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日子 自从上次收到A3警报之后,日子过的很平淡。每天早上,何勉准时被闹钟叫醒, 推开窗就看见陈虎穿着运动服出去跑步,如果天晴心情又好,何勉会叫住他一起去 跑上两圈,否则就在床上多赖几分钟,不久就会听到楼上的姑娘们起床、洗漱。四 人经常一起去食堂吃饭,同路的还有反间谍处的赵大炜,他比四人早一年工作,国 际政治关系专业的研究生,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安排房子,至今还住在宿舍。 局里是早上八点上班,何勉起初七点四十五上楼,但杨丽已经把办公室打扫的 干干净净的了。自己住在宿舍竟比老同志来的迟,总觉的不好意思。第二天何勉提 前到七点半,可杨丽仍然比他早。第四天晚上,何勉咬咬牙把闹钟拨到六点,天还 黑着就赶到办公室,看到办公室的灯没亮,这才松了一口气,打扫完后就坐在桌前 看书,盘算着终于可以比杨丽先到了。渐渐的眼睛朦胧起来,突然听到钥匙响,忙 睁开眼,杨丽已经站在眼前,一看表整七点。对早早等在办公室的何勉杨丽似乎并 不感到意外,笑着递过一袋牛奶和一条面包:“昨晚没睡好吧,给,换换口味,食 堂里的稀饭吃多了就腻了。”何勉有些愕然,木木地接过早餐。杨丽见没什么事可 做了,干脆坐下来主动发话:“每天提前十五分钟,按这个规律你今天应该是七点 差一刻到,不过看样子你早到了呀!”或许是因为还未上班,办公室又没别人,何 勉第一次有勇气面对面地和杨丽对话,见她笑的时候露出两颗洁白的不太整齐大门 牙,象是在逗自己乐呢,有些怀疑地问:“你??? 不会是猜到我会早到才买了早餐 给我的吧?”“对呀!”杨丽没有否认。这回答让何勉觉得很没面子却让对方笑的 更欢了。“那你来这么早干嘛?”何勉为了不使自己太难堪只好接着问。“我没你 们那么轻松,要早起送小孩上学,没事就早点过来了,你没必要来这么早。”杨丽 的这个回答让何勉很意外,她不是应该还没结婚么,而且年龄也不比自己大多少, 想不到竟然有小孩。后面的事何勉不敢多问,怕触到别人的隐私。 通讯科的工作偏向技术层面,尤其是软件维护和支持。随着对系统功能的逐渐 熟悉,再加上张工的不断指导,何勉慢慢发现自己的工作并不只是消极等待,按处 长的话来说,应该充分利用处里的技术资源主动地去挖掘情报,试验和开发新的检 索方法和程序,对经证实有效的可以直接交给情报处使用。通讯科有权限接触局情 报中心的核心代码,这让何勉很兴奋。对一个搞软件开发的人来说,代码有着外人 无法理解的魔力,吸引着自己一宵一宵地熬夜却丝毫不觉得困。那还是在临毕业前 夕,自己和几个研究生搞关于网格计算中的安全加密课题,由于时间紧迫,连续半 个月,几乎都是在机房里度过的,回忆那段痛并快乐的日子,也正是自己的编程能 力迅速提高的时期。如今重新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代码,虽然只是一段段小的脚本, 却依然让何勉有找到用武之地的感觉。在仔细读完部里预装在系统中的所有脚本代 码和部分系统源码之后,何勉对整个系统的运作已经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了。 总的来说,系统设计的灵活和高效,有一个统一的框架,各项功能是按模块化 设计的,同时有一套详细的通讯接口,对内确定了各种数据的传输格式和标准,对 外建立和预留了多条数据通道,并且有多道软硬安全设施。部里确定了系统的基础 框架和必备的相关模块以及过滤脚本,各厅、局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二次开发,针 对本地的特殊要求增加自己的工作模块。数据库是分层储存的,情报按等级自动汇 入相应接口,此外系统的权限设定和加密传输也做的相当好,但何勉对此仍有一些 担心,担心在这样一个分布网络上一旦被打开一个缺口,损失无法统计。