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呼了一口气,翻下她虚弱的娇躯,爱怜地吻了又吻,才下床到浴室拧了条湿 毛巾回来。 他失控了!齐傲宇带着前所未有的歉意和怜借,温柔地擦拭她饱经蹂躏的娇躯。 怎么也没想到青涩如她,意轻而易举就将他逼疯,使他成为一只只知掠夺的野兽。 经过一阵子的擦拭,昏厥的小人儿也逐渐恢复意识,她眨了眨迷离的水眸,茫 然又无辜的模样,让他看了好心疼。 眼神相对的瞬间,她倏他睁大了眼,水雾迷离的眸于一清,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不要!”她像受惊的小鹿般,强忍浑身的酸痛,神色仓皇地往旁边滚开,编 成一团的身子战栗不已,仿佛他是吃人的恶魔,恨不得与他相隔十万八千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望着她惊悸的眼神他心口合地一阵刺痛,捏着湿毛巾的 指节处瞬间发白。 “谁允许你逃开?”他恨极了被她视若蛇蝎的状况。“过来!” “不!”他才伸出手,她仿佛被电着似的,发出凄惶的叫声,豆大的泪水像珍 珠般,一颗颗滚落苍白的脸颊。“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求求你放了我!”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不用再经历那像要将她撕裂般的折磨! 她是如此的荏弱无助,如此的恐惧害怕。仿拂狂风骤雨中,不堪推折的娇蕊, 像狂狮前的小羊儿,不经意散发出一抹淡淡的忧郁,却更加吸引出齐傲宇罕见的怜 惜,让他只想将她娇藏在深闺中,但她的抗拒,却让非常恼火。 “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我只要你过、来!”他冷酷地下着命令,神情阴冷得吓 人。“别挑战我的耐性,我的耐性向来非常有限!” “我……”在他威猛摄入的眼神下,花容惨淡的她根本毫无抵抗的勇气。明明 吓得半死,却也只能颤抖地爬向他张开的臂膀。“我知道我父亲做了错事,你蒙受 很大的损……呃——” 他猛力缩紧双臂将她留入怀里,恨不得将地折成两半,但怀内战栗不止的小身 子,却让他不自觉地松了力道,大掌柔情似水地抚着她无暇的雪背。 “我刚才真的弄疼你了,是不是?” 他有些自责地发现她被吓坏了,但时光不能重来,而且他爱极了她美好的滋味, 根本不可能如她所愿地放开她。轻轻抬起她曲线优美的下巴,在她轻栗不止的唇瓣 印了一吻,轻声问道:“现在还疼吗?” 她胆战心惊地睇视他,点了点头,对他反常的和颜悦色仍然充满戒心。 “你……一定要这样吗?”她怯生生地问着。 “对,我一定要而且不可能放弃!” 他缓缓将她放回床上,矫健修长的身躯也跟着覆住她。像啄木鸟似的,在她姣 好的小脸上洒下甜蜜的吻,情意缠绵地撩拨着。 “别伯,相信我,这次我会放慢脚步,不让你再受到那种痛苦了。” 他的嘴巴忙,火热的大掌也没闲着,顺着她柔美的曲线不停的揉搓着,霸道的 在她凝脂般的铜体上四处游移,探索她的每一寸肌肤,并点燃一簇簇火苗,将她挑 逗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火热的激情如潮水般,从他身上向地狂涌而来,攻击她纤细敏感的神经。她急 援地娇喘着。本抗的弓起身子紧贴向他,让两人更加亲密。 身体的紧贴,让她能够清楚感受到地结实的男性体格,还有抵住她柔软小腹的 ……她一震,想起了方才遭受的痛楚,神情顿时慌乱了起来。 “乖,放松,不会再痛了!”他轻声安抚着,带电的魔掌温柔而有节奏地揉开 她紧张的肌肉。 “嗯……”她如同该催眠般,情不自禁地放松身体,陶醉在这全新的感觉中。 他的身躯已经滚烫不已,肿胀的男性坚挺也焦躁地昂扬着,但这一次他已经发 誓要慢下脚步,所以不管有多痛苦,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她脸蛋。上每一种细微的变 化。手指悄悄溜入她湿润紧窒的女性窄道,粗糙的指头在柔嫩的肌肉揉搓着。 “不……”她尖锐的抽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开始紧绷,并无助地战栗 着。