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玉,人的秀气,年方二十,正处妙龄,自然是当地男孩追求的目标,来提亲 的特别多,都快把他们家的门槛踢破了,小玉一个也不见,当场就拒绝了。一天, 舅舅来替人说媒,小玉也没给舅舅面子。舅舅走后,小玉的母亲再也坐不住了,把 小玉叫到跟前道:“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连你舅舅的面子都不给!你到底想干 什么啊!你说,那老王家有什么不好,有房子,小子也不窝囊,你舅舅要看着不好 能来说媒吗?”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自己的事我做主,你们就别操心了。” “我们能不操心吗,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听听村里的人都说些什么。” “爱说啥说啥,我不嫁。” 知女莫若母。“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人家是大学生,出 来就上班,铁饭碗,你呢,有什么,人家会要你吗?” “不要拉倒,我谁都不嫁。” “这门亲事我和你吧就做主了。” “我不嫁,谁爱嫁就嫁。”小玉说完,气冲冲的跑开了。 这次,小玉的母亲是铁了心了,态度非常强硬,连女儿的意见都没征求,就让 男方过来相亲了。小玉知道后特别生气,随后和母亲吵了一架,争吵并没有改变母 亲的初衷。面对母亲的压力,小玉只好选择逃避,她希望在鹏程哥那里能找到一线 希望。次日,小玉带了些路费,只身来到北京。小玉是第一次来北京,也是第一次 出远门,初到北京的她人地生疏,刚下了火车就迷失了方向,这时,她感到自己特 别孤单和无助。在北京,小玉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她只有兰兰的电话和鹏程的地 址。小玉无奈,只好拨通了兰兰,好在兰兰接通了。兰兰得知小玉来了北京的消息 后,有些惊讶,她赶紧请假去了车站,把小玉接到自己打工的餐厅。 兰兰见小玉情绪有些不对,问道:“小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兰姐。”小玉叫完扑在兰兰的怀里哭了。 “小玉,不哭,谁欺负你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玉哭泣着道:“我妈他们逼我嫁给村北老王的儿子。” “你不愿意吗?” “恩。” “小玉,你也不小了,有好人家就嫁了吧!” “我还不想嫁呢。” “家里知道你来我这吗?” “我给他们留下信了。”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 “不知道。” “小玉,你在我这里玩几天,等情绪稳定了,就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兰兰姐,你在这里给我找份工作吧!” “那怎么行啊,你不回去,他们会担心你的,再说,在外打工也挺不容易的。” “我不怕的,我什么都能做的,兰兰姐你认识的人多,在这里帮我找个工作, 好吗?我真的不想回去了。” “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找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吧!”兰兰知道现在小玉还在气头 上,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的,于是就转移了话题,聊起一些家乡的琐事。 下班后,她让小玉和自己住在了一起。 不知是什么风,把圣诞节这个洋节吹到了中国。在圣诞节前夕,北京的大街小 巷都被这个洋节的气氛笼罩着,各式各样圣诞树、圣诞礼物、平安果随处可见。所 谓的平安果,就是普通的水果包上几层花纸,用彩带扎起来,每个荒唐的卖十几元 甚至几十元。有卖的就有买的,喜欢接受新事物的年轻人成了这个消费市场的主力 军,他们买来平安果,在平安夜里送给身边的同学、朋友,表示对他们的祝福。 平安夜,鹏程没有去上班,自己一个人躲在宿舍了看杂志。这时,王跃回到了 宿舍,进来后笑道:“老大,外面有个美眉叫你呢。” “是谁啊?” “不知道,挺漂亮的,看来你是要走桃花运了。” “你在胡说什么呢。” “真的啊!”鹏程一猜,知道一定是梦遥,他赶紧穿好鞋子,来到楼下,果然 是梦遥。 “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啊?” “欠费停机了,还没去交呢。” “是吗,平安夜快乐!”梦遥言罢,递过来一个漂亮平安果。 鹏程并没有接过平安果,他看了看梦遥道:“圣诞节是西方人的节日,你怎么 也过起了洋节啊?” 听了鹏程的话,梦遥感到特别意外。“西方的节日怎么了,我们不能过吗?都 什么年代了,思想还那么守旧,也太土点了吧!” 鹏程听后特别生气,道:“是,我们农村人,思想守旧,生来就一身土气,怎 么,后悔了?” “季鹏程你也太过分了,不识好歹,人家好心好意送苹果给你,你不但不领情, 反到责怪我,你有没有良心啊!”梦遥气的哭起来,把平安果摔在地上,上去跺了 几脚,边跺边气冲冲道:“都是你惹祸,让你不识好歹。” 梦遥哭着跑回了宿舍,一头栽在床,哭个不停。韩雪见状问道:“梦遥出什么 事了,谁欺负你了?” 其他两个舍友也过来了,其中一个道:“梦遥说,到底谁欺负你了?我们找他 算帐去。”梦遥什么也不说,只是趴在床上哭,这可急坏了韩雪和两个舍友。 “梦遥,你到是说话啊,是不是季鹏程那小子欺负你了?” “恩,我好心给他送平安果,他不但不领情,还说我过洋节,我们争吵起来了。” 梦遥终于开口了,有些泣不成声。 “这个小子也真不识好歹,梦遥别哭了,我找他算帐去。”寒雪言吧,就要出 去找鹏程。 梦遥一把拉住韩雪道:“不要去了,韩雪!” “为什么啊,难道就让他这么欺负吗?” “算了吧,我没事!” 寒雪道:“你啊,就是心软!” “梦遥,别生气了,明天,让他给你道个歉就没事了。”一个舍友道。 另一个舍友抱怨道:“其实想想,圣诞节是人家西方人的节日,我们跟着瞎掺 和什么呢?今天,送平安果,我就花了一百多,一周的生活费没了。” “说的也是,我也花了一百多了,明年我们也去卖平安果吧,肯定能赚钱的!” 片刻,梦遥渐渐平静下来了。 昏暗的月光照着冰冷的大地,凄厉的北风摇曳着校园里的寒柳,不停地发出 “呜呜”的声音。鹏程没有回宿舍,一个人慢步在操场上。“都什么年代了,思想 还那么守旧,也太土了吧!”许是也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梦遥的这句话,如一 根钢针,深深的刺痛着鹏程的心。是,我们农村是思想守旧,是土气,但我们没有 忘本,圣诞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我们中国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呢,最后弄的个不伦不 类,这有意义吗?