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的第一个吻 一个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江槐像亲吻一个女神一样,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 冰凉。 我愣住了。 他给我的第一个吻,是用近乎神圣的方式实施的。 易秦,他整整半个月没再出现。 虽然老大只是跟我说易秦是临时到韩国去出差了,但是我心里隐约的明白了 些什么,就是不愿意去承认。 也许不是这样的吧。 也许就是这样的。 我的心徘徊在这两个可能性之间,昏沉沉的度过那些难熬的每一分钟。 易秦一定是选择了离开我,因为他是个自由的男人,是个风流倜傥的男人; 这样的一个男人,是不可能会甘心受束缚的,是爱我又怎么样?是在乎我又怎么 样? 我知道同事们有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嘲笑我。 嘲笑一个心比天高的女人的失败,因为男主角已经临阵退缩了。 但是我还是不可竭止地疯狂想念他,因为爱让我再次失去了理智,我不能忍 受在得到了爱之后,立刻就失去他。 和以前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失去。 这天忙完了工作的事情已经是深夜,我什么也没有吃,因为实在不想吃。孤 孤单单一个人打车回家去,在走进电梯的刹那靠在墙边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江槐也很久没有来找我聊天胡闹了。 他似乎也非常忙碌。 我开门,开灯,进屋坐进沙发。 房间里空荡荡的。这些天我最怕入睡,因为床上还残留有易秦的味道,那种 青草香水的味道。这味道让我无所适从,甚至失眠。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注定逃不出痛苦的爱情轮回吗? 门铃声,悄悄响起。 “谁啊?”我偏过头,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没人答应,只是门铃继续地响了几声。 我挣扎着起身走到门口,心里莫名地激动和兴奋起来。难道,是易秦?是我 半个月以来疯狂想念的易秦? 不能掩饰心中的狂喜,我的手几乎是抖着拧开了门。 “拉拉。” 江槐,笔直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江槐啊。”我说着,一边转身一边走回客厅。 他紧跟在我后面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几天没有看到我,你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啦?”江槐笑着,摸 摸我的头。这时候他在努力调节气氛,可我却怎么也精神不起来。 “不要生气嘛,拉拉。我这几天在赶要得很急的图纸啊,所以基本天天都很 晚回来,也就没有来骚扰你了,不要那么小气,还生我的气?” 我没回答,两只眼睛空洞地把他看着。 江槐的脸色也相当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黑着眼圈,明显是没有休息好。 看着他我一阵心酸,又是一阵愤怒。 心酸于他在劳累加班后还能想到我,愤怒却是一下子冒出来的,可能是因为 心里的不平衡吧。 “你这么晚来干吗?!”我第一次冲他大吼。 空气似乎冻结了,原本寂静的夜晚被我歇斯底里的一吼给改变。 江槐那疲倦的眼睛又闪过了一丝什么。 “拉拉,饿了没?我饿了,刚才听到楼上传来踢电梯门的声音,就知道你回 来了。一定也没有吃东西吧?” “我不饿!”我身体里翻腾起一种热浪,灼热得让我没法平静。 这就是所谓的怨妇行为吧。 “是汤圆,思念的黑糯米汤圆。我最喜欢吃的,你不是也挺喜欢汤圆的吗?” 江槐却自顾自说着,起身向厨房走去。 “你回去吧,回去!我什么也不想吃!” 我继续歇斯底里叫唤,手死死抓着靠垫的一角,我想要把它捏碎在手心里。 可是,我越捏它,它越是要弹回来,恢复本来的样子。我的力量太微弱了,甚至 不能让一个靠垫屈服。 伤感开始大面积代替愤怒,我不说话。 江槐无声地在厨房里忙碌,我听到他开水龙头的声音,还听到筷子与勺子撞 击的声音,和瓷碗清脆的撞击声。 江槐在厨房里哼着歌,这是我第一次听他唱歌。 他的声音不算很好听,但是让人舒服。他既不走调,也不错词,只那么轻轻 地哼着。 他哼着朴树的《生如夏花》。 痴迷留恋人间,我为他而狂野。 是的,我也痴迷地留恋在人间,即使我曾经受过伤害,但是我仍然无限眷恋 着这个世界和这个城市,那是因为我有很多的割舍不掉和美好的回忆,我有很多 值得回忆的东西,这些东西陪伴着我在气候阴郁的成都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而我 也永远地热爱着这里,还有这里的人。 人是狂野的,是自私的。 “吃吧。”热气腾腾的汤圆很快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看见江槐露出了雪白的 牙齿。 他在对我微笑。 那种让我安心的笑。 “江槐,刚才对不起。” 我轻轻地,吞下一个软软香香的汤圆。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不好受的事情,但是没关系,就对我发泄吧。