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金副厅长的车在机场高速上飞奔着,远远跟在后面的大炜看看车速已经到了一 百六。坐在后面的陈虎提醒道:“慢点,别在前面给人拦了。”大炜想想也对,反 正又不担心对方会消失,再说自己也感到车子有些发飘,便轻轻地收了收油门。 “喂,我说,这次你们俩人出去可要小心点啊,到时候离目标远点!”陈虎想 起不久前在北京的事,不放心地叮嘱道。周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边上陈虎说的 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歪着头看着窗外。车到机场,由于俩人行李不多,陈虎便 开车先走,大炜目送陈虎拐弯出去后,一把拖起周莉的箱子向里走去,周莉犹豫了 一下跟着进去了。时间还早,大炜便去找机场的安全联络员,等会儿让他带着进去 更加方便一些。不一会儿机场的一个小伙子送来两张临时打出来的废票,联系员接 过递给大炜,握了握手道:“注意安全!” 大炜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和周莉的这趟旅行,觉得全没有出差的感觉,反到是 像与她的蜜月之旅。想到这个甜蜜的词,大炜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大炜发现自 己似乎太兴奋了,有些发飘,赶紧在心里提醒道:“冷静点,还是个老同志呢,象 什么样子!”心理暗示似乎起了效果,大炜觉得自己一下子平静多了,微笑着抬着 寻找周莉。远处周莉正和一个高个男人面对面的站着,男人似乎不愿听周莉的解释, 大声地说着什么,说完突然伸手抓住周莉的肩膀,一把将她拉向怀中。大炜觉得有 血往自己头上涌去,大炜想冲上去阻止好粗鲁的男人,可是周莉对他似乎并不反抗, 任由他紧紧地搂着。周莉一定又哭了,因为大炜看到她埋在那男人怀中的头在抖动, 慢慢的,周莉双手也抬了起来紧紧地搂着那男人的腰。大炜觉得自己又成了记忆中 的那个受伤男孩,和从前一样,大炜本能地想转身离去,可是周莉脚下的箱子里有 俩人带的任务装备,里面甚至还有一把手枪,这些都是不能遗失的。这个念头似乎 成了大炜心理上让自己留在原地不动的借口,大炜忽然发现自己比从前成熟多了, 心里的痛只是那么了阵之后就开始麻木,渐渐的变得全无感觉。 很久很久,周莉与那男人才慢慢松开。大炜见那人低头又说了句什么,周莉一 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快乐地笑着,笑完还右手还握着拳头敲着男人的胸口。“周 ……周莉,我们该进去了。”大炜见他们的话说的差不多了,走过去轻声地提醒着。 这趟航班的人大都已经进去了,大炜觉得俩人不应该是最晚一个过去,否则太 醒目了。“嗯,那我走了,等我回来再说吧。”周莉朝那人挥了挥手,拖起箱子往 安检口走去。见大炜还愣在原地看着,回身道:“还不走,看什么,他是我以前说 过的男朋友谭俊。” 陈旋下班后先回了家,换上刚买的蓝花裙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很象韩剧中 的女主角。墙上的钟走的太慢,陈旋干脆打开电视,不过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就在 以为何勉又要爽约的时候,手中的电话终于响了。陈旋觉得心跳的厉害,满是控制 不住的兴奋,关上门快跑下楼。何勉坐在车里,看陈旋象只小燕子从楼道里飘飞出 来,刚刚深呼吸平静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弯腰过去帮她打开车门,何勉觉得进 来的完全不是平常所熟悉的办公室中恬静的陈旋,而是一个与自己初次约会的羞涩 同班同学,这个想法让何勉觉得更加紧张不安。陈旋坐定后转头甜甜一笑:“走吧!” 何勉见她脸上格外的细腻红润,心想一定是化了妆,不过凭自己的眼光却看不 出来。 “你好象忘记说什么话了吧!”陈旋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主动打破沉默。 “啊! 什么……”何勉被她一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自己也觉得语气过于僵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陈旋满意地 歪着头向何勉行了个宫廷礼。 车到饭店,陈旋先下,在车外等何勉将车停正。见何勉下车后就要关门,陈旋 有些着急:“喂,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何勉摸了一下口袋,手机钱包都在,有 些疑惑地望望对方。陈旋见他不像故意装傻,只得放下姑娘颜面,朝车后座示意了 一下,何勉这才想起生日礼物还躺在那里。俩人上楼时何勉朝陈旋道:“你既然都 看到礼物在后面了,就自己伸手拿得了,我们之间还这么见外!”“什么呀,那可 不同,是你送我东西,我拿就成了我向你要的,对不对?”陈旋辩解。何勉想起周 莉临行前的再三嘱咐,决定今晚一定要尽心伺候好陈旋,为了周莉也为了自己。 由于何勉事先向店了预订了一份生日蛋糕,因此饭店里将俩人安排在靠窗边的 一个安静小包厢里。包厢里没有开灯,虽然有三支蜡烛发出幽幽的黄光,但何勉仍 觉得太暗。不过陈旋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气氛,满意地朝何勉望了一眼。何勉发现烛 光下陈旋身上散发着从未见过的神秘的女性魅力,不敢与陈旋双目对视,只得端起 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 不知是店方故意让俩人多些时间交谈,还是厨房真的很忙。何勉发现菜上的格 外的慢,眼看两杯白开水下肚,店里还没有送上一样能吃的东西。何勉向侍者催促, 语气开始焦急。对方恭敬礼貌地说出去看看,不过每次都是一去不返,让何勉有一 拳击中绵花的感觉。面前的陈旋却似乎已经沉醉在生日的气氛中,单手托腮斜望着 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何勉奇怪陈旋的安静,压抑着满心的焦急偷偷观察着陈旋。 女孩的心思何勉当然是猜不着,不过女孩的美丽何勉还是看的到,渐渐地何勉 觉得自己也能够静下心来,一天来挥之不去的焦虑开始慢慢退去。 事实上,陈旋并没有真正陷入沉思。虽然目光看似望着窗外,陈旋却一直在用 余光观察着何勉。从一开始何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到后来焦急如热锅上的蚂 蚁坐立不安到最后渐渐安静下来眼光越来越长时间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这些陈旋 全都看在眼里。见何勉已经有些进入状态,陈旋放下托腮的手道:“何勉,有件事 我想问问你。”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