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心灵深处的渴望 傅倚月★ 思绪还陷在那个初发灵感的午后,懒动的十指在电脑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敲着,十多万字,一个遥远的路途。 书桌前堆叠着一箩筐有关大清皇族婚媾的历史资料和古典诗词曲的文献,那 带着霉味的书册,带领着我走向创作的不归路。突然,在我差点被过往八卦压死 前,轰隆一声,作品结束在我的怔愣和满室的闷昏中。 宇琛跟康盼儿天南地北逍遥去,该死!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这很荒唐!为美 人舍弃江山,本该是傻子…… 或许,这是我心灵最深处的渴望吧! 有时候,是得还是失,常没个准头,说不定也摸不着。 正如同爱恨为一体两面,得失互补,这个世界才算完整。不知各位读者是否 喜欢这个故事?欢迎来信指教,咱们下次见! 第一章 暮春三月,春风转南,湖光粼粼,万紫争奇,千红斗艳,莺飞草长,文人簇 拥湖边兴口吟诗,仕女莲步清移掩扇倩笑,江南风光让人醉心不已。 一个身型高大挺拔,面容刚毅俊朗,嘴角微微勾笑的男子伫立湖边,身上一 袭白色丝质长衫,配着同样也是雪白的服身长裤,手里轻摇着半张的折扇,眼神 陶醉的欣赏着这名闻遐迩的江南美景,嘴里喃喃的念着。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正当男子沉醉在眼前一片美景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他皱了皱眉, 叹了口气。 赵喜神情慌乱,举止匆忙的来到男子身后两步远,看着一大早就消失得无踪 无影的主子,终于找到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一接触到男子警告的眼神,他连忙将“万岁爷”三个字吞下肚, 改口道:“公子,您怎么不待在客栈,让奴才伺候呢?” 没错,眼前的男子就是当今天子,名为宇琛。 “小喜子,朕微服出巡,意欲何在啊?” “这……”他搔了搔头,惭愧的应道:“奴才愚笨,走了一个多月,奴才还 是不知道!” 宇琛笑了笑,暗自叹了口气。 自他十二岁被先皇封为皇太子,这小喜子就奉命留在他身边伺候他的起居, 十多年相处下来,小喜子可说是在深宫禁闱中,他唯一谈得上心事的人。 小喜子生性善良,却有些油滑,没多大心机,却深知人情世故。 方才那一问,他一定知道答案,但碍于他面对的人是九五之尊,纵是懂也得 装胡涂。到头来,可怜的就是他这个位居金銮的皇帝,权力在握,但苦无一知心 人。 唉,算了,从他二十岁登基,他就应该料到今天这个局面。 “这趟南下,朝中大臣知情的不多,也正因为如此,朕可以真正的体察民情, 勘视民瘼,以便于朕的施政,免除谬政斲伤朕的子民,案上一点朱,民间一点血 啊!” “公子以万民福祉为首念,实为黎民百姓之福啊,只是……” 宇琛挑挑眉,在他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下,难不成这小子还有问题吗? “依奴才看,公子还是先回客栈吧。” “你说什么?”宇琛不悦的沉下脸。 赵喜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说:“公子,兰嬷嬷交代奴才,一定要盯 紧公子,不能再让公子到醉仙楼那种地方去了。” 兰嬷嬷是宇琛以及同父同母弟弟庆亲王誉璨的奶娘,感情好得就像是他们另 一个亲娘。 “奶娘怎么会知道朕去那种地方?”宇琛一脸困窘的问。 这都要怪沙德尔──他的武术老师,职司御前带刀侍卫。昨儿个到杭州东城 门的市集,了解物价民生的变化,直到日落西山,顿觉饥肠辘辘。 沙德尔说要带他去一个有得吃又有得玩的地方,他没有反对的跟了去,没想 到他说的地方竟是江南最有名的妓院──醉仙楼。 虽说宫里佳丽粉黛多得不计其数,但深宫女子多半性格怪异,不如妓女来得 豪爽开放,惹得他心痒难耐,一连狎戏了好几个女人。 原想这么荒唐一夜就算了,没想到竟被人知道了,而且还是自个儿的奶娘, 真是…… “昨儿个夜里,沙德尔喝了个酩酊大醉说溜了嘴,刚好兰嬷嬷在场,被她老 人家听到了,他还被训了一顿。” “多少祸事,肇因一杯杜康!”宇琛喃喃道。 “公子,您如果需要女人,桂英随时听候您的差遣,何需让那些妓女来亵渎 圣颜呢?”赵喜劝道。 他真是不懂沙德尔在想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是一箩筐,却偏要一尝野味,真 是奇怪。 宇琛哼了一声,“你别再提那女人,想到她朕就有气!” 最近桂英越来越不知分寸进退,竟巴着他妄想封个婕妤名号,也不想想自己 的身分,竟想充位后宫,脸皮还真厚。 不想再讨论这个令人气闷的话题,他起身迈步准备离去。 赵喜看着主子不知想去哪儿,忙不迭的说:“万……公子,您听奴才一句劝, 赶紧回客栈别再乱跑了。” “不都跟你说了,朕要去探查民情。” “公子,奴才虽然笨,但这句话奴才可不会相信。”赵喜低声咕哝,但仍被 宇琛听得一清二楚。 “大胆,你的意思是朕诓了你!” 赵喜赶忙跪下,“奴才斗胆,奴才口拙,奴才绝无此意,请公子恕罪!” 宇琛看了他半晌,无奈的叹口气,挥挥手要他起身。 身在皇室,必须受礼法教条的束缚,位居天子,虽坐拥天下,但所背负的责 任更是重到让人难以想像。 昨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的享受云雨之乐,这种经验令他难忘,但 那过程中他感到缺了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 他身为帝王,风雨尽在手中,还会缺少什么? 这个时候,沙德尔快步朝他们走来。 “公子。”他拱手为礼,语气恭敬。 赵喜一见到他,担心他又会带主子去荒唐了,“沙大哥,你还敢来啊,当心 兰嬷嬷扒了你的皮。” 沙德尔不语,只是耸耸肩。看万岁爷每天被一大堆事情忙得快虚脱了,他才 会带万岁爷去烟花柳巷好好放松紧绷的身心,不然万岁爷年纪不到而立,说话做 事就像不惑之年般的老成,看了就令人难过。 宇琛不理会叨念个不停的赵喜,迳自吩咐道:“沙德尔,朕想去巡视秦淮河 的水利,去备马准备起程。” “喳!” “公子……”赵喜一脸为难样,如果带不回万岁爷,那被扒皮的就是他了。 “好了,别叫了,你也一起去吧。”真受不了,要不是看在他忠心,早砍了 他的脑袋。 正当他们三人准备离去时,湖的另一边突然响起群众的怒喊声。 “各位乡亲,你们评评理,哪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奴婢,竟然勾引我家老爷! 想我家老爷为人正直,不为这贱婢所惑,她……她竟然……”说话者是杭州城首 富王大祥的正室王陈氏,她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见她哭得说不下去,王大祥的二房王宋氏,赶忙接口道:“她竟然硬上我们 老爷,弄得老爷瘫痪了,大夫说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动了!”话一说完,她努力挤 了几滴眼泪出来,想要博取同情。 挤到现场看热闹的宇琛,见她们唱作俱佳的控诉,心知她们是在作戏。他瞥 了瞥四周,发现众人竟然还跟着鼓噪。 “康盼儿,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一直沉默的乡长终于开口。 随着他的话,众人的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女子,宇琛也跟着移动视线。 当他的目光移到康盼儿脸上时,倏地一愣。她那称不上绝美的灵秀脸庞,嵌 着一双晶莹水眸,眸中闪动的光芒深深吸引着他,令他移不开视线。 他……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失态? 正当宇琛摇摇头,想要抗拒那股吸引力时,康盼儿的声音响起。 “盼儿自认无失格之处,洁璧身心,不必多言。” “康盼儿,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下流的勾当还敢理直气壮。各 位乡亲,我们杭州城不要这么不知悔改的人,让她死!”王陈氏尖声高嚷,已没 有一丝哭音。 “让她死!让她死!”众人齐声应和。 乡长叹了口气,“来人,浸猪笼!” 浸猪笼是南方的习俗,只要女子失贞失德,即会被处以此极刑,以昭伦常不 容挑战的绝对尊严。 康盼儿被人拉起身,身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绳索,一名男子手拿一只大竹篓 从她头顶往下罩住她。 