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提前几天离家。走出北京火车站,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虽然我还不知 道我的家在哪里,但是这将是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了。到单位报到以后,我并没 有急着去找江枫。而是安排我的宿舍,希望能够与学校的宿舍不一样。我大概还 是要有相当一段时间住在宿舍里的,这里将是我暂时的家了,不像学校宿舍只好 像是过渡,根本没有当作是家。而且学校宿舍里面那么多的人,现在只有两个人 而已。虽然目前还不知我的同宿舍的兄弟会是怎样一个人,不过我相信我们也会 成为朋友的。 我抽空回了一趟学校,现在还是假期,学校里面的人并不多。走在校园里面, 好像自己还是学生,但是已经有了一些不同的感觉。我去英语教研室看过了,我 通过了六级,不过证书要等到开学以后才能拿。我不由得走到江枫实习的医院门 口,看着进出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进去看她。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决定还 是等她下班吧。就在他们校园草坪旁的树荫下坐一会儿。这里可以看到学校的大 门,如果江枫进来会看到的。 陆续看到下班的人在进出校门,我决定等上半个小时,因为江枫或许会值班 的。不久,我看到了江枫,她跟许翔走在一起,两个人并肩走进来,似乎还在交 谈着,看上去相当的亲密。我看着夕阳下的俩人,觉得他们很般配,或许他们之 间共同的地方更多吧。我就这样看着他们走过去,没有去叫住江枫的想法。我决 定回去了,也决定应该写封信给江枫,我情愿祝福他们,如果一切如我所看到的 那样的话。 一个人饿着肚子在宿舍里面写信,听着我喜欢的音乐,忽然有些伤感。我将 永远告别我的校园生活,将会面临一种全新的生活,过去的一切或许不能尽如人 意,但那是我的青春、我的爱情。如今我将告别过去,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这一 切都是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我应该有足够的勇气承担这样的结果。但是, 当我落笔的时候,我却不知从何开始。回想与江枫所经历的四年岁月,回想我们 所经历的风风雨雨,虽然是青春年少,虽然我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但是 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我真的感到难过,不敢过去沉迷于过去,只好放下笔 走出去。还是先解决肚子问题吧。 吃过饭之后,我反而安然了。我想,或许我根本不必写这样的一封信,我只 要等待这样的一封信就可以了。我从来不是一个被动的人,但是我希望这次自己 被动一点吧。如果我写信,只怕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而江枫看到我的信,或 许也会想起我们的过去,或许会影响她的决定。如果我们注定会在一起,我根本 无需担心;如果我们注定会分手,我写不写信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以全新的状态参与新职工的培训,也再次精神焕发的开始新的工作。但是, 我没有想到的是,江枫找到了我。我陪着她在公司里面漫步,向她介绍我的新工 作和新环境。在我停下来之后,她问我,收到我的信了吗?我说,没有,你还不 知道我的新地址呢!她说,我是寄到你家的。但是,我早几天离家的,我说。她 说,难怪你回北京之后不来找我!我想,我可以等到我想知道的结果了。于是, 我尽量让气氛轻松一点,就问她,怎么找过来的。她说,我去找过谢敏华了。 虽然我有些吃惊,但是这样也好,我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也做好了心理准 备。我没有问她,等她继续说下去。她接着说道,其实从她住院开刀,我已经猜 到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只是不知道,你跟她到底决定怎样对待我。我一直想找个 机会好好跟你谈谈,但是你一直避开。我想,你大概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怕我 不能接受,所以想多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也就一直等着。可是,我甚至没有收到 你的信!这样的折磨我实在难以忍受,我都要崩溃了,所以我决定去找谢敏华去 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我忽然感到了心灵的震动!我一直以为,我在给她一次机会,但是却没有想 到带给她的却是煎熬!我不由得搂住她的肩膀,紧紧的。她继续说下去,谢敏华 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难以沟通。她告诉我,虽然她和你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是你 们只是朋友,希望我能够理解,并一直在说,你是一个好人,而且一直很爱我, 希望我能珍惜我们的感情。还说,她很羡慕我们,如果我要放弃你的话,请第一 时间通知她! 我忍不住问,你的信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她说,不单单是这些,我还想告 诉你,我想了很多,但是还是决定跟你在一起!但是,你回来以后为什么不来找 我呢?!看着她眼中含泪,我忍不住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我说,都是我不好!我 以为,你跟许翔更般配,希望给你们一次机会,我真的很傻!她问我,你为什么 会有这种想法?我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以及自己最近的想法都告诉了她。她 终于松了一口气,也转悲为喜了,告诉我,许翔确实曾经向她表白过,但是她跟 许翔讲得很清楚,我是他的初恋,也是她唯一愿意守在一起的人,希望许翔不要 破坏我们的感情和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所以,她跟许翔讲好,始终是好朋友, 而且永远不要越过这条底线。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江枫远远比我要更为成熟,更懂得如何处理 与异性的关系,也更有勇气保卫自己的爱情!我一直把她看作是一个小女孩,看 作是需要我帮助、爱护的小姑娘,其实我是大错特错了。我们热切地拥吻在一起, 很久没有这样的激情了! 终于,我们平静了下来,相拥着回到我的宿舍。舍友看到我们,就说今天去 看朋友不回来了,然后告辞。我真的很感谢他,留下一个独处的空间给我和江枫。 我们聊了很久,我们也很久没有这样倾诉了。我们温柔地做爱,一次又一次,我 感到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暗暗告诫自己,将永远好好对待江枫, 她就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爱人! 我联系了谢敏华、马鸣和谈莉莉以及赵晖,相约一同去校园,算是一次告别, 也是庆祝我们将到来的新生活。到了以后,发现赵晖带着女朋友来了,原来她考 上研究生到北京来了。看到他们成双成对,我就搂住敏华说,今天你就当我女朋 友吧。她也大方地笑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们在校园里面拍了很多的照片,也回忆我们刚进大学时的往事。在学校的 餐厅吃饭之后,我们还是不想分离,于是去唱卡拉OK。一起唱着我们喜欢的《狼》 《青青校园》《大约在冬季》《年轻的喝彩》《外面的世界》等等歌曲,一起跳 舞,一起喝酒,庆贺我们告别学生时代,也为未来而祝福。我们都喝醉了,也都 哭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互相搂着肩膀走在大街上,继续高歌,引得仅 有的一些路人注目,但是我们毫不在乎! 这就是我的学生时代,是我的少年情怀,是我的爱情经历,也是我成长的过 程。我不知道自己的渺小经历是否值得记录,但是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有着类似 的经历,也希望会给向我一样的青年人一些启发和帮助。 我工作以后的生活还是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故事发生,但是目前还不是写下来 的时候,也许有一天我会重新拾起笔来,希望这一天不会太远。 李立的生活相当成功,他最后成为税务局的局长,但是他最终还是跟王芳离 婚了,带着女儿生活,至今没有再婚。马鸣和谈莉莉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有了 一个聪明活泼的儿子。赵晖最后还是跟女朋友回到家乡去了,他们也生活得很幸 福。至于我跟江枫,相信大家都想到了,我们也很幸福,虽然我们在婚后还有着 很长时间的相互磨合过程,但是,那一对夫妇不要经过这样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