“求求你,不要……” “嘘,没事的,别怕……”他柔柔地安抚着,等她准备好了,他暗自松口气, 轻柔而坚持地拨开柔腻的大腿,朝她绽出一朵邪气的笑靥,在她受蛊惑而迷醉之际, 猛然一项—— “呃……”云柔依只觉一口气顿时便在胸口,感受他热铁似的欲望深入自己紧 窒的体内,她浑身僵硬,直到确定没有预料中的疼痛,才松口气。 齐傲宇悄悄地抽动了一下,随即抽了口冷气,差点忍不住爆发出来。哦……他 咬牙呻吟着,感到自己炽热的坚挺被她柔嫩的肌肤紧紧的裹住。 “啊……傲宇……”她不安地扭动身于,不知道怎么了,只觉一段难耐的麻痒 自下腹涌起,电般一波波窜入四肢百骸。 “别急……”他喉咙发出满意的低吟,大掌紧扣住她的臀部,缓慢而有力的冲 刺起来。 她咬紧唇瓣,左右摆动她的头,随着他急切的律动,两人的交接处不时爆发一 阵一阵的快感,轰炸她纤细的神经。 “啊……傲宇……我……好怕……”她娇弱地求饶,再也无法忍受更多的欢愉, 十指指尖陷入他背肌里,无助的呻吟着,敏锐地感受到体内的肌肉持续地痉挛、抽 挡……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吟着,缠绵地舔吻她诱人的唇瓣。深吸口气, 捧住她丰腴的臀,展开另一波的冲刺,而且刺得更深更猛,尽情享受她美妙的滋味, 沉醉在积极的律动中。 “你……够了……啊……”贝齿咬住肿胀的唇瓣,双手紧扣他厚实的肩,困难 吸着气,蠕动身子迎接他,一记又一记…… “依依小姐,依依小姐……”小苹焦急地轻唤着。 她是确定主人离开后,才敢偷偷溜进主卧室,没想到门一打开,迎面而来的, 竟是满室的凌乱和浓烈得教人脸红心跳的欢爱气息,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怀园的员工都知道,齐傲宇是个赏罚分明又大方的主子,但见多了报章杂志上 的报导,他们更知道主子在女人方面有多么狂野放荡。可是……可是少爷怎么可以 这样对待依依小姐? 光看依依小姐昏睡不醒,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小苹知道依依小姐显然被少爷 用得十分彻底。 黑级般的长发被散在雪白的枕上、床单上,赤裸的身子俯卧在凌乱的大床,身 上只覆了条薄被,露出的香肩电满布红红紫禁的痕迹。 天啊,依依小姐对少爷是那么畏惧、那么害怕,一心只想着如何离开的地,绝 不可能自顾投怀送抱的,那么眼前这一幕……小苹好自责,依依小姐是如此的善良 美好,她早该想办法帮她离开这里,她就不会…… “都是我不好……”小苹自责不已,吸了口气,轻唤道:“依依小姐,醒醒… …” 云柔依缓缓醒来,她强自睁开酸涩的眼睑;“小苹,啊……”才想坐起身,但 运动过度导致全身酸软无力,不禁赶紧了双眉。 肿涨的唇瓣红艳得像要滴出血来、子夜般的青一丝披散在雪白的肩须,满脸疲 惫的云柔依却依然美得动人,娇弱得令人心疼。 “小心……”小苹伸手要扶。 “不,不要碰我……”云柔依惊煌地避开她,提高被单裹住赤裸的身子,她不 要自己的惨状被人见着,“走开,你走开呀,不要你来看我!” “小姐……”小苹哽咽着,随即深吸口气,轻声道:“小姐,你别生小苹的气 了。我……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云柔依苦涩地扯扯唇角,“别哄我了,你昨天才说你是小佣人,帮 不了我的……” “昨大帮不了,不代表今天也不行啊!”小革递了一件宽松的睡袍给云柔依, 转身打开壁橱翻找 衣物,“别浪费时间,小姐,你快点起床梳洗一 “你真的要帮我?”云柔依疑惑她的转变,不过还是趁她转身之际套上袍于, 动作艰涩池滑下床,进活空梳洗。 “没错。” 等换装完毕,“可是,我一失踪,他们第一个会找你,万一被发现是你帮我的 ……” “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自保之道,没人会发现的。——小苹扶着云柔依往外走, 边说:“我刚想到一个能让你安全离开怀园的好机会,你快跟我走。” “云柔依,今年二十岁。”孙凌霄撤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继续他的调查 报告,“她是云余辉夫妇的独生女,从小就读寄宿学校,在十五岁母亲过逝地。