寐,感情只是认识,吃饭,上床, 分手简单的标准流水线。尤其是我和老莫这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原用是形容古代妓女的诗,经常被我和老莫用来自嘲)的浪子。我曾经以为浪子不 会为谁动心,原来只是因为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浪子动真情,却是比谁都来得汹涌。 又闲聊了一会,我们就回家了,经过一夜折腾,我和小毕都有点累。 在离开前,我找了个机会,偷偷地往月儿的磁卡上充了一百块钱,因为我挑的菜 又贵又多,花了将近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对于我来说只是半天的薪水,但对于她们来 说就是一个负担了。 在我们上车前,月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我说:“凌听让我转告你,她可能不能 去你们公司上班了,她要我代她谢谢你。”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发动车子时,我犹豫了一会,放下车窗,探出头对月儿 说:“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部门,接受我的折磨。”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