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 “这只能说明他和别人有幕后交易,并不能证明他出卖文件!”看完大炜上传 到资料区的录像后老仇对何勉不紧不慢地说着。“但至少说明他心中有鬼,否则不 会这么神神秘秘的行事。”何勉有些不服地回道。“是啊,可是有些事并不是该我 们管,我怕查到最后是为别人做嫁衣啊。”老仇似乎见多了这种情况,虽然很欣赏 何勉他们工作的积极性,不过心中却突然冒出不要再继续查这个案子的念头。老仇 被自己的直觉搞的有些心烦,狠狠地吸了口烟,暗骂自己这两年怎么越干越胆小, 难道真的是因为快要退休,想快点回去享清福了?“这样吧,我们再跟两星期,如 果再找不到确凿证据,我就向孙局长汇报,由领导决定,你看呢?”何勉很看重老 仇的意见。“好吧,就这么办。”老仇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掐在桌上的一个纸杯 中带上门出去了。 好不容易跟到了金副厅长的诡秘行踪却没有正式立案,大炜有些沮丧,再加上 随后两天什么情况也没发生,大炜更是觉得前一阶段的外勤又算白出了。这天下班 前看何勉在办公室,大炜从抽屉中抽出一叠发票找他报销。何勉接过发票一张张翻 看,笑道:“不会吧,洗澡的钱我给你报就算了,KTV 的你也想报,你当我是局长 呐!”“两件事不是有联系的么,我怕等到行动一结束就没法报了,最近手头紧, 陈虎又刚借了一点……”大炜忽然觉得说多了立刻打住。听说陈虎向大炜借钱,何 勉有些惊讶。陈虎单身汉一个,局里的工资也不算太低,何勉不明白他有什么事这 么缺钱,心想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免得人家家里有事自己做领导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看大炜还一脸认真地站在面前何勉道:“行了,KTV 的事你知我知,至于结果 怪你自己没能耐,下次努力。盛夏行动又没说一定不立案,这两天你跟紧点,要是 他有问题,总会露出马脚。这样吧,我刚才向局长申请了一下,他同意在外面找个 人从政府内部接近银行,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到时由你跟他联系。”“这样啊, 行,不过你在她面前可得帮我多说几句好话,要是事成了……啊……你明白的吧!” 大炜朝何勉挤着眼讨好地笑着。“不明白,到底给多少?说清楚了我才好办事 呐!” 何勉见对方服软便趁火打劫。“什么意思?虽然你是处长,怎么说我也比你大 两岁,还是兄弟,竟然好意思要钱,最多吃顿饭,别的没门。再说了我是帮你解决 处里大龄青年的婚姻问题,没向你要奖金就不错了!”大炜熟知敲诈人的犯罪心理, 立刻打压何勉加码的心理。“算了算了,到时再说吧。”何勉把发票丢还给他不再 逗他了。 局长很快把联系人的资料传了过来,何勉本想立刻转给大炜,转念一想自己还 是应该先和对方联络一下,这也是礼貌问题。局长发过来的这类非正式工作人员的 资料一般是不存入中心公共资料区的,因为他们都是各单位单独发展的一些具有特 殊能力或岗位的编外人员,大多数时候他们只与自己的发展人单线联系。不过,这 些情报员也都通过了局里严格的考核和审查,一些工作成绩优异或为完成任务暴露 身份的人大都会转为局里的正式职员,因此地位比香港警方所谓的线人要高的多。 何勉收到的这名情报员名叫袁玲,是本市日报社的记者,一个扎着小辫子的活 泼女孩,至少从她笑成半月型的嘴分析何勉是这么认为的。何勉心想不知道是谁找 了这么一个小女孩发展,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象她这样的人肯定处理不好。想归想, 做归做,既然是领导转来的人,何勉还是拿起外线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那头果然传 来活拨有力的女声:“喂,我是袁玲,你哪位?”何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台历 报出了当前用的假名,同时说出了约好的见面暗语。“好啊,什么时间,在哪儿?” 袁记者答应的很爽快。“你定吧,我到时让人过去找你。”何勉回道。“哟, 架子挺大的么,领导还不肯亲自出马!”对方的嘲讽不留情面。“嗯……那好吧, 到时我们一起过来,具体时间地点等会儿再通知你。”何勉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觉得自己去当面谈谈也好,毕竟这次跟的是黄副厅长,不能出什么岔子。 大炜按照何勉要求,用约好的简单加密法将时间地点加密后发给了袁玲,两人 带上经过处理的盛夏行动资料出去见面。见面的地点选在市中心的一个咖啡厅里, 由于是白天,里面并没有什么人,袁玲进来的时候坐在正对门的大炜一眼就认出了 他。袁玲从上到下穿了一身的耐克,甚至连包也是阿迪达斯的,何勉想果然和照片 上看去一眼,是个爱动的姑娘。“你好,我是刘炜!这是我们的处长。”大炜热情 地伸手作起自我介绍。“行了,我才不关心你叫什么呢,对不对!什么事?说吧!” 袁玲似乎知道两人不会报真名,直接了当地问起了正题。何勉拿出盛夏行动的 资料递给她,让她先看一遍。对方到底是搞文字工作的,一目十行,刷刷刷几分钟 就把一叠资料看完,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道:“说吧,要我做什么,查他我很乐意。” “是局里的领导把你的资料转过来的,我想你应该能够想到办法对银行进行近 距离接触,我们希望找到一些真凭实据,这样才能正式立案。”何勉提出了自己的 要求。 “行,没问题,我找宣传部安排我到办公厅进行一次调研,你看怎么样。”袁 玲几乎没有思考就答道。何勉心里对她的快速反应能力叫了声好,不过却她的过于 自信又有些担心。“那就这么办,你自己要小心,不要暴露了。”何勉叮嘱道。 “你当我是新手啊,不过你自己也不怎么样,做事够冲动!”袁玲语不饶人。 “啊,什么意思?”何勉不解。“我认识你,你不记得了吧,我还给你的车拍过照 呢,后来到公安局一查才知道你也是干这个的,哈哈,真是巧啊。不过那次你砸那 个猪头的车挺痛快的!”袁玲得意地笑道。 “头儿,怎么回事,你和杨斌那件事还被她拍了下来,不够小心啊,是不是看 人家是美女记者下不了手啊!”大炜边开车边逗何勉。“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刚才 某人手伸的比谁都快,你好,我是刘炜……”何勉学着大炜刚才的口吻反击道。大 炜忽然想起周莉,立刻闭嘴不语。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