便 被送往法国以严格者称的圣荷西女子学院,直到这个月毕业这一次是她五年来首次 回到台湾。” “嗯,”齐傲宇舒适的坐在雕刻精美的书桌后,仔细地阅读刚送到他手中,还 热腾腾的调查报告。二十年的岁月,浓缩成薄薄的几张报告,呈现在他眼前,齐傲 宇没两三下就看完了,唯一的感想是——单调。 “你想,她知不知道云崇辉的行踪?” “当然不知道!”孙凌霄想也不想地回答,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云崇辉 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父亲。唯一的女儿是早产儿,身体并不好,但他却自小就将她 送到寄宿学校,五年前还将她送出国去,根本是打着放牛吃草的主意。这五年来, 除了管家每年暑假会去探望一次外,他从头至尾不曾去探视过女儿,父女的感情如 何,不言可喻。我想,云崇辉根本就忘了女儿今年要毕业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 可能特地通知云柔依他的行踪了!” 齐傲宇扬了扬清朗的剑眉,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的心腹——孙凌霄。“听你的口 气,似乎非常同情云柔依!” “我……呃……”他确实是对柔弱的云柔依很有好感。顿了顿,像下了什么决 定似的,“老大,既然云柔依不知道云余辉的行踪,再拘禁她,似乎没什么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齐傲宇俊脸微沉,“她父亲欠了我一大笔债,我向她要点 利息做补偿,是天经地义的事,再合理不过了。” “可是我们都知道,她父亲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那我们执意要她代父偿过, 不是太过……” “不管如何,云柔依依然是云崇辉唯一的女儿!”他断然的语气,明示着—— 此事已定,毋用再议! 孙凌霄暗叹口气,随即转移话题,讨论其他善后事宜。 讨论告一段落,齐傲手再开口:“明天下午我出发到香港,这几天,云柔依就 由你看管。希望我回来时,她依然安好地待在她该待的地方。” “是,我知道。”虽然很同情云柔依,但在孙凌霄心中,对齐傲宇的忠诚远高 于一切。 向门口的警卫打过招呼,孙凌霄例落地将车子驶出敞开的楼花大门。平常他也 住怀园,只有偶尔才会留宿办公室附属的休息室里,比如说最近。 为了消弭和减轻云崇辉所造成的损失,他已经在休息室住了好几天。 “奇了。”孙凌霄嘀咕着,“这小子虽然不是打不还回、骂不还手的君子,却 也是讲究恩怨分明,从来不时兴迁怒这一套的呀……”怎么会突然跟人家流行父债 子偿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齐傲宇平常视女人为消遣取乐的对象,虽谈不上怜香惜玉,但也不至于变态到 故意折磨对方,尤其……孙凌霄蹙起眉头思索,他发现齐傲宇对云柔依,似乎有一 种超越平常的占有欲。 高级房车在私人道路上飞驰着,良好的隔音设备隔绝了车外劈哩啪啦响的倾盆 大雨,车内一片宁静无声。 一张娇丽绝伦的美颜乍然浮现脑海,“会吗?”他喃喃自语,原不该有任何回 音的,但他却意外听见半声咳嗽,他吓了一跳,使地煞住车子回头。 “嘎,你……”望见状在后车座、紧捂着小嘴的人儿时,孙凌霄傻了。“你怎 么……” “当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渡上来的。” 唉,又感冒了。云柔依懊恼不已,再一次诅咒自己脆弱、不堪一击的健康情况。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只好万分不甘地坐起身。 “孙先生,你可不可以当作没见到我,继续开车?”美丽的大眼可怜兮兮地求 着他。 “你怎么不干脆要我将你送回家?”云系依眼睛一亮,孙凌霄立即浇了她一头 冷水,“别作梦了!” “孙先生,求求你……”云柔依焦急地哀求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小女子,又没什么影响力,你们捉着我只多浪费了米粮和力气,真的起不了什么作 用……” “有没有影响力,或能不能起作用,判断的人是齐少,而不是你,也不是我。 