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要放暑假了。因为迎接考试,我们自然减少了见面的机会,何况她是学医的, 功课本来就要比我们重。或许是由于减少了见面的时间,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思考 我们的未来。从好的方面来想,我们以后会回到家乡,我们有着太多的共同点, 也都彼此有了足够的了解,未来的生活虽然会平淡,但是会很幸福。其实我们一 直在努力追求,但是作为一个小人物,能够拥有这样的生活难道还不够满足吗? 从坏的方面去想,我在外面的世界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自己极其熟悉的生活中 去了,我能否有足够的耐心接受一成不变的平淡生活。而且,回到家乡,我们如 何面对李立,他太了解我的故事了。何况我的那些荒唐事情,难保哪一天不会暴 露出来,她能够接受吗? 马上面临的事情,就是我们要跟双方的父母见面,以我们目前的程度,不见 面是说不过去的。我们还要更深的介入彼此的生活,如认识彼此的朋友和亲戚。 而这些都将会成为我们结婚的一种外在保障,也是对我们双方的一种约束。何况 我们两人看上去还是很般配的。但是,我不能这么快就把自己未来的生活定型, 何况我对她虽然有越来越多的好感甚至是爱情,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有着那么一些 不堪回首的事情,每次想起来还是有种难受的感觉。我想,自己这个假期无论如 何都不能跟她一块回去。于是,我报名参加暑期社会实践活动,而且在第一时间 告诉了她。马鸣跟我有着类似的情况,我当然不会忘掉他。 她显然是很失望,因为她是一定要回去的。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跟张树森 一起上路。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不怕路上出事。马鸣可以说成了我现在最好的朋 友。虽然很多时候看似我在帮他,但是东北人的脾气性格,使他很多时候会主动 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说话,有些话我不便出口,就可以借他的口说出来。他五大三 粗的样子也让别人不敢轻易惹他,自然也就不会惹我。因此,我们俩不论是在宿 舍,还是在班里都很有些地位。我的智谋,加上他的武力,成为很好的组合。可 惜的是,我们都过早被女孩子套住了,只好想法设法摆脱,否则我们寻花问柳的 征程应该更有意思。 社会实践的空闲时间内,我们有了更多的交流。他说自己发现越来越喜欢华 林月了,发现了她更多的优点,也找到了彼此相处的方法,要不是因为有着那些 不愉快的记忆,他甚至想跟她结婚。我暗想,我何尝不是这样?只是我和江枫的 战争没有硝烟而已。我说,我们已经从最初的两性相吸,开始走向了两情相悦, 但是要走到两相厮守还是要走很长的路。爱情其实也是一场战争,虽然没有你死 我活,但是一旦失败,对人的伤害只怕比肉体的伤害要更加严重。我们还没有结 婚的充足准备,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所以,我们还是要继续考验对方。 其实,我知道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在考验中 消除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考验通过了,也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考验没有通过,也 有足够分手的理由。 但是,如何考验呢?我说,很简单,我们再去找女朋友,看看她们会有怎样 的反应和对策。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击退敌手,说明她们是真心爱我们的,我们也 就报以真心。如果她们采取不正常的手段,如果她们失败了,也就说明她们不值 得我们去爱。我们也就可以放手了。马鸣被我说动了。我们决定从现在就开始行 动。 一起参加社会实践的女孩子也不少,我们开始寻找目标。我看中了一个叫做 岳菲的女孩子,跟她一起来的叫谈莉莉。她们来自北师大,我很想问她们认识不 认识胡静,不过还是忍住了。她们两个人总是在一起,于是我们就尽量接近她们。 很快也就混熟了。可惜的是,岳菲已经有了男朋友。不过至少我们的社会实践活 动不再单调。岳菲有次说,在校园里面看到过我,我跟胡静好像是朋友,不过听 说分手了。还开玩笑说,我们的系花你也看不上?我只好苦笑。没有想到的是, 谈莉莉虽然是一个有些柔弱的女孩子,却喜欢强壮的男孩子,跟马鸣倒是进展的 很快。让我和岳菲有了很多开玩笑的机会。我们的玩笑又加速了两人的进展,甚 至携手反击我们,反而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口实。 熟悉起来以后,当马鸣和谈莉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人单独相处的 机会也就多了起来。知道了她的男朋友跟他是青梅竹马,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 我猜想她是给谈莉莉创造条件与马鸣单独相处,也对我跟胡静分手的原因有些好 奇,所以也愿意跟我聊天。我也想知道一些胡静的情况。她告诉我,胡静好像变 了,听说还大病一场。同时说我太过分,自己不愿意说出分手的话,却让女朋友 去跟人家说!还把人家写给你的信退还了!虽然我猜到了江枫大概找过胡静,但 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开学以后,江枫回来了。我们见面以后自然要亲热,虽然看上去都有些迫不 及待,但是还是有了一些生分。而将她与胡静相比,我更加觉得她像是一个有些 做作的小妇人,已经没有了女孩子的天真浪漫。我看出她有心事的样子,或者是 她有意让我看出来的吧,只好问她。没有想到,她眨巴眨巴眼睛,竟然留下了泪 水。我很奇怪,不知道她这是在唱哪一出戏。她开口了,听说一个叫晓红的女孩 子跟别人夸耀,说她是你的老婆!我知道她是在说谎,也猜到又是李立干的好事! 他大概还记着我在五一说的那些话,所以故意透露给她,作为一种报复。但是这 个家伙太不计较后果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会败坏我的名声,也会败坏晓红的 名声,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把晓红牵涉进来。至少在我的心目中,晓红还是值得 爱护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还要费尽心机再去追女孩子来考验江枫了。我故意长 时间沉默,并一只接一支吸烟。我倒是奇怪她的耐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她终 于耐不住了,打掉我手中的香烟,你倒是说呀!我看看她说,你都知道了,还要 我说什么?她说,我不知道!知道了我就不会问你了。我在想,她到底知道多少? 看来不是我考验她,而是她在考验我。我决定半真半假,就说都是李立干的好事。 为了谢谢我帮他考试作弊,交了个女孩子来陪我们玩。她继续问我,那你们玩到 什么程度。我说,不过是拥抱接吻。我们那时候还小,敢这样已经是了不得了。 我想,她一直在重点中学,那里的环境简单,她未必知道我所处的环境,不对, 应该是李立所处的环境会有怎样的复杂。果不其然,她接着问我,那你们后来还 有联系吗?我说,也就在寒假见过一面,还是在我去你家之前。她的脸色缓和了, 说,之前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但是以后可绝不容许你跟她往来。我故意逗她, 她好像也跟我这样说过的?!真的把她逗急了,追着打我。被我仅仅搂在了怀里。 她说,你真坏!我就说,男孩不坏女孩不爱嘛!她又被逗笑了,说,你的脸皮可 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