我不希 望你强忍着。” 江槐一边吃,一边说。 “我如果不会爱一个人该多好啊。”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不爱一个人,就不会有烦恼,也不会有忧愁,更不会伤心流眼泪了。 那样会省下很多能源。”我说。这是肺腑之言,我发誓。 “你留着这些能源干吗,当汽油烧吗?但是你没有车啊。”江槐说着,很生 猛地一次吞下5 个汤圆。 “真的,我觉得爱是件麻烦的事情。” “但是,也是件美好的事情。不然,怎么世界上的人都赴汤蹈火,勇往直前 呢?” “只是这种美好来得太快也去得太快了。” 我说着,垂下了头。 江槐吃完最后的一个汤圆,然后面对我,很认真地问我说:“拉拉,你看书 看得多不多。” “还比较多吧,怎么?” “看过一个法国作家普鲁斯特写的《追忆逝水年华》吗?” “还没,听说写得很无趣,所以就没有看。” “无趣还是有趣,见仁见智。”江槐说着,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我又开始觉 得他变得性感和有魅力起来,甚至于,面对他都感觉有点心跳。 我最近总是对江槐产生奇怪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易秦而带来的后遗症。 “首先我觉得这书写得很美,那是一种超越回忆的美好向往,是一个人对往 昔生活最极至的怀念和追忆,作者真的很厉害,用了那么多华丽漂亮的词语来描 述。不过,我始终觉得书名应该叫《追忆似水年华》,因为逝水两个字太悲哀, 和作者写作的初衷相违背,似水才是适合的名字,因为年华虽然老去,但是却像 水一样美丽,尽管它很短暂。” 江槐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说过,我一直感觉江槐有种深藏的东西,那种东西只是偶尔的爆发出来, 让你乍舌。 “嗯。” “我要说的是,回忆无论是怎样的,最好迫使自己以好的角度去看去体会, 那样,你就不会永远陷在里面,而是因为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这些事情,从此勇敢 去面对未来的生活。” “你难道觉得我陷在回忆里面?” 我看他。 “至少,是在反反复复地左思右想。” 他也看我。 我们四目相对,如此自然和随意。 “可那时候我看着你,你在我眼前流泪,难道你那时走出回忆了吗?” “但是在那次病倒以后,我走出来了。因为终于领悟。” “因为什么而领悟了?告诉我方法。” “这我不能说。”江槐突然神秘地笑起来。 “我是因为易秦。”我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他所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江槐的头转了过去。 “他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跟我联系了。” “哦。” 江槐只应了一声。 我抱住江槐。 很突然的,但是也很自然的,上前抱住了江槐。 我依恋他的怀抱。 “我该怎么样呢?易秦要怎样才能明白我是这么的爱他呢?难道是我一开始 表达得不够透彻,所以造成了他的困惑吗?” 我在他怀里,谈着他不喜欢的那个男人。 “我只希望他是真正爱你的。” 江槐慢慢说。 “我好想他啊,江槐。” “拉拉,”他突然把我推开,很认真地正视我。“为什么要爱上他呢?”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可是我就是爱他啊,在见到他第一眼开始 就爱他了。” 我说着,不知道为何心里涌上一阵甜蜜。 “难道……你不能……”江槐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起来。 我慌乱地看着他,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总之我看见江槐在颤 抖,他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江槐……” “拉拉!…………”江槐低低地叫我的名字,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看着他,心突然又痛起来。 我的心总是在江槐显出异常的时候发出阵痛。 一个吻落在了我的额头。 江槐像亲吻一个女神一样,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些 冰凉。 我愣住了。 他给我的第一个吻,是用近乎神圣的方式实施的。 他放开我,两只手捂住脸庞,喉咙里发出叹息的声音。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江槐不停地为我担心痛苦。我们之间这种奇怪的 缘分实际上是牵袢住了他,让他总是随我的心情起伏而开心或伤心。虽然,我也 会随着他的情绪而开心或伤心,但是他为我操心的比重明显大过了我对他的。 江槐看上去好憔悴。 “他会回来的,你相信我。只要你是爱他的,他应该会回来的。”他说着, 起身告辞。 我这天最后听到的江槐的话,让我恢复了力量。 尽管只是那么小的一句安慰。 但是我还是失眠了,这回是因为江槐。我越来越有种错觉,我离不开江槐, 甚至,我觉得我有点爱他? 我怀着这离谱的想法,几乎没有睡。 