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耀眼的太阳,一看就是好心情的天气 “唉……”夏雪哀怨的望着窗外,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自己埋进了她抱在胸 前的泰迪熊,吸了吸鼻子。 人生中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在天气好的时候,心里在下雨。 讨厌,真讨厌。 “唉……”她忍不住又再次叹了一口气。 “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没有防备的头发,就这样子被温柔的巨掌给打 乱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干嘛窝在家里不出去,嗯?” “哥,为什么关大号这么讨厌我?”夏雪想不透的抬起头,用她单纯清澈的 眼睛望着她景仰的哥哥,双手将他刚刚搔乱的头给整平了。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他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说完,夏雪就将她怀中的熊抱紧,不自觉地用一种小媳妇的眼神望着她的哥哥。 夏天一听见自己的妹妹这么说,嘴角的笑容整个柔了下来。 他这个妹妹,除了在发挥她那无可救药的正义感时,其余时间,她简直就跟 “鼠子”一样,东怕西怕,什么都怕,尤其最怕的,就是关嗣皓了。 不是真的怕他,而是怕他不喜欢她。 “谁说四号不喜欢你的?”正好相反呢! “真的嘛。他每次看到我,都好像看到瘟神一样,能躲则躲,如果可以的话, 就尽量避的远远的。就算我在街上碰见他,他也从来没给我好脸色看,那不是讨 厌我是什么?”夏雪说着,整张秀气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夏天望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初尝情滋味的脸庞,脸上闪过许多细微纷乱的 神情。 该来的还是会来,该去的还是会去…… 他跟夏雪因为年纪相差了六岁,所以从他有记忆以来,相当忙碌的父母亲, 常常将夏雪丢给他,要他照顾及保护她,使得保护妹妹,自然而然变成他的职责。 夏雪是一个很天真,相当莽撞,在奇怪的时候有着无可救药的正义感,但大 部分的时候又对别人很体贴的妹妹。 当妹妹渐渐长大时,他才突然发现,他不可能永远守在妹妹身边,所以他便 开始寻觅一个可以让他安心放手的人。 说的简单,做起来何其容易? 夏天嘴角又向上弯了几度,眼睛眯了起来。 既然不容易,那么他当然要从中找得一些乐趣及补偿哕! “他应该不是不喜欢你吧,只是他……害羞。”夏天讲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一副他就是关嗣皓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夏雪用质疑的眼光望着她哥哥,“真的吗?你不用安慰我了,哥,我很有自 知之明的。”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要我举例吗?” “举例?”夏天忍不住挑了一道眉。他迷糊的妹妹居然都记得?天要下红雨 了吗? 夏雪完全沉浸在自怜自艾中,扳起了食指,比了个“一”。 “小学的时候,关大号考了全班第一名,我好替他高兴,所以就叫妈妈教我 怎么烤蛋糕,然后送了一个去给他吃,结果他一看到我,拔腿就跑,要不是他哥 哥拉住他,他根本不会吃我做的蛋糕。他脸上的表情,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夏天语气听起来,好像是为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 的样子,实际上,嘴角正在微微抽动。 他当然记得那一次,因为那一次就是他“不小心”在蛋糕中动了手脚,然后 再“不小心”告诉一二三,他在蛋糕中动了手脚的那一次嘛! 呵呵,关嗣皓根本不是看到他妹妹才想要逃跑的,而是因为看见了他哥哥在 他耳边大肆渲染的恐怖蛋糕,才拔腿跑走的。好险一二三在场,马上将他制伏, 逼他吃了一大块蛋糕。 听说后来四号的三个哥哥告诉他说,夏雪之所以请他吃蛋糕,是因为他那次 考试居然考赢了她,让她很没有面子,所以就想整他。 