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遥远的海阔天空 ——读甄文的长篇小说《半个月亮》 余徐刚 自从小说这一概念真正确立以来,都市的爱情生活已经成为这个领域最主要 的题材之一,随着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快马加鞭,这一题材成了抢手货,一直到21 世纪的到来,人们对这一题材仍饶有兴致。中国作家在20世纪下半页对爱情的关 注,又经历了张贤亮的阉割追悔、莫言和刘恒等人的挣扎、贾平凹向女人身体的 探索,一直到卫慧在在上海的街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大地颤抖了,人类最本 真的纯粹变得面目全非。与乡村生活题材的爱情故事相悖的是我们已经痛恨了泛 滥化了的都市赤裸的情和爱。与此同时,我们依然能欣慰地看到一些作者在乡村 的云朵上谱写的至纯至美的爱情赞歌,安徽作家甄文便是这样的探索者。甄文的 小说《半个月亮》中的主人公春子美丽、善良、聪慧、淳朴,但她的恋爱及其婚 姻都是不幸的;她想读书但机遇不佳,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恋人,却难以如愿。 她曾把希望寄托在有大学学历的丈夫身上,可是他由于工作不顺意,自暴自 弃,最终导致妻离子散。《半个月亮》不以情节取胜,综观全文,它的最大特点 是对细节作详尽的描绘,择取了一种“大叙事”的叙事方式:现实事件与乡村情 感的写实相糅合,心理意识的剖白与经验场景的描绘相融合,章节场景的快速切 换与人物事件的变化相配合……一方面,作者以身临事件(当事人)的视角与心 理为主线,大量地借用了广泛而又深刻的场景和景物描述,不同变换的人物关系 的逐个登场与演绎,穿插了春子的朋友如梦华、黄叶等年轻人的悲惨爱情故事, 各种人物对渺茫爱情采取不明智的愚昧无知的行为,以及转型时期人对感情的困 惑,从而折射商业文化对人的束缚与驯服,将庸俗浅薄的趣味延伸到社会的每一 个角落中;另一方面,作者又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性特长,描绘了春子在物欲泛滥 的现实秩序的异化:当春子的丈夫离开春子后,传统的婚姻及道德观曾令春子一 度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春子最终冲出了世俗的樊篱,不顾别人的闲言碎语,也 要坚持与柳在一起。正当二人欲跨进婚姻的殿堂时,春子怀疑自己患上了绝症, 为了不给心爱的人增添麻烦,因而坚决向柳提出了分手。柳再三地请求与说服俱 无效,终于绝望了,经朋友们的凑合,迅速与另一女孩订婚。小说结尾出人制奇 地发生了变奏:春子的病症经过最后确诊,却是虚惊一场……作者用讽刺、诙谐, 抒情、想当然,形成一种奇特的漫画式的叙述风格,也从某种程度上批判了工业 文明社会对乡村传统爱情的冲击。面对《半个月亮》,深思是一种值得尊敬的理 想主义。 当亲身插翅难飞成为事实,情感就会自然流露,天蓝云白,世界如果没有真 情实感,我们的心是寂寞的。我们如果没有纯洁的爱恋,想象是寂寞的。就在我 们探索纯情的飞翔同时,也借助这部小说,完成自己海阔天空的心愿。 春天花会开 ——评甄文的长篇小说《半个月亮》 许寒 我看到甄文把最后一丝伤口包扎好后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离开,她并没有 为自己受伤而感到什么。她把终年养育她的孤寂种植成一片茂密的森林,她把曾 经念念不忘的爱与痛书写成文字。此刻她站在她的天空里,站在她所拥有的土地 上,那被风雪擦亮的忧伤,是这样的引人入胜。这时候那些曾经热爱过生活的人 都迫不及待地涌进她的天空与土地来呼吸这里的气息,好奇地环顾这天与地:这 里总是带着快乐欢笑以及一些善良的人,还有一些高高在上的爱。白天和黑夜一 样锋利。她所在的忧伤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我们看不见但我们能听到一些希 望断裂的声音。可是没有人要离去。大家都像勤奋的小鼹鼠一样挖掘着走向故事 深处。这是甄文给我们的,让我们去聆听她的故事以及梦境。 1 )自由是在心里上方的天空。它这样高,我们无法触及却早已沉溺于这一 片没有一丝破绽的蓝。在这个故事里,我们看到了主人公春子仿佛是被裹锁在一 颗琥珀中央的可怜的小昆虫。春子美丽、善良、聪慧、淳朴,但她的恋爱及其婚 姻都是不幸的;她想念书但念不成书,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恋人,却难以如愿。 她曾把希望寄托在有大学学历的丈夫身上,可是他由于工作不顺意,自暴自 弃,最终导致妻离子散。甄文看看自己身上绳索的印记,她深深地明白有一种捆 绑是我们谁都无法抽身逃脱的--爱的捆绑。在天地里,柳,这个名字,更多的 时候是以一簇抽象的爱存在。这束爱未曾与春天谋面,严寒的冰凌是它浑身上下 布满的刺。这就是一束捆绑的爱,任性,霸道,摧毁,颠覆。这株爱一直缠束在 主人公春子的身上,成为她的一个心结。可是她无力反抗,因为这爱是荧光棒万 花筒一样的斑斓,它的每一寸生长都有着亲切的呼吸。所以面对这样爱,法力无 边的人也只有伸出曾经可以呼风唤雨的手指,虚弱地去触碰。触碰这样一棵已经 深植于哀伤的爱。所以我们看到,这些美丽的人们,都被爱捆绑和隔离起来,他 们是这样孤独。他们被一些有着爱的脸孔的灾难所吸引,终于走进了一个个万劫 不复的世界 2 )有关孤独的梦境。孤独是春子身上喑哑的风。我们看见每个人都和这阵 风擦身而过。并且被它擦伤了。我们看到风在彼此之间回转,不断地拉长了其间 的距离。在故事里面,春子是个孤独的女子。她一直在走,在寻找的同时失去着。 所经过的每个人都只是一段路。所有流逝过去的,都被时光重新修建了。所 以她再也无法找到来时的路。再次追溯和寻迹,每一棵荆棘都将穿进她记忆的神 经。 我们看到甄文隐约的影子站立在春子的身后。他们一样有尖削的下巴和凝重 的表情。最终在时光的修建中变得面目全非。我们都在孤独的风里游离和飘浮, 所有曾经作伴的人,都倒逆着卷进三月的桃花和篙草里,那个我们不能再遇见的 春天。 3 )故事里我们可以看出春子的影子随时在某一个角落出现。她给人的是忧 伤,欢乐,痛苦。但最多的还是她那样灿烂的笑容,她把痛苦埋葬在欢乐的后面。 我们要用心去体会才能发现那隐隐约约的疼。 甄文给我们的故事以及梦境上演到了尾声。这一季所有凋零的阳光忽然又都 回到了她的身上。杏色的阳光像蜜糖一样洒在她的额角上。她说,赶走孤独的风, 冲破忧郁的墙,我们都去自由的上空吧。 这些话立刻像长着结实翅膀的鸟一样飞了出去,转瞬间,鸟儿们衔着一个葱 郁的春天回来了。春天被轻轻地覆盖在这个堡垒的上方。所有和孤独和忧郁有关 的伤口都将在这片春天下面愈合。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