额头上始终带着江槐嘴唇的印记和触感,是那么刺痛。 如果我不再叹息伤怀了,时间是不是就肯停下来了呢? 我就不用想以前,更不用想以后了。 所以在第二天一整天的心灵挣扎之后,我抓住了菜菜这棵救命稻草。 我该拿什么拯救我? 酒精。 菜菜这么回答。 入夜,我和菜菜来到小酒馆。她很快把何季飞也召唤了来,我估计,她是怕 我或她又喝趴下,没人送回去吧。 要知道,不是每次都能够有那么好的运气,碰见江槐之类。 但我的确一点也不想喝醉了。因为那只能让你的神智暂时的漂移,但并不代 表你就能把烦恼抛开了。 酒,喝到微醉就好,有一点点飘忽的感觉就恰倒好处。 如果次次都是酩酊大醉的话,就毫无意思了。 但是,我好象每次都醉得不浅。 “你从家里过来,还是从公司啊?”菜菜在何季飞风尘仆仆赶过来时,问他。 “公司。今天开了个会,耽误了一下。” “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关灯了吧?张阿姨又给我打来电话了,说家里的 灯没有关。”菜菜说着,对何季飞数落着。 “哦,真的啊。呵呵,对不起,忘记了。” 我却有些惊讶。 “怎么,你们两个已经住在一起啦?” “这是必然的嘛。”菜菜一脸幸福地,靠在自己男朋友肩膀旁。 我心里有点抽疼。 如果此时,易秦在我身旁,我一定也会这样靠着他,享受那种从他肩膀传递 过来的温暖与舒适。 “未婚同居,感觉好吗?” “你说呢?”菜菜坏笑着看我。呵呵,看来这两个人真是干柴烈火,幸福得 都要腻死人了。 “我肚子好饿。”突然,想起都还没有吃晚饭,如果这样子就喝酒,不胃出 血才怪。 我揉着肚子,越揉越觉得胃里面空空如也,越发的心慌。 其实心也空得要命。 “哦,是啊,我也饿得很,飞飞也没吃东西吧?” “肯定啊,我也刚从公司赶过来,早就饿晕了。” 商量一下,决定喊烧烤上来吃。人在饿慌的状态下总是眼大肚皮小,两只烤 兔和若干串烧烤让烧烤店的小弟眼睛都大了。 我故作轻松地和他们聊着天,心里渴望着酒精。 “拉拉,你最近都很少关心我了,你说,你有多久没跟我出去混了?”菜菜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我表示不满。 “呵呵,是啊,最近冷落你了。” “还好意思说!” “其实,我也是怕打搅你们两口子的二人世界嘛,你们满脸都写着‘正在恋 爱中’这几个字,真的不忍心打搅啊!” “难道你不是‘正在恋爱中’吗?”菜菜突然,这么问我。 我一下子噎住,手里拿的纯净水杯子不听话的倾斜,水从里面跑了出来,打 湿了我的裤子。 菜菜愣了,何季飞也愣了。 我尴尬地拿纸巾擦裤子,嘴角使劲地保持原有的弧度。我实在不想让菜菜也 为我担心。 “呵呵,你也知道嘛,易秦他去韩国出差,已经半个月没在我身边了。” 半个月,不长也不短。 “难道,你会这样是因为易秦他这么久都没有跟你联系?”菜菜的眼神,突 然犀利起来。 “没有……哪里……,他有给我电话,只是不是天天打来而已。”我继续撒 谎。 “你在骗我,拉拉。” “没有。” “你有。易秦一定是这么久都没有给你打电话,而且,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 样对不对?”菜菜在对面盯着我,当她不信任一件事情的时候,她就会有那种摄 人的目光。 “菜菜……拜托你不要再问我了。”我的太阳穴,在这时候剧烈地跳动起来。 “难道是我的眼睛出了错?我看错了人?” “不是的,我想,他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也许是因为不方便或者是没时间 呢?”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还在为易秦辩解。 “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把刚刚交的女朋友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呢?” 菜菜说着,开始敲桌子。 何季飞在一旁,脸色格外的阴沉。阴沉得有些怪异了。 “哼,那时候,他还口口声声地对我说让我见证他对你的感情,结果说白了 还是到手了就撤退的人啊!算我看走了眼!拉拉,你不要管他了,所以说人空有 一副好皮囊,根本就是祸害!” 菜菜说着,我慢慢低下了头。 菜菜,但愿你说的和我猜的都不要成为现实。因为,我不愿意相信我这样爱 着的易秦,会是在玩弄我。我更不愿意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和那些轻浮男人一 样的人。 这时候,我们点的烧烤已经好了,摆上了桌。 几乎同一时间,何季飞的手机响起。 我和菜菜看见,他接电话的时候有些惊慌失措。 “我刚下班……对,和她们在一起,在小酒馆……没什么,喝酒……嗯,我 知道,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何季飞似乎是在给谁报告情况似的。 “谁啊?” 菜菜警觉地看着他,问。 “哦,是我姐姐。”他仍然有些慌乱一样。 “你姐姐?你姐姐这时候给你打什么电话?” “她问一下啊,说是要给我送个什么东西过来,可能,又买了什么给我吧?” 他不自然地看了看我,马上又把目光移开。 “你最好不要骗我哈!” “乖乖,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何季飞说着,摸摸她的头。 接着,一切又恢复平静,我们开始吃东西,因为都饿得很厉害,所以也吃得 很香。 