他们三兄弟真是坏,居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挑拨他妹妹跟他弟弟的感 情,真是高竿。 夏天完全无视自己是幕后大黑手,完全将责任都推给了别人。 夏雪对她哥哥的举动,完全没有知觉,只是又扳了个中指,比了一个“二”。 “国小还有很多次事件,让我觉得他很讨厌我,但那都没关系,只是上了国 中的时候,他居然都不理我了!在国二的时候,我当清洁股长,有一天呀,我们 班上的男生,都不愿意打扫外扫区,我就很生气的拿脏水从楼梯上往下倒,结果 不久后,我就看见他一身湿答答的跑上来,对我大吼大叫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说着,夏雪就忏悔的低下了头。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四号铁定不相信。 呵呵,那一次的事件他也记得,因为那次是四号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跟他 宝贝妹妹告白。 他会无辜的站在楼梯下被水淋,纯粹是因为他在等夏雪放学,想要在那时候 将情书交给她,没想到就被她淋的一身都是,等到他跑上去将夏雪骂完之后,才 发现他骂错人了。 回家后,他的三个哥哥当然又是煽风、又是点火的将他洗脑,将这件事讲的 好像是他的错一样,让他从此之后,将夏雪众多不是针对他,但是让他倒霉的举 动,当作是她因为小心眼而故意让他出糗。 真狠!夏天愉快的想着。 “然后还有高中的毕业典礼。”夏雪将无名指伸出来,比了个三,“我真的 好高兴毕业典礼时我们坐的好近,也觉得他一定会想跟我照相,没想到叫他跟我 拍照,他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要不是关爸关妈三催四请的,他根本不会跟我一起 照相。” 那件事情也是因为关家三兄弟的“加工处理”,才会变成那样子的。 他们一直跟关嗣皓说,夏雪相当高兴在高中后可以摆脱他,所以在毕业典礼 上,才会笑得那么灿烂。天晓得他居然信以为真,臭着一张脸去学校。 夏天撇的一干二净,觉得自己跟这些事情完全没关系,一点也没有想过,他 妹妹现在会说这一些话,是谁给她洗的脑。 “还有昨天,在我们两个讲话的时候,他居然一声不响的溜的不见踪影!这 分明就是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赶快落跑嘛……唉……” 夏雪说完,脸上的表情又更加哀怨了。她真的想不透,为什么关嗣皓这么讨 厌她? 好吧,她承认,她是好管闲事了点,所以周遭总是有突发状况发生,但是她 没有办法克制她身体中的正义因子,一如每天都要去上厕所一样,那是何其的自 然,是她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而且她又不是故意每次都要牵扯到他的,夏雪有点委屈的想着。 昨日真正让关嗣皓气走的罪魁祸首,则是一脸镇定的望着他的妹妹,“他不 可能讨厌你的。”否则他还有什么戏可唱? 夏雪听了他的话之后,嘟着嘴,将她的泰迪熊放好,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套 上了脱鞋,劈里啪啦的走进了厨房。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夏雪相当钻牛角尖的坚持,在说 话的同时,倒了一杯水。 夏天尾随着她,倚靠在厨房的门口,数着她喝的水。 “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说实话。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假装我是在安 慰你。”夏天望着她仰头,一口气就把第一杯水给喝完。 夏雪瞪了她哥哥一眼,再替自己倒了另一杯水,“哥,我是说真的啦,你不 要在那边跟我哈啦,我真的很苦恼。”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好,我不跟你哈啦,你自己说,你有什么解决之道?”第三杯了,嗯,应 该还可以再喝三杯。夏天观察着他的妹妹,惊叹的想着。 天晓得他妹妹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癖。