而他既然认定了你有拘留的必要,你最好就乖乖待在怀园,否则……”开玩笑,他 可是和齐傲宇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他的脾气如何他还不清楚吗?齐傲宇要留的人, 他孙凌霄怎么不敢偷放。否则,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傲宇的势力之大,绝对超出你的想像,除非他自动放手,不然你是绝对逃不 了的。再者,你又能逃到哪去?台湾虽是你的故乡,可是对长年在国外留学的你而 言,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何不同? 以老大的能力,绝对可以在你逃出台湾之前捉到你。更阿况,你的护照和证件, 现在不是全扣在他手里吗?” “我……”她知道他说得有理,但……“孙先生,求求你!”只要有希望,哪 怕只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就不能轻易放过,而乖乖回到那恶魔身边。 “别求了,你再求我也没用。就算我带你离开怀园,你也只有云家可回,可是 只要发现你失踪了,大家第一个会找的地方就是那里。你这种逃法好比小孩子躲猫 猫,好玩罢了,一点成功的机会都没有。我看你最好起老大还没发现之前……” 乍然响起的电话声,中断了他的劝说,孙凌霄看了她瞬间苍白的脸孔一眼,打 开手机……” “喂、老大!” 云柔依只觉一股窒人的压力漫天袭来,她实在无法再承受这一切,直觉打开车 们冲进雨幕里。 老天也凑热闹似的,轰隆一声,大雨下得更急 “等一下!”孙凌霄当机立断,丢下手机推开车们追出去。 “该死的孙凌霄到底在干什么?拖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齐傲宇气呼呼地咒骂 着,愤怒的脚步几乎要将客厅踩出一道深沟。 “孙少急着回公司,加上我们发现云柔依小姐失踪的时间又太晚了,车子说不 定都快到公司了,所以……”齐傲宇的贴身安全人员,俗称保镖的阿威安抚道。 “该死!”一想到这里,齐傲宇就更生气了,忍不住将已经被轰得满头包的众 人再炸一遍,“你们全都是死人吗?云柔依这么大一个人,溜下楼、躲进车子里, 为什么会没人发现?” “呃……”灰头上脸的确仆们面面相颅,下雨天大家明明都躲在屋内摸鱼、闲 嗑牙,可偏偏没人见到云柔依逃逸的身影,只好缩着脖子继续挨刮。 紧急煞车声在大门响起。 “孙先生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忍不住要欢呼。 怒火熊熊的齐傲宇才要冲出去的同时,却见到浑身湿淋淋的孙凌霄,急匆匆地 捧着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小猫咪般奄奄一息的云柔依进来。 “怎么回事?”齐傲宇脸色一变,伸手要抱回她。“云柔依怎么会淋得一身… …” “不,不要!”原本已经瘫软无力的云柔依见了齐傲宇,如见毒蛇猛兽似的, 反手紧抱住孙凌霄的脖子,苍白的小脸踉着埋进他怀里。 “呃……”孙凌霄一时反应不及,一口气差点喘不来。 齐傲宇气得脸色发黑,劈手将惊叫不已的云柔依抢回怀里,还狠狠地瞪了孙凌 霄一眼。 “冤枉啊,老大,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无辜的孙凌霄急得高举双 手喊冤。 为了尽忠,他不惜雨中追美人,被雨淋得一身,“天下第二帅’的俊脸还被抓 了一道伤口,没功劳也有苦劳,结果却是白眼一对,这教他情何以堪啊! “红颜祸水”这种先知卓见是谁发明的?真乃圣贤啊! “不要不要,放开我,恶魔、坏蛋……”被齐傲宇困在怀里的云柔依像只惊吓 过度的小猫,挣扎不休,一双猫爪挥舞个不停。 “住口!你好大的胆子!你敢骂……住手……” 齐做宇错愕,差点被抓伤了脸,连忙腾出一手捉住飞舞的小手,“云柔依,你 在发什么疯?” 畏罪潜逃的帐,他都还没找她算,她竟然敬先发制人,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我是疯了,是你害我发疯的。你这个该死的大坏蛋,我……”她咒着骂着, 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依依?”