何勉尝试 着写了段小脚本,目标是过滤一下事业单位向财政报销的帐务中与餐饮有关的项目, 运行后,结果很快出来了,汇总数字位数之长让何勉的心感到阵阵刺痛,尽管没有 经过核实,但何勉知道软件是不带任何偏见且可以信赖的。 每个周末,局里的地下射击场会开放,何勉每次都拖了陈虎去练,有时周莉和 陈旋也会跟着。之所以要拖着陈虎去,一是因为可以向他请教射击技术,二是有他 在多些底气,每次陈虎连射,总会有同事过来观摹,何勉也觉得脸上有光。起初, 每把枪握在手里感觉又重又大,何勉看着玻璃隔板里反射的影子,发现丝毫没有影 视里警察持枪时的气度。后来枪用的多了,感觉每种型号的枪都逐渐和自己亲近起 来,渐渐的每次击发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子弹的弹着点,一般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固 定靶打多了,就向陈虎学习移动靶射击,有时还会到仿真室里用激光枪练习各种场 景模式。局里有二十件激光练习套装,何勉参加了几次行动处的对抗训练。穿戴上 嵌满激光感应器的战术背心和头盔,拎着装着加装了激光发射器的NP60,与真人对 抗的感觉完全不同。行动处的队员由于经常训练,不但枪打的准,相互之间的掩护 做的很正规,不象何勉,一开始上去都不知道住哪儿躲。耳机里经常听到分队长的 骂声:“8 号,你站在门后干嘛,往后退!”枪战远不象CS中那样潇洒自如,引用 教官话:隐蔽好自己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消灭敌人。因为安全局一般很少直接面 对战斗,但一旦碰上,一定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敌人,所以行动处的训练从未放松过。 在被对方“击毙”多次后,何勉终于也有了战果。凭着运动员敏捷的反应和快 速的移动,再加上陈虎的耐心指导,何勉后来也能混在行动队中象模象样地参加对 抗了,尤其是和陈虎的双人战术配合越来越熟练,经常是由陈虎在后面做远距离火 力掩护,何勉跃进到前点,然后趁对方不备近距离出击。一次何勉看准对方缩头的 时候快速绕到右边,到位后呼叫陈虎同时出击,何勉从箱子后面闪出的时候见对方 两人正举枪瞄准后面的陈虎,何勉随即一个连射,空包弹虽然比实弹后座力小,但 一个弹匣下来,手也震的有些发麻。对方两人身上的传来阵阵蜂鸣声,宣布阵亡退 出。何勉退下弹匣,抽出一个新的装上,对面已经“阵亡”的一人却走了过来,拍 拍自己的肩说:“小伙子打的不错嘛!”仔细一看,竟然是分管行动处的副局长。 每天下班以后,要是人够多,局宿舍里的几个人绝不会闲着,一定要搞些活动。 如果不想跑远就会在楼下打打篮球,这个是陈虎的强项,何勉带着陈旋和赵大 炜三个人也不是陈虎和周莉的对手,当然,周莉只是发一下球而已,所有的球都是 陈虎投的;如果再有兴致,大家会到附近的体育馆打羽毛球。在何勉看来,周莉的 球打的不错,因为她的个子太小,每次打起来总让何勉想起小时候和妹妹对练的情 景。 有时,何勉会故意把球送到周莉要跳一跳才够的到的地方,一左一右,逗的她 象只兔子不停地蹦,陈旋见了总会笑得直不起腰。这时陈虎会看不过去,上来要和 何勉单挑。陈虎有的是力量,扣起球来“啪啪”直响,周莉在边上为他鼓劲:“杀, 杀,杀死他!”可是何勉的防守很好,玩的是技巧,一开始总是将球挑起让陈虎再 扣,时机到了就轻轻地垫回网前。每次陈虎输了都不服气,周莉的仇也因此总不得 报;碰上天气不好,一伙人就聚在一起打牌,这时就数周莉和赵大炜最热闹,大炜 总会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笑话逗的大家乐成一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天气越来越冷,转眼就快过年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