在一旁的宇琛看着这一幕,没来由的心一紧。不!她不可以死! 就在他准备冲出去阻止,却被赶来的赵喜拦下,“公子,别惹麻烦了。” “小喜子,快放开我,人命关天啊!” “公子,他们人那么多,您能做什么?” “总之,她不能死!”在他还没理清心里异样感觉时,她绝不能死。 宇琛挣开赵喜的手,在康盼儿被推入水里之前,纵身跃到她的身边,并伸手 抱住竹篓。 现场登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一时之间,康盼儿还不敢相信自己得救了,她隔着竹篓望着救了她的男人, 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全身一阵燥热。 “公子,你能否……” 宇琛收回忘情凝视她的眸光,动手帮她卸下扎人的竹篓,并解开绳索。 他绝不会承认方才抱着竹篓时,自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让他一时迷醉了心 神。 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陈氏气得大声咆哮,“你是这女人的奸夫吗?你… …”她没再说下去,因为看清宇琛的长相后,她不禁被他英俊的面容和挺拔身躯 给吸引住,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赵喜护主心切,受不了主子被羞辱,大声的斥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 当今圣……”瞥见主子的瞪视,他很识相的闭上嘴。 一旁的乡长阅人无数,心中猜测着宇琛的身分,瞧他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 看来非富即贵。 “这位公子,你一定不是本地人,还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他客气的说。 宇琛唇角勾着冷寒的笑睇着乡长,“路见不平,人人得而拔刀相助!” “这女子不守妇道,淫乱污秽,背着主母勾引主子,还害得主子瘫痪卧床, 如此荒唐已无苟活之借口,赐她一死以正伦常。” 闻言,宇琛冷哼了一声,“伦常固然重要,但法理不可废,本朝律法明订死 刑需由官府审决,岂容你一人独断!” 乡长反驳,“家有家规──” “既知家有家规,又怎不知国有国法?”宇琛扬高了声调,“况且这女子并 未承认罪行,你却硬要行刑,难道不怕惹人非议?” “你……” 这时群众里有人高喊:“乡长,不要跟他客气了,他一定是这贱人的奸夫, 想逞英雄就让他跟着死吧!” 始终沉默的康盼儿急了,不想让这个救她的男人也遭殃,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急声的说:“公子,奴家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就别管我了,快走吧!”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宇琛心里一痛,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脸,语气轻柔 的说:“你放心,如果我救不了你,那普天之下就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康盼儿傻傻的看着他,虽知道应该拍开他的手,但那厚实的手掌摩挲着她让 她感到好舒服,她舍不得这种温暖。 宇琛侧首看向沙德尔,沉声命令,“沙德尔,你立刻去把佟傅玉大人请过来。” “喳!”应完声,沙德尔随即施展轻功离去。 宇琛扶着康盼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到一旁的凉亭坐着等。 众人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测这突然蹦出来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沙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待在北京吗?