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颖青得知白流苏的决定后,气愤异常。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那个何必有权又有钱么?锦衣玉食的生活就那么 诱惑你吗?早知如此,我何必将夏毅让给你?”颖青质问。 “是。所以你要好好从我手里把他抢过来,我是不值得他爱的,也是他不能爱 的。从一开始,我就是公子的人。” 颖青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圣洁、威严的姐姐么?她变的不在美丽了。 “我不相信。姐姐,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衷?”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那夏毅呢?” “我今天晚上去看小至,我会亲口跟他说的。”白流苏惨淡一笑,“莫沫和姥 姥就拜托你了。” “姐姐,你要常回来看我们啊!”莫沫又开始哭了。 “好。” “笛笛”老夏的车来接她了。白流苏提起行李向门外走。临出门时,她对着姥 姥的窗户一鞠躬。灯火中姥姥的背影抽搐着。老夏看见她立即从车上下来帮她把行 李放进后备箱。白流苏扶着车门凝望白府的庭院,满心的留恋与不舍。她一狠心, 转头上了车。 “老夏,去慈心医院。我要去看看小至。”白流苏强忍悲伤。她还有一场戏要 演,绝不可以在这儿垮下去。 “是。”老夏拐弯向慈心医院开去。 夏至依然昏迷不醒。 许夏毅陪白流苏走到花园里。 “苏儿。我好想你。”许夏毅拥她入怀。 白流苏习惯地偎着他。“再放纵最后一晚我的感情吧!”她对自己说。 “毅,我爱你!” “我也是。”许夏毅低头吻住她。她的唇那么柔软、那么甜美。浑身散发出菊 花的清香,那么诱惑。 他屏息,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灼热着,为她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她贪婪地纠缠他的吻。一滴泪滑落 脸庞,冰冷的泪珠打在他脸上。 “苏儿,你怎么了?许夏毅放开她,问。 “毅,我要走了。”白流苏小声说,“明天一早,我会跟何必去法国。” “什么?”许夏毅顿觉青天霹雳。 “我会跟他走,所以……” “所以,今天是你我最后一夜对吗?你来跟我道别。给我一吻,让我永远记住 你,而你却在法国过着贵妇人般的生活?” “毅,别这么说。我吻你是因为我的心它在爱着你。而我的心是博大的。我必 须去爱很多人,多到天下所有的人。我……我不知道我还要爱多久。但是,我们今 生真的无缘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是你让我懂得了爱,体验了一番人世间的酸甜 苦辣。我这一生有这么一段难忘的回忆就够了。现在,我要走了。” 白流苏说完往住院楼的方向走去。夏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不懂你所谓的 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 “可是。我能。”白流苏强忍住泪水,她背过身不去看他。“老夏,我们走。” 老夏早已整装待发了。他一听白流苏呼唤立刻赶上去拦住许夏毅。“小姐,请 上车。”老夏护送她到门口。 白流苏望了一眼心神俱碎的许夏毅,轻吐一句:“毅,我的爱。别了!”打开 车门坐了进去。 老夏发动马达,不一会儿车子开了出去。许夏毅发疯地在车后狂奔,直到他的 身影被黑夜吞没了,白流苏才回过头来,一行热泪随风飞散,她哭倒在车座上。 “小姐,你……”老夏心有不忍,车速放慢。 “老夏,加速。何必会等急的。”白流苏命令。 老夏闷不吭声地加速。 过了片刻,白流苏又吐出一句话:“老夏,你替我照顾毅。” “好。”老夏沉重地点头。 黎明的第一丝曙光投射在机场的玻璃窗上,冷冷的又暖暖的,就像人的心情一 样。白流苏安静地坐在候机室里看着寥落的人群。何必和老夏一直忙于办理手续。 “真的要离开了吗?离开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人,还有离开他。”白流苏 边听MP3 边失神地望着窗外的草坪。 “在想什么?”何必自从她答应跟他去法国就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没什么。都办好了吗?” “办好了,走吧!”何必提起行李箱的扶手,拉着它往入口处走。白流苏则默 默地跟在他后面。 “公子,小姐。一路顺风!”老夏恭敬地说。 “谢谢你来送我,回去吧!”白流苏微笑。 “你放心,我到了法国会联系法国一些知名的医师来为令嫒会诊的。”何必承 诺。 白流苏坐在座位上一直都很心神不宁的。她感到莫名的恐惧,胸口起伏不平。 她下意识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忽然想起昨晚那通奇怪的电话,魔域的群 妖大会,何必含糊闪烁的言辞,以及他提早的飞机航班。她越想越不对劲。 白流苏猛然拔开座位上的安全带。 “你要干什么?”何必问。 “让我下去。我要下去。” “不行,飞机马上起飞了。”何必强调。 “我要回去,我不要去法国。”白流苏态度强硬。 何必一把按住她。“你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只会让姥姥她们为你担心。” “姥姥他们有危险,我要回去。” “姥姥既然让你走就证明她自己可以解决。你回去不仅帮不了她,反而会害她 分心照顾你。” “可是……”白流苏明白他说的道理,只是还有犹豫。 何必极力安抚她不安的情绪,他帮她重新系好安全带。 “没有可是。你不要胡思乱想。闭眼休息一下。” 白流苏迟疑着闭上眼。 熊熊烈火焚烧着幽冥鬼蜮。 群妖围绕着铁柱起舞。 柱子上绑着一个人,一个美丽如精灵的少年,他昏迷着,眉目如睡莲般沉静。 魔乐还在激荡…… 他睁开眼,褐色的眼瞳里充斥着火焰。 群魔欢乐地舞着,像审视他们的食物。 白流苏知道这是群要祭奠魔君的大会。 另一头,姥姥被捆绑上殿。 熊判官宣读文告:“这个凡人是上天的宠儿,我们要蚕食了他。至于灯姥姥。 魔君决定凌迟处死!” “姥姥”白流苏自梦中惊醒。 “你怎么了?”何必凑过来问。 “我看见姥姥了,她……她要被处死。”白流苏说,“必。我求你,让我回去。 我要去救姥姥。” “不行。飞机已起飞半个小时了。”何必碎心有余悸,但依然果断地拒绝。他 当然知道姥姥的营救无疑是以卵击石。但在他心里谁的命也抵不过白流苏。 “啊!”惨叫声不绝于耳,是姥姥的,也有他的。 “不——”白流苏随之惨叫一声,她双手捂耳不忍再听。一滴泪水滑落下来。 “毅——毅——”白流苏大喊着,眼角泪水成串。 何必惊讶地看着她。 “我要回去,让我回去,我不要他死,我要他活着。” “天!你流泪了。你竟然流泪了!”何必喃喃自语。 白流苏趁他不注意的当儿,解开安全带,飞身离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