不过还是叫多了,到最后再也吃不下去的时候,桌子上还有两个饭盒的东西 满满当当没有动。 “果然是眼大肚皮小!”我说。 “管它的,走的时候带回家,饿了还可以再吃。”菜菜也揉着肚子,似乎也 吃得很饱。 这下,开始正式点了酒,喝酒。 说真的,人多些的时候一起喝酒,比一两个人喝闷酒要好得多。既不容易喝 醉,也不容易太过于郁闷,至少还有人陪自己聊天吹牛,嘻嘻哈哈过去,时间也 消磨了,酒也喝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真的很好。 “拉拉,你还好吧,已经喝了不少了哦。” “嗯,没关系!我今天一点都还不醉,还是菜菜你陪着我喝酒好啊,心情好 多了。” “你看,我就知道你还是心情不好嘛。” “但是你是知道我的,我容易郁闷。” 我说着,把酒杯往嘴边送。 “除了易秦,你还郁闷什么?他的事情不想就算了。” 菜菜的眼神充满关切。 “哎。”我只是叹气。 难道我要跟菜菜说,糟糕了,我怎么觉得我好象似乎仿佛有点爱上江槐了呢? 她一定会觉得我荒谬至极。 但是,我确实觉得最近我跟江槐之间变得有些怪怪的,说不上来是那里变得 怪怪的,但就是让我产生了很多幻觉。 “哦,对了,江槐他好吗?” 菜菜突然又提起了江槐。 “他啊,好象最近很忙一样,我都很少看见他。昨天他才过来过,还请我吃 了汤圆。” “呵呵,没想到他也有一些家庭妇男的潜力啊。” “哪里是,我觉得他不过是个热心人罢了。” “哦,那飞飞,你跟他同学那么多年,他人怎样啊?我们拉拉可别跟一个禽 兽成邻居啊。”菜菜转而向何季飞发问,看来她对江槐也产生了兴趣。 何季飞的表情不知道为何很尴尬。 “江槐他,很好的。只是比较不爱说话而已。”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呵呵,微微的醉,真的很好。 “那易秦呢?你们不也是同学吗?”菜菜又问。 何季飞更加尴尬了。 “他……我不好说,总之比较优秀,也讨女孩子喜欢。” “人品呢?” “还好……”他的嘴唇不自然地抽动。 这些被我看在眼里。 为什么,何季飞提起这两个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仿佛有什 么不能触及一样。 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吗? “你们先喝着,我去上个洗手间。”何季飞突然起身。 我和菜菜互相看着对方。 “你有没有觉得,飞飞他有点怪?” “好象,是有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菜菜说着,眉毛皱起来,“最近,他老是偷偷打电话, 有电话打来,就跑到一边去接,鬼鬼祟祟的。而且,我一问关于他和江槐、易秦 以前的事情,他就把话题岔开,好象什么也不想让我知道一样。” “那你是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 “是,一定有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他的手机每天的通话记录和短 信记录都被删除了,我什么也没发现。”菜菜说着,表情沉重起来。 正在我也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何季飞回来了。 装作没事一样,菜菜和我又招呼着他喝起来。 大概在接近11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 是短信。 “拉拉,我回来了。” 还没看落款,我的手已经抖了起来。我知道那是谁发过来的,我也知道这是 我一直在等的。 但是我还是立刻不平静起来。 所有的期待和心痛,以及一瞬间膨胀的幸福,立刻包围了我。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拉拉,生我气了吧?等我跟你见面再慢慢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在哪里?我 过来找你,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是易秦,富有磁性的易秦的声音。如此真切地回荡在我的耳边,这不是幻觉, 我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答了,又怎么关上电话的,但是,我知道易秦他又回到我 身边了。 “怎么,是易秦?”菜菜不屑地问。 “是他。他要过来。” “那我们还是走了算了。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可以半个月不跟女朋友联系的男 人的嘴脸。” “菜菜,你又来了,一口气说那么长的句子。”我想让菜菜高兴起来。 “你就是个傻瓜,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菜菜对我吼,但是她吼什么,也不能改变我现在幸福的心情。 我突然想起江槐跟我说,易秦会回来的,是的,江槐从来就没有骗过我。 我,在这时候想起了江槐。 一想起他,心就不安地刺痛起来。 江槐在这样的夜晚里,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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