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寒的身世 我呆呆地站在门口。他没有开口说话,我也沉默着。 “你们在这里看着她可以,但不要进去,有异常赶紧叫我们。”医生退出去关 上门。 我们就那样静静地保持着原来的状态,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护士进来检查过两 次。 “瑶瑶会好的!”我走到玻璃窗旁,透过厚厚的隔音玻璃告诉自己也安慰他。 “她的病我再清楚不过了,多少大医院都去过,多少好的医生都看过,结论是 唯一的。”他颓然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现在根本不可能治好她的病,希望太渺茫 了,没人肯为她冒这个险,有威望的医师教授不肯主刀,怕砸了招牌,没经验的咱 们也不可能让他们去试,可……我还是不甘心!她还那么年轻,怎么……”他呜咽 起来。 “漠寒……”我能说什么呢。 “她就要离开我了。”他仰起头,闭起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男人的眼泪。现在的他好脆弱啊!让我好心疼!我轻轻地捧 起他的脸,帮他把眼泪擦干。“漠寒,别那么悲观,还有希望的!医生不是说下午 省里的专家过来会诊吗?” “没用的!以前不止一次的会诊,后来还不是一样没人主刀。”他摇摇头,泪 又从眼眶中滚落。 我轻轻地揽过他,让他靠进我怀里,用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给他些安慰。 “为什么老天这样对我呢?”他安静的靠在我怀里“我生命里所有重要的人都 舍我而去!我的妈妈在我六岁时就抛弃我和爸爸,去了国外,再没了消息。从那时 起爸爸就整天喝酒,喝醉了就骂我、打我。我那时才六岁,正是该享受父爱母爱的 时候。一年后,我爸爸因酒精中毒抢救无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上。我恨死了婚 姻,更不相信什么爱情,婚姻算什么,还不是照样可以抛夫弃子?”他的脸上毫无 血色,像蒙了曾霜,冷得吓人。“女人的爱就是不坚定的!”突然他抬起脸看我。 “我……” 还未等我说什么他又搂过我继续他的讲述:“后来瑶瑶的父母收留了我,他们 供我上学,一直照顾我。我发誓等我有能力赚钱了要侍候他们一辈子,会一直照顾 瑶瑶,就算她成家也一样,可……为什么老天要抢走我身边所有的人呢?” “漠寒……” “还有你,为什么不爱我呢?”他抬起脸深情地看着我。 “我……” “在我知道你是‘火焰’时,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幻想着见 面的情景,梦想着我们的将来,苦苦地等了将近四年,当我知道你回来时兴奋地不 能自己,紧接着又从天堂跌进谷底,你竟……”他起身走到窗前:“竟成了‘付太 太’!并且……不再爱我,我也失去了你,现在唯一的瑶瑶也……” “漠寒!”我从背后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他那飘忽不定的声调让我心惊, 就像他要从我身边消失一样。“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他转身搂过我说:“你不用安慰我,不用委屈你自己……”他拥紧我却不相信 我第一次的告白。 “我没有,没有……”我怕他离我越来越远。 “谢谢你这么说,我很开心……糟了!快,快叫医生!”他连忙松开我看着那 边的瑶瑶。 心电图几乎呈直线了。我赶紧跑去隔壁。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