齐傲宇简直手足无措,忽地哭声一顿,臂弯里的人 儿一软。他心口一跳,忙托起她的小脸。 云柔依已经昏了过去,她双眸紧闭、呼吸急促。 “怎么会这样!”伸手往她额头探去,烫手的温度吓着了他,立刻抱她住楼上 冲,边吼着:“医生,快叫张医生来!” “云柔依,你给我醒来。我命令你立刻给我睁开眼睛,听到了没?” 在焦躁的火海中起起伏伏,云柔依隐约听见一阵阵的咆哮怒吼,扰得她不得安 眠,一只粗糙的手在她热烫的额上又拍又抚的,力道虽然轻,却也十分恼人。 “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一直高烧不退?” “老大,小声点,会吵到依依休息……” “休息?三天,她足足睡了三天,还休息不够吗?” “她体质弱,抵抗力差……” “不要给我说些废话!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想办法退烧,如果她烧成白痴 你就完了!” “已经尽力……” “她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不一定……可能……肺炎……医院……” 咆哮声和惊煌的解释声交互响起,震得云柔依沉重迷蒙的脑子极不舒服,她使 尽力气抬起小手随意一捉…… “依依?”齐傲宇低头一看,发现捉住他袖子的小手竟是云柔依的,又惊又喜 地俯到她眼前想确定。“你醒了吗,依依?有没有哪里不舒……什么?再说一遍, 你刚说的我没听清楚。”见她小嘴开开合合,就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于是他将耳朵 贴到她嘴边。 “吵……吵死人……”无力的小手挂在他颈于上,她虚弱的低哺,“再吵…… 我就将……病菌传给……你……看你还有……没有力气大……吼大叫……” 齐傲宇一愣,不只他,整个房间里的人听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全都愣住了, 齐傲宇随即回过神来。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直点头,“好,我身强体壮,小小的病 毒奈何不了我的。你将病毒全过给我,这样你就可以早点好起来” “笨……蛋……”云柔依无力地膘他一眼,大概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想和他浪 费体力,双眼一合又昏了过去。 “依依,依依……”大掌不住急拍她瘦了一大圈的小脸蛋,见拍不醒,惊天动 地的怒吼再度响起,“怎么回事?她怎么又昏过去了?” 医护人员立刻蜂拥而上,一连串的检查测量过后,医师欣慰地宣布;“退烧了, 云柔依小姐终于退烧了,这代表她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闻言,众人立刻松了一大口气,终于可以不用再忍受震耳欲聋的狮吼摧残。 为了让病人能得到适当体养,众人的耳根子也休息一下,于是孙凌霄强力建议 齐傲宇能为事业分一下心神。 “老大,张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既然云柔依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一延再延 的香港之行是不是该出发了?明轮’这件案子大伙努力那么久,可不能在最后关头 功亏一篑。” “这……”齐傲字看着云柔依逐渐恢复平稳的呼吸,沉吟了半晌。倏地一凛, 女人是娱乐、是纾解压力的工具怎配干扰他的喜怒哀乐,甚至影响工作?望着云柔 依的深造黑眸顿时复杂了起来,他长吸口气。 “我今天就飞香港,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便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 去。 门板轻响,小苹小心翼翼地捧着瓷盘进入卧房。 “小姐!”先将餐盘放在小桌上,随即走到床畔,轻哄道:“你一定饿了,对 不对?我帮你端了你最爱喝的瘦肉粥,你闻看看,好香呢!吃点好不好?” 云柔依蜷缩在床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姐……”小苹暗自着急,声音却力持柔和,生怕吓到她似的。