从她上小学开始,每当她有压力或沮丧, 或者是她有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她便会以喝水来纾解她的烦恼。 他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但他倒是知道,他们家现在有了许多霹雳大的水壶, 因为她拒绝喝过滤水,只喝煮开的水。 在喝第四杯水的夏雪突然停住了。她的眼睛突然眯成了跟他极为相似的一条 线,让夏天几乎可见她头顶上亮起的灯泡。 “我要敦、亲、睦、邻!”夏雪豪迈的将她的杯子“啪”的放到邻近的桌子 上,“如果我多多跟他接触的话,他一定就不会讨厌我了。之前一定是我太不努 力了,所以他才会对我有怨言。只要我现在努力跟他打好关系,他就不会讨厌我 了,对不对,哥?” 夏天挑了一道眉。 单纯的人果然是幸福的。 夏天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算计。 关嗣皓弟弟,你自求多福了,这次可不是我害你的,这是我妹妹的决定。你 被你三个哥哥整死,绝对,绝对,绝绝对对,完完全全不干我的事! “很好呀,真的很好。你应该多试试。” 夏天露出了他好好先生的笑容,一副大哥哥鼓励小妹妹的样子,让夏雪完全 没有注意到他嘴角边不自然的抽动。 “我要怎么做呢……”夏雪自言自语螅想着,潜意识的又自己倒了一杯水。 夏天也没有打扰她的沉思,只是安安静静的从厨房门口离开了。 该是提高赌注的时候了。 夏天一脸耀阳般的笑容,穿上鞋子,准备往关家走去。 想要染指他可爱的小妹,不先将那个人整的死去活来,他怎么甘心呢?她可 是他的宝贝呢! 这可是得到真爱的代价! * * * 若问关嗣皓他现在的心情怎么样,他一定会奉送一堆脏话给你,然后将你踹 出他的办公室。 但是偏偏眼前的这个白目家伙,是一个他不能骂,也不能踹的人。 真是他妈的机车的要命! “拜托,拜托!嗣皓,我知道你最好了。”双手合十的一个女人,站在关嗣 皓的办公桌前,用无比哀戚的眼神望着他,“你一定能帮我的!” “去找别人!”关嗣皓头也没抬,振笔疾书的写着他负责的企划案。 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见他连头都没抬,连忙过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试图制 造一点点可怜的气氛。 “嗣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会弃我于不顾吧!?你不只是我最厉害 的助理,还是我们公司写出最好企划的人,拜托,拜托啦!” “你去找别人,我手头上还有五个企划没写完,你别烦我!” 关嗣皓依旧没有抬头的打算,硬是想将他的袖子,从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手 中抽出,“欧阳琴,你别太嚣张!放手!”眼见拉扯无效;关嗣皓忍不住抬头恶 狠狠的瞪了他的顶头上司一眼。 身穿一件有只超大笑脸米老鼠的上衣,裤子的口袋边有个超明显的史奴比标 志,脚上穿着慢跑鞋,脸上顶着一副遮住她半张小脸,宇宙无敌霹雳大的黑色塑 胶框眼镜,就是关嗣皓的顶头上司——欧阳琴。 欧阳琴一看到关嗣皓的脸,狠狠的抽了口气,鼻梁上过重的眼镜也因为她的 抽气,而不由自主的滑到了鼻头。 “你怎么了?”她惊叫道,看着关嗣皓满脸猖狂的红疹子,突然觉得她的属 下有一点可怜,“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吗?否则疹子怎么会长成这样子?”她好心 好意的问着。 关嗣皓回她的,是足以冻结赤道海水的冷冷一瞪。 “可以将我的手放开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望着他的上司,他觉得 自己的头又慢慢的痛了起来。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若真要他说的话,他觉得他身旁最大的祸患,非 他三个哥哥及这一个顶头上司莫属。 什么商场“女神龙”?是谁替欧阳琴取这么烂的名字的?她根本就是一条虫, 怎么会有人将她误认为是商场的一条龙呢?那个人一定眼睛脱窗! 看看她现在的模样,哪像是一条龙?真是气死他了。 她应该做的事,什么时候不是他在做?她根本就是在压榨他,把他一个人当 三个人用!要不是他脾气太烂,当上司铁定会让所有部属跑掉,他现在绝对不只 是“女神龙”的助理而已。 “嗣皓,你一定要帮我啦!求求你,求求你!”欧阳琴见她的部属又要不理 她,马上哀求了起来。 “你那一个天才弟弟呢?为什么不叫他做?”关嗣皓终于放弃跟欧阳琴衣角 搏斗,试图用他最凶恶的眼神瞪着她,“你之前不都是请他帮忙的吗?” 欧阳琴见关嗣皓态度软化下来,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将她的眼镜推了 一下,然后很正经的跟关嗣皓说:“他跑去谈恋爱了。” 关嗣皓本来喝的一口水,差一点没首因为欧阳琴的话面吐出来。 “谈……咳……谈恋爱?”他不可置信的瞪着欧阳琴,整张俊脸马上扭曲了 起来。 欧阳琴望着他,一副他太大惊小怪的样子,“对呀,谈恋爱呀。现在的小孩 子都很早熟,谈恋爱几乎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你不知道吗?” “你就让他去谈?”关嗣皓不可思议的瞪着欧阳琴,不敢相信她的悠哉。 “不然要怎么样?让他背着我们谈吗?那会更惨,OKay?当一个开明的长辈, 可以减少晚辈有突发状况的产生。”欧阳琴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然后用奇怪的 眼神望着关嗣皓,“喂,嗣皓,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谈起你的女朋友?” 砰!踩到地雷区! “为什么一定要谈起我的女朋友?”更何况他也没有女朋友! 关嗣皓脸上的表情马上又转坏,只差没对欧阳琴龇牙咧嘴的。 神经超大条的欧阳琴居然完全没察觉,反而指着他办公桌上的唯一相框, “为什么不?我觉得你的女朋友很有气质,很美呀!怎么,吵架了呀?”欧阳琴 说到最后,突然变的相当八卦,对关嗣皓挤眉弄眼的。 关嗣皓的眼神顺着欧阳琴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见他放在桌上,唯一一张跟 夏雪的合照。那张照片中,他板着一张脸,僵硬的站在她身边,一副不甘愿的样 子;反观她却是满脸的笑容,相当温柔快乐的样子。 那是他们高中毕业时,两个人在毕业典礼上照的。他将它放在办公桌上,放 到习惯,反而有一点忘记它的存在了。经过欧阳琴的提醒,他才又重新记得他放 在桌上的那一张照片。 关嗣皓脸相当臭的,将那个相框从欧阳琴的鼻子下抽走,然后胡乱的塞到他 的抽屉中。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说这话时,他的脸更臭了。 他多希望她是呀,他那个有数学头脑,却没有生活头脑的顶头上司是不会明 白的! 光是听到她刚刚说她的弟弟在谈恋爱,他就好嫉妒。为什么有人比他晚生将 近十年,却能在他之前先尝到恋爱的滋味? 哼!而且还将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将本来是他的工作往他怀里 推,一点天理也没有! “咦?不是你女朋友,不然那一个美女是谁?”欧阳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 问着他。 “不关你的事!”关嗣皓凶狠的瞪了她一下,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小俩口一定是吵架了,所以嗣皓在闹别扭,欧阳琴望着关嗣皓,然后做下了 这个结论。 “好吧,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我,你要帮我写那些 企划案?”欧阳琴耸耸肩,决定不跟在闹别扭的男人多计较。 关嗣皓用斜眼睨了她一眼。他什么时候答应她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我怎么都不记得?”他就非得被所有人吃的死死的 吗?他真的不甘心,相当的不甘心! 欧阳琴却自动的将他的话消了音,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话,然后弯下腰,将 她预先藏在关嗣皓办公桌前面的卷宗,吃力的提了起来。 砰!它们相当戏剧化的被丢在关嗣皓的桌子上。“就这样子了。” 关嗣皓咬紧牙根,从卷宗与桌面结合之处,缓缓的往上望去。 “‘就’这样?” 他压抑的声音,听起来相当客气。 “嗯,对呀,就这样。这里面有三叠,最上面那一叠我星期三要。”欧阳琴 整个人,完全被高耸的卷宗给遮了起来,所以关嗣皓无法看见欧阳琴因为要解释 作业顺序,而指了指那些因为太过庞大,而需要被绑起来的卷宗,“其他下面两 叠……我想,就下个礼拜一再给我吧!” “欧、阳、琴,我不干了!”