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你这个家伙!”“会长!镇定点!求你了!”高女士赶紧上前扶住罗会 长。 这时,奉洙跑上来拉住民国:“民国,你这样可不行!小子!” 高女士和奉洙将罗会长劝回了自己的房间。 拌饭店里突然少了民国和奉洙,以前经常来帮忙的杨雪也不在北京了,泰勇和 英姬两个人自然忙不过来了。他们只好叫思郎、三淑、完成来帮忙。他们正在忙着, 莲淑走进来。大家都看着她,觉得奇怪——平时她来找民国是从来不进店的。莲淑 说:“我找民国!” “知道你是来找民国的,要不你还能找我不成?”完成笑嘻嘻地说。 “民国在哪里?” “你来晚了,昨天民国去韩国了。说是要当面见杨雪解决一些问题。”思郎说。 从拌饭店出来,莲淑就马上给张东打电话约他见面。他们来到咖啡馆里,莲淑 将民国去韩国找杨雪的事情告诉了他。张东听了,好久没有说话。 莲淑说:“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到韩国去了,连 饭店的事都不管了!” “莲淑小姐能为一个人放弃你的工作嘛?”张东苦笑着说。 这个问题似乎刺中了莲淑的痛处,一贯冷静的她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这个嘛 ……” “我承认我做不到,这就是罗民国很难对付的原因。这个人不像你我这种为了 工作而活着的人!”张东怅然若失。 “是啊。他很轻率。我正是为他这样的举动痛心。” 张东苦笑着看了看莲淑。在莲淑心里,民国突然变得虚幻而遥远,像海市蜃楼。 她看着张东:“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放弃。” “说实话,我还真羡慕他啊。罗民国,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张东开车把莲淑送回家,临进公寓大门的时候,莲淑对张东说:“有张总在身 边,我心里感到很踏实!真的很感谢!” 罗会长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平静,民国一个人躺在那里,手里拿着妈妈留下 的戒指呆呆地看着。他突然爬起来,拉开好久没有动过的抽屉,拿出一张跟妈妈的 合影,回想起当年照这张相时的情景—— 民国和妈妈正准备相机,民国在设置自拍功能。这时,还是中年人的罗会长走 进来。妈妈要求罗会长一起照,可他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屋里。民国瞪着爸爸,按 下自拍按钮后跑到妈妈身边,妈妈的泪眼看着天空,这一幕被拍了下来。 民国捧着照片喃喃自语:“妈,我回来了,但这个家怎么这么陌生?我应该在 哪里,真的不知道。妈……” 此时,罗会长的心情也不平静,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干咳几声。 “怎么,睡不着吗?”高女士关切地问。 罗会长没吭声,坐在了床上,闷闷地扭头看着窗外。 “不要太激动,您的身体不好!” “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个臭小子!” “哦?”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会长,不用担心,会长也好,民国也好,其实都有和解的愿望,只是没有找 到合适的方式和机会,总有一天会和好的。” 罗会长站起来叹了口气:“是啊,但愿在我死之前能有这么一天!”说着要往 外走。 “又要去哪里?” “你别出来了。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罗会长来到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洋酒。民国也进厨房喝水,两个人都很尴 尬。民国不说话,只是从冰箱里拿出水往杯子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