“人是铁, 饭是钢。你这样。 什么都不吃,是不行的。” 云柔依依然不吭声。实际上,随着她病体的逐渐痊愈,她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像尊水晶娃娃,镇日蜷缩在床上发呆,谁都不理。 “小姐,别这样。你已经两餐没吃没喝了,再这么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小苹好喜欢好喜欢依依小姐,真的不希望她饿坏了。 “小苹.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云柔依咬了咬唇,抬起虚弱地搁在膝盖上的 小脸蛋,第一百零一次提出她唯一的要求,脸色竟苍白得有些透明。 “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放你,而是……”小苹用为难的眼神哀求她。 云柔依失望的将头栖回膝上,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了。 那凄美的神情,让小苹心理有说不出的难过,现在的情况,即使她想放了依依 小姐也不可能,自从上回之后,怀园又加强了警威。 少爷为什么还不回来呢?再这么绝食下去,小姐会死的! 拍的一声清脆的关门声,震醒了云柔依的意识。她再度抬头,空荡荡的房间里, 依然只有她一人。 “啊——不要,不要,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莫名的怒气自心底窜向胸口,逼得她放声大叫,愤恨的嗓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她疯狂地抓起枕头四处挥扫。一个不留神,她也被甩下床,跌落长毛地毯,枕 头脱手而出,飞向床头,花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找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激愤地槌着地毯,心底 的委屈和不甘如长江大河般,涌涌而来她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却 无法改变被拘禁的事实。 良久……她迟钝地举起血迹斑斑的个拳头,另一手摸起被血染红的破瓷片,神 思价格地低喃着:“流血了……” “依依……你在做什么!?”孙凌霄大喝一声,忙冲进来捉住她的手,制止她 自杀的蠢行。 一得知云柔依绝食的消息,他马上从公司冲回怀园,哪知一开门,就见到她用 破瓷片割腕自杀的惊险画面,吓得他的心跳差点停了。 “云柔依,你怎么这么笨,这么想不开!!?就能解决一切吗?” 还好他及时赶到了,要不然等老大从香港回来,他如何交代!?一想到齐傲宇。 他登时脸色一变,立即按内线要人赶紧找医生。 天,瞪着她血淋淋的小掌,屈起一脚半跪在地毯上的孙凌霄心惊肉跳,完了完 了,老大一定会宰了他…… “你……”她迷朦的视线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也不在乎,反手捉住他的 手臂,哀求着: “放我走好不好?求求你,我不要待在这里,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啊……” 乌黑的发丝托着一张荏弱无助的雪颜,那哀绝凄楚的眼神,连铁人都受不了。 孙凌霄心口一震,直觉别开脸,“你该求的人不是我。” “求求你……”她一手捧回他逃避的脸。 “我……” “拜托……” 他叹息,温柔地摔住她的小手,“以你目前的状况,你能到哪……” “你们在做什么?”冷厉的声音像鞭子似地划破空间。 齐傲宇满脸风暴地瞪着孙凌霄和云柔依凝眸对视,深情相依偎的绝美画面。 孙凌霄像被雷劈了一记,猛地跳了起来、转身——现在应该在香港签约的齐傲 宇,竟然意外地出现在门口。 “不,不是的,老大你别误会,我……我们……是她……”他越急着想解释, 就越是语无伦次。 他越语天伦次,就越让人认为他心虚。 “误会?”齐傲宇语出如冰珠,缓步走了进来。“你到底做了什么,怕我误会?” 完了,老大快气爆了! 齐傲宇的态度越冷,就表示他越生气。孙凌霄和他兄弟多年,怎会不知道他的 个性! 