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圆之梦 周末,戈伟打算去郊外钓鱼,晚上不回来了。听到盛苹上调省里的消息后,次 日一大早,就匆匆赶到旅游局,没见到盛苹,听人说去了市委。很晚了,盛苹苍白 的脸才出现在门口,见到戈伟,漫不经心地坐到在沙发上,不无兴奋地说:“我调 省里了,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 “恭喜你!什么时候动身呢?我送送你吧。”戈伟为她高兴。 “不必了,怕影响不好。”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 盛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恐怕难了。” 戈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潜台词是:我们那样继续下去,会影响我的前途的。 就说:“那我回去了。” 盛苹说:“也好。你走吧,不要同别人说你到我这里来过。” “不会的,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哪有什么傻。” 不久,盛苹打电话给戈伟,说她去了省里。戈伟“哦、哦”了几声,表示知道 了,敷衍了几句,问她在那边习惯吗,住在哪里等。盛苹也只是淡淡地说:“都好。 住的虽比不上沙城,也还行。” 刚到省城的第三天,魏学诚打来电话,对盛苹提出了忠告:“你要找个好人嫁 了,成天与戈伟混是没有前途的,而且还会影响你的事业,明白吗?” “你吃醋了?”盛苹笑着说。 “哪里。要吃醋也该吃你下一任丈夫的醋。戈伟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盛平说:“他什么人?一个男人,一个年轻帅哥!” 魏学诚说:“不仅仅是这些吧?” “还有哪些?” “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他被金玲包养过,名声不怎么好呀。” “那又怎么样?”盛苹故意说。 “你自己清楚!劝你早点放手,免得后患无穷!” “有什么后患前患的。” “难道你想养他一辈子吗?” “我没说会这样呀,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有趣。” 这个时候凑热闹的人很多,孙召楠也打来电话,说盛苹的电话号码她是费了很 多力弄到的,为的是劝劝她,不要让戈伟迷住了,要为自己的政治前程着想。紧接 着,盛苹做市委书记的舅舅不知在哪里听到了风声,也打来电话询问此事,告戒她 要注意影响,政治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盛苹上网与安静聊天时,安静也发出了同 样的忠告…… 沙城离省城也只是20分钟的路程,中秋节前一天的晚上,盛平叫戈伟到她办公 室去,戈伟有点意外,又有点惊喜。当他如约走进盛苹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端坐在 那里了。盛苹倒了两杯咖啡,态度还是那种居高临下。 “把你叫这里来,是想与你谈谈我们该如何分手。”盛苹哆嗦着说。 “你这么做像法院传唤犯罪嫌疑人!电话里说说不就行了,用得着让我跑一趟 吗?”戈伟说。 “我想,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当面讲才好。” 戈伟说:“好象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无非是分手,是吧?” 盛苹做出个忧伤的样子:“要分手,也要叙叙旧嘛,我们还是有感情的。” 戈伟看着盛苹的眼睛说:“你是怕我缠你吧?请放心,我不会那样!” “这个我知道,而且……” 戈伟打断她的话:“还要我帮你隐瞒我们的交往吧?不要你说,我也知道该怎 么做的。” “我伤害你了,”盛苹哀怨地望着戈伟,脸上布满了在戈伟看来是装出来的苦 涩和无奈,“我给你补偿吧。” 戈伟说:“这怎么补偿呀!感情能用钱来补偿吗?再说,我也不缺钱花。” 盛苹解释说;“要不是上调,我也不会这样。” 戈伟说:“本来我们就不属于同一类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只是逢场作戏 罢了。” 盛苹眼光柔柔的:“想不到,你也这么想。” 戈伟反问道:“你以为我没有当官就没有做人的尊严了吗?” 有科学家说:人和人之间的新鲜感情是有期限的。盛苹的地位和她的性格注定 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与戈伟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经历了第一阶段的轰轰烈烈,第二 阶段的和风细雨,第三阶段的平心静气后,审视自己,结果发现他们的距离好远。 盛苹说:“不说这些了,让一切随缘吧!” “鸡毛蒜皮的分手,我不会渲染成‘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戈伟不知怎 的说出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来,打开门,从楼上轻快地下来,发动车子。这时,车里 播放的是萨克斯演奏的《回家》,那曲调悠扬、缠绵…… 回来的路上,戈伟的手机响了,是盛苹发来的短信:“转发一个短信:多一点 快乐,少一点烦恼,不论钞票有多少,只要每天开心的笑,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 笑,生活是什么滋味,自己放调料,收到我的信息就开心地笑一笑。” 戈伟回:“你是在开心地笑,当然,莫斯科不相信眼泪,我也不会哭。” 盛苹:“我没有资格来安慰你,我带给你了的伤害,我能体会你的痛。现在, 我只能这样表达:祝你一切顺利!” 戈伟:“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盛苹:“你错爱我了!我只能放弃,只能对你留下一肚子内疚!你可以恨我怨 我,我没脸跟你说话,没脸面对过去了! ” “凭什么呀?郁闷!”戈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捏着左手腕上的长命富贵镯 说,右鞋跟在地上狠狠踢了几下。 盛苹再来短信时,戈伟不想回了,他选择了沉默,他将车速放慢,沿着通往沙 城的方向缓缓而行。与金玲分手后,他总是在用情感的网打捞情感,可爱情对他来 说却是一个虚幻的梦。在梦的中央,有无数双楚楚动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如夜色 茫茫中两颗闪光的星星,为夜空增添许多光彩。而今,想要收获的时候,网中空空 的,什么也没有。 爱,本来是快乐的事,不要因为分手被弄成最伤心的事。那就应该学会把错忘 记。忘记,是一种精神代谢,一个不会忘却的大脑,如同一个只会进气、不会撒气 的气球,早晚会憋闷而亡。其实,戈伟也知道,并不是所有的情意,都能缠绵;并 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同行;并不是所有的爱恋,都能长厮守。就轻轻对自己说: 别了!曾经萦绕的惆怅;别了,这些可爱可恨的人们,还有这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 孽情! 戈伟打定主意,离开沙城这个是非之地,到乡下去发展,寻找属于自己的天空, 自己的未来。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