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叶江将车径直开到水产市场,将胡子一把拉上了车。 “喂,老弟,你干什么?”胡子被黑着脸的叶江拉上车,心里也慌张的砰砰 直跳。 叶江一踩油门,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朝马路驶去。胡子一把拉出扶手, 紧张地直打哆嗦:“小,小江,出了什么事?” 眼看时速直逼100 码,胡子的脸色发白:“小江,你有什么话就说,我一定 老实回答,别,别开这么快啊。” 叶江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10个指关节都发了白。“你说我们是朋友,是兄 弟?” “是,没错,那肯定是。”胡子连忙回答。 “那你对我姐做过什么?!”叶江大叫一声,车子继续加速。 “啊?!”胡子的心脏像飞出了车外,完了,完了,他心里想,他最害怕的 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把你扔出车去!”叶江恶狠狠地叫着。 “我,我,我。”胡子结巴着,死命抓出扶手,“我那是被逼的,我本来没 那个想法,是光头逼我干的。” 叶江无法想象姐姐为了救自己,曾经被4 个男人残忍地轮奸,其中还有一个 是和他称兄道弟的朋友。这么多年,他任意挥霍着姐姐的照顾和宠爱,竟然没有 想到,他欠了姐姐那么多,那么多。 “啊!——你们这帮畜生!”叶江大叫一声,抡起前方的一个香水瓶,朝胡 子砸去。 “哎哟!”胡子一阵巨痛,捂住脑袋的手指缝里,有一丝鲜血慢慢流了下来。 “小江,不,叶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和你姐姐认错了,她也已经原谅 我了。” “她原谅你,我不原谅你。你知道,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交往,原来你 这人面兽心的东西竟敢欺负到我头上!” “其实我们本来都不想的,就是你姐当初还钱的时候,少了一万,光头才, 才逼我们那样干的。”胡子捂着头,心虚地回答。 “少了一万?哈哈,少了一万。”叶江将头撞向方向盘,喇叭被按响,一阵 刺耳的声音。“原来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自暴自弃去赌钱,交了一帮不三不四 的朋友,欠了钱却要姐姐来牺牲,自己还乐颠颠地享受这一切,这算什么,自己 还不是一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他双眼充血,继续踩着油门,车子在公路上像离弦的箭一样飞速而过。 “叶江,叶江,快停车,快停车,你疯了。”胡子看着两边的景物倒退的越 来越快,巨大的恐惧掩盖了原先的愧疚。 “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要给你报仇,要把他们全都杀 了,为你报仇!” “快停车!快停车!”胡子惊慌失措地对着失去神志的叶江大叫着,用手去 抢他的方向盘。 “妈,是我不孝,我没有照顾好姐,让她受了那么大苦。我对不起你,是我 害了她,你放心,我一定会为姐姐报仇的。” 车子以150 码的时速冲上一座桥,胡子疯狂地摇着叶江,去搬他的腿,去抢 方向盘。而车却像一头丧失理智的铁狮子,径直冲破护栏,冲出桥面,在大江的 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叶江在空中放开了方向盘,他听不见旁边胡子绝望恐惧的叫声,听不见桥上 传来巨大的刹车声,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阿梅和早早的脸。他心里有很多话想和 她们说,但在江水将他沉没的那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 阿梅抱着早早站在家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叶江回来吃晚饭。早早突然厉声大 哭,阿梅一阵心慌,转身将奶瓶塞进了早早的嘴里…… 何之恒和叶水坐在一辆大巴上一路看着青藏高原的壮观景象,绵延起伏的群 山、珍珠般散落在山坡上的牛羊,本身就是一幅绝美的画卷,空旷的草原虽然一 片枯黄但却再没有初见她时的萧瑟之感,相反,她就像泛着金光的巨幅地毯,散 落或成群的牛羊,正如同那点缀于地毯上别致的图案。凌晨时分,蓝色的天空下 突然出现了一大块银白的反光。车上有人喊:“青海湖!”,何之恒和叶水惊喜 地朝远方望去。 早春三月,他们终于看见了向往已久的青海湖,此时的青海湖,像巨大的冰 面如银盘般在阳光下熠熠闪光,这种美是博大、静谧、淡泊和神秘。大家下车站 在浩浩淼淼的湖边,周围安静得出奇。刹那间,一种空旷、辽阔、悠远的情愫像 电流一样袭遍了叶水的全身,大家就这样静静地与湖对视着、交流着,就在此时, 一阵陌生而又响亮的鸣叫声传入耳中。 “那是什么?”叶水问。 一团团白亮亮、毛茸茸的物体在远处移动,没错,那就是天鹅!大家都没想 到在万鸟离去的萧瑟冬季还能看见来此越冬的天鹅,不禁都兴奋地欢呼起来。这 时一天中的第一缕阳光升起,金色的霞光抹在晶莹剔透的湖面上,它们嬉水、飞 翔的美丽身影犹如在天际。因为没有带望远镜,她们那美妙的身姿无法看仔细。 一位同行说:“天鹅天生是很害羞的动物,人只要一靠近,她们就会惊恐地逃走。” 叶水想:看来无法实现亲近她们的渴望,只能倾听着天鹅咕咕的叫声,默默地祝 福她们永远相亲相爱,快乐健康。 从美丽的青海湖又开车走了4 个小时终于到达了青海省会城市西宁。在希望 工程全省教师培训的招待所,叶水又见到了一个月前接待她的刘主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