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站在分叉路上的我们(6) " 怎么了?" 卓淼不自在了,脸上热热的,不知道是被楼下的热气熏得,还 是因为不好意思。 " 卓淼……" 寇子开了个头,又停下了,他放下手,专注地研究起楼下的情 况,然后在卓淼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开口问道," 卓淼,那天你看到了 吧?" 卓淼心里" 咯噔" 一下,想来,今天是逃不过了。 她点点头,只是点头,什么都没说。 寇子也没再说话,卓淼转头看着他。寇子线条优美的侧脸,此刻在她的眼里, 饱含着深深地忧伤。 " 寇子,你有喜欢的人吧?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没多想,话就这么脱口 而出,也许,这是她长久以来一直想搞明白的事情。 " 呵呵……是吧!应该是!" 寇子笑着,可眼睛里,却流露出矛盾的神情, 伤感的、犹豫的、还有眷恋的挣扎," 我有很喜欢的人啊,比如说——卓淼,我 就很喜欢你啊……" " 不……不是这样。" 卓淼打断寇子的话,看着他脸上满不在乎的笑容,她 无法忍受,不是这样的,不是!所谓喜欢,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这样玩笑的虚应,这是在伤害谁? " 你喜欢的,是那天吻你的人,你姐姐?" 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卓淼虽然犹 豫,但还是果断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竟然如释重负了。 寇子沉默了,目光直直地望着灰黑色的天空。远处,隐约有一两点星光,可 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缥缈,好像随时会被夜幕吞噬。 " 我喜欢她的时候,她不是我姐姐!" 寇子这么说,等于默认了所有的一切。 卓淼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自己喜欢的男生,已经有了喜欢的对象,而 且还是他的姐姐,她不知道应该为自己感到可悲,还是为寇子感到悲伤。 "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恶心?" 寇子笑了笑,脸在笑、嘴角在笑,可是眼睛 里却尽是伤感," 她不是我姐姐,从来不是。她是我们家保姆的女儿,后来保姆 变成了女主人,她就成了我名义上的姐姐。" 卓淼沉默,寇子也停了一下,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继续道:" 我们家, 如果那也算是家的话,从来都是我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陪着我的,只有她。 所以,也许……也许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爸爸碰到过,暴跳如雷,我不知道对 一个会跟保姆偷情的人来说,道德伦理会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除非那本来就是他 在外面偷生的女儿,我一直这么想。所以,你看看,我们是多么罪孽深重,哼… …" 寇子充满讽刺的冷哼,卓淼听着,心都凉了。该说些什么呢?寇子看起来好 绝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他眼中的那些愤世嫉俗和悲伤。 " 你……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她这么说,也真得这么觉得, 就算是姐姐又如何。如果喜欢,又能怎么办呢? " 卓淼……" 寇子轻轻地喊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太温柔,一不小心,就会醉 人," 卓淼,你喜欢我吗?" 她醉了,真的,在寇子的目光下,醉了。 点头,她只有认认真真地慎重地点了头。 " 是很认真的喜欢吗?真的吗?" 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寇子就这么歪着头看 着卓淼。 以前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怎么样都不过分,但一旦 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母性的关怀,那就完了,这辈子,可能都难以摆脱。此刻, 卓淼就有这样的感觉,她完了,这一次,是彻彻底底地沦陷。 看着这样的寇子,她心里很痛,是心疼的感觉,不要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就算是让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只能是一个" 好" 字。 寇子一直狠狠地盯着卓淼,直到看到她点头,才松了口气似的,喃喃说道: " 那就请一定不要离开我,陪着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