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我和江枫的关系稳定下来以后,我也开始逐渐摆脱从情窦初开以来,始终 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爱情与性的困扰。因为我发现自己和江枫的相处,使我找到了 一种平衡和融合。所以很多时候,还是很感谢江枫,虽然我们都因为青春年少而 做过不少傻事。真的厮守在一起,我才发现,男女之间的感情其实不只是李立所 说的两性相吸、两情相悦那么简单,爱情可以包涵更多的内容。李立过于看重性 的吸引,过于看重爱情所能带来的实际效益,因此较少关心爱情本身。他也会让 女孩子觉得风趣、浪漫,但是那只是一种手段而已,而且目的性非常明确。因为 我跟江枫的关系日益密切,因此同他的联系逐渐稀少了。 大三的暑假,我依然没有回家,还是去参加暑期社会实践。因为以前参加过 社会实践,所以与学校学生会的干部混得很熟,他们也发现了我的能力,因此在 后来改选的时候就把我也弄了进去。这一次,我是作为组织者的。江枫依然回家, 因为他们进入四年级以后就要到医院去实习了,很可能没有机会回家的。这一次, 她是很放心我的,只是嘱我要定期写信给她。我说,那不公平,你可以收到我的 信,我却没有收到你的信。因为我们这次是要辗转几个地方的。她就说,那我也 写好,开学后带来给你一道看吧。我亲了她一口,说,那还差不多。 这次同去的,有我宿舍的赵晖和我们班上的一位女同学孙清。我开始没有多 想,但是很快发现,赵晖和孙清相互之间不太说话,虽然跟我或者别人在一起的 时候话很多。因为是同班同学,在安排的时候,我总是将他们两人安排在一起的。 我知道赵晖似乎在家乡有一个女朋友,只是他不愿谈起。而孙清的男朋友刚刚毕 业回去了。来参加社会实践的,除了一些要求上进的,多数是一些单身汉,他们 两个就显得有些特别了。不过,我还没有心思多想。 我们在大西北的乡村转战,主要是给那里的乡村教师进行一些培训,有时候 给孩子们上课。生活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当地人们的热情很让我们感动。晚上没 有什么娱乐活动,很多人开始自己找方向,主要是一些男女同学相互交往,而那 些没有方向的男生则会聚集在一起打牌或者下棋。我跟赵晖总是住在一起,每逢 我写信的时候,他会记日记。但是乡村的夜晚显得很长,我们不得不想办法消磨。 而这时候,我就会发现孙清的安排很满,总是跟这个或那个男生外出。 在与赵晖聊天的时候,除了讲到班级里面的事情,难免就会谈到同学们之间 的各种奇闻轶事。他知道的东西竟然还没有我多。其实,自从跟江枫确定了恋人 关系,我已经很少关心班里或者是其他人的这种事情了。有次说到孙清,我就说 这个女孩子不简单,看上去长相一般,人也老实,但这是她最大的伪装。男人总 以为这样的女孩子单纯,自己也配得上,所以会去追求,其实却往往难以成功, 反而被这样的女孩子所玩弄。你看,她在我们这些人之中,简直就是最吃香的了, 每个男生都愿意跟他接近,而对于那些优秀的女孩子却敬而远之。我说,换了我, 肯定去追求最漂亮、最难接近的女孩子,即使不成功心里也过得去。你说,被孙 清这样的女孩子给甩了,算是怎么回事? 他对我的说法不太赞同,说,漂亮女孩高傲,往往也因此浅薄,不像孙清这 样的女孩善解人意。我就说,这种看法也是对的,但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也就意 味着更加成熟,而成熟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再说,我情愿一个女孩子在我的手 里成熟起来,而不愿意成熟以后再来找我。不信,你仔细看看孙清的说话和所作 所为,就会证明我的看法。他说,江枫是在你的手里成熟起来的?我笑道,还青 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他接着说,难怪江枫给人的感觉那么好,是你这个高手培养 出来的。是不是教我几手? 我也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了,难免有点跃跃欲试。猜想他跟女朋友大概处于 那种进退两难的地步,于是问他跟女朋友的关系怎样。他开始时欲言又止,越发 让我觉得猜测的不错。但是,我却错了。他和女朋友其实很好,没有过一点波折, 也因此让他觉得他们的爱情很是平淡,好像以后的生活都已经被安排好了似的。 我笑道,提前有了结婚恐惧症了吧?