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做一个规则动词 1234年,我相信杭州城是一片歌舞升平,奢华和快乐,富裕和开心,闹风熏 得游人醉,但所有的一切肯定都和乡间的贫困及农民的艰辛俭朴形成强烈的反差, 否则就不真实了。 真希望穿越时空,回到南宋的1234年,感受她的繁华和富足。 无疑,1234年,杭州,一定是世界上最辉煌最优秀的城市之一。 做一个规则动词 葫芦:利水消肿。 十八世纪的哥尼斯堡,一座庭院外的林阴道上,每天午后三点半,总会悠然 踱来一个身高不足五英尺,凹胸凸肚,歪搭着头的小矮子。他身上永远穿着一套 灰色的装束,手里永远提着一支灰色的手杖,后面永远跟着一位忠诚的老仆人, 永远为他准备着一把雨伞。这一主一仆是如此的守时,以致于市民总忘不了趁机 校正自己的手表。这就是哲学家康德和他的仆人兰佩。一位传记家赞叹道:康德 的一生就像是一个最规则的动词。他走的这条菩提树大道,现在还被称为哲学家 之路。我没有走过,但有机会去康德的故乡一定要去体验一下规律生活。 梭罗的《瓦尔登湖》曾经红了一百五十年,我想在我们这个时代,他还要再 红下去。他书中的许多语句我们现在仍然向往:每一个早晨都是一个愉快的邀请, 我的生活跟大自然一样简单/ 我向曙光顶礼膜拜/ 时间只是我垂钓的小溪/ 我喝 溪水,喝水之时我看到它那水底的沙子/ 我在天空中追寻,天空中有着石子似的 星星/ 我在这样的季节中成长,好像玉米生长在夜间一样/ 这是一个愉快的傍晚, 全身只有一个感觉,每一个毛孔中都浸润着喜悦/ 我觉得寂寞是有益于健康的, 我没有碰到比寂寞更好的同伴了/ 这样做不是从我的生命中减去了时间,而是在 我原有的时间里增添了许多时间。 1845年3 月末,28岁的梭罗离开了马萨诸塞州康科德城的家,借了一把斧头, 前往瓦尔登湖湖畔的森林里,开始了两年两个月零两天的隐居生活。现代生活的 烦躁和工作的压力,让我又仔细体味了梭罗自给自足生活的感受,他的感受就是 我的向往。如果把梭罗的两年多生活看作是一种实验,那么他的体会就更加真实 :如果生活很简单,那么宇宙的规律也就越显得简单,寂寞将不再成为寂寞,贫 困将不成其为贫困,软弱也将不成其为软弱。 前两天刚读了篇一个杂志记者关于寺院游的体验文章,有点意思。作者的体 验报告说,他和某寺院和高僧攀谈,心灵很有触动,又住了一夜,说是比想像中 的条件要好,也不完全是那种孤衣青灯的枯燥,只是早晨五点就要起来做功课, 但早餐白粥咸菜还有油条,然后,报告就建议,烦透了都市生活的人们可以去体 验一下。还链接说,这种方式在日韩新加坡等地很盛行的。我说它有意思,是因 为在我看来它是一种新的旅游方式,因为现在人们连传统的旅游也有些烦了,白 天看庙晚上睡觉,或是一路赶一路奔,还不是一般的赶一般的奔,一天行车12个 小时,这样的旅游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但我仅仅把寺院游之类的看作是一种商业 行为,它和梭罗是比不了的。 大学上哲学课的时候,老师将叔本华的人生虚无主义批得一无是处,什么人 生没有意义,人生就是痛苦,什么只要人活着,痛苦就不能解脱,但我仍然认为 叔本华的名言还是有值得我们深思的地方:由于欲求是无止境的,因而人生的本 质就是痛苦和无聊。不能完全把它割裂开来理解,我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但固 执地认为,欲壑难填,万事都是需要克制的。 康德铁律一样的生活,梭罗回归自然的隐逸,杂志记者的真实体验,零碎的 信息都告诉我要追求一种自足,一种简单。而这一切,在现代社会是不难做到的, 关键是要心远地自偏。套用罗素的话表达就是,幸福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是指恬 静的生活而言的,因为只有在恬静的气氛里才有真正的幸福可言。从这个角度说, 我希望以叔本华为参照,学习梭罗,有机会去寺院体验一下,并像康德一样做一 个规则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