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灵晚上跟妈妈说了情况欲出门,杨妈妈凝重的神色,却没有阻止水灵去白林 秀家。楼下,他靠在车旁,皎洁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身上。显得那么冷漠,淡淡地笼 罩着他,把水灵抵挡在他之外。她想,他们之间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妈妈让我过来接你。”他浅浅的一句话囊括了他们路上的所有语言。一言不 发。她再也没力气去注意他的表情。 再次见到白林秀,她的美与贵依旧,亲切仍在,还有林博远也在,很和谐的气 氛。白林秀宠爱地轻抚水灵的脸,感动地抱住了水灵:“我的孩子。” ??大大的问号在水灵眼前。 “阿姨……”水灵轻轻地推开了白林秀,而白林秀脸上激动而兴奋一丝不漏地 表现出来,“水灵,以后喊我妈妈,我想听。” “妈`妈?”水灵迟疑地自语道。如果之前和煜枫所说的那样,订婚,她就应 该这样称呼吧?可是,她们的距离已经和订婚拉得很远很远了。连朋友都不是。今 天中午,他的那一句“因为你是我妹妹”让她心寒,分手之后她便成了他妹妹,难 道这是他和她分手的原因吗?妹妹?哥哥?可笑的字眼一针一针地往水灵心里上扎 个不停。 白林秀瞧见水灵的脸庞,欣慰地笑了,真的很美:“你和水馨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你知道吗?今天我找过你妈妈了,她也承认了,你想 搬过来也可以,留在家里可以,我们尊重你和水馨的决定……” 亲生女儿?这怎么可以?如果是亲生的,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子?水灵转向了煜 枫,他已靠在沙发上了,他无助的样子让她发疯地逃离了屋子。 如果说,她是白阿姨的亲生女儿,那煜枫不是就他的亲生哥哥了吗?难道她们 真的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吗?他们……真是太可笑了。难道她对白阿姨和林伯父的 亲切感是由于自己是他们的孩子吗?阿姨第一次在生日宴会上晕倒。再邀她见面, 她受伤时关心着急的模样。这些,都是这个原因吗? 就这样跑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城市的繁忙,灯光的耀眼,汽车 的喧哗,人们的笑声,世界是这样的吗?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人,水灵无力地抬起了 抬头,被撞者关怀的眼神让她心里又些稍稍平静。 “水儿。你怎么了?” “学长,对不起。” 李亦泽和同行的几个朋友说了下,便和水灵一起在街上漫步了。他没有追问她, 只是这样陪她一直漫步到了湖边。这儿,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依旧有少许人在这儿 吹风聊天。 这个夏天发生的事儿可不少。水灵撑着河边的石扶,深深地舒了口气,转向了 正瞧着她没有发声的他:“学长,水儿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说。” “有个女孩从小就不喜欢和男生在一起,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男生的感觉有 了进一步看法,她变得讨厌男生,因为她看过了许许多多女孩们被男朋友抛弃而去 的情况,她想保护自己,一直很成功。直到她遇到了一个男生,她不知不觉地喜欢 和他在一起,冰封的心灵也渐渐开启,笑容也增多了。男生却在女孩觉得很幸福的 时候跟她分手了。女孩也有想过等男生跟她道歉再重新在一起。”清风吹散了眼中 欲滴落的泪水,水灵稍稍抬起头:“有一天,女孩才知道,那个她一直喜欢的男生 是她的亲生哥哥。她现在很烦,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亦泽突然从后面站在了水灵右边,没有转头看她,只是叹了口气:“那个女 孩是你,而男生是煜枫,对吧?” ……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李亦泽顿了顿,才说:“煜枫和你分手,一直和妃雪 出现在我们经常出现的绿野道。他们学校那边远,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吃冰淇淋而过 来吗?” 