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一章毕业就结婚(7) 吴小爱先是点头,琢磨之下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应该翻译为:女人的天职 就是伺候男人的。 不难想象,一个女人终日埋首在男人背后,能有多少自我?失去了自我,又 有多少幸福可言?文科出生的小爱并不缺乏联想,一句话她可以揉开掰碎来听, 并且举一反三。照她自己的语录:思考是灵魂的呼吸方式。 那次婆婆握着她的手说:" 这闺女的手真滑,真白,真细。" 的时候,小爱 真希望再听到一句:真好。但婆婆的意犹未尽让她不得不想,这不就是暗指自己 娇气,会让他儿子受累吗? 对于这一类事,她从不会跟陈孜铭唠叨,多说也无益。23岁的她或许很多地 方不成熟,但内心已涂上深深的底色。 陈孜铭买了很多零食讨她欢心,并保证到家不会让她干任何活,因为,妈妈 是不会让她动手的。小爱不置可否地一笑。同床共寝那么长时间,他只知道迁让, 并不了解她真正的心思。而她越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陈孜铭越是坐立难安, 想着法儿来取悦她。但这种笨拙的取悦往往适得其反。 到了贵阳已是晚上8 点多钟,出站口前人山人海,昏聩的灯光投散在喧嚣的 场面上,一股完全陌生的异地气息迎面而来,小爱的心情顿时直线下落。 来接他们的是陈孜铭的堂弟陈懂。小伙子长得浓眉秀目,亲热地喊了一声嫂 子,就把小爱手中的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陈孜铭和陈懂本是断骨连筋的同胞兄弟。因为小时家境不好,陈孜铭的成绩 又出类拔萃,眼看供两个孩子读书非常困难,父母一筹莫展,成天长吁短叹。刚 巧大伯家只有两个丫头,父母便舍卒保车,把陈懂过继给了大伯。现在条件改善 了,有意要召回陈懂,但覆水难收,他们只能以堂兄弟相称了。陈孜铭提起这事 总是心有戚戚焉,总觉得是自己挤走了弟弟,希望能够有所弥补。 吴小爱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感到好笑,说你们家这叫左手换右手,不赔本 的买卖啊。不过,关系就搞得复杂了。 小爱跟着哥俩上了出租车,穿过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市区,半个多钟头才到了 郊区的陈家。 陈孜铭的父母早在门首翘望了,还有些围看热闹的人。小爱一下车,婆婆就 上前牵了她的手进家。 他们家是依势而建的三层小楼,只是周边林立遍布的楼群中的普通一分子。 房子的结构不太合理,没有华丽的外表,地砖也失去了的光泽,从里到外都透着 股粗放之气。 进屋刚坐下来,一家人还不及叙话,几个吴小爱从未谋面的男子生拉活扯地 带走了陈孜铭,吴小爱以旅途劳顿为由谢绝了他们的邀请。婆婆见儿子一走,媳 妇就露出不悦,于是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让陈懂带她到楼上去休息。 正如陈孜铭所说,小爱不用插手任何家务,反而是婆婆给招呼得妥妥帖帖, 把饭菜端到房间里,并对她解释说,孜铭几个哥们一听他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 早就等着他聚一聚了,冷落你了,千万别见怪啊媳妇。 其实这种情况小爱已见多不怪了。刚结婚一个月时,陈孜铭有两个朋友到北 京,说什么在家靠亲人,出门靠朋友,我们就在这里落脚了。结果住了一个多星 期还大有不想走的意思。这也难怪,白吃白住不说,还有不用上班的小爱当保姆 天天伺候着,这样舒坦的日子谁舍得走?好不容易走了,陈孜铭送出门一个劲地 说:你们别跟我见外,有空再来!有空再来啊……小爱在屋里听得直冒火,他脚 刚跨进门,她就把那半瓶没喝完的燕京纯啤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