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无法名状的心事(3) 很快地,卓淼、小范和落紫开始讨论起期中考试的题目,而寇子,只是在一 边听着,既不参加,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听着,慢慢地跟在她们后 边,心思,似乎已经不知道飞去了那里。 当卓淼发现这一点时,她有意识地慢下脚步,脱离了讨论圈,跟寇子并排前 进。 " 你考得怎么样?" " 还行吧," 寇子说完,又咧开嘴笑了," 我这么说是不是太不上心了?我 们老师老说我干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可能我家里也没什么压力吧?" " 没压力多好!" 这是卓淼的真心话,她很怕压力的,本来也会努力的事情, 要是有人再给她加点码,她可能就会想逃了,完全反作用。 寇子看了她一眼,从她脸上闷闷不乐的神情也看出了什么:" 你考得不好? 挨说了?" " 也不是," 卓淼摇摇头," 也不是考得不好,只是没有达到别人的预期。 " " 你又不是为别人活,有没有压力,很大程度上是你自己想的,你不在乎, 也就无所谓了!何必呢,有些事情你随随便便也能做成,有些事情你不管多努力 都做不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相信什么努力就有结果,那都是骗小孩的,要 真是这样,人人都能成总理。顺其自然就行了,何必为难自己,为别人活可太累 了!" 因为寇子的论调,卓淼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少有人会跟她说努力也会没有收 获,虽然这话仔细想想,要比努力都会有结果要可信得多。但是,像他们这么大 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是少数。 " 你说得也有道理吧!" 卓淼附和的语气并不强烈,"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 总有很多原因要让你明知没有结果也要努力。不在乎别人的感受,我做不到。我 总希望我喜欢的人会因为我做的事情而高兴,所以不能任意而为。" " 就算是违背你的心意,让你自己不舒服,你也会做?" 寇子开玩笑似的问, 嘴角一勾,那笑容,看着似真似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卓淼觉得,他的话里隐含 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她想了想,然后才慎重地回答:" 会的!就算自己会不舒服,也会去做的。 " 听到这个答案,寇子又看了她一眼,没有笑容,抿着唇,样子看起来十分严 肃,甚至是漠然。然后半晌,都没有说话。 卓淼的心里,其实有些惶惶不安,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才让气氛一下子 变得这么尴尬,对比走在前面说得正热闹的落紫和小范,他们两个,简直…… " 那个……" " 你一会儿有事吗?" 寇子忽然出声打断卓淼试探的问话。 卓淼摇头:" 没什么事吧?!" " 你跟我去画室吧?" 寇子这样说。 " 啊……我不会画画……" "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画室待着," 他转头对她笑了一下," 心情会变 好哦!" 下午的阳光在他的背后灿烂着,寇子的笑容并不阳光,却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卓淼经常看到他笑,总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的,从没像今天这样,好似能够触 摸到他内心的感受。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单纯因为看到这个笑容而开心,就像拥 有了什么独一无二的小秘密,心里" 砰砰" 直跳。 结果,卓淼就跟着寇子和小范一起去了画室,落紫因为要练琴,虽然也好奇 得要命,还是自己先走了。 画室里非常的安静,卓淼坐在最后面,看着前面大概五六个人围成圈,全神 贯注在自己的画板上,画室的中间,放着花瓶等静物。 卓淼一开始是好奇满满的四处张望,然后便自己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气氛就 像有魔力一样,静谧得让人心安。卓淼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册,津津有味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