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是在上次和小邮见面的咖啡厅,我见到了万老师。 小邮说万老师是她的朋友,看在我是她的好朋友的份上才介绍给我认识,她 能给我介绍男朋友。我说:我没心情。她说:什么叫有心情,你是个女人,你也 有需要!郭松他在外花,你凭什么要为他守什么啊!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啊? 也是啊,郭松他在乎过我吗?我有点动心,我要找个好的好好气气他! 万老师也是个风情万种的离婚女人,40多岁,现在和一个中学老师同居,没 拿结婚证:还要拿证做么事,谁靠谁?谁又靠得住谁?婚结过一次不就够了?不 过,我还是喜欢别人都好,能够合合满满我看了就高兴。人能遇到一起是缘分, 缘分要靠机会。我就是机会!小邮,这次给你介绍个有钱的,你不要忘了我啊! 小邮对我们说和她的老男朋友拜了。 小邮上楼和一个40多岁的高大男人一起喝茶,我在楼下和万老师在一起。因 为是小邮介绍的,她答应给我也介绍个男朋友,记下了我的电话,只收了我50块 钱的电话费。 当我告诉小邮,她收了我钱时,她撇撇嘴:她还要你的钱!就没说话了。我 觉得可能又是在说我没用,就不好意思问为什么,也许她就是报上说的做婚托的? 不久就接到万老师的电话,说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比我大5 岁,离了婚,女 儿不在身边,当过三年兵,复员后在电厂上班,父母都是老干部,有房子,现在 和父母住在一起。我心里屈得慌,想拒绝又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我也是离了婚 的,我还年轻,不能不找人啊!同时,又有几分好奇:外面的男人是怎么样子? 长得不怎么样,叫查庆,中等个,黑黑壮壮,小眼睛,看了让人就爱不起来。 我只有懒懒地应付着,提不起精神。坐了一会,我就找个理由走了。 小邮又在给我上课:你能怎么样,就这样一个人过?你总得给别人一个机会。 你太单纯了!郭松有什么好,是男人要中用,中看有什么用?给别人看跑了。你 要去试,不试是不能走出来的。 我还在想郭松,和他在一起,我们都是第一次,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想 都不敢想,多难受啊!可是一个人更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去和外面的人接触。 我怎么去认识能够爱我的男人,我怎么知道谁会是真心爱我的男人? 还记得和郭松第一次见面,是在同事小猫的婚礼上。我是伴娘,他是伴郎, 就这么一见钟情。我家庭条件不好,个人条件还行,长样单位都还算是过得去。 他个人条件不好,家庭条件还行,独子,大专,家里还有房。重要的是他对我很 “坏”:第一次约会就拉着我的手,第二次分手时,在车站,他在我的额头上轻 轻一吻,让我感到轰地一股热流从额头到全身,感觉人变得轻飘飘的在飞,脑子 一片空白,我从心里认定:我要嫁给他!不管别人说:郭松单位不好,什么都靠 你,会很累的。我只是想:我有工作,不缺钱!我妈也说:只要孩子老实厚道就 行!现在想来也是我太单纯了,因为样子显小,人们总觉得我没长大,是个小孩 子,也有人给我介绍男朋友,可是一般人都很尊重我,手都不敢牵,我是个女人 了,可他们全当我是个小女孩子,只有郭松当我是个女人,我就这么傻乎乎地喜 欢了他。他的外貌又有一定的的欺骗性:老实稳重。 我喜欢他对我左耳说:我爱你!对我右耳说:一辈子!这是我们在一起常常 玩的游戏,只是没想到我们的“一辈子”就这么没了,原来漂亮和甜言蜜语在婚 姻中是最不牢靠的! 我的婆婆就是不明白我怎么会和她的儿子结婚,怀疑我是因为家庭条件不好, 才找的郭松。婆婆有洁癖,不能容忍和外人住在一起。我们在外面租了三年房, 生了儿子成了内人,才帮我们买了房子。俩位老人都是文革前的本科生,文化人, 有点酸,有点呆,不过为人老实厚道。我知道婆婆是不愿意我们离婚的,可她更 不愿意她们的钱打了水漂:如果我们再在一起,我是不会还钱的,还不如离了。 我写的借条在她们手上,不怕我不还钱!有文化的人就是算盘精,只是让人觉得 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