孙凌霄挤出一脸无事相,“老大你别误会了,我只是想阻止她自杀,不是……” “自杀?”齐傲字怒吼,凶狠的视线直直射向云柔依。 她惊端了一声,转身才要躲,手臂已经被狠狠扣住。检视的目光在瞧见她血肉 模糊的手掌后,黑眸里轰地燃起炽人的烈焰。 怒火高涨的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巨掌紧扣她的纤臂,往上一提,就 将她提挂在半空中挣扎着,“云柔依,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死了就能逃离我吗? 作梦!你这辈子别想我放过你,听到没?别想!” 可恶的女人!枉费他夜以继日的工作,将一个星期的工作量硬挤在三天内完成, 本以为回来可以见到一个健健康康的人,没想到她竟然好股给他闹自杀!? 那怒发冲冠的吃人模样,吓得云柔依浑身颤抖,哭泣过度的嗓子只能发出嘶哑 的叫声。 “傲宇,别这样。快放开她,云柔依已经好几餐都没吃了,现在身体正虚弱, 受不了这么粗鲁的动作……” “好几餐没吃?”齐做字的怒火更炽,不但没放开手,反而紧缩双拿。他向来 专制,根本容不得任何挑衅。“你好大的胆子,病体还没痊愈,不但割腕,还敢给 我绝食!?” “老大,别这么粗鲁…… “不准答她求情!”愤怒的眼神像要将她砍成十七八段,“她自己都不在乎自 己的死活了,你干嘛浪费口水替她求饶?” “你……你们……”孙凌霄阻止无效,干脆转身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希望 医生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吵出个结果来了。 云柔依已经痛得意识模糊,却还强撑着哀求,“求求你……放我走” “放你走!?”他冷冽地笑着,随即狠狠地将她掷入床垫。她一口气还没喘上 来,他整个跟着扑上去,厚实的大掌无情地扣住她纤细的颈子,“当然可以!” “真的?”她双眸放光,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真的肯放我 走?” “你本来就是人质。等捉到你父亲那个正牌的叛徒,我似乎也没有必要再留你 了,你说是不是?”。他无情地说着,故意压低脸孔和她四眼相对,“等我捉到你 那天生反骨的爸爸时,想想,我该怎样“招待’他呢?” 被迫直视着他寒芒闪烁的恐怖眼神,云柔依吓得浑身发颤,冷气直冒。 “告诉你,我会每天用鞭子狠狠地抽、用力的抽,抽得地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然后在伤口上洒盐,听他凄历的哀号求饶,等他没力气叫的时候,再将他的骨头一 根一根的拆……” “够了,注口,我不要听!”她受不了地捂紧耳朵,企图将他的残忍阻绝在脑 后,但那可怕的景象却不受控制,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上演。她不由自主地打着 寒颤。“你到底想怎样就明白说。不要用这种小人手段吓唬我!” “我要你答应乖乖待在怀园,不准再想着要逃走。” “你……你……”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威胁我?你好坏,你一定最恶魔投胎的。” 齐傲字被她嚎啕大哭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心慌得不知所措。可瞧她 哭得声嘶力竭,双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自动伸过去将她抱起来,又拍又哄的, 嘴里却依然坚持道:“答不答应在你,我不勉强。” “傲宇,你条件这么好,喜欢你、爱慕你的女人一定很多,你何必……”她便 咽地说着,试图和地说理。 他脸色一沉,“我只要你答应乖乖住下来,其他的与你无关!”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答不答应一句话!” 这种情况下,哪还有她选择的余地? “你是恶魔,大坏蛋……” ----------- 风动 键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