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根据地的邂逅(1) 04根据地的邂逅 对视唱:崔健专辑:《浪子归》我看你你看我彼此相对沉默我的心在暗叹夕 阳已沉落夕阳中你远去拖着长长的身影喂请你慢走我就要说你从未对我说过你曾 是那样寂寞这也许就是你的你的过错曾经机会很多你我相对而坐可你总是看着我 而我总是把酒喝我看你你看我彼此不用多说因为这酒已醒替你我诉说酒后我已失 落醒来才知寂寞喂请你慢走我就要说虽然我没对你说过我已是那么寂寞但是我总 是唱着那首心中的歌我从没对你说过生活总是这么多磨可我总是偷偷的偷偷把酒 喝 …… 自那次聚会后,乐队算是正式成立了,最初取名为“红门乐队”。帅哥们每 次排练都从四面八方赶来,摩拳擦掌,兴奋万分,希望早日排出歌来,正式找到 公司,梦想有一天可以成为某著名音乐制作公司旗下的一员。 我和木木自然是场场排练都不会落下,为此逃了不少课。男孩子们在排练之 前先是买一箱啤酒,然后来到一个特破的地下室,在那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弥 漫着燕麦的酒香,浓浓的都宝烟的烟雾让我们几乎看不到彼此的脸。地下二层的 房间里几乎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高山和方方他们严肃而又幸福地排练着他们自己 写的一些原创歌曲。 在每次排练的间隙,我就死缠着方方再给我弹一次《花房姑娘》,方方自然 是有求必应。我喜欢方方弹琴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偶尔抬头,就 会看到一张佯装忧郁的脸,一开始觉得特酷,后来才知道那是装的。方方最大的 愿望就是真正混到娱乐界,我也经常为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表演才能、可后来只能 活跃在天津的大小酒吧的命运深表遗憾。 经常排练的那段时间应该是我上大学最幸福的一段时期了,我和木木每天都 盼望着快点儿下课好奔赴那个地下室。排练完,我们经常会到附近立交桥底下去 吃夜市摊,那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我特怀念每次去吃饭的时候方方搂着我走在 北京的街头,我们高唱着老崔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我和木木经常会忘记回 学校的时间,然后吃完饭再扛上一箱啤酒回地下室接着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方方的交往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连续两个 月的排练方方都没有来,我觉得蹊跷,问高山和木木,都说不知道。我的情绪一 度特别低落,每逢和大家喝酒都是每喝必高,呵呵,估计后来的酒量就是那时候 给锻炼出来的。我感觉木木好像有什么瞒着我,一定是关于方方的,可是她不愿 意说太多,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不敢往下想,有一次喝酒居然自 己用烟头烫伤了手臂,第二天早上起来剧痛无比,跑到医务室被校医骂了个狗血 喷头,包扎好回到宿舍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木木说:别再让我见到方方。 时间可以让一切事物尽失颜色。一年后,貌似受伤的我渐渐地忘记了和方方 的不愉快,我依然像从前一样和木木去找高山和石垒他们玩,参加他们的排练, 我们终日喝着啤酒、抽着都宝烟。我和木木被学校里很多女生羡慕着,那个时候, 留长发、弹吉他再加上帅点儿的男生是很多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木木显然没有 我狂热。我曾经和木木说,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长发男孩儿,木木支持我,但是 木木告诉我,你的那个男孩儿会很穷,没准儿一辈子都不会给你带来财富,要我 做好心理准备,随时都要有为摇滚、为摇滚男孩儿献身的心理准备。我扔过去一 个枕头,说:“那还用说,已经做好十二分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高山为了给乐队找个固定排练的地方,长租了地下室,他说这么做也 是为了方便自己练琴,于是索性就在地下室蜗居了。在那个不足六平方米的地下 室里,真的发生了太多关于爱情、摇滚的故事…… 我第一次去高山的地下室好像是高山搬进去住的第二个星期,记得那天是大 礼拜(我们上大学期间分大礼拜和小礼拜,大礼拜是周六周日休息,小礼拜是只 有周日休息),木木和宋易也不知道跑哪儿拍拖去了,我在宿舍里百无聊赖,于 是就给高山打了个传呼,高山很快打电话说要我先过去,他现在在外面,下午才 能回去,还告诉我放钥匙的地方(我们的秘密)以及乘车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