怎么突然跑到杭州来了?” 坐在轿子里的佟傅玉,一手掀开轿帘,探头询问骑在马上的沙德尔。 先前沙德尔像一阵风似的冲进知府衙门,一见到他,二话不说,便要他带领 衙役跟他走,弄得他一头雾水。 “佟兄,你先别问了,快赶路吧,到了你就知道了。”其实沙德尔也不知道 主子为什么突然召见地方官。 两人赶着路,没一会儿工夫,就到了事发现场。 佟傅玉纳闷的看着四周,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都聚在这儿做什么?” 等到他在凉亭前站定,定睛一看。 天……天啊!这……这不是万岁爷吗? 佟傅王连忙跪地向宇琛叩首请安。 “微臣佟傅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不知御驾在此,有失远迎, 请皇上降罪。” 宇琛淡淡一笑,“不知者无罪,佟大人快快请起。” “谢皇上!” 现场陷入一片混乱,每个人在听到救下康盼儿的人竟然是当今皇上,不禁吓 了一大跳,尤其是方才那些怒骂宇琛的人更是惊得冷汗直流,唯恐被治个冒犯龙 颜之罪。 康盼儿瞠大一双美眸,在听到眼前这名俊朗男子竟是皇上,她的心莫名的沉 了下去。 佟傅玉板着脸,对着众人怒斥,“你们这些刁民,看见万岁爷还不下跪请安!” 话一说完,就见众人动作一致的屈膝下跪,高呼万岁。 康盼儿从石椅上起身,正想向宇琛下跪时却被他抱住。自他身上传来一股强 烈的气息,冲击着她的心房。 “皇……皇上……”她紧张的唤了一声。 宇琛也没料到会阻止她向自己行礼,只是直觉不想看到她对他恭敬的模样。 他看进她眼里,发现她眼中的信任和依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尊敬,这让他心 里涌现一阵烦躁。 他扶稳她的身子,才依恋不舍的放开手。 他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众人依言站起身,不敢吭声的低着头,心里惶惶然的。 宇琛收拾起烦躁的心情,缓缓的说:“佟大人任职江南知府半年,必是案牍 劳形,十分辛苦,看你都瘦了一大圈。”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只是竭尽心力以达圣上之托,足万民之愿。”佟傅玉 面对宇琛的关心,有些局促的回道。 “很好。只是,”宇琛转向正题,“佟大人,朕有一事不明,特地找大人前 来一问。” “皇上请明示,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琛点点头,“本朝律法中,对死刑的定谳,是如何载示的?” 佟傅玉顿时一愣,皇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欲判人死刑,必得人证物证俱全,犯人亲口坦承犯罪,亲笔画押认之,方 可审裁!” “只有这样?” “当然不只,官吏在审判期间,理应明查暗访,对案情要不断的细审研判, 直到毫无疑点,罪证确凿,方可执判,以期毋枉毋纵,昭冤者于雪白,定恶者于 囹圄。” “照你这么说,这死刑的判决,应是官吏的职责所在啰?”宇琛嘴角勾着冰 冷的蔑笑,瞅着面色苍白的乡长。 “自是如此。”奇怪,这事皇上应该很清楚,还需要问吗? “既知如此,为何在你管辖之下,仍会有今日这桩动私刑的事发生?”宇琛 沉声怒斥。 如果他晚来了一步,或是他今天待在客栈根本没出门,那么康盼儿或许就会 香消玉殒。思及此,他不光是满腹怒气,更有着莫名的……担忧。 佟傅玉为他的严厉口吻一惊,连忙跪了下去,“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嘴里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暗暗喊苦。 其实对于乡闾用刑,他也曾三令五申,谆谆告诫,却常被回以“家有家规” 而毫无著力之处,若强要禁止,则会引来百姓非议,若不,则是触犯律法,对这 种情形他一直很伤脑筋,但苦无办法解决。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身为朝廷命官,家规国法孰重孰轻,难道你 权衡不出来?” “微臣该死,微臣知错,还请圣上裁示微臣应如何处理。” 