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丁锐惊天动地的壮举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春子终于从单位搬回了家,悉心 照顾着他。傍晚,陪着他去皖河大坝上散步。只是她把暂时的忧愤深深地埋藏在 心里罢了,尽管脸上挂着恬适的微笑。 丁锐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春子迟早是要离开自己的。他现在有所悔悟—— 不该一直不把春子放在眼里,一旦她真的走了,今后的日子难以打发啊!从心里 来说,他是爱春子的,没有谁能够代替她的位置。他与李虹,他与方芳,都不过 是逢场作戏,为了寻求一时的刺激而已。莫非春子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不会的, 她从没有提及过这些事;她经常反对他抽烟,喝酒,打麻将;但也只是偶尔说说 而已,并没有强烈抗议呀! “春子,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你的情债了,请你原谅我过去的一切错误。我们 重新开始好吗?”面对丁锐的乞求,春子无动于衷,若是提前一年表白,有可能 会有非凡效果,但现在春子的心已似一口枯竭的老井,情感之泉早已被尘世的灰 尘封存得严严实实,她已不再相信任何海誓山盟了。那都是假的,骗一骗纯情少 女有可能还会起点作用,但她的少女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婆婆把慧慧接到乡下去了,目的是为了好好培养他们现在的感情。孩子不在, 更无欢乐可言。春子除了干家务活便是上班,尽管丁锐在家休假陪着她。她的话 越来越少了,有时便倚着窗棂,长久地沉默。 “春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提出来,我会改 正的。” “你为什么要自杀?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保护我,却用这样的手段来表现, 你不是想加害于我吗?你这样害得我再无颜面立足于这个社会了。丁锐,我总算 看清你的险恶用心了!”连日来的压抑、愤懑,终于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丁 锐,你以为这样做就拴住我的心了吗?告诉你,我只会更加鄙视你,瞧不起你!” 春子歇斯底里地嚷着。丁锐怔住了,一时恼羞成怒:“春子,我也想告诉你,你 不要给脸不要脸!就是要离婚,我也要把你拖垮拖死,让你臭名远扬!”这样的 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春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说两人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僵了,婆婆只好把慧慧给送了过来。春子为了方 便上班,又回到了单位住宿。 正是暮春好时节,小鱼儿买了一部傻瓜照相机,是他同学在深圳打工带回来 的,他为了练习练习自己的摄影技术,约春子、小凤、小霞去郊外踏青留影。 春子交了一把自己的房门钥匙给严萍,防止钥匙丢了,打不开房门。于是她 高兴地带着慧慧与小凤她们一道出发了 青青的河堤上,芦苇轻快地扭着身躯,热烈欢迎这群年轻人的到来。高大的 绿叶乔木,伸着纤细腰枝的狗尾草,皆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些白色的小蝴 蝶贴着不知名的花儿翩翩起舞;多美的大自然风光呀!小孩们高兴地在开满紫云 英的地毯上打着滚,春子与小霞她们寻找着最佳景点让小鱼儿摄下最美丽的一瞬。 直到夕阳西下,皖河的一角像是被一团红墨水给浸染了,颇为瑰丽壮观。此 刻春子她们才恋恋不舍地准备打道回府。 刚进单位大院,就见丁锐铁青着脸从楼上下来,手中还拿着个什么东西,并 朝春子扬了扬:“你这个臭婊子,今天总算让我拿到证据了。”原来他拿的是春 子琐在箱子里的日记本。 他没有我的房门钥匙,难道严萍当了间谍不成?春子飞快地打开房门。房里 的一切不堪入目,桌上的书被抛到地上狼藉一片,皮箱亦被打开了,里面的衣物 被捣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一张三千元的定期存折不见了。若不是撞见丁锐,春 子准以为是盗贼入了室。春子气愤地找到严萍,问她:“你怎么把我的房门钥匙 给了你表哥?” “是他找我要的,他说要进你房间拿一样东西。”春子盯着严萍的嘴巴,此 刻恨不得上前抽上她一巴掌。你明知道我与你表哥关系闹僵了,你为什么还要这 样做呢?我是多么地信任于你,才把钥匙交给你,你竟然背叛于我,春子心里恨 恨地想着,但她没有说出来。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说什么又有何用呢?春子恨自 己不该当初在单位向好友借了一间房子给严萍住,招来了如此大的灾祸,自己的 一切名誉即毁于一旦。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