关嗣皓突然从卷宗后咆哮,整个人拍了一下桌 子,站了起来。 “我在!我听得见你说话!你不用大叫啦……”欧阳琴先听见关嗣皓说的前 半段,当她意识到他后半段说的是什么时,马上睁大眼睛,匆匆绕过了卷宗,然 后瞪着怒火中烧的关嗣皓。 “你不做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慌张,反而有着一丝怀疑。她皱着眉头望着他,“真的假的?” 关嗣皓哼了—‘声,扭头过去,拒绝看欧阳琴。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了,他 说的话难道都不是真的吗? “但是你哥哥说……”欧阳琴推了推她的眼镜,有一点点因惑的说。 关嗣皓没有等她说完,一听见她提起那三个混世魔王,头马上转过来,脸突 然涨红了起来,“什么哥哥?跟我哥哥有什么关系?” 欧阳琴从她眼镜后,眨了眨眼睛,然后搔了搔自己的头发,“你哥哥叫我要 多多照顾你。”她原封不动的将他哥哥说的话,转述给他听。 在家荼毒他还不够,居然渗透到他的工作了!关嗣皓咬牙切齿的想着。 “然后呢?”他家那三个恶魔,一定不只说这样子,一定还说了其他什么。 “他们说,他们在家太宠你了,所以造就了你相当容易放弃的态度。他们希 望我可以磨练磨练你,培训你坚忍不拔的精神。他们说,如果你又想放弃的话, 叫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会跪着叫你不要放弃。” 说到后来,欧阳琴有一点点同情他的哥哥了,“喂,嗣皓,你有这种哥哥, 真的是你的福气,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只差没有哭出来,苦苦的哀求,我觉得他 们真的很可怜!你千万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关嗣皓觉得他的天,快从他头顶上塌下来了。 “你居然相信他们的片面之辞?”巨掌往桌上一拍,他鼻子喷气的站了起来, “他们的话怎么能信?” “我才交给你一点点的工作,你就想要辞职不干,你能怪我相信他们的话吗?” 欧阳琴觉得关嗣皓的哥哥真的好可怜,有一个脾气如此暴躁的弟弟,难怪要 寻求一个外人来管教他们的弟弟。 “他们还叫我要多多给你磨练的机会,希望我可以将一些比较难的Case交给 你,训练训练。” 关嗣皓的眼睛,望着那堆跟他半个人一样高的卷宗。 “所以你才会将这些东西拿来给我?” 在家整他还不够吗?为什么最近他们变本加厉的到处陷害他?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真的不懂,真的真的不懂。 “反正你哥哥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忍耐一下吧,总不能真的叫你哥哥来跟你 下跪吧?那是很不道德的。”欧阳琴认真的对着关嗣皓训话,“吃得苦中苦,方 为人上人。” 下跪?他哥哥向他下跪?别笑死人了,他们不整得他向他们下跪,就已经不 错了,还怕他惹他们伤心到会向他下跪?也不看看他脸上比天上繁星还缤纷的红 疹子,是怎么来的!说他们是家中的受害者,谁会相信!? 偏偏大家都被他那三个哥哥高超的演技,给瞒骗了过去,让他这个真正的受 害者,哑口无言。 看看,现在他想辞职也不行,真的是王八到了极点。 “好,我做。” 只是因为怕被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过去?他要被他们整到什么时候? 欧阳琴马上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真的?我相信你哥哥会相当高兴 的。”她愉快的说。 因为他仍又将我推入了更深一层的地狱中!关嗣皓望着他不懂人情世故的上 司,心中默默加了注解。 “是呀,我想他们会‘相当’的高兴。”关嗣皓已经分不清他心中的感觉是 什么了,是愤怒,还是挣脱不了他哥哥诅咒的无力感。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 他不懂,真的不懂。 觉得自己日行一善的欧阳琴,对他笑了一下,然后愉快的走了,留下愤恨瞪 着卷宗的关嗣皓。 他决定了,他今天回去要跟他的哥哥们摊牌。他不要继续在他们的魔掌下过 日子!他不要!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