水灵猛地想起了什么。等待他继续讲述。 “我找过他,他根本没有和方妃雪一起交往的快乐情绪,相反,只有沉默。他 告诉我,当他想约你出去时,不小心听到了他爸爸妈妈的谈话,白阿姨说,只要再 确认你身上的水印胎记,就肯定你和水馨是她的亲生女儿。而他,知道你身上有胎 记。”李亦泽的目光似乎放得更远了,双手十指交叉支在石扶上,“其实,和你分 手再和方妃雪在一起出现在你面前,这一切,都是他的决定。为了让你早点淡化对 他的感情,那么,在你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你才不会太伤心。这么一段时间里,最 痛苦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煜枫……可是现在她知道了真相。也一样很痛苦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她 就不会一直抱着希望,看着他和妃雪在一起,这一切,更让她心疼啊!柔和的双手 扶住了水灵的脸庞。 “水儿,煜枫让我好好陪着你,照顾你,可是。”李亦泽垂下了双手。紧闭的 双眸才张开,“你对我的感觉只是哥哥妹妹的情感。所以,我决定……”他似乎是 下了很大决心,明显的叹息声送入水灵耳朵里,“以后,我是你的哥哥,有什么不 开心的事,告诉我,让我帮你想办法,好吗?”他此刻的双眸是如此坚定,黑夜里 的星星闪烁着光芒般。 “嗯。”她垂下了脑袋,“谢谢你,学长。” 回到家里,坐立不安的杨妈妈抱住了水灵,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怕一松手水 灵会从她指缝中溜走一样。于是,水灵问她关于自己和水馨身世的事。 松开水灵之后,杨妈妈早已泪满盈眶,她吸吸鼻子,拉着水灵坐下了。水灵四 周一望,水馨竟然还没有回来。 杨妈妈愧疚的脸孔钻进了水灵的眼睛里。她双手包住了水灵的手,努力平静了 心情,才娓娓道来:“白阿姨告诉你这件事了?那一年,我生下了一个儿子,尽管 孩子的爸爸没有公开孩子的身份,但是,我很满足。因为孩子的爸爸是个有妇之夫, 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想有儿子陪着。没想到,才一个多月,孩子发高烧,在我下班 之后再送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杨妈妈的泪水再也留不住了,噼里啪啦地洒出滚 落了,“一个月前的快乐转眼间成了黑暗,孩子过世后,我也没有心情再工作了, 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直到家里连干粮都没有了,才出门买东西。就是那一天,我 在街头转口的小巷里,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走进一瞧,是两个孩子。” “我和馨儿?” 杨妈妈拍了水灵的手,神情有些好转:“是,看到你们两个在襁褓里哭的模样, 让我想起了死去的孩子。我想,这么可爱的婴儿,谁会忍心丢弃?于是,我把你们 带回了家。你们脖子上的水晶有刻着你们的名字,我也没多想,就这名字了。你们 两个的到来重新唤起了我的快乐,你们是那么可爱那么漂亮的孩子。当我看到电视 上,报纸上寻找双胞胎女儿的启事时我知道,就是你们。可是,可是我自私,不愿 意再失去孩子,你们弥补了我的伤痛,我不能将你们送回去。对不起,水儿。”妈 妈恳求的眼神让水灵不忍离开她。 妈妈,没有对不起她们,是妈妈养大她们,她对她们的感情比任何人对亲生子 女都要深刻,她抚养她们长大成人,还教育她们做人。她们的母亲是伟大的。相反, 亲生父母亲当初为什么会舍弃她和馨儿,这一点,水灵无法释怀。 “不,妈妈,水灵永远是您的女儿。父母亲不要我们,我们也不想他们了。” 水灵扑进了杨美菱怀里。杨美菱轻柔地拍着水灵,感动地解释道,“其实,不是他 们丢弃你们,你们父母亲当初找你们,启事满天飞,你妈妈甚至病倒在医院里半年, 出了院还一直跟药。这不是他们的错,是有人恶意的。” “妈妈,水儿,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水馨走进了大厅,惊愕的脸蛋布满 了震惊。 杨妈妈也拉过水馨,说:“你们想留哪儿就去哪儿,我和你妈妈说过了,我们 尊重你们的决定。”虽然看杨妈妈说得很轻松,但是,她们两个都知道,妈妈绝对 是舍不得她们的。 “妈妈……”水灵二话不说地搂住了杨美菱的脖子,“水儿永远是您的水儿。 不会离开您的……” -------- 虹桥书吧