宇琛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皇室宗亲里若有人犯错,适当的惩罚是 不可避免,但若要判以重刑,则会交由宗人府调查,方可执行,所以……” 佟傅玉也不笨,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圣上天纵英明,微臣佩服不已,多谢 圣上指示。” 他随即站起身,神情严肃的对着众人斥道:“本府在这里宣布以后不准再有 私处死刑一事。大辟之刑乃国家重刑,不容草率决之,至于略具教训性质的惩罚, 如笞打,游街等,只要不过火则不在此列。本府会布告一份批示,以兹引鉴,若 再有私自处死之事发生,则以杀人罪论处。” 现场一阵哗然,但碍于天子在此,纵有不满也只能往肚里吞。 但善察民情的宇琛发现了,他观了观四周,“怎么,你们好像有问题?”他 的语气轻松,但听入耳里却令人胆战。 安静了好一会儿,众人抿紧了嘴不敢发一语。 “有话就说啊。”他还是一派轻松的说。 终于有人鼓足勇气,硬着头皮,嗫嚅道:“皇……皇上,那像……康盼儿这 样,该怎么办?” 听到她的名字,宇琛不自觉的看向低着头站在一旁的康盼儿,心里倏地涌一 股异样感觉。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安,他用力打开折扇,不断的煽动着,企图煽去奇异的 情感。 “乡长,你说,康盼儿犯了什么罪?” “杭州城首富王大祥,前些日子被这贱婢给引诱上床,弄得马上风,现在正 瘫着。”乡长战战兢兢的回答,丝毫不敢怠慢。开玩笑,眼前的是天子,惹到了 他,恐怕一家大小十数颗脑袋统统都会保不住。 宇琛沉默的听着,脸上平静无波,深黝如墨的眸子里却蕴藏风暴。 乡长见他不语,鼓足勇气继续说:“根据王府上下的说词,这贱婢平素行径 浪荡,王府内每个男丁都有被她勾引的纪录,孰知她利欲薰心,竟将主意动到主 子身上,强与王老爷交媾──” “够了!”宇琛厉声喝止,内心狂燃着愤怒的火。 他无法忍受有人这么说她,从她清澈、无畏的眼神,看得出来她是相当洁身 自爱,绝对不是乡长口中那种淫荡的女人。 “皇上,这……”佟傅玉不解的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大祥在杭州 是出了名的恶霸,为富不仁、鱼肉乡民,直到他上任才稍微收敛,为何恶霸却成 了受害者?本想问明,却被宇琛挥手截断。 “你叫康盼儿?” “民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康盼儿。” 宇琛笑了笑,就是她这种八风吹不动,稳坐紫金莲的无惧表情吸引了他,到 现在为止,她没有过于波动的情绪表现,除了方才被他抱着的时候。 “乡长所言,你可有话要反驳?” “我……”康盼儿有些迟疑。若是平常她一定会大声反驳,但今儿个她是怎 么了?在他目光注视下,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宇琛不悦的说,为了她的迟疑。 天杀的!她竟然不反驳!更可恨的是,他竟会因她的不反驳而怒染胸臆。 康盼儿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怔愣的看着他。 他深吸口气压下心里怒气,“你放心,只要你有冤屈,朕一定会尽君主之责 照顾子民,还你一个清白。” 她有些失望,照顾子民?就这样吗? 当然只有这样,不然,你认为还有什么原因? 她挺直了背脊,“民女是冤枉的!” 宇琛点点头,然后一脸严肃的看向王大祥的妻妾王陈氏及王宋氏,毫无温度 的笑着,“你们呢?对乡长所言,有没有要反驳的?” 两人发着颤,抖着声说:“没……没有异议。”当然不能有,乡长说的都是 她们编来骗他的。 “那好,佟傅玉接旨。” “臣在!”佟傅玉连忙跪下。 “朕命你审理此案,尽速调查,限你二旬日破案,罪者依法论处。” 二旬日应该足够厘清案情,也足够让他厘清对她的感觉。 “臣遵旨!” 宇琛抬头环顾众人,朗声道:“待真相大白,律法自会还给受害者公道,若 是康盼儿有罪,依法论处死罪,朕不会再插手管。但若是无罪……”他特别看了 王陈氏和王宋氏一眼,“诬人清白,毁人闺誉者,法理也不会饶恕。” 王陈氏和王宋氏又是一颤,心里直喊糟。 康盼儿直视着前方,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