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好像为了弥补弟弟带来的阴霾,叶水这段时间的工作特别顺利,叶水按照前 任王助理的建议,遵循何总的工作习惯,虽然并没有得到明确的表扬,但她能感 觉他的眼光里含着赞赏。只是每当叶水看见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总是会不自觉 地想起那起醉酒事件,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今天,叶水刚整理完一堆文件,就接到了阿卡的电话。阿卡还是以前的阿卡, 电话一接通就冒出了一大段话:“叶水,别误会我向你催钱啊,钱的事你慢慢来, 反正我又不急着用,你现在怎么样啊?还好吗?工作顺利吗?”叶水接了电话真 是哭笑不得,不过得到旧友的问候她还是很开心。阿卡说:“叶水,我好想你, 今天一起吃饭好吗?”叶水想想自己离开公司后,再也没有和阿卡联系,的确有 些过分,便答应下班后与阿卡在以前常去的米粉店碰面。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叶水收拾好东西,看见何总还坐在办公室 里写着什么,她重新将茶水间里放好的茶叶和咖啡都拿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 叶水和阿卡坐在米粉店里,面前还是摆着叶水喜欢吃的酸辣粉。“叶水,你 胖了些呢!”阿卡很高兴看见叶水有精神的样子,他一直害怕叶水会因为那次事 件一蹶不振。 “阿卡,别对女人说她胖了啊,现在可是流行骨感美,怎么样,公司里的其 他人都好吗?”叶水问。 阿卡嘿嘿地摸了摸头说:“都还是老样子,大家到现在还以为你结婚去了呢” 阿卡郁闷地说。 “呵呵,这样也挺好,阿卡,你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我爱的人不爱我,唉——可能我要孤独终老了。” “胡说,阿卡,你是个好人,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你,相信你一定会有好运气 的,”叶水由衷地祝福他,“对了,钱我现在还没有凑齐,过一段时间应该可以 还你了。” “你看看,我就害怕你误会我,你别亏待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把 钱的事放在心上。”阿卡着急地解释。 两人边吃边聊,又说一些广告公司其它的事,阿卡突然猛然想起似的说: “对了,后来我又去过玉石路,就是那个地方,那边的房子都拆了呢。” “恩……” “叶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们?” “阿卡,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好吗?”叶水皱起眉头,阻止阿卡继续说下去。 “哦,叶水,其实我是想帮助你。” “谢谢你,阿卡,但我已经忘记了,”叶水叫来服务员买单,“阿卡,今天 很高兴见到你,这顿饭让我请。” “别,别,这怎么可以,还是我来。”阿卡急忙去掏钱包。叶水按住阿卡的 手:“让我来好吗?否则我心里会愧疚。” 阿卡只好任由叶水付了钱,又喝了一杯茶,叶水起身向阿卡告辞。 叶水和阿卡走出店门,街上已经灯火璀璨,叶水拒绝阿卡送她回家,独自坐 上了一辆出租车。阿卡站在店门口,久久望着出租消失的方向,心里说不清是惋 惜、遗憾、无奈还是依恋。 叶水坐在出租车里,脑里一直想着三个字“玉石路”,“玉石路2 号”这个 她一直强调自己忘记事实上却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地方,真的像阿卡说的已经不在 了吗?她改变主意,让司机转道去往玉石路。司机在一个路口拐弯,一会儿就驶 上了玉石路。 玉石路是一个闹中取静的马路,解放前后都是政府官员的府邸,听说以前的 市长、市委书记都住在这条路上。这些造型别致的小洋房曾经被老百姓称为“中 南海”,随着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高楼一幢幢拔地而起,这条路上曾经时尚的 房子逐渐淘汰了,重要的人物也已经更新换代,曾经的辉煌和神秘都一去不复返, 只有一些破旧的小洋房见证着那段逝去的岁月。车子从玉石路的路尾上开进去, 果真很多围墙上上都被画上了大大的红色“拆”字,那些红色油漆因为写的时候 过于稀薄,一条条红色从墙上淌到墙角,像屠杀似的有点触目惊心。越靠近路头, 拆迁工程就越迅速,车子滑过玉石路2 号,叶水从车窗里只看见一些断壁残垣。 叶水叹了口气,关上车窗,闭上眼睛重重地靠在车座上。虽然罪恶的地方被抹去, 但却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司机从反光镜里瞥见了拭泪的叶水,小心翼翼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请重新转回去。”车子开出玉石路,向家驶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