农村是贫穷,是落后,这并不是他们错啊!谁不想富裕起来啊? 农村人怎么了,他们任劳任怨、憨厚老实、重情重义。想到这,鹏程觉得社会很不 公平,就拿城市的孩子来说吧,他们不仅有着良好的学习环境、优越的家庭条件, 还享受着特殊的优惠政策,可以轻松上大学。农村的孩子呢?他们不但没有任何优 势,反而还要在竞争收到不平等的对待,这对他们公平吗?农村的孩子要想改变自 己的命运,就必须要有更多的付出。 次日,鹏程像往常一样去操场晨炼,刚来到操场不一会儿,梦遥也来了,两人 见面后先是面面相觑。 “早啊!”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恩,昨晚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对不起啊!”鹏程歉意的道。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吧!” “梦遥,你是个好女孩,人不仅长的漂亮,家庭条件又好,而我呢,从小就长 在农村,生来就一身的土气,和我在一起的确很委屈你啊!”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一生气,说话就乱了分寸。” “没有啊!” “那是为什么啊,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 “不是,你是个好女孩,只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季鹏程,你在说什么啊?”梦遥有些生气了。 “我是农村的,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和我在一起对你不公平,忘了吧! 将来你会遇到比我优秀的男孩的,保重!” 言罢,鹏程转身走开了,其实,他也很舍不得梦遥。梦遥呆呆地站在地上,瞬 间,泪水挤满了眼圈,冲着鹏程气怒道:“季鹏程,你太过分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啊?” 这时,鹏程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到梦遥的身边拿出了手绢,递过来道:“擦擦 吧,不看一会儿冻到脸。” “你走吧,我不用你管。” “不要难过了,为了我不值,保重!”鹏程这下真的走了,连头也没回。 中午,韩雪匆匆找到鹏程道:“你见到梦遥了吗,她没和你在一起啊?” “没有啊!”“她一上午都没有来上课,打她手机也不接,后来就关机了。” 鹏程一听就急了,道:“什么,她一直没有去上课?” “是啊,我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没有啊,早晨我见到她了。” 韩雪追问道:“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我说我们是生活方式不同,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季鹏程你太过分了,枉费她对你一片痴心,追她的男生都够一个连了,她怎 么单单看上了你这个懦夫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如果梦遥有什么以外,我第一个 就不放过你!” 这时,鹏程也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问韩雪道:“她会去什么地方呢?” “我怎么知道。”韩雪没好气道。 鹏程听罢转身向外跑去。“你去哪里啊?” “去找梦遥。” “你啊,现在知道急了,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 鹏程和韩雪找遍梦遥经常去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最后,在一家酒吧见找到了 梦遥。这时,梦遥已经喝的醚酊大醉,正在和服务员发脾气呢,韩雪上前扶助梦遥 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成这个样子啊?” “我难受。”梦遥说完扑在韩雪的怀里伤心的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啊,干嘛这么折磨自己啊,不值啊!” “梦遥别这样好吗,是我对不起你!”鹏程自责道。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走啊!” “梦遥,对不起!” 韩雪把梦遥推到鹏程的身上道:“祸你惹的,你自己去收拾去吧!” “梦遥,我们回去吧!” “去那啊,梦遥这个样子能去那啊,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现在知道错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鹏程无 言以对。这时,韩雪问道:“服务员,有房间吗?” “有。” 二人把梦遥扶到了房间,让她躺下后,韩雪道:“人是交给你了,如果她再有 个什么意外,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言罢,韩雪转身向外走去,鹏程阻拦道:“韩雪你不能走啊,你是她最好的朋 友啊!” 韩雪并没有理睬,回头道:“季鹏程你有本事你也走啊,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啊!” 随后,韩雪走开了。鹏程回到了房间,看着梦遥样子,心里特别难受。 突然,梦遥呕吐起来,鹏程见状,赶紧找来脏水桶,然后扶她坐起来。梦遥呕 了几下,终于吐了出来,片刻,整个屋都弥漫着难闻的酒气味。鹏程问道:“好些 了吗?” “恩,好多了,鹏程不要离开我好吗?你知道吗,我不能没有你。” “恩,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要陪你一生一世。” “恩,抱抱我,好吗?” 鹏程把梦遥紧紧的搂在怀里道:“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糟蹋自己了!” “恩,我答应你。” “睡会儿吧,睡会儿就没事了。” “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吧!” “怎么会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睡吧!”梦遥在鹏程的怀里渐渐的睡着了。 从此,两人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处的特别融洽和谐。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