其实我也有过,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他却说,这也不是什么福。我从小到大,就只接触过她一个女孩子,怎么知道这 是不是福呢? 我也只好感慨一番了。这样的少年情怀,我们那个人没有过?或许,年轻的 时候,我们都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经历过了,才会发现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 但是外面的世界其实很无奈,不得不承认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知道简单的说 教不会产生结果,决定帮帮他。就试探地说,趁现在我们在外面,不如你经历一 下?他果然很起劲,问我应该怎么做。我想了想说,这次出来本来女孩子就不多, 而且很多已经被捷足先登了,甚至每个人身边都围了几个男生,我看我们还是找 孙清吧,毕竟是同班的,有更好的条件接近。再说,你不是说她善解人意吗?就 去体会一下好了。他说,人家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我笑了,说,有男朋友还 要出来参加社会实践?明摆着是想找找别的机会,找到了最好,找不到的话还有 退路。他不太相信,我就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跟赵晖找机会更多的与孙清在一起,我们之间的话题也 就更多了。晚上,我们也就跟她约好,有时候去田野里面走走,看星星看月亮。 孙清总是显得很单纯,要么说野外的空气真是新鲜,要么说天空的星星和月亮那 么明亮,美极了之类的话。我忍不住开玩笑说,那也要看是跟谁在一起啊!她就 说,跟你才不会呢!你这人没情调。我就继续开玩笑,那你是说赵晖了?我这个 电灯泡是不是太亮了一点?破坏了你们之间的美好气氛?然后,我们就一起笑了。 几次下来,变成孙清主动来找我们了。不过,我有时是要写信的,就让他们 先出去,告诉我在什么地方,然后去找他们。这样做,也是想给赵晖创造一些机 会。可惜的是,每次我找过去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等我 到了,气氛才会活跃起来。回来以后,我就会问赵晖,有没有什么进展。他就说, 能有什么进展?我就说,你不会趁走在一起的时候,拉住她的手?路上不可能那 么平坦,趁她摇晃的时候搂她一下腰?外面那么冷,趁她说冷的时候抱住她给她 取暖?他就说,你不是还要来吗?我说,如果看到你们亲密的在一起,你当我真 的会出现?他就说,她把我看作弟弟,我怎么好意思呢?我笑了,你现在知道她 的厉害了吧?已经用话把你给捆住了手脚。被我说急了,他就说,你有本事自己 去试试!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动心了。我有女朋友,孙清有男朋友,大家应该都 清楚这是一场游戏。而且,我们都来自外地,没有显赫的家世值得对方顾忌或垂 涎。最主要的是,身处边远的乡村,不失为消磨时间的好办法。不过,这样一来, 赵晖就难免孤单了,也违背了我们最初的协议。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 少一事。就对他说,我就算了,孙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既然她把你看作弟弟, 那你不妨大胆一些,弟弟跟姐姐亲密一点也很正常的。我看,也不妨把那天跟我 说的话说给她听,强调她不似漂亮女孩那样浅薄,而是很善解人意,女孩子总是 喜欢听好话的,说不定会有效果。 过了几天,晚饭后,几个人找我打牌,我想也没想就去了。知道赵晖会去找 孙清。他们这两天显得更熟了,似乎有些有意无意的避开我。我也就知趣了,不 去过多参与其中。打牌回来已经很晚了,赵晖还没有回来。我等了等还是没有回 来,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以我看来,赵晖跟孙清在一起只怕要吃亏,有点后悔鼓 励他跟孙清在一起,还是决定去找一找看。在村头晒场的草堆旁,看到另个影子 黏在一起,我不便直接过去,想了想,就走回去一点,然后开始高声叫,赵晖! 